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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8日星期二

十五十六

剛與一位中學舊同學呂培喝茶回來。我與呂培是那種三幾年在舊同學喜酒時見說一聲「嗨」,然后「拜」的互動。

由于他要求我為他代辦一些事情,所以我們這次的喝茶,除了正經事,也有機會敘舊。聊著聊著,我才知道原來我與他之間在中學過后就沒有聯繫了,完全是斷層的那一種──我不知道他后來到海外升學,然后回來后在從事什麼行業。

過去曾經擁有的,只是微風往事。段段前塵記憶彷彿拂過鼻尖后,只剩下涼意。

呂培說,中學畢業后他選擇到私人學院深造,當時與幾個校友一起到那間數一數二的名牌貴族學院,就是唸創意科系類的課程。

他點了幾個名字,恍惚間,我才記得原來還有他、他、還有他。

包括一個我對他很有好感的男生。

我竟然不知道這名男生,榮熙,也到那間學院深造。他的名字在呂培的口中說出來時,像一個憑空而降的跳傘兵一樣,降落在我的廣漠記憶。

榮熙就是那種有些像獨行俠的學生。他長得不高,但很精壯,然而有一股傲氣,他似乎自覺自己的才情,也自覺自己擁有的是哪種特質,包括繪畫的才華,你可以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那股優越感。

我記得初中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會有一種不能停止張望的沖動。我想我當時每個眼神都是深意的凝望。

可是,很明顯地他不是同志。他有自己的想法。后來我們同班幾年,因座位的關係,都有聊天互動,可是不致于到那種放學后還撥電話的朋友。我們就知道對方是不同圈子的人。

他在中學畢業后,就完全消失了一樣。

沒有在相熟的舊同學前聽聞、不曾在街頭碰面,甚至沒有向他人打聽,就是因為有意無意地淡忘他了。

呂培對我提起他與榮熙是一起升上學院時,我就很好奇,榮熙的家境清寒,他怎會有財力支持他選修這門經費昂貴的科系呢?

呂培說,榮熙真的捱到很苦,家住人民組屋,空間不大,做功課時就得佔完整個客廳,家人就一起看著他做功課。

后來,他們畢業了。榮熙千辛苦去了英國唸書,家境相對良好的呂培則到了南北球的一端。
我問:榮熙現在怎樣了?

「他畢業了,工作很順利,剛在當地結婚了,娶了一個華裔新娘。已經有7年沒有回來馬來西亞了。他也打算不回來了。」

7年了。

原來他在英國安居樂業了。我想像一下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還是有那股帥氣嗎?從之前英語不流利的傢伙變成滿口英腔的紳士嗎?

他已換了身份,但我對他所觸及的身份是遙遠的回憶,現在的他是我感到陌生與神秘的。我們過去共擁的一個脈絡──校園、學校老師,現在是彼此微小的關連而已。

呂培說,榮熙與另幾位舊校友因為捱過太多苦日子,到海外發展后際遇不錯,待遇當然比大馬好,所以紛紛留守當地落戶了,是苦盡甘來的回酬。

我想,我沒有機會再見到榮熙了。

有一些黯然。但聽到一個自己很響往的男生過得很好,會感到舒慰。闖蕩與耕耘的故事人人不同,一想到自己時,覺得自己的人生未免太掃興了。



后來,我們談到其他舊同學的際遇。有很多是小時了了的個案,有些則是未婚生子,有些則是改頭換面了,呂培也讓我知道,他當年暗戀幾個女同學是誰。

我們聊起一個在初中時突然輟學的女同學。那是一個成績頂尖的學生,但在偷嚐禁果后,匆匆退學結婚。之后消失校園了。

我還記得她小學時那種慧黠幹練的樣子,我一直相信這名女生是做了糊塗事,如果她繼續用心上學,她將是一個優秀生。

我后來陸續聽到她的消息。對我轉述的朋友,包括呂培都說,重遇回這女同學時,彼此都很尷尬,也沒有交談。

這女生現在是做著藍領階級的工作。

呂培說,「她的孩子都很大了。而且聽說生了很多…」

當時她懷孕時只是初中──我心裡在想著,那麼,她的孩子現在豈非已15歲了?

我與呂培同時「哇」了一聲。呂培說,他現在還是一事無成,可是我們的舊同學已經擁有15歲的孩子了。在那一剎那,都覺得這是一個很遙遠的事情。

呂培似乎別有用意地問我:「你也不打算結婚了吧!」

我說,「是啊,現在太忙了。」

15歲的孩子、家庭與婚姻,不曾出現在我的人生規劃了。沒有成家,只求立業而已。



林森也對我談起他最近碰到了中學時的老師。他說,這些老師樣貌不變,而只有學生認得老師,老師無法認得學生。

當然,那是90年代初的事情。青春期的男生變化是天翻地覆的。我們現在更是滄海桑田。

但是時空的距離有多少呢?現在的我與初中的我,是怎樣的一個距離呢?

我用2007減1991,是16年。那是日曆的數字差異。初中時的快樂痛苦與青澀無知,原來是16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個鼻息,只是一個眨眼,就流失跳躍了,但感覺歷歷在目。

然后,在這幾年裡卻過著像小說般的人生,為自己的理想殉道,為自己的幻想流浪。

過去熟悉的人與事,變成了沒有意義的數字與名詞。

如果30歲是一個定點,回頭一望是15年,我的人生是走到了一半。15年是一個跳躍單位的話,我再前瞻時,是我的45歲。依照世俗的職場生涯割劃,應是我退休的時候了──但是那是否是我享福的時候?

到時,我會在哪裡?我那時可是理直氣壯地說,「想當年啊…」

囤積的第一個15飛過,鏡頭拉遠后又拉近,第二個15年再飛過、一點一點,有些色彩,有些重量,再一個恍惚,就咀嚼著更深的曲折。

過去曾經擁有的,只是微風往事。段段前塵記憶彷彿拂過鼻尖后,只剩下涼意了。


獻給小巧子、大釘、林森、二色老馬

2007年8月22日星期三

問號

我真的不想將事情複雜化。

我茫然地問著自己,應如何與這上司說話,應如何與下屬指揮,還有如何與同輩的競爭手較勁。

現在的處境是,有人希望我選邊站,拉攏我;有人則會暗地裡對我說另一個人的不是,還將歧見仔細地告訴我。然后我又看到有人,凝望我的眼神已有異樣,而另外又有人,會特別熱情地與我打著招呼。

可是,我自問心裡,我並不是這樣抽離、隔閡的人,而且在說話前要思前想后,審時度勢,這就是攻于心計,耍心機的人了。

我不想做這樣的人。

我只是很簡單地要求讓我執行任務,享有應得的回報。但是為何我得要將自己武裝成如此模樣的人?

然后看到自己桌上的檔案越疊越高,我像機械一樣地去處理,反之若干人士沒有堆疊檔案,因為上司擔心他搞砸事情,就索性讓他投閒置散。

我在沉重地喘息時,竟然聽到有人明快地吹口哨。

我將自己抽離了出來,儘量保持著較遠,但又可以看清局勢的位置上與他們互動。我也儘量將自己的份內事處理完畢,對得起自己,也不要麻煩別人。

我對露依莎分享目前的處境。我說,我完全在工作上找不到傾訴的對象,有時一肚子氣,還是不擇其人地吐了苦水。

露依莎說,根本不能與同事分享任何工事的人與事,最后會演變成是非,或被人抓痛腳。

我:但我應該對誰說好?不然我會氣炸了。

露依莎:就對工作以外的人與朋友談,與家人談。

我:可是我們工作時間太長,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其他朋友了,變成同事就當成朋友。當我付出這樣多的私人空間與時間時,我才發覺我工作上的物質回酬如此不成正比,我就是兩頭不到岸。

露依莎:第一,同事是不能成為朋友的。因為同事之間就是存有利益衝突。大家來一間公司是懷著自己的目的(或各懷鬼胎),他們只能與你共事,不是與你分享心事。

第二,你的情況真的很複雜。哎。

我:哎……

是的,我是工作已做到忘我了,也變成失去了真我。職場上的我,並非是我去休閒時的我。我不是這樣披著一層冷霜呆板的人,我也可以是一個調皮胡鬧的傢伙,但是我發覺職場上的面具,已侵蝕到我的生活面了,鑲嵌起來。

我只能如同過著虎度門一樣,變幻著自己的外型舉止、然后不經意地洩底、不自由主地露餡。

然后我就拚命地掩飾著自己。這是一種保護機制。但我還沒有做到爐火純青、收放自如的境界。
西裝革履下的每一寸步都要理性計算,都要本能似地見風使舵。

我覺得人生好像真的沒有樂趣了。大釘剛才在電話裡安慰我說,你近來不是看著那一本看起來很有趣的書籍嗎?你可以寄情于看書。

我說,那書我已看完了。平時最迷戀的英文電視劇也停播等著最新一季出爐。我現在有一種患得患失的迷離感覺。

我覺得我現在真的需要去找一些激勵書籍來讀,像春藥一樣讓我的精神high起來。

有好書介紹者,不妨列下清單。

2007年8月21日星期二

天涯人

我這幾天起來時,總是怪夢連篇,深深地烙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散,縈迴心頭。我希望可以找到解夢的方法,可是連找不到一個脈絡連接起來,這些夢境似乎在告訴著我一些生活難題的提示。

我只能說,自己的睡眠素質不好。

我的床是臨窗而倚。夜來風雨聲,這幾天都是遭夜半的夜雨吹襲而醒來,在睡夢中將窗關上,然后再倒頭睡下。

然后,醒來時,會有一種嗒然的惆悵。為什麼天氣那麼地寒冷。為什麼醒來時是孤獨一人的冷被寒枕。一朝醒來,卻是千古悲秋。

我不能不想起在椰漿飯家裡醒來的時候,有時會想起他枕在枕頭上的手臂,觸摸起來的質感,或是陽光照進來時的溫熱,又或是看著他為我熨衣服,或是在倦眼惺忪時他吻著我的額頭說,他要上班了,記得弄熱著早餐自己吃。像一場夢一樣,迅速地停格,又快速地閃過。

反而,我們怎樣在床上瘋狂浪叫的感覺與心情,卻漸漸地淡下來了。

然后,我又記得他要我將他的家鈅匙交出來、還有他對著他的前男友說著手機的樣子,還有我怎樣將他最后一次的電話一個按鈕間滅掉。他從此就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我只用記憶去懷念他,用仇恨去埋葬他。

昨天亂按電視台時看到張曼玉的一個訪談,她說最重要的是「活過」。她也說她的愛情觀很簡單,只要兩個人一起做晚餐、一起睡覺、一起醒來。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情調是很愜意的,但簡單得來,我們卻無法達到。



然后,九厘米先生真正地脫離我的世界。我在三年前祈禱時,說如果我有三個愿望的話,我希望他會消失在我眼前。

現在,他真的消失了。

我並沒有再聯絡他。一想到他的名字時,浮現出的是他的樣子時,我覺得全身一寒,雞皮疙瘩,可能心理上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屈辱,在生理上那一顫抖來襲時,汗毛要全豎起來保護自己,讓自己取回一些溫暖。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走過的路途,竟是這樣曲折幽微。如果我當初沒有意亂情迷,可能我不會對世界多恨一個人。

他也不過是健身中心裡,或是三溫暖裡的霧水情緣,又或是同志圈裡典型的人格縮影寫照。

只是為什麼人際之間要放得如此輕微、萬事之間竟是如此虛渺?

九厘米先生后來有一次在同事都出席的餞行會中,他將適合我的飲料遞著給我時,叫了我的名字一聲。

我已沒有勁力去回望他。但是,我會記得他這樣叫著我。因為,我們已沒有真正地呼喚過對方的名字很久了。

當然,我相信我的名字在他的唇齒間,已成為他的一個笑柄,成為他征服他人的一個話題。



今天早上我對母親談起昔日的一位舊朋友。我提及為何與這位朋友不再聯絡,主要是一小樁的錢財問題。因為當時這人事不得已要求我代工為他辦一件事情,他承諾代工費是數百令吉,到最后諸多推搪不了了之。我有追問,但苦無答案。

然后,他就不再聯絡我是逃避我?我也不知。,我也亦然。我想如果是幾百令吉可以看得出一個人對金錢觀與對友情的看法的話,這幾百塊錢是花得值得的。

母親說,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這件事。

有太多太多的人與事都無疾而終,我真的不愿提起。我就想起昔日種種的情事。這包括一個只與我承諾要情訂「終生」,但在48小時內燃完熱情的男生。我到現在還未將這故事寫出來,似乎都提筆無力。

我想到為什麼我每一段故事都不得以善終。對于這樣的結局,我感到歉然,我也感到內疚。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想法。我總找不到一個最完美的句號去放在應該結束的地方。

我那天泊好車子時有想過去找椰漿飯,好好地說明我們分手吧,讓我瞧瞧他現在是過得怎樣。或許他已新歡連連痴情忘返,那麼我也甘心死心,就狠狠地將他連根拔起,哪怕那會刀剜般地痛。

但是,我又怕那一股疼痛,眷戀的又是那股薄弱的醉生夢死。

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怎樣與自己的過去、傷心的回憶與遺憾告一段落。在一段曲折迂迴的句子放句號,也真的是一種叡智。

2007年8月18日星期六

Package & Context

有一陣子,我覺得自己的視覺生活是很肉慾的。肉慾的詮釋不是要進行一項行為或活動而已,但是牽涉到不少肉體的東西。

明確來說,是男人的下體。但在肉慾的背后,讓我體悟到更多東西。

首先,去健身中心時,你會看到很多人在一件小背心下,袒露出他們苦練過的堅實肩膀,還有突挺的兩爿胸肌,甚或是他們在仰躺舉重時,熱褲會揚起來而看到褲襠裡的東西。

然而轉個腳步來到桑拿室裡、浴室間裡時,你會見到更加原始的畫面,他們愿將自己僅有的毛巾除下,然后躲在沖涼間格的簾幕后,若隱若現地將自己如同擺列品一樣展示著。

他們將充賁漲的陽具,硬挺著,像把一隻梅花鹿的角切割下來移植在自己的下半身,儘管是傲枝獨立,但那樣地囂張狂野,也毫無生氣,因為你會覺得,不論是以什麼角度仰首或是千形百狀,那根陽具是虛假的,那是佯裝出來的張狂。

那根在指掌裡搓揉著的陽具,其實是一個工具,是他們在展示著自己的陽剛的工具。

可惜,那不是一條武器,他們以為每個人見到他們的工具,就像見到武器般屈服嗎?

然而,不管是一個全身瘦削的排骨阿炳,或是渾身是脂肪的滴油叉燒,甚至是一身暴漲肌肉的乳牛,挺著這樣的單角梅花鹿陽具,那真的是很肉慾的視覺畫面。

肉慾到會讓人覺得,為什麼會如此不協調,甚至是怪異?然后就會燃起你多望幾眼的沖動──因為他們的陽具,在視覺上與他們的身體肌肉、脂肪不成正比。

例如一個晃著肥肉的滴油叉燒,他竟然會有一根結實的陽具;一個似乎毫無元氣的瘦骨嶙峋軀體,竟是殘菊仍有傲霜枝;而一個肌肉結實的龐然乳牛,卻掛著一根不顯眼的小尾指。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身體結構在某一時機所表現的畫面。他們的陽具多半是懸吊在褲襠裡的,總不是成天倒晚都如此猛漲著來散發性訊息吧?



所以,在一個人進到廁所裡小解時,你就會看到很多更有趣的畫面。

例如,我在公司的廁所裡,就涉獵到不少這樣的春光乍洩。平時與你交談有交集的人物,他們一解下拉鏈,掏出了工具,對著尿盂時也會對著你說話。

我的目光就會很肉慾地,瞄到了他的下半身,會進一步了解他們的身體。

有一次,又有一個平日我覺得蠻帥,但帶著一絲憨氣的小伙子走進來,我就瞥到了他另一套傢伙。

我需要強調的是,我是無意中看到的,因為這小伙子的站姿很奇怪,他是立足于尿盂前的五十公分距離小解,在這樣寬敞的空間裡,他是不打算遮掩他的傢伙。

所以,我就看到了那一幕,他的陽具像一個溫柔的小綿羊般,如此順貼,拈在指頭尖時,你幾乎分不清是指頭,還是龜頭,因為它還是擁有一層包皮裹著,也因此蓋住了棱角,而帶著一絲纖柔。

我是有一絲絲的驚訝,原來這小伙子的傢伙是babydick。而他與我的預期情況是有出入,他應該擁有比較「大規模」的傢伙,而以他當時如此的狀態來看,即使有生理變化,該不會是翻天覆地的大伸展…想著想著時,就變成很肉慾了。

后來我也漸漸地想起,在許多人的傢伙在「一般作業」的情況下,也不是babydick那般嗎?但這都是因人而異。

然而我會進一步地想,對于這些日常生活中接觸的同事,我們是互相認識的,只要聽到聲音,或腳步聲;就知道他的身份。只要聽他述說著某事的觀點,就可以知道他有著什麼樣的想法。

有些,甚至讓你摸透了他的思想與靈魂,在某一個程度上,當你掌握到一個人的價值觀或性格時,他就是赤裸在你的面前了。

所以,他們的下半身是怎樣的結構,只是一個非常額外的裸露。他只是增添了我對于他們另一層的「體認」。當然這些對他們來說是無傷大雅的,只有對于同志,才會化成另一番肉慾的解讀。



可是,話說回頭,在健身中心裡,招搖過市的孔雀開屏,你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沒有聽過他的聲音,不知道他的思想想法,你不知道他在日常生活中,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們是如此陌生的人,但是他們卻對著陌生人展露著自己平日躲藏的軀殼,他愿意攤展出來供你認識的,就是那一斤兩血肉;而非整個配套的他。

他們要別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就是從下半身的尖端開始。但他們完成射精時,又像一根萎靡的陽具一樣將自己收縮起來。

所以,不論他們是滴油叉燒、龐然乳牛或是排骨阿炳,他們愿意攤開給他人看到的,只是千形怪狀的陽具。

這也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說同志情慾是如此虛無飄渺。因為,我們的互動,不是配套式的。



不管怎樣,每個人都選擇配套的。當一個同事或一個認識的朋友是怎樣的性格,我們還是接納他的整體,(即使那是一個你對他存有性幻想而他卻只有一根babydick的男生),而非只放大他的缺失。

相對的,配套理論有時無法套用在這些健身中心的春光艷遇,因為你可能碰著一個很驚心動魄的乳牛,但是你無法接受他只有一根不起眼的小傢伙。

又或者,你瞥見一根混身是勁的陽具,但你赫然驚覺原來這人滿是蒼老頸紋的阿伯時,你會掉頭離去。因為這不是你要的配套。

因為,你只拾到一片拼塊,而不是整個配套。

我想,我真的是配套主義。我的選擇套餐是,擁有至少半乳牛型體、勁道充沛的「工具」,這是床上情人的肉慾條件;但生活伴侶的條件則複雜得多了,因為我在乎的不只是一具軀殼,而更是一幅有智慧的靈魂。

當然,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完整配套,我已從過去年少無知的我,調適過來去接受缺了幾角拼塊的配套。(是的,我碰過不少babydick,但我仍然從容接受與享受)

也因此,我在這裡寫下了如此多荒唐的故事。所以,配套主義只是理論,實踐時,只能如此破碎零殘。

2007年8月17日星期五

春城無處不飛花

我前一兩天讀到歐陽文風回馬來搞一個教會,一連兩天在英文報《星報》讀到新聞,而且還刊登出歐陽文風、其男友與另一對同志教友的照片。

那照片的兩位教友已是銀髮族,我看了是為之動容。要兩相廝守到看到白頭,我不敢想像這樣的境遇。

至于歐陽文風辦教會的努力、面對打壓封殺的風險,還有星洲日報聲稱自己是不偏不倚等云云報導,我並沒有真正地跟進。

不過,我第一個念頭是,去年他大方承認出櫃時,已為今時今日的局面寫下伏筆。他是賣書剖白是一個表面議程,但是隱議程是他要動員做一個社會運動。到今時今日,你的答案是「原來是這樣的」做開始。

當然,神也愛同志,我也希望更多人愛同志。

無論如何,原則上我是認同他倡行同志平等的努力。而他的新聞出街時我是聽見有人問:「政府會不會去他的家搬床褥來告他同性戀?」,甚至有一些輿論已用上什麼「插肛人」這種妖魔化的字眼,面對這樣的窘局時,歐陽文風站出來的行為,我會祝福與默默地支持他。

不過,由于我不是教徒,所以還沒有受到宗教偉大的感召。


或許我還不是一個社會運動者。我覺得要推動一個社會去認識同志,是需要很強大的能耐,而且這是一項龐巨的工程。如果我要朝著這方向去,這肯定是一個耗人的使命。

這使命是否可通過筆耕來實踐出來?

其實星洲日報向我邀稿時,將整封信件刊登出來,是我一慣對生活態度是保持彈性與自由涉獵的做法。

我當時將自己的想法粗略地整理出來,晾在網上幾天了未及時跟進梳理。當時我最原始的想法是問自己:「為什麼我當初會在這裡?」、「為什麼我要隱姓埋名?」、「我要走到多遠?」

所以我是有了答案,儘管那一封電郵的寥寥數句是顯得相當含糊不清的。我在與自己溝通、在網絡上回應對話后,星洲日報高層也覆函給我了。

信中說,其實向我邀稿只是純粹的邀稿。而且,文章將會放在每週一的「食澀男女」,並聲稱該報也在打「桌邊球」與當局周旋來爭取更大的文字空間云云。

由于我不想再被批什麼過火、滿足虛榮心等,所以只能節錄這封回函的內容,而不會全封刊登出來。

不過其中一句話我是相當清楚的,信中譬喻,看到我的部落格時就如同發覺美味的食物,忍不住就摘下來介紹給讀者去嚐嚐。

可是,我在這裡寫的是大不韙的事情,這是禁果課題,我難道沒有自知之明?

至于為什麼我不選擇來寫其他課題的專欄文章,將火辣香艷的故事登上網,在報章上寫就側身遷就,我想我最后會精神分裂。

因為,這與佯裝沒有兩樣,而且是吃著自己的悶棍。我會思索自己:一邊廂你要扮正經,另一邊廂你對乳牛就心裡流口水但沒法子寫。我在投稿主流媒體時得小心奕奕地呈現,選題取角也得迎合大眾口味:沒有味精的故事同志愛情觀、在健身中心裡的所見所聞,然后讓大眾讀者見獵心喜般一窺吉隆坡的同志生活。然后可以理直氣壯轟我放蕩、墮落?

我想,在遊離兩端時,我會失手墜下。所以,我唯有選擇守在深閨。

無論如何,要關懷同志的讀者總會有人在,要唱反調或拳打腳踢同志的人也為計不少,我想星洲日報可以多做一些有深度的同志關懷報導、在新聞遣詞用字上去污名化(例如用雞姦等字眼),我想大家就應謝天謝地了。

星洲集團下的光明日報不是以大篇幅頭條刊登巴生歌手被洗劫但沒被雞姦的新聞嗎?我還記得那標題是搶眼的「我沒被雞姦!」。其實這應多謝星洲在事發后搶先與詳細報導有這麼的聳人聽聞的事件,無法證實又繪聲繪影報導人家被雞姦,不管是真是假,當時是否又想到當事人的感受?之后又替當事人慈悲一番澄清,這是不是關懷同志呢?這就是誠信相隨的口號?

然而,我想若是有心要閱讀的網友,總會聞風而至,春城無處不飛花,網絡世界裡總有人在尋找「春光」,搜尋器是一個最方便的橋樑。我知道不少網友是輸入千奇百怪的字眼后,就來到這裡徜徉。



無論怎樣,歐陽文風與我看起並沒有什麼關連,不過,我們還得不面對現實的矛盾。

2007年8月14日星期二

空間與自由

晚上九時三十分。我坐在餐桌前,電視是播著華麗台的TVB劇集《人生馬戲團》。母親很專注地盯緊著電視熒幕。我一邊吃著自己的晚餐,無聊得也將自己投身在這一幕如同馬戲團般的猴子戲劇集。

到后來,看到什麼尋寶探險經歷時,我看到畫面的道具差勁得讓我看不下去了(將人揪到牆頭上時那牆會搖晃等),粗糙、失真,簡直就是跟你說,我們是在做戲。

我就毅然回房了,將自己關進四道牆的房間,拿起一本書來讀,總好過讓自己的眼睛受到這些無聊的畫面轟炸。

早上十時三十分。我從床上起床。這是我特地告假的一天,我要好地充電在家休息。但甫踏出客廳時就發覺母親已扭開電視,再度對著那套人生馬戲團朝聖。

「為什麼你又重看?」

「昨晚看到一半時,你姐姐打電話來,我錯過了幾幕。」

就是那幾幕而已啊,為什麼又要花費1小時再看呢?

母親說,「我這麼早起身,家務都做完了,現在要休息一陣子看電視也不行嗎?」

我覺得很歉疚,是的。我在睡夢中時母親已起身打理家務。母親問我,「你要電視是嗎?」她一邊遞給我遙控器,我猛說「不、不、不。」一起身就看電視?我的生活不是以電視為重心啊!

可是,我又坐在餐桌前,調了一杯咖啡,我又吃著我的早餐。但是為什麼我相隔12小時的膳食時間,都是與這齣戲有關連的呢?我好像晨昏不分,都是在看電視,我的時間似乎受到這齣劇集宰制了,時分都凝固了,像在進行著一個機械性的儀式。

我覺得很恐怖。

所以,我又進房了。拎著咖啡杯,我靜靜地坐在書桌前。

片刻,我又覺得餓了,早餐時間是應該進食的,我又將面包與牛油等捧進房裡,在悶熱的房裡完成我的早餐。

那一刻,我像突然找回一些失落的回憶片斷。在八九年前吧,我在大學唸書時也是這樣,在書桌前搽牛油、吃早餐,然后要匆匆忙忙都收拾這些牛油麵包,否則會給螞蟻纏上。

我的校園生活最大的掌控領域就是一張四方形的書桌。當時租賃的屋子空間不大,每個屋友就只能在客廳裡擺放一張書桌,那就是日常的讀書生活空間──溫習作筆記、解決三餐,甚至當成睡覺的一個枕頭──考試前將自己埋頭在書桌前溫習不支倒下,累到睡著了還淌下了唾液。

現在,我又回到了一張書桌上。當然,現在我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我得到了一間房間,還有一台慢吞吞的電腦,至少有多媒體生活的房間。

但是,那一刻的感覺是,我的時間齒輪停頓了。我竟然在晨昏交替間,覺得自己變得很小很小,我要在一張書桌前打發晚上的時間,或是完成早餐的儀式。我覺得這麼久以來,我似乎找不到自己要的空間與自由。

而我還要躲進一間房裡才找到自己要的是什麼──但我要的是什麼?一刻的寧靜?一刻的獨自相處的時間?還是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回憶?



我不知道,為什麼都市人的生活與時間表一定要受到電視的宰割?例如: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我母親的退休生活充實起來,而非寄託在一個公仔箱前?

我不知道,我日后終老時,是會在一張四方形的書桌,或是一個四方形的熒幕消磨時間,然后想起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人的自由與空間──

還有孤獨。

空洞

──是你夜晚回家時,看到路旁嘛嘛檔座無虛席時,回頭已是百年身的感覺。

──是你打開手機時,才發覺最近一次發短訊是72小時前,而且都是為公事而發的短訊。

──是你打開電視台時,手中的遙控像失靈的魔術棒一樣,變不出你要看的電視畫面。

──是你決定戒掉咖啡時,然而在夜半12時01分會起來調沖一杯三合一融合咖啡,然后讓夜晚的胃脾繼續開OT。

──是你見到庸俗阿炳哥或在健身室桑拿「繳械」,又或者是美麗的孔雀開屏時,你也會提不起勁來。

──是你在被人爽約后,突然覺得自己像孤魂野鬼般沒有依附而逃命。

──是你在經過城市的水泥高架天橋時,看到光害的夜空裡隱約有一道月光,你會想到「天涯共此時」的祝福。

2007年8月8日星期三

何處樓台無月明?

打開信箱時收到那封「拔筆相助」的電郵,再細讀時,其實我是感到有些突兀。當然旋即而來的是一種沾沾自喜的感覺。霎那間的自我對話是:「瞧,連主流媒體也盯上你了!因為你的文字好。」

我承認我是一個有虛榮心的人。哪一個人沒有虛榮心呢?但如果贊美是一種肯定的話,我不會假裝推說,「哪有哪有!」因為有時候我們得接受自己的弱點,但也不要刻意謙遜地否認事實。

當然,首先我得感謝堂堂馬來西亞第一大報的高層人物會致函給我,邀請我到其副刊「拔筆相助」,這是一項對我的厚愛。為了回敬他,所以我刻意將他的電郵署名也塗抹掉成為xxx。而我也收到幾個朋友私下寄來的電郵意見,其中一些相當有見地,轉頭再敘。


先從文字說起


我贊成他所說的,現今許多人就是刻意賣弄文字,故意使用美麗詞藻來行文書寫。我認為,現在不少國內外的書寫者,在下筆時為了堆砌詞意,用后實驗式的方法來書寫,以致在故弄玄虛下,簡直不知所雲,言之無物,成了蒼白空洞的文字。

矛盾的是,不只是國外,我發覺這份日報裡往往出現不少類似的現象,而當中不少為該報服務的文字從業員就犯了這種通病。

他們一方面是星洲的員工(記者或編輯吧!),另一方面就是受邀成為專欄作者,到最后成為該報主辦的文學獎的常客。來來去去,都是老臉孔。

老實說,我每次不知道他們在寫些什麼東西。例如一篇人文採訪報導可以寫到詩歌式的囈語。到現在,我已拒絕去閱讀該報的「文藝廣場」,或是什麼專欄文章、遊記文章。在書局裡看到這些傢伙出版的新書時,我只會翻幾頁,然后就放下來。因為不知所云到看不下去了。

我對我自己的認知水平感到很抱歉,但我也對他們在炫耀與賣弄文字的媚俗感到抱歉。那種濃稠華艷的詞藻,就像逼你狂吞猛嚥十粒熟蛋黃般的噁心。

為什麼是噁心?因為他們並沒有表達到內心的世界出來。這種矯情最讓人感到反胃。

如果沒有用心去體驗生活,不從生活的實踐去書寫,你只是無病呻吟。除非你是鬼才或天才,你才能筆情澎湃,虛構到一幅驚心動魄的小說場景,或是觸動心弦的真情散文,因為你使用文字蒙騙讀者去相信你所說的。

我一直相信,文學不是在賣弄字眼,不是累贅的舖敘,反之真誠的表達才最可貴。

我是認同一家華文報章在鼓勵創作、發掘新血的努力,但是不是那種盲從吹棒美麗詞藻的美文風氣,讓這些污染文字的作者消失,可還文字空間的一片淨土。


再從空間說起


我覺得這才是最大的重點。部落格的存在,其實已成為部落客野遊的心靈公園,那也是一個無形的精神寄託家園。因為,部落客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空間,最重要的是讓自己掌握到了自己的話語權。

這些話語權,不少多是源自對規範以外的異議,對合理範疇外的質疑,然而,在主流媒體的空間裡,這些聲音不是被流放在外,就是完全被壓制,最糟糕的是,被冠上道德標籤。

我們失去的,就是這種發聲吶喊的空間。我想,就是主流媒體給我們打了滅音槍。

你不能寫反政府的事,不能寫亂力怪神的事,你不能寫傷風敗德的事,你更不能光明正大地寫斷背,你只能跟著這些主流媒體釋放出的空間裡,閱聽他們刻意人工包裝處理過的訊息,然后隨波逐流、渾渾噩噩地人云亦云,甚至以訛傳訛,誤導蒼生。

所以,部落格才在短期內霹靂一聲地轟然而起,讓每個人連線后在網絡上找到了自己歸屬的城邦,拒絕被主流收編。

因此,我不認為在兩年前我將我與椰漿飯翻雲覆雨的過程投稿到星洲日報時,這份報章會給予我一片空間來發表,又或者讓我的風雨寶鑑見報,因為話語權是落在他們的手中,他們也礙于遵守出版準證等的麻煩規則而唯唯諾諾。

如果我愿意拔筆相助,那我是否要遷就這份報章所規定下來的主題範疇,或是隱約側寫我在擠乳牛時欲仙欲死的感受?

我想,那個時候,已並非是最真實的我了。而我並非文字造詣好而已,而是因為我能寫到了你心底裡的最遠、最深處的盲點,我是用心地將心比心。

那星洲日報會怎樣配合我的需求呢?難道他們真的如此低聲下氣來順應我的要求嗎?他們會不會限定我書寫的空間──規定不能寫男人活色生香的身體、不能寫眠花宿柳的快活、不能寫拈花惹草的痴醉,到最后只能抒發一個同志如何怨天尤人的情懷?

我在「亞當的禁果」已享有我自由創作的空間,為何我要讓自己擠入一個比這裡更小的空間呢?

有一位讀者在電郵裡說,星洲是全馬最暢銷的中文報呢,你一定會出名。我想,我的讀者遍佈全球呢!星洲一份報紙能賣到多遠?

以上我在深思后的所設想到的一些前提條件。當然我在第一時間有想到,又何妨讓我的文字見報?但是另一個前提條件是,如果我為星洲日報提供文字,那麼我有必要爭取最可觀的稿費與回酬。

文字價何高?

有人或許會說,你在部落格裡書寫也是免費公開,為何為報章提供文字時需要稿費呢?

情況當然不同。因為星洲日報是讀者付費的報章,它就是一個商業機構。與商業機構對談與交手,就是要在商言商,因為大家都是從事著利己不利方的交易。

所以在商言商時,一份報紙要你提供文字,它就必須提供稿酬。這才是公平的交易,而且要達到合理的交易。

但是,我們的文字價何其高?

我不知道。我相信不會很高,因為沒有一個商業機構會重視生意對手的利益多于保障自己的利益,所以商業機構會壓低,甚至剝削。

可是一個好作者在報章誕生時,他的文字價值其實是為這份報紙增了附加價值。因為一些讀者可能就為了一個作者,而來買這份報紙,繼而增加這機構的收入。

換言之,一個作者就得將文字商品化,因為他是在販賣著他的文字,所以我每次一看到那本「彳亍地平線」成疊堆放在書架時,我會覺得星洲日報總能將文字的價值榨取得如此透徹,刊在報章了還出版成書而成了「梅開二度」。原因無他,因為作者就是該報的員工,這就是商業機構的物盡其用。(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當然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捱…)

所以,如果要我提供文字的話,我當然必須錙銖必較,要求討回可觀的一筆稿酬。或許,成名后或許有辦法出版書籍,成為當紅作家…

我還在想,那到底我從中能得到什麼利?人家叫你拔刀相助時,就是要叫你挨義氣,不問回酬,只問付出了。我需要為人效命嗎?

我需要的空間、酬勞、名氣與滿足感,一份中文報章能給到我嗎?

一位出版界的讀者在電郵裡對我說,「如果你在星洲寫稿也是好事,因為星洲內容是應有盡有的,包括垃圾。搞不好有讀者將你的文字看作垃圾呢!」

想到這裡,我也感到有些可悲。因為我每天就是在吃著垃圾啊!為什麼我要將我如此用心處理的文字化為他人的垃圾呢?

無論如何,我這個想法並非對星洲有任何不敬,畢竟如果大家退一步地想,這情況與吃快餐一樣,你知道快餐是一種垃圾食物,但美味可口得讓人無法捨棄,還不是成功地騙倒無知的孩童和少年食客去吃?這也是快餐的生存之道。



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一個人在荒遠遼闊的大海裸泳,如果你對著我遙遙地喊:「唷,你的泳姿太好了!你快些穿上衣服與泳褲,我為你蓋了一個美麗的小小泳池,還讓人付塊三錢的入門券來欣賞你游泳,你快來幫幫忙吧!」

我會覺得你不只是唐突,但我會對你說「謝謝」,因為你是開著我的玩笑呢!


后注:
題名取自于:
宋朝.陸游《排悶》
西塞山前吹笛聲,曲終已過雒陽城,
君能洗盡世間念,何處樓台無月明?

2007年8月7日星期二

拔筆相助?



這一天我收到了這封電郵:


『HEZT:

您好。很唐突的來信,請勿介意。

從「大馬中文部落格」目錄看到您的部落客,匆匆瀏覽, 覺得您的文字實在好。


──我自我介紹,我任職於國內一家中文報《星洲日報》的副刊,由於工作關係,常有機會閱讀到一些國內外作者的文字──這個年代,要找文字寫得好(我只要求自然,不刻意賣弄詞藻)的讀者實在不多。

十分希望您能拔筆相助,為我們的副刊提供文字。(是真的誠意邀請,當然,您可以提出任何條件,如何我們處理得來,我們十分願意配合)──好作者難尋,碰到文字好的作者,為求一文,所有編輯都願意低聲下氣,哈哈!

無論如何,這封信來得有點冒味,但希望您能收到。

不管同意與否,都盼得到回覆。

祝: 大安

(備註:您的文字造詣實在是好,是我瀏覽大馬中文部落格找一些新作者時,最大的收穫呢!)

XXX』


我在此先打住不說,倒希望聽聽讀者們的意見──我,是否應該為星洲日報提供文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