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2日星期二

禁果宅急便*1



天時、地利、人和往往是非常湊巧,卻是威力無窮的拼合。這不是戰略,而是謀略。包括在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當晚我恰好在公司外會客,散席「收工」時就收到了一則短訊。

那是Jack'D傳來的短訊。咦,那是一隻乳牛。在幾個月前,我曾經主動打招呼留言,但他沒回應,過後不了了之。

然而事隔近半年,我又收到他的留言。他說,「我們看起來很靠近呢!」

我說「是啊」。我不知道彼此間有多近,但我就開始調情起來了:「你一直以來都離我很近,因為我已將你打上書籤,加入我的最愛系列裡。」

他打出哈哈笑的符號。我那時想,橫豎他都沒有什麼興趣要見我,因第一次後他都沒反應,也不必避忌什麼了。我再看看看他的人頭照,身穿一件熟悉的制服,然而看不清。看起來胳臂肌賁漲有致。我問:「你在xxx健身院當健身教練嗎?」

他說他在一間酒店工作。我奇怪,咦,那間看起來是三星級的酒店有這家健身院的分行嗎?但我就當作是有吧。反正我對那一家多設在酒店健身院的連鎖式健身房集團不甚了解。

而這家酒店,當時舉目所望,就在我的所在地的三十步之遙。

我寫,「難怪。我可走過來找你,我很horny。」我寫得很俗了,粗俗或低俗,也不用緊了,猜謎遊戲只是為了扮淑女,扮彼此都是文明人。

我接著說,不如我們在what's app談好嗎?

然後我們轉移陣地。我直接在那兒說,「我現在熱騰騰的。我要找人來吹吹。」

他寫:「我要更多的。」

天,這是天降的禮物吧?一隻乳牛,一隻之前不理睬我的乳牛,現在是轉死性。我開門見山,「我準備被人上。但我今天沒有帶安全套來。你有地方嗎?」

「我沒有地方。」這陌生人回了我一句。他也單刀直入:「但我能干。」

我最喜歡這句了。「那你現在在你的酒店嗎?」

「是的,你可以來。」他寫。我一驚,這麼直接?

「來,然後為你吹?」

「你可來享受一下桑拿、蒸氣房…免費的…是的,請。」

我想他的「是的,請」是回應著我最後一個提問。我欣喜若狂。

「第幾層樓?」我問。他告訴了我後,我再寫:「沒人在健身院嗎?」

「沒有。」

「好,你給我十分鐘。」

「好,你來了後,上來9樓,在櫃檯處喚我的名字。我叫柴肯。」

就這樣,沒見過面,他也沒要求我交上相片過目,他就這樣放馬過來。要一個陌生人去見他,而且我是受邀與他鬼混。


我步行去那酒店去,才發覺原來這酒店也相當高。有句老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而酒店不在高,有「妖」則鳴。我在幾步之遙腦中打著千萬個念頭,但為首要去想像的是:若對方不認人,那我該如何下台?

不用緊,這情景我也遇過了。最難堪的情況是:相約好某時某刻見面,對方不赴約之餘,手機也關上了;該是對方在暗我在明,我給人看光光後就臨陣退縮。

我又設想著經過酒店的大堂時,我會遇到保安人員的詢問呢?

我摸上了9樓,門一打開,見到只有左右兩端的死角。咦,有什麼健身中心?後來我才看到右邊的半透明玻璃門,內有乾坤,我打開兩扇門,看到迎賓的一男一女對著我微笑:

「歡迎光臨。」

我對著那位男士說,「嗨,我要找柴肯。」

四目交接,我才發覺眼前這位雄性正是五分鐘前的手機之人。但打了一個照面,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喔。你好,歡迎到裡邊來。這是你的儲物格鎖匙。」 柴肯的口吻非常地禮貌,像一位迎賓送客的空少,那種笑容掛臉的歡顏,但這種笑臉像薄膜般一撕就掉的。

我打量著他片刻,發覺他比相片中的來得瘦小,更談不上魁梧。這又印證了我在許久後領悟出來的道理:看相片,讀個人資料,與見真人時就可直要打至少30%的折扣。

他將我領迎到另一扇門去,打開,原來就是儲物櫃處,我倆一進到那兒,就遠離了柴肯的女同事。我以為他會放下那張笑臉,詎料他還是那句話,

「請慢慢享用。這裡有桑拿室與jacuzzi。」他的英文句法顛倒,典型的馬來人英文。我怔怔地望著他,那時已是我與他兩人了,怎麼還是這種茶樓「知客」式的招待?而且從他的肢體語言看來,他是準備轉身就離開了。

或許我們沒有火花。或許我也不是他的那杯茶。但也無所謂,反正人已來到,我就享用一下這些jacuzzi等設備,人生難得幾回?

但我不心甘。我再問:「你等下會再過來嗎?」

他笑得很牽強似地說,「別急,你就先慢用這些設備。」

柴肯離開後,我環視週遭,空無一人。有一個jacuzzi浴池,我聯想到「酒池肉林」。有一排沐浴間,我聯想到「暗渡陳倉」。真是太棒了,我可以一個人在這樣的空間與美妙設備編織自己的性幻想,也算是不枉禁果這一趟的宅急便吧!

~待續:禁果宅急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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