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7日星期二


這麼多年來我是下班一回到家,就一定要先沖涼,過後才吃晚飯,如果顛倒過來,先吃了晚餐,再去沖涼,又得擱一小時待肚子裡的食物消化。

所以先沖涼後吃晚餐的次序,不只是慣例做法,而且是省時間。畢竟早出晚歸,我在家的時間真的不多。

如果公事不多而幸運的話,晚上八點回到家,花一小時沖涼、吃飯與休息片刻,其實很快就到十點晚上,又得準備上床就寢,但睡覺前開著電腦,就做一些正經和不正經的事情,基本上一天的時間就告終了。

然而那天回到家,又見到家裡的那人佔用了廁所沖涼。那時我是晚上八點多回到家,我奇怪怎麼她不早些沖涼呢?

家裡有三個廁所,她房裡有一間,另一間是在我母親的房中,但這兩間臥室裡的廁所因為漏水之故,而不用做浴室,只用做廁所,這導致家裡只有一間廁所兼衛浴間可以使用。而這人每次一沖涼,至少是30分鐘至45分鐘之間,使用完畢後還得耗至少十五分鐘來消散裡面的廉價沐浴露的化學氛芳味。

(總之,在她使用廁所沖涼後,你得賠上你的人生一小時來付給她。)

後來,我被逼先吃晚餐,吃了晚餐後九點鐘,對方才用完廁所沖涼完畢。

但我感覺消化不良而擱著沖涼這一回事,客廳裡成為母親看港劇的天下,我被逼回房再開電腦處理公務,這樣蹉跎下來,又是晚上十點鐘了──我才去沖涼,全身的終日熱黏濕答,讓我覺得自己像一隻蛹,自己裹著自己。

基本上,這間衛浴間是共用的,我是主要的使用者,而衛浴設施則是大家同享。碰到所謂的高峰期(即是我和她同時要使用時,就是高峰期了),廁所就不夠用了。

很多時候,這人會擱著沖涼這回事,直到晚上約十點多了,她才會去沖涼。而有時碰著我有幸可以較早回家,在吃完晚餐消化一陣後,開始有蠕動感覺而想上廁所時,就會碰著她用廁所沖涼,又或是她在廚房裡洗碗碟(因為她會爭著遙控轉台,待整場電視節目完畢後才會將晚餐的盤碟送回廚房洗),而這共用廁所就在廚房盥洗台一牆之隔。

所以,不論什麼樣,我都會碰到她,即使我要辦我的私事,她也會在牆外洗碗等。

為什麼我們的人生會如此的交纏?


我有嘗試過在下班後,「流落」到健身中心沖涼,但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那時候才吃晚餐。

我如此做法,就是避免碰著與她爭用廁所的時間。

很多時候,我每次在回家途中,心裡會想,「一回到家,該又是看見她笨重如山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了。」每次想到於此,我就覺得人生很灰,我甚至不想回家。

但不回家,母親就會撥電話來問:「你在哪裡?怎麼這麼夜還不回家?」

果然,我每次從健身中心沖涼回到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坐在客廳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看著電視,看著那張陌生的沙發(我使用的時數是一年不超過100小時總和),我的心有些酸,再瞄瞄茶几上端著她吃完晚餐後盛著殘渣的碗碟,我心裡就會想起一個念頭:

「老子在外工作十多小時,為了你而錯開回家沖涼的時間,而你就寫意地在歎著世界?連碗碟不趁在廣告時間先拿回廚房放著?你可真會享福啊?

但慢著,你是退休人士嗎?你只是比我早出世幾年的人,你和我一樣也不過是中年,你不是殘癈也不是智障,但為什麼你在享福,我就在拚命?

你不是家中老大嗎?你不是應該做好一個老大的榜樣給我這個弟弟做個楷模嗎?但你有嗎?

難道你下班後就不會用功一些做些其他事情,例如看書上網?或是聯絡朋友聊個電話,或做些自己喜好的事情?

即使你的人生不想要奮斗,你想慵懶一輩子,那麼是否可以幫幫忙,少與母親頂嘴磨擦?首先就是不要一個大屁股坐在這兒與我的母親搶遙控爭電視!」

這個念頭,每一晚,每一晚都會醞釀累積,我的怒氣,就會如同火舌一樣地燎起來,熊熊地燒著。

而由於我長時間晚上九點半才吃晚餐,我的肚皮就是這樣累積起來,即使我怎樣積極努力去健身院,我還是肥得像一坨屎。

當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像坨屎時,這種感覺比一個一號在射精後抽離而去時的空虛感,更空虛。但至少,有個一號讓我攀附著、一體化時,我總覺得自己像跌在邊緣上,被挽救了上來。

2018年11月4日星期日

雙洋記


在三溫暖裡,異族人士很少見,特別是白種人。

然而,上次就是在這間三溫暖吃到德國香腸,過後還有後續。但就到此為止了。

總之出現在這間三溫暖的白種人,當他們出現時,是非常容易辯認的,首先,他們的體態與體型,不論是怎樣「嬌小」(如身高只有五呎七),還是會比亞洲人來得大。

第二,不論身高多高,這些洋人都喜愛那些現在流行的「娘炮」型的亞裔,就是體態輕盈,身瘦干癟的那種。我是親身體驗屢屢出手去「撈」,而屢戰屢敗。我歸納這種洋人其實是要一種駕馭的快感,那些稍微肥胖的,就根本不入流了。

所以,像我這種在他們眼中不合規的體型,真的是過眼雲煙,如同空氣一樣。

第三,這些洋人一般上都是中年男人,而且,即使實際年齡沒有到中年,但洋人的毛髮與肌肉感等的,總會更容易顯老。

當然在這個國際大都市的三溫暖,我不知道這些洋人訪客是這裡的外僑,或是旅客。然而大家來到這三溫暖,就是過客。

有時一晚遇到三或四個洋人,經過第一次或第二次主動伸出橄欖枝而碰釘後,我們就由彼此擦身而過了。

然後看著他們挽著亞洲獵物進房。

但是,我是百般無聊地枯守著,反正閒著就是閒著,我總得要找些事情來消磨自己。

所以,當時有一晚有三或四個洋人走動時,我的行情低迷,直至有一個鬍鬚客出現了。

他看起來是相當年輕的,可是就是滿腮鬍子,所以蒼老了一些,還有體毛茸密,就是典型那種胸毛滿佈的,身材也不見得好,是有些小肚腩的。

我對他很好奇,所以開始追隨他 ,而之後還是有一堆底迪等的也擁過來,跟著他的尾巴四處走動。

我知道這洋人是初來報到,他該是巡察環境,所以在每一處都不會停留,就是緩緩地走動,那種走馬看花。

當然走到轉角黑暗之地時,還是有一些小底迪趁機會揩油,我也趁機摸一份,主要是掂掂他的斤兩。

當然,掂到了後 ,你就知道,就是亞洲人是無法與他們相比的,他們先天性就是那兒會肉厚粗肥一些,肉感多於骨感,就是有一種滿掌脹肥的感覺。

有時我會想起海產市場裡那些海參,或是菜市場裡的黃瓜等瓜狀類的,總之就是特別粗大。

後來,我就掉隊了,反正我知道他只是在勘察,而且後來我還是沒有看到他帶人進房。

直至不知過了何時,我發現有一堆人在暗角中鬼混,於是湊過去一看,原來是這年輕的洋人,正與另一名較老的洋漢在糾纏。

由於兩人皆身高逾六呎,如此出眾,就引起了目光,兩人在磨蹭著時,旁邊有好幾個人都在上下其手。

我想,難怪那年輕洋人沒拉人進房,原來還是喜歡吃西餐,真是不會入鄉隨俗。

不知怎地,當他們拉到其中一個亞裔瘦子進房時,我也混了進去。

我做了程咬金。

而一進房時,才發現那是沒有床,只供站立的類似廁所房,門快關上時,那位亞裔瘦子卻溜了出來。

在房裡站立著的,就只剩下我、白種老漢,還有主角年輕洋人,而且門是鎖了起來。

換言之,我眼前就有兩根大洋腸,裸身,佇立在我眼前。

雖然這房間的空間太小,但是我的心砰砰砰地快跳出來了,會不會洋炮兩根一起對我響雙炮?

因為我看到那白種老漢的肉棍,著實是粗得誇張,目測至少有五吋圓徑,長度可比得上我的前臂了!

再加上這白種老漢實則看起來像五十歲以上,你可知道洋人是早熟也早衰,他們十多歲時的樣子已經因荷爾蒙發達而老氣橫秋,但一到三十歲就是禿頭肥大等的,五十歲的那種,就等於華人的七十歲的那種樣態。

但是,這樣的老妖精,下半身卻掛著一根奇跡般大的陽具。

至於我相中的那位主角,年紀較輕,身材的耷拉程度也不會太過嚴重,他是我眼中的主角,在這一局,我就瞄準他而已。

所以,我馬上俯身,將他整大串低垂的果實給叼了起來。一放入口中,就察覺其實他的尺碼大小普通,不會過大,而且亞洲人的尺碼也不會輸於他。

由於燈光不明,但我猜測他該是棕色毛髮的,他的樣子是那種娃娃臉(一如許多洋人),但他真的很羞澀,他任由我處置他的下半身,而他自己就轉攻去那老漢身上。

這時我才察覺到,原來這主角,與我撞號了。而他的目標,其實就是只有這同類的白種人。那麼其實我也無法可競爭了。

而那位老漢的下半身,真的太龐巨了,不知怎地我感覺到他就是當年張國榮那套《倩女幽魂》劉兆銘飾演的姥姥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有些雌雄同體的異體感。

所以我並沒有多「招呼」他,只是見到我嘴裡的洋騷零不停地吮著這老漢的巨棒,而其實我是跪於他倆跟前,那老棒的巨棒其實只距離一公分。

因此我就意思意思地咂了幾口,但沒甚感覺,反之,我漸漸地感覺到我嘴裡的陽根,一吋吋地消減了。由於本來他的那話兒是沒有什麼骨感的,只是仗著皮肉厚而感覺到特別豐厚,但當一鼓作氣退潮,就覺得等於一件被挖空餡料的炸品而已──漏氣兼虛空。

當然,也有可能當時我們仨的姿勢是有些突兀的,因為他倆站著,相近的身高,而年輕的洋漢一邊屈腰為老漢含棒,而他的下半身被我擒住,他也是無法很從容,所以這可能導致他的「陽氣」外洩。

但口中接棒吻過一個陌生洋人的子孫根,也就不過如此了。

最後,老漢自己突然高峰來襲,就對著垃圾桶射了一大泡後,那年輕洋漢也覺得要散席了。

所以就這樣,結束了我短暫的雙響洋炮。

後來我在更衣室時,就見到那位老洋漢在我身邊更衣,這時我近距離在燈照下看著他,發現他有一道特別明顯的墨青濃眉,該是紋上的眉毛。

我們如此近距離地在狹窄的空間佇立著,但一切回復理智與文明了。我忍不住開口說,「剛才你射好多。」

他沒料想到我會開口說話──當然如果是十多年前的我,我是不會再開口說話的。

他只是笑一笑,「yeah.」

然後我們彼此完成穿衣的儀式。洩慾任務正式完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