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與椰漿飯又談起他對我以外的「房事」紀全,我是以一個「球伴」的身份,去詢問我的對手與其他球伴的互動方式。
我可以聆聽椰漿飯提及他與其他男人或他過去的荒亂野史,那種心態就譬如在聽著一個球員,在敘述他所經歷過的賽事。而我是從一場場的口述中,去觀摩,去想像,更甚的是,有一種細微的感覺告訴我,我是有些羡慕。而事實上,這種羡慕是不應該的,因為這涉及道德審判的問題。
但是,我與椰漿飯類似的交流形式維持了一段時間,大家似在享受著這種情趣。
然而,他的經歷和經驗,畢竟不是我們之間真正調情「春藥」工具。
椰漿飯前陣子叫我不要再問他這樣的事情了。他說,他每次向我提起他與其他男人胡搞的事時,他會覺得很難過。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人。
他說,他不能在我面前否認他過去的荒淫,因為每個人都有他的過去。但很多時候,他是在認識我之後,他還是與其他男人有性約會,而他都有如實告訴我。
他說,他對我的詢問,他又不得不答。所以,他只好答了。可是,我將他陷于矛盾之中。「不要忘記,curiousity kill the cat,你不要成為那隻貓。」他在我耳邊絮語著。
椰漿飯也是一隻貓。他將自己形容成是一隻alley cat,會四處亂闖遊蕩嬉春。他之前對我說過,他要一個人來馴化他。
而這個人,必須是他的戀人。
當然,我聽著他的故事時口裡雖說無所謂,其實還是有些芥蒂──我會自嘆技不如人,但我也不能「控制」他完全會守忠于我,他眠花宿柳,是因為他的性需求所致,我怎樣也阻止不了。
而有時,這種話題成為卿卿我我的模式。我不知道自己是開明,還是自己是對他過于「放縱」。他不想這樣快與我穩定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與他發展下去,我只怕自己沒有這樣多的時間相陪,除了幾次夜遊的經驗。
可是,在新加坡之旅時,我就想起了他。在sauna裡遇到那根「棉花棒」時,我又想起了他。在出席朋友的囍宴時,我又想起他胡言亂語的生孩子言論。
我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對他也置疑著。難過?我讓他感到難過了,但我自己也有一絲的憂傷,但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憂傷。
●
我前天到椰漿飯的家裡過夜。那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同床但沒有共歡的時刻。我終于體驗到與他「植物性」地相處一晚,連接吻也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地大傷風,噴嚏連連了一整晚,然後一直走動廁所之間。
我輾轉著,入睡後復醒來,有時為他蓋上被子,有時就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握著我的手一陣子,呼嚕呼嚕地又悠然入睡過去。
很夜很夜的時候,我的意識處于半醒半昧的狀態中。後來,他的鼻息漸漸遲滯沉緩起來,像沉人一片荒蕪的草原中,隱約間就傳來他的鼻鼾聲,像拖著笨重鐵輪的火車在行駛著,一圈又一圈地,駛入了夢鄉。
這是現實,也是夢境嗎?我自己不知道做,讓他會覺得舒服一些,而不會翻天覆地地噴嚏連連。我才發覺我不會照顧其他人。
那一晚,似乎過得特別長,不是因為他的鼾聲,而是我的思緒很紊亂。
後來早上醒來,椰漿飯的精神還是好了一些。我們吃著簡單的早餐時,我只會詢問他覺得怎樣,並對他有些歉疚地說,昨晚我都不知道要如何照料他。
他說,只要我沒有被他弄得來另一場傷風,已算幫了他一場忙。
臨走前,我們還是接了一個法國式的吻。(這是椰漿飯說的)
●
椰漿飯一個晚上的傷風與鼾聲是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擦出的化學作用,而非只是從性愛中產生的互動。從一個晚上醒來回到現實生活,我在想,我們是否晉入了另一層次關係的階段?
我們已開始對一些課題設限,譬如性經驗,大家相識之後的性經驗,包括我在sauna的、與費亞的故事都成了禁忌,因為這都會惹起彼此的醋意。
所以,我們的對話不再是誠懇開明的溝通,然後會互相隱瞞、撒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持著一份感情?
而同志裡常說LTR(Long Term relationship)。但是,什麼才是長期?一天?一個星期?還是一年?長與短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我們不會有婚約的掣肘,也不會有子嗣來共同承擔養育的義務,那麼我們的對彼此的承擔力又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呢?
我自己明白,我們像是夥伴關係,但又摻雜了一些戀人的感覺,所以情況才那樣別扭起來。
網友王永正在前陣子給我的留言,我沒有忘記,他說:
「如果你覺得那是愛,那麼就好好地愛著他吧,何必猜疑著他是否同樣地那麼愛你。
如果他只是性愛上的夥伴,那就盡情的享受吧,至少在某一個程度上互相喜歡著。」
他的話很透徹,同時已簡化了我對椰漿飯之間的那份感覺。我相信同志的愛情是從性愛上發展與延伸過來的,可是這是否是必然的規律?
另一名網友對我提出這個疑問,他否定我說同志是有了性愛才作愛的說法。我應該再簡化這樣的說法:同志之間,都是從sex appeal開始,然後才促成性愛,才慢慢滋生愛情。
但說到最後,我對于現狀還是感到享受與開心。那就維持現狀吧,做一個敲一日鐘的和尚,也不需考量這樣多了。
Recent Pos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