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重吉將我反掀起來,又來了狗仔式,我溫馴地被他折服,五體趴床,我的頭部已跌落在床沿外,感受著重吉一重重的衝擊,他像揮霍金錢的暴發戶,不一會兒,銀彈散盡,他的動作漸漸地緩了起來,再抽搐幾下,我知道他已是高潮來襲了。
後庭突然落空,我才知道他離開我的身體,我轉頭看著他,看他按著根部,不讓安全套掉落下來,他的安全套仍如同保鮮膜般裹著他積存的熱情。我這時好好地轉過身體來,替他除下安全套,隨手一丟…
然而一個不小心,裡頭熱騰騰的白漿都洩銀了,沾到他的大腿,他稍微哎喲一聲,我再用廁紙為他被潑濺到的大腿部份揩乾淨。怎麼我像個奶媽一樣地照顧著他?
我知道重吉的第一戰,總是乍暖還寒,形同暖身。他那兒仍是興致勃勃,興兵而不休兵,看得我從心底裡翻滾著一種佔領慾望。是的,他征服我,他也被我佔領。
我馬上將重吉叼起來,讓他在我的唇片裡抬頭。他該是剛泡浸在自己迸裂而出的爆漿裡,現在又有我的舌尖暖意熱敷了過來,是高潮重迭吧!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樣的沖動,這太不像我了,
但我只吞下了他最後一滴,我想那只是暫時封存的活源泉。
重吉倒了下來, 如之前第一次相遇時那般,他是緊摟著我。這時我還未休耕,他仍未休兵,依然一枝獨秀。我依偎在他的胸懷,舔弄著他的乳頭,還有撫著他淡淡細細的胸毛。
重吉的強勢,是在下半身,然而他的罩門,卻在上半身兩乳,他似乎不敵我遊離的舌尖。到後來他索性躲在被窩裡。我逗得他有些趣味了,反之緊抓著他的把柄不放。
其實一個男人要被控制真的很簡單,就是抓住那辮子不放,一切就依從你了。
很快地,我就將重吉重新披袍上陣。又是我做回同樣的程序,我只是為他加冠掛冕,然後
我知道這種姿勢,確有一種勞役他人的瘋想,因為我上轎,重吉抬轎,但事實上是我在磨,當功夫真正到家時, 鐵杵就彷如磨成針,不是像針般札人刺痛,而是如同針掉草堆,即使是龐然巨物,在自己的身體裡找也找不到,看也看不透了。
重吉再次成為我的領土。一切一切,在我的蹂躪下,他慘嚎嗚叫,他得播秧播種,他要繳重稅,我是封建制的地主,我也是遠在天邊的暴君,就是要剝削與壓榨他的一切。
當我想到壓榨時,我真的用力一擠他,重吉仰頭長嘯,如同困獸。
果然,他反撲了,重吉壓倒我時,我想我的奸計得逞。他就提起我的兩條腿,彷如要撕開雞腿肉般一瓣瓣地撕下來,接著像一組雜牌民兵般,就反攻,攻城掠池,這時我才感到整張床彷如都在搖晃了。
我喊叫得比之前更高昂,我發覺自己變得又深又寬,如同海洋般翻天覆地,這種被撕裂的姿勢,就是奔放與豁開的力量。我覺得男人,做零號的男人的強勢是那麼地包容,而且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如此包容。
重吉胖胖的身子撲倒在我身上,他抽送聳動的兩腿傍在我的兩腿上,我感受到他的重量了,有時與小胖子行房,重點真的是他的體重與姿勢,體位如何其實是可以可借力化解,但當兩具肉體交叉匯合,一方被折倒、被刺扎,一方疾馳揮殺,是快意與苦楚交雜,這種痛快必須要高呼才能解脫出來,因為…我快解體了。
夏倫。夏倫。
我喚著他的名字,他刺殺得更甚更用力,喚著他的原名,彷如勾起他心底裡最初衷,最原始的身份。如同上帝的召喚,在這種神智迷離,肉體在汗與熱交雜時的冷暖麻痺間,自我就好像紙屑般飄起。
最後,重吉又再射了。他抽搐得更厲害,比之前更猛烈,他必須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來保持著自己。
大功告成。這已是梅開二度了。夫復何求一位炮友如此與你相契相知?我再為他拔出安全套,放在嘴裡再嚐,那無味安全套讓他保持著真空的味道,舔吮起來時真舒服。他放任著我,我開始感受著他一公分一公分地消退,這次他退潮退得更快了。
我們朦朧地入睡,又是另一場夢,另一回的醉。性愛退潮後除了是摧枯拉朽地讓自己成了廢墟,但彷如是另一場密集快速的感官重建。 你會漸漸發覺所有的細胞活躍起來,重新注入元氣與活血,一切熱絡起來。但你的精神上卻疲憊得連眼睛都抬不起來。
我摟著重吉。他是我的良人,我是他的愛妾嗎?這種炮房變洞房的意識錯亂,讓我覺得我更應該了解他。
趁他還未鬧出鼻鼾聲前,我讚美著重吉的表現。這都需要嘉許的。
「你做過零號嗎?」我問。
「有。很多年前。但只為那人做過而已,他也是我第一個。」
「誰為你『開苞』?」
「我的表哥…」
哇,禁忌的香艷!我突然想起那一晚在巴特的床上,我述說著一個經典亂倫名片的劇情。但那是杜撰的故事,但現在重吉要說的是親人經歷。
我繼追問著,重吉如實招來:「他大我四歲左右。 人長得蠻壯的,以前在家鄉時,常去他家過夜。有一天夜晚,他…我們就做了起來。他插我。」
「你喜歡嗎?」
「嗯。因為是他。他是我的初戀。」
「可是他是你的表哥啊。」
「無所謂。反正只是玩。」
「你們在一起很久嗎?」
「沒有…只是玩過六次吧。他喜歡插。我讓他做他要做的。」
「之後你就變成一號了?」
「是啊。我只為他做零號…」 他囁嚅著,「因為我愛他。」
「我愛他」這三個字,多沉重的表白,卻是多偉大的誓言啊!我心想。「那你們現在怎樣了?」
「他結婚了。而且也是在國外工作…都沒甚見面了。」他說得有些黯然。
我可以想像的。眼前這具肉體,只因天生的賜予,只因活在這國土上偏遇如此的政策,大多數精英份子都享有海外工作的機會,或是其他特別優惠對待,當然,他們還得向法律與社會交待,他們需要結婚。
「那他是同志嗎?」我問。
「我不知道。」
我那時開始對重吉更加好奇了。他的身體以外,我需要跨越過去,了解更多。隨後我們開始一些非常瑣碎的閒聊家常。重吉說,他目前所任職的公司,其實是他畢業後的第二份工作,之前第一間也是一家外資公司。
「我是讀工程系的…但就是找不到工程師的工作…只好做一些不相干的行業。若非之前在那第一家外資公司任職,我也不會得到現在這份工作。」他說。
「所以應該賺不少吧!」我說。
「但工作量很大,很多…」重吉說。
我問他那輛車子是否耗油,因為那是我本來想購買的車子。他直接說,「啊,很耗油!一個星期就得打滿缸油──300多塊(令吉)!」
哇。我心裡也吃了一驚。
「賣掉它吧!」我說。
「不…這是我第一輛汽車,我不捨得賣掉…」
就好像他第一個戀愛對象,第一個性愛對手,不會輕易割捨。或許,我們人人都會這樣的依戀。不是說要不要割捨,而是從來也不會自動消失的。
我撫著重吉的身體,回想起他剛才加諸於我身上的床上經驗,都是他實戰贏回來的。他有今天的他,他給到我的快樂,其實我不應只是要感恩他現時的體貼,而是感謝昔日改變他的床侶。或許,包括為他破處的表哥,當年他表哥如何干他,他今天就施加於人。
未幾,重吉就睡著了,傳出悠悠的鼾聲。我看著電視機的馬來連續劇,對白狠辣,我發覺我竟然聽不懂多少句對白,因為劇中人的說話節奏太快了,吵得不可開交,而且是馬來文與英文交雜,馬來文已被改編成四不像的語言,我只是聽著那些破碎摻雜的英語來猜對白的意義。
我很想將電視機的聲音熄滅,但重吉壓在我身上,我動彈不得,我只看著公仔箱裡演著一場場的戲,其中一幕是一個漂亮的馬來女演員如何呷醋發癲罵著疑是有第三者的男主角,還有另一對怨偶如何在痛苦的邊緣掙扎。七情六慾的典型婆媽肥皂劇,想不到我離家了,在炮房也躲不過,因為我睡不著了。
冷氣漸漸地冷了。我覺得我需要沖洗一番了。我逕自拿起毛巾,然後走入沐浴間裡,在花灑下,人再變得清醒,我半掩著沐浴房門,看著床上已倒在一側入眠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干過了這男人,而且已是第二次,而且是在一座鬧市的炮房裡的幽室裡。
(待續)
重吉系列文章
从这几篇文章里,你似乎透露着丝丝爱意(I mean love, not lust),你是吗?
回覆刪除●Stevie:你已是第二個詢問我這問題的讀者朋友。看來,今晚我一定要conclude這篇章了。
回覆刪除●stevie:所以,我最新的文章是否已解答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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