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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0日星期六

在車子刮花之後

我的車子在窄巷因有人違例泊車而致磨到石灰壆時,我還記得當時有一些安娣路人看著熱鬧,她們驚呼:「花了!花了!」

我記得她們的眼神多過記得我車子的「傷勢」。

無他,一架好好的車子從巷口硬硬地像肛門切大便擠出來,刮花了是咎由自取。

我這兩天一直都縈繞著發覺車門卡在石灰壆,然後硬生生駛出來時那金屬摩擦產生阻力的感覺。

那種心疼,是非筆墨能形容的。

但其實心疼是會隨著時間沖淡,只是我是那種自責與懊悔糾纏著我。

事發時其實我是先放下我的母親在茶室,讓她去會見親戚,而我就找位子停車。就這樣誤入歧途,誤判形勢而惹上這樣的無妄之災。

在事發後我走進茶室時,告訴當時在桌上談得興起的母親與親戚此事時,她們聽了後不發一言,母親只是那種「怎麼那樣不小心」的木然臉孔,而那位親戚問我:「車子刮到哪裡?」

我說車的底部。

她一聽就「安慰」我:「車底而已,又沒什麼大事。是這樣的。」

她倆繼續聊天,若無其事。但當時我很想撞一撞這親戚的車底,讓她感受一下這種損傷。

重點是,我雖然刮花了車底,但若是要補救,是需要更換整個車尾穀,耗資不菲,按常理,人人都會說:就由得這刮痕存留了。

換言之,我得接受車子嚴重破相。而日後我若要換車,可能會影響到二手車價。

後來,整個飯局我就這樣呆呆地,無法投入進去。我發覺自己非常地氣憤,那股怒氣大部份是來自於自責,而次要部份是,我真的想當時找個人來聆聽下我的傾述懊悔。

我在想,如果對換位置,我聽到赴會的親友說起這樣的意外時,我或會探問詳情,然後問他是否要介紹相熟的修車行讓他去看看情況如何云云。總之,我會察言觀色去安慰對方。

而不是眼前遭遇的這種冷漠。即連當時在場看熱鬧的路人也有心痛不已的驚呼:「花了!花了!」

但我的母親與親戚,卻當作雲淡風輕。

冷漠,是人之常情,還是人之天性?事不關己,針不扎到自己不扎痛。做為旁人不是當事人,即使不能體會,或許意思意思也要表達一下諒解或明白這種無妄之災的感受吧。

若是在TVB的膠劇,有這樣的情節時一定要有一些對白與台詞來鋪排情節下去,而不是一言即止,劃下了句號。

或許我真的被膠劇洗腦中毒太深了。我安慰著自己,人家做戲也不過是編劇杜撰出來不切實際不符真人表現的對白台詞,我怎能期許人家會道出一些切合時宜又中聽的安慰說話給我聽?我為什麼期許向他人撒嬌來博取一些安慰的話?

我就這樣憋著這股悶氣。這件小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例如你生病到七彩、肚子餓等的), 都是閣下的事。沒人會為你自己的事來著急,除了你自己要自己著急。沒人會為你自己的判斷與決定負責任,與人無攸。

即使要舔傷口,也是要自己來。每一刻自己都是當事人。旁人就是局外人。

我在事發後發了一個帖文在臉書「申訴」,其實也是當時心情與形勢下一種想被聆聽的渴望。然而即使在臉書大吐苦水之後,面對問題的,仍然是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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