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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日星期三

嗷嗷花旦

在社區鄰里式的健身院裡,奇葩特多。那天我去一間鄰里式的健身院分院,就碰到了兩枚。

第一,他們說話真的可以很大聲。像失靈的收音機,全是雜音,他們的聲量可以遮蓋旁人。

第二,他們可以一直霸佔著機器,可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致動作錯誤、而且可以長時間霸佔,絲毫不禮讓下一位用者。

我先見到三隻花旦(真的好久沒用這字了),在自由舉重區忘我地聊天。其中一個其實是有接受著教練的培訓,只是不知為何有個break,所以與他的兩個花旦朋友一起閒聊,用的是廣東話和馬來西亞式華語,談開來時庸俗味、脂粉味等全都冒出來了,崩堤一樣止也止不住。

我定睛一看其中兩隻花旦,口操著阿炳式的馬來西亞人華語腔(超多語助詞及尾音的),其中一人上半身穿著寬鬆的背心,下半身則穿著Under Amour的貼身長褲,顏色是橙色撞藍色,已是十分搶眼,他還圍著一條腰帶(預防背脊骨受傷的運動腰帶)。可是他是筷子妹妹一個,上半身是薄平扁,兩條玉臂瘦得可憐,兩叢腋毛卻飛刺而出生長得非常發達,我是先看到他的腋毛才看到他的手臂。

我依然堅持,如果你沒有粗手臂,最好避免穿背心,因為會流於庸俗,兩條胳膊(其實真的不容易練粗的)會像竹竿般掛起來,會自曝其醜,這等於若是大肉山時,就別穿上超小條的泳褲的那種道理。因為反差實在太大了。

所以這位花旦就是背心掛身上,反正就覺得是豁出來,也不介意人家怎樣看待,他彷如很引以為豪似的。

他的姐妹花旦也是穿黑色緊身長褲,只是還穿上一條寬筒短熱褲,如同跳拉丁肚皮舞的女子裙擺,我也覺得好奇,怎麼還要多此一舉穿這樣的短熱褲?用來遮褲襠?

後來最要命的是,那位腋毛男是在做肩肌,我那時遠在一角,隱約聽到一些怪聲──非常好奇是誰在那兒怪叫?源頭就是腋毛男。

他是坐在斜背凳子上,兩臂高舉啞鈴做shoulder press,老實說不宜舉過重的,特別是看到他的肩肌薄如面膜,怎麼要舉30公斤?所以他舉也舉不動地怪叫。

但他的呻吟是那種「呃…(拉長一秒)呃…(拉長一秒)」 伴隨著每個動作,就是這樣「呃」,而且還叫得特別銷魂、有韻律,而且是由低到高地激昂的。

我一邊聽,心跳得很快, 我突然閃起在三溫暖黑暗中尋根獵棒時,聽見不知來自何處的廂房裡的叫床聲,就是這種樣叫法,而且還可以聽見這種「呃」聲會伴隨著「 啪啪啪 」 的聲響。

一聽這種叫床,會覺得後庭一緊,甚或是被充氣了的感覺,因為每被插一棍,捅到盡頭時,再被抽拉出來,那像針筒抽血一樣地被抽離了身體一部份的東西,就會催生出這種「呃呃呃」的呻叫,而不像「啊啊啊」這種奔放、豪邁地狂嘯,「呃呃呃」更像一種棍子包在棉被裡打人,而零號嗷嗷待操的那種挨悶棍的感受。

(老天我多久沒有這樣叫了?!)

我一直分心了,以致怎樣也做不好我該做的訓練動作。我覺得他的痛苦掙扎「叫床」聲其實是可以控制的,而無需一直這樣放聲出來讓全場人都聽見,更不堪的是他不知道他這樣呻吟是很賤格與淫賤的,而他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公共場所,無需這樣折磨人家的耳膜(還有不斷勾起我的回憶)

後來,腋毛花旦與他的熱短褲花旦朋友又轉移陣地了,是在十字架拉力訓練機(multi cross cable stations)那兒對著鏡子做lateral raise的動作(也是練臂肌與肩肌),他舉著兩根超小條的啞鈴是每組10下,戲又來了。

據他與其長舌婦的花旦朋友說,他是要做500下lateral raise(瘋了!)所以他不停地呻吟,越叫越淫,幾近蕩叫地「呃呃呃」,我不停地望著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發出這樣的聲響?

每個人舉重到力竭時都會有自己一套的呻吟,但切忌不要叫到像當眾被操一樣。我就一直提醒自己別發出這樣敏感的「象聲詞」,可是這腋毛花旦卻引以為榮似地,此起彼落地叫。

你可以想像他就這樣叫500下的場景──旁人怎樣反應?

然而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覺得被煩到,有兩個中東人以更大聲的談話聲來掩蓋這腋毛花旦的蕩叫聲浪,而其他本地人則若無其事。我很好奇全世界只有我一人覺得被「刺激」到了?

更甚的是,他們在multi stations那兒練著時,還將手機置放在另一個配置(練seated cable row)凳子上來實時拍攝他的動作,明明那是供其他人使用的配置,卻成為他的手機拍攝的站腳。

到後來,我本來一直在想著到底要怎樣婉轉告訴他,但實際裡是想這樣說「喂 阿姐,你咁叫法好像被人屌,你知不知啊傻西?這裡不是炮房!」

後來,我忍著,忍著,我實在頂不順他的蕩叫,只有自己迴避。

我走到另一隅後,才難得耳根清靜,這時又見到另一個傻逼。這是一個真正的小姐,一身武裝穿好了運動衣,個子小小,但臉上蠻多 皺紋,頭髮卻出奇的濃密,像個植髮上去的陳年老娃娃,其實她只是帶著一副骨頭來健身而已,我彷如沒看到她的肉體。

之前已看到她四處遊蕩,幾乎是每架機械都碰過了,像姥姥遊大觀園一樣,但她霸著其中一台機好久了,我連其他該使用的機械都使用後,眼見她就只是做半程就放棄,而且還像口香糖那樣沾著鞋底般撇也撇不了。

我忍不住了,湊前問她小姐你還有很多SET嗎?近看她時我確定她是五十歲以上的妖女(頭髮真的太濃密了,不像人類),她說她還有6 set。我一聽暈了,像她這樣做下去可能月亮都出來了。

我建議說:可否一起輪流使用?

她拒絕,藉口是:「我會做得很快的。」

所以,我就在旁邊看著這妖女錯誤的擺著姿勢,做著錯誤的動作,以錯誤的借力來撐著自己的軀體,我一邊看她的身型,怎麼可以比臉膜還輕?如果沒有看她的正臉,只看體型,會覺得她是八歲的小女孩。

後來我看她無意讓路,我再打退堂鼓,休戰了,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我沖完涼後穿好衣服時,腋毛花旦剛好做完他的運動進來更衣了,人未到聲音先到。我一看他,就好像碰到老鼠一樣覺得憎惡馬上逃。只是會很好奇,這位花旦在被人幹時,該也是這樣「呃呃呃」蕩叫。

或許他還是個未開苞過的「處女」,所以未曾試過被插到深處由心而發的那種呻吟,恰恰就是他在健身房裡的怪叫聲。不論是含苞待插的「處女」還是GYM炳,我覺得最基本的是:請看場合來扮演你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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