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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5日星期三

曼谷.煙花旅(二)



我們在Babylon呆了兩晚之前,是先到另一間sauna遊玩。那是我到泰國曼谷後第一個真正的到訪sauna。

第一次,是否常常都保持最美好的感覺──因為從未嘗試,所以那種感覺永遠活絡?

那時我們搭著一行輕快鐵上路,在炎熱氣候、接近下班時刻下,徒步再三轉折,才抵達這一間sauna──Chakran。

在林蔭下巷弄的每一步,都以為會抵達這間sauna,而我對它的認識是一片空白,可是耳邊傳來sauna界「色」途老馬白麗蝦等人響起著「快到了」的時候,四週是靜悄悄的豪宅住宅區,高牆重圍。

來到那大門繳付了入門費後,就知道別有洞天。我的Chakran時光,正式開始。

二/Chakran

這是一間由獨立式改裝而成的sauna,有三層樓高,外表看起來,就像一般富貴人家居住的豪宅,哪會想到這是一間商業「娛樂」中心?

的確,它是娛樂中心。裡面販賣的是肉與慾,快樂與滿足,甚至是虛幻與真實,一切就在別有洞天裡,另有玄機。

你可不知道,原來整幢建築物除了外表設計高雅與後現代,即如裡頭也有別緻的建築風格與藝術味,當然,與babylon這種主題sauna中獨樹一幟的風格來相比,Chakran帶了一些接近凡間的草根味,但又不落俗。

但是凡間與天上,有時只是意念之差,心由境轉而已。

如一般的sauna,裡頭有泳池、蒸氣房、干sauna、jaguzi,還有一個永遠血氣方剛、劍拔弩張的五級電影放映室,放映室裡頭內設幾間黑房,而頂樓也有迷宮似的九曲十三彎路徑,那是十分刻意塑造的懸疑與探險氣氛,可是,那起伏不定的梯級,卻潛藏著危機。

在迷離燈影下,有時你會腳步踏空,有時則赫然折身,我都是小心奕奕地扶著牆來摸索道徑──即使在那兒逗留幾小時後,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地健步如飛。

黑房裡有黑色沙發,或是床鋪,只供親密接觸之用,一些黑房甚至設有電視機與卡拉OK似的嘜克風,看來是虛設而已,可能供檢舉時可用作籍口來開脫。

當時剛踏入下班日時間,Chakran裡頭顯然人潮稀少。我不記得東奔西跑,或是走梯扶壁多少回,腳步是踏著冷冷的磚地板,異常地寒冷,心也冷縮起來,包括慾火的苗頭──

那把火是在燒著的,可是缺氧了,真的快要滅熄了。

我當時就靠在圍牆上,燈光迷幻得只勾勒出身邊圍著毛巾的男人身影──有肚腩的、有卷髮的、手臂是粗實的等等,就是缺了一幅臉孔,因為埋沒在黑暗中。後來我走得累了,身邊走繞著越來越多沒有樣貌的身影,真的像冥界裡野遊的孤魂。

一隻手伸了過來,我望向那方向,是一個高個子的手,幽冥中依稀可看到他那對閃著燐火般的眼睛,那是一個大眼兒。

他拉著我的手,就往著他的方向走去了。前一刻我也沒有察覺他何時出現在我身旁,後一刻我也不知道他帶我去哪裡。

他引著我去到一間房去,那是一間有電視的房間。他捻亮了燈,微光下我看清了他的樣貌,果真是一對雙眼皮,閃著神采,他有亞洲人鶴立雞群的身高,整個樣貌是有些秀氣。

而他的身材卻不是那麼顯現肌肉線條,不過在結實的觸感還不錯,應是運動鍛鍊出來的料子。

我都忘了我們有沒有握手,不過我記得他很有禮貌用英語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又忘了他的名字了。

他說,他是新加坡人,而我說,我是吉隆坡人。他馬上轉用華語與我談話。多巧!我竟然沒有碰上泰國人,反倒是碰到了新加坡人,就像A、B是鄰居,兩人卻要跑到C鄰居家裡的羽球場打一場友誼賽。

關上了門,再將燈熄滅,就打開了毛巾。

如一般的前奏,不用再多加語言溝通,而是晉入肢體語言的時刻,甚至要出動音樂,我用一雙熱唇「吹奏」著一首熱曲,像吹響一股笛音來引出一條蟄伏的蛇伸頸挺立──

(我記得當時我有些失望,他雖然是有感應,但是我卻像嚼著發硬了的口香糖──你可以完全整體放在口腔裡反覆地嚼,不會留下沒有半截在唇外)

(我想起了九厘米,都是高人一等,可是高度與長度不對稱

我記得當時他除了下半身有反應以外,他整個身體像癱瘓了一樣,完全停頓操作,他只是在靜靜地「在發功」,讓自己充血。

後來,他就來開始施展步驟,從電視機上拿出已準備好的保險套,還有一枝超級迷你的潤滑劑為自己套塗。

我奇怪他怎知道這兒會有保險套,他說他早已放在這房裡了,一切遵照腹稿與計劃進行,他甚至估算到不會有人會使用這間房間,即使是有人用,他們也不知道已有保險套。

「我們新加坡是免費(派發保險套)的。」他用典型的新加坡腔華語說著,有些沾沾自喜。

他的手勢干脆俐落,也沒有再為我做些什麼後,就擺好姿式,進攻。

但是,出乎我意料地,儘管他的下體像長了刺骨一樣堅硬,但比我想像中地容易承受與包容,我竟然不覺得難耐或有異感,就這樣完全可以吞沒了這位新加坡客的所有。

就像你本來開著門戶,以為會有一個大人物進來,但你的視覺撲了一個空,俯首一看,原來是一隻小貓咪擦著門扉,溜了進來。

傳教士式、後門式、觀音坐蓮式,他就像一隻貓一樣地在我身上躡足著,但是嘴唇閃開我的臉龐,總之一切可以挑動情慾的事情,他都不會為你做,他只要摩擦。

所以,就任由他摩擦了。他先是一陣連綿急湧,後來一陣蠕動後,就下降書了,他像一艘船一樣,停擱了下來。

後來,這艘船冉用地下沉到海底,我見證了他的浮蕩,最後將他併吞了下去,到最深最深處。

而在那種磨擦的快感後,我似乎沒有什麼。

新加坡啊,你除了提供免費的保險套或潤滑劑等的規範化與體制,你們的人民就為我提供這些官能的霎那快感?

後來他有聊幾句,他是來這兒出差幾天,時間很趕。他只來到chakran半小時,就抓到我了。

過後,他說要離去了。一切速戰速決。他先打開房戶離去,我在片刻後才出走房外,什麼人也沒有,空無一人。

而當時,感覺是空虛的,在黑暗中的空虛,是特別教人感到迷茫的。

後來,我就在Babylon見到這位新加坡客,他見到我時像遇到一個熟朋友般地打招呼,那種典型的社交熱情招呼。當時他在忙著追逐另一個新洞穴找出路,我想他又在趕時間吧!

不過,不用緊吧!來這兒的人,都是各做各的消費者。

而我會記得自己在這第一次的曼谷sauna造訪時,不只在「消費」著一個新加坡客情慾,還「消化」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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