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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4日星期一

登高能賦(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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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一個走廊上安放著一排提款機,都會有半透明間隔充作門扉般,隔開每一座提款機,來照顧到每個人提款時所辦的「私事」。

這是公開場所的一個「私處」,讓人享有片刻的私隱。

然而在一座公寓大樓裡,也有這樣的「私處」,掩藏得很好,卻又非常重要的地方:樓梯。

希爾與我一起走進他居住的公寓的樓梯口,門一關上,我才看到原來這樓梯間如此地寬敞。在20餘層樓高的地方,還有一小方塊的地方,收覽整個公寓區的夜景,華燈初上後,腳下的紅塵世界,僅餘發亮發亮的人間星辰──那也是人間燈火。

而我與希爾,就登高看著這夜景。

那樓梯口有一道及腰高的鐵枝圍欄,如果一不小心絆倒,當然會掉落。然而這樣如此暴露風險的圍欄,卻讓你覺得整個人的心窗都被打開了,那像一個小單位的陽台一樣,敞開一扇風景。

可是,這就是我與希爾的陽台了。

當我在看著那夜景時,色膽包天的希爾,已在我身後,剝個精光。我看見他隨手將身上的T恤除下,扔在地上,然後褪下他的短褲,一枝獨秀,形成另一幅夜色。

他完全是沒有肌肉可言的,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小伙子,你可以看見的是男子漢體型成形後的雛型。他有的是一個骨架而已,如果他多加琢磨、鍛鍊他的肌肉,恐怕我會更熱潮沖腦。

希爾全身出乎我意料的是相當光滑,不似一些毛茸茸似的軀殼,總是長著一些刺眼的髭毛。而他的手臂是玉纖纖的,腰子也一捻捻似的,這讓他看起來更是一幅童稚之氣。

但他的下半身說的是另一個故事,表達著他在渡過青春期後的洗禮成果。他的昂揚儼然傲然天下的,在20樓高的樓層堅持不墜,青春啊,就是有這樣的力量來違抗地心吸力。

他靠著圍欄旁的牆面,兩手交叉放在牆上,一幅放馬過來的架勢。

然而那彷如肉香四射,直隆隆的棒柱子,惹得我心意交錯。

我誠惶誠恐地湊近,他拉著我要我扶持著他政府喜歡扶弱馬來人,而他也要的是我去扶持,他成了我的「拐杖」。

但我不想如此快地屈服,我依然不屈膝,希爾馬上扒下我的上衣,他似乎迷戀在我胸膛的樣子,讓我聯想到酥胸蕩漾這詞語,感覺到本身像是肉奶奶一樣地讓他搓弄著──啊真是未斷奶的孩子。

我撫著希爾的頭髮,他的髮絲柔軟,很舒服的手感,即連耳朵也是很滑嫩的。

半裸著的我,讓我還是戰戰兢兢,因為只是一扇門,將我們幽閉在這兒。而這扇門是沒有上鎖的,任何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突然間闖進來。

那一刻,我甚至忘了巡視是否有閉路電視。

而樓梯口之下,全是一層層的梯級,我沒有向下俯瞰,那是萬丈深淵嗎?

希爾的陽剛棒子,蘸上了夜色,顯得有些美味了,我品嚐著他靈魂深處的脈動,感受著他如此蓬勃的生命力。他放浪的形態,似將樓梯口視為私室,除了還穿著拖鞋,全身已是半絲不掛。

然而,只是幾步之遙,就是萬丈高空的懸崖,但沒有體統可言,我們只是暗渡陳倉。

但我有如履薄冰之感,戰戰兢兢,如果這時候門一打開,看見兩個痴曠男體在糾纏,我們會遭遇什麼下場?

那圍欄實在讓我膽顫心驚了,我也深怕一個激烈的翻滾,萬劫不復地墜下,粉身碎骨。

然而,墜落也是墮落──我竟然淪到要在公共場合的樓梯間與人苟合。

那時是處于一種拉扯與心神交戰的狀態,一方面,我滿口啞塞,含裡含春,另一方面,腦子裡與心底裡卻是心思翻湧。

不消五分鐘,我建議希爾,不如就再上一層樓,走多一層梯級就是一個陽台,如同閣樓,距離梯門與大廈外的圍欄還有一段距離,我就多了一份安全感。

希爾抓起了他的衣褲,赤裸拾級而上,而半褪著牛仔褲的我,亦步亦趨。

還好那幾呎大的空間,比一張雙人床還大的面積,地面尚算潔淨。所以,我們就更加放膽地互相尋找著彼此身體的樂園。

穿著牛仔褲是有一個好處──它讓你緊繃,但也可充作膝蓋的墊子。希爾大刺刺、坦蕩蕩地,讓人詫于一個傢伙的頂天立地。

果然我的臆測沒錯,馬來人,確是有一種野性的基因,他的膨脹,並不蓬鬆,他的粗壯,卻不粗礪。到底一個如此小骨架的傢伙,能匿藏著如此具野心的龐然大物?

我想起吉爾的「鐮刀彎彎」,吉爾當時也是一個不經修煉之輩,然而天賦異稟。而希爾則是普普通通的一條「光棍」,粗重但靈活,堅質則柔韌,梢端渾圓鈍然,棍梢看似樸實無華,然而我接招時,給了我一記有一記迅猛有力的戮棍,我兩片嘴唇都快麻了。

他最後壓倒我在地,雙手肆無忌憚在我身上遊離著,我們像在練習著武功一樣,在豆腐方塊般的空間磨合、牽制與反掣。我已聽見希爾發出夢囈般的呢喃,他的全身溫度高升,炙手可熱的熱棍子,讓我有觸電的震懾感。

他在背後摟攬著我時,再欺身將我扳倒,撅起我的下半身,我知道他有什麼勾當了,那感覺像一個快要下水暢泳的泳將一樣,你知道水面已漾開了,你知道你就快浸透了。

而我感受到那股穿透的力量,那一點點的逾越,敲響了我的警鐘。

「你有安全套嗎?」我問。

「沒有…啊…」希爾已在呻吟著。

「不行啊,你沒有安全套不行。」我說。

希爾在我身背,改為浮浪方式,像乘上了浮板,就浮滑沖浪在我無可把關的水面上,而他的每一劃,每一撇,都讓我感應到他的體溫的悸動。

他像一個勤快的農夫,用著他那野性的牲畜以最原始的方式在我身上犁過,週而復始在那道淺溝上,挖墾翻鬆,我只能借助著下肢的擺動,把持著他犁耕的牽引力。

他也用下巴撫擦著我的背部,下半身一邊作狀模擬沖刺的快感。

那一種感覺可真奇妙,你哪兒會想過一個陌生人的下巴緊貼著你的背肌?而肉體互動,就是兩個人平時不可能會接觸的地區,都可以結合。

接著,他呼嘯一聲,我感覺到背上像下了一場雨一樣,點點滴滴灑落,熱騰騰地像噴泉噴曬,我看不到我背上的痕跡,但這是第一次有人以這樣的方式向我渲洩他的熱情。

他過後仍從後攬著我,兩手伸前抓住我的禁區,像探勘地雷一樣,靠著摸索──引爆了,我完全瓦解了。



我看著希爾拉上褲子前,他的老二已萎靡成毫不起眼的小嬰兒,似是馬上換裝童顏般奇妙。他不作聲響。我也整一整衣冠,隨著他一起走出樓梯口。

一切如常。

他送我到樓下時,又拿起了他的iPhone,我仍然喘氣著剛才的激烈運動,而他已心如止水了。

直至他送到我上車,又是公式化地與我握手一番,但他含蓄的表情改為不言而喻的笑意了,我們說「保持聯絡」。

我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當然這種情況也處之泰然了,只是一時之快,此時不知下一刻的變化,及時行樂也不在惜了。

過後怎樣?

在兩週後我有寄發短訊給他,你來我往地,他寫說那一晚是他感到最刺激的一晚,並再三向我確定那是沒有閉路電視監視的。

我再探問他:「我是來向你的弟弟來問安的。不知道它是否想念著我?」

沒想到希爾答:「它還記得你,而且熱切地想著它的伴侶,並希望能再有機會共渡時光。」

我只是會心一笑,雖然仍存著一絲絲的醺意,但登高臨深,只是遠見博觀之樂,絕景極目,只是飄渺雲煙而已。


(完)

2 口禁果:

阿惟 說...

就像飞蛾,明知结局,还是要飞向灯光,不怕“粉身碎骨”(严重了些!?)。

惊心动魄的过程,有点“草率”的结局。

不过,就向人生这趟旅途,过程远远比终站重要。

爱一个人,如是。

Hezt 說...

●阿惟:我與希爾之間連一場對話也持續不了,我其實早以為這就是草率的結局了。

不過,到最後事情「演變」這樣,哈,我覺得我已盡力了。

(有試過半褪著牛仔褲干事的感覺嗎?那真的很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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