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再見一次又討厭一次。
這種討厭不是那種恨到極點的那種,只是覺得與這些人互動時,會讓自己很不自在,像碰毛蟲一樣。
我重遇一個舊同學阿炫時就有這種感覺,對他始終是沒有好感。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如此厭惡他?
──虛偽、失真、鬼祟、計較、物利、無聊。
這是小炫的人格問題吧。這些特點都是他對我施加一些小動作後所歸納出來的結論。譬如:中學時向他討教功課他會籍故說不懂,然而他則常向我借我的作文簿子來看,就是要知道為何我的作文拿高分。
他是個吱喳不停的傢伙,然而說的話可以感覺到是不真誠的,而且是那種說話帶著一個「but」的那種轉折句。
我記得在大學時重新碰到他,幾年不見後,他一見到我時稱贊我變得清瘦了,但接著就批評我的身材瘦得太不好看。
前陣子一名中學同學的婚禮上,我又碰上小炫了。我們交談了幾句,他就推出她的女朋友給我認識,然後懦弱地在旁邊聽著我倆的說話。他保持著那一貫的畏頭縮尾的說話風格,比如先拐了一個彎來批評你的短處,然後又虛偽地以一句來補充,「沒有啦,說笑的啦!」
可是那時我看見他對他的女朋友,十分「敬畏」。
最重要的是,我與其他plu同學從小炫舉止動作的蛛絲馬跡中,懷疑他是同志,然而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我想即使他是同志,他不會對自己的性取向坦白。
後來他真的變成了一個老婆奴。因為我剛重遇小炫了,攜著他的妻兒一起亮相。
還好那時他的妻兒走開了,他的兒子已快一歲了吧我想。我問他,好久不見了。你還是沒什麼變到。
「還是那樣年輕是嗎?哈哈哈哈。」他很自大地說著。
我也哈哈哈地混過去。
然後話題又停止了。我又問:「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MING2 JIE2。」
「哦,怎樣寫?傑出的傑啊?」
「不是,是那……的jie2」他說得不清不楚,用了一個生澀的詞語來讓我喚起那字的印象。
我知道是哪一個字了。哦,我故意說:「原來是那個jie2字。就是『周慶捷』的那個『捷』是嗎?」
「yer……怎麼你會提起他的?!!不過就是那個捷字了。」他像女生一樣呶起了嘴,音調明顯提高了。
周慶捷是我們以前一個「惡名昭彰」的舊同學,是個喜怒無常的anti social freak。可以說每個人對這名字「聞風喪膽」。
可是我偏偏提及他。雖然周慶捷只是一個名字,然則他的名字是具體實在地構造著我們對一個人的認識,那個名字代表了他。我一想到捷字,我就會想起有過這麼的一個人。
我在小炫的眼中看到一些失落與惘然,他對周慶捷的記憶與不愉快的感覺突然被撓醒了似的。
他在為孩子取名時是否有想到這名字讓他永遠都紀念著「周慶捷」這個怪卡?或許他沒有想到。或許他已忘了這個人。
我痛快極了,像舒洩了一口怨氣:是的。這麼多年的怨氣,在那一霎那解決了。如果周慶捷是我們回憶裡的黑暗點,那麼小炫喚著他的孩子時,就重新喚起這樣的回憶了。
然而,其實我真的需要這樣的說話方式嗎?這種說話方式可教人不快。可是沒有法子,可能與小炫這樣的一種人沒有眼緣,碰上他時也一定要順應他的說話方式來「互窒」、揶揄、暗中挖苦。
要這樣做人,可真沒意思!
最近,也有件令俺叫爽的事情发生,俺那犯众憎的上司被demote了,整组人会议里听到这消息都暗爽许久,但不能太张扬,皆因当事人也在场。
回覆刪除总算老天有眼!
這種說話技巧是在工作場合上用得最多(所以我那麼憎恨上班)。然而遇到舊朋友也需要如此武裝,確是很吃力。所以寧可不要去與這類型的朋友碰面,真的很累。
回覆刪除我不晓得你提到那鬼见愁的同学的时候是不是存心要弄他的,可是我觉得你同学的孩子很可怜,万一他老窦看不开然后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的话那很糟糕~~~
回覆刪除哈,現實生活不會那麼戲劇化吧!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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