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7日星期日

後園野甘蔗(二)

接前文:後園野甘蔗(一)

沒見柴肯已三年了。他似是一成不變,身材仍是一般,不過勝在瘦,全是肌肉為主,但我並非只愛排骨,我猜若我再增胖一些,可能是他的體重的一倍。

然而在泰南馬來小生離去後,整個浴場就剩下我一個人。那時已過了柴肯的收工時間,全場沒人氣了。柴肯走進更衣室,跟我說他需要先關閉jaguzzi的電源,因為他是最後一個關店的員工。

Jaguzzi關閉後,整個空間就凝靜下來,沒有傳來淙淙的水聲,那種沸騰的感覺彷如就此停止──而剛才在廁所裡被瘋狂地舔吮,全都息了。我感覺到一種無限擴大的空蕩,彷如都膠著起來了。柴肯叫我先去烤箱等,烤箱雖然已打開門了,不過仍有一股悶熱。

我照辦,而他走去沐浴室沖涼一番。

不到幾分鐘他就進來了,他問我,是否要在烤箱裡「辦事」,但那未免太不舒服了吧,全在木條砌成的凳上。

而且我記得他在上一回第一次見他時,可真是位快槍俠,只消一回兒就馬上「一射清倉」了。所以我搖搖頭。

柴肯說,「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就尾隨著他,打開另一扇門,就是另一個區域,原來是一排的按摩室,隱祕幽深的按摩室門扉深掩。我開始有些緊張了,在按摩室?

他打開廊道最尾端的一間房,門一打開,黑漆漆地,但看到有張供客人躺臥的按摩椅,還有盥洗設置等的。

他站著,解下了毛巾,全身赤裸站在我的面前,一幅「來,拿去」的姿勢。

我看著他的裸體,雖然之前我一直感覺到他是「童子身」,因為肌肉扁扁無奇。可是,在那時候看起來,他的赤裸卻有一種野馬的蓬勃朝氣,特別是那一條發育完美的屌,如同精品。

在這偌大的房間裡,相比十五分鐘前在廁所裡狹隘的逼仄空間,這可說是非常奢華的待遇了。最重要是,當時全院已無人。

我也將自己還原成最原始狀態。靠過去時,順手一拈,將柴肯半挺的陽具握在手中,俯身一張口,飽滿地感受著他的雄風質感。

柴肯帶著狎鬧的神情望著我,「take it, take it all」他唸著這句話。我就慢慢地啃著,啃著。

他似乎變成了一根甘蔗,越吮越有滋味,我嚐到了甜,更感覺到他的碩大,而且是急速升溫及升高,他已高舉成一根肉棍。

這時我才發現他與我最後一次接觸他時的印象不同,當時似乎沒有這般的粗大,還是我的記憶又作怪戲弄我?可是這次我感覺到他是非常地脹滿,撐得太鼓漲。

「好大條…」我的心裡暗想著,這時我偶爾抬眼望他一眼,他就像一個帝王般看著他的奴僕如何服侍著他,笑瞇著眼看我,而且他會時爾用手把持著,讓他舉而不墜。

這時我再也不怕什麼,就發出了聲音出來,呷呷有聲。

不一會兒,他拉我起身,走到那張按摩床上,繼續讓我為他服務。吃得津津有味,就是吃來吃去都還是不會耗損的,就只有吃肉鵰這樣爽。

我看到他的抗地心吸力的威舉,想來該是時候了,良辰已到,我和他就要開工了。

我問他:「怎樣,要幹嗎?」

柴肯點點頭。我獻議去我的儲物格取出嘿咻包。他答應了。

我裸著身體蹦蹦跳跳地走出去,那可真是一個色膽包天的行動,不過大無所謂,反正週遭都無人。

這麼豪華的設施下讓我可以如同鬼魅般出沒,這是超現實的情況。我拿了嘿咻包再回來時,柴肯仍然挺拔如故,我再施幾口魔術,他又變得柴那般地硬,但卻不像柴般那樣地乾澀。

接著我為他武裝起來,披上了甲後,在黑暗中,燃亮了一抹幽光,我有些戰戰競競地,畢竟好久沒有受棒了。

柴肯叫我俯身,彎起腰來,上半身是貼在按摩床上,我才發覺那張床的高度還可真高,總之彎身掛在床沿上時,我的腿還得半吊起來,非得要踮高腳趾不可。

就這樣,我暴露出我最深幽及難以見天日的底牌,像攤開一團謎團一樣,我將自己交給了柴肯,我想起三年前我們只是用一張嘴就完成了慾望交換的儀式,但這次,是否會是全新的巨體經驗?

撅起了蘋果臀,其實容不得我再想那麼多,我只有放松自己,弛了下來就可以讓肌肉更加韌性。

我感覺到柴肯頂了進來,他真的會「做人」,因為他只是持棍凝止不動,叩關後,就停下動作約十秒,讓我熟悉那種撐裂的感覺。

但一如以往,我的後庭如同上了鎖的魔術門,需要多下很多功夫。我讓他再退出來,喘口氣,這樣也可以讓自己減少一些不適。

我再回頭看看他的屌,果真是好屌,難怪撐得我這麼漲。我再度紮穩馬步,讓柴肯重頭再戰。

柴肯再拔劍進攻,這時我才感覺到稍微熟悉,漸漸地妥協了,他叩關後,再一吋吋地逼近,我微微地呻吟,囑他慢慢來,別急,這時有一種漲到心口的窒感了,真的好大。

我急呼著氣,讓自己的意念放松,然後我說,我得要將兩腿叉得更開,那麼會有更舒適些的空間感。

柴肯開始快動作起來,前後抽插著,我看不見他,我只感覺到那股沖力,像浪潮般撞擊過來,房裡仍是相當黑暗,我覺得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因為我的前面,只是一張空蕩著的床,這張床其實是一個皮革包裹著的墊背而已,而我在抵擋著他的進攻時,伸出五指來抓,毫無可以讓我定位架持之處。

我開始蕩叫起來,那是真正的吟叫,因為四週無人,我們在荒蕪的一間暗室裡做著違反國家法律的私事。

這次是柴肯第一次操我,之前那位泰南裔馬來小生給了我一盤開胃菜,現在這是真正的主餐了,而且像是一個自由餐般,一下子就灌了進來那麼重的份量。

我忍不住喊著:「so big, please....slow down」

這種狗仔式,其實是有些寂寞的,為什麼?因為你的前臂只能像溺水者亂抓般,你無法擁抱操著你的一號,而且你又無法去摟抱你身後的一號。

不過,這就是炮友對決時的情況吧,彼此只是炮友,不會像愛侶般地互擁,也不會像情人般欣賞彼此的身體,我們需要的,是剛好彼此都有現成具備的東西,我要一條屌,他要一個管道。

柴肯停了一會兒,就像在長途大道途中開真正地飛奔時,我已叫這位司機先歇一回。

然而,我這便宜要得太早了。

因為接下來,我被柴肯瘋狂地操到飛天。

他像個狂人般,卯足全力地開奔,每一捅都是盡根,每一插皆是貫穿到底,而且越插越硬,我只感覺到他在我身後啪啪啪地,像捶打鑼鼓般發出聲響,我只有一邊痛快地叫,才能抵住那種微妙、痛爽兼俱的沖擊。

我真不知道為何這麼瘦的人,何來如此的體力?我想起在曼谷時遇到的飛鷹,也是這樣被幹到死去活來。

由於床架高度過高,我這樣踮高腳趾屈體趴著,姿勢也是不大順,我想直接趴在床上,讓他在攀上來行事。但正想稍微移動時,柴肯以為這是「情趣」,或者他在想我該要逃遁,因此在扭動著時,他抽送得更夠兇猛,我完完全全像被一個門閂鎖死了。

我吃定他了。而他也堵死了我。

我發覺自己像個幽室裡的困獸,在這兒,一個賺錢的營業機構,有一幅肉體成為俎上肉,任由宰砌著,叫喊著,可是內心裡有一種被釋放的想像,因為彷如體內壓抑太多累積起來的慾望,被柴肯一下又一下地撞開來了,成為碎片。

柴肯是個排骨精,我感覺到他的髖骨特別突出,由於他每一抽送都是綿綿不絕地刺進來,我的臀肉如此豐厚,也感受到那髖骨的力量。

他幹了約十分鐘,我大呼受不了,我說,換個姿勢吧!

柴肯答應了。於是我主導,翻過身去仰躺著,讓自己的背部可以有個靠倚之地,兩腿一揚高舉起來,我摸摸他那根肉棍子,仍是熱騰騰的,接著再為他抹些潤滑劑。

柴肯再度上馬,他還是不夠高,看來是有些吃力,看來是不能讓他站在床外了,他必須上床了,因此我們正式地上床幹。

我將身體挪移到床上,不再留下下半身讓他接引,柴肯跳了上來後伏在我身上時,以天蓋地之勢,持著一尊大砲對準,我又飽漲起來。

這時我是看著他半跪著在我的屈膝前,不知怎地,一沖進來時,那是比之前更加漲與撐的感覺,有一種漲潮到岸邊的危機感。他雖然順利進門了,可能有不同的吃緊感官享受,以致他彷如發現新大陸般,開始發起比先前更迅猛的攻勢,儼然是殺開來了,讓更加殺得兇與片甲不留。

我輾轉著軀體承受著,可能我的腰都扭轉了,因為我突然感受到他的肉棍子彷如變得很巨碩,粗得像神奇魔豆般一夕長高了。我嘗試將兩腿叉了開來,騰出更多的空間來納棍接棒。顯然柴肯非常吃這一套,他更加用力地沖撞,每一衝都是直接沒根,我感覺到他抵到了我的盡頭。

就這樣柴肯像個鞦韆一樣,迎風晃蕩著,我叫得淒楚,依依啊啊等的象聲詞都用盡了,開始像夢囈般地發出聲音,只求沖淡著那種瀕臨失控的感覺。

「不行,不行,你出去一下。」我將柴肯推開,他拔出那根鮮蹦活跳的肉棍子後,我跳下床,我說我要上個廁所。

我去了廁所後,祈求著身體別作怪,在這個時候千萬別有出人意表的時刻發生,我不想見到難堪的局面。

然而,坐在馬桶上,我又感覺平伏了,不像之前的天崩地裂,一切彷如無事發生。但怎麼剛才那種便意來襲的感覺如此強烈?

所以我再重返,那時柴肯還套著之前的安全套,看起來還是80%充血,我看著靠著盥洗盆的他,為他扯下安全套,然後再蹲下來,為他再獻上王者之吻。

他看起來真的十分享受我的吹奏,一邊呻吟著一邊讚歎著。我覺得我有一種圓滿的成就感。

吃棒吃了幾分鐘,我們重新啟航,我為他再換上另一幅安全套。這次我改回狗仔式讓他進入。

重新感受全根插入的飽滿,這次我大概掌握到他的節奏,以及他的攻勢。我的屈體開始在涼涼的冷氣下,感受到有些沁出汗來。因為鎖緊著腹部,固定著自己,才能讓自己有更穩的馬步,然而我嗷嗷地叫著,就是因為太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撲殺了。

但其實狗仔式也是相當單調的,我則覺得柴肯其實並沒有什麼愛撫動作,他能干之處就是能干,但不大會挑情。

我又感到虛空了,即使我的後臀是結結實實地堵死著,有條熱棒在搗動著。

我這時又想換換花樣,不想再這樣趴著,所以又來回傳統,希望有不同的感官。

我復又轉回身子仰躺,再重來一次傳教式姿勢,柴肯聽話再爬上來,七砍八殺的,又是狂風式的橫掃過境他的巨鵰。

然而我發覺他似乎真的不太在行如此的姿勢,除了跪住「進貢」他的珍寶,他也嘗試蹲著,總之以剪刀腳等的姿勢交纏著我,可是之前那種便意突襲的感覺又出現了。

我不能再忍受下去,在這樣正面交鋒時反而讓我有如此的怪異感覺時,我再度叫柴肯停下來。

所以我覺得我需要上廁所善后。

可是,再坐在馬桶時,我又發覺自己情況良好,也無需清理什麼,到底我的身體怎麼啦?就是不斷接收到那些「夠了,吃得夠了」的訊息。

我重返按摩室時,跟柴肯說,我們玩到這兒為止吧。

柴肯也沒異議,可是,他的小寶貝看來還一幅囂張的氣勢,高挺著。我心想,怎麼幹了這麼久他仍然如此精神奕奕,毫無敗象。

我選擇服膺。我再半跪下來,將他一一地收在嘴裡。

我說,「讓我為你打出來?」

柴肯說好。我開始出盡法寶,企圖扭轉局勢,對這根剛才用力耕耘的小寶貝愛恨有加似地,它將我撕裂,又將我癒合;它挖空了我,卻又讓我填得飽滿。我的矛盾就這樣交織在這條肉棒上。

那時我已完事了。不過,對方還未跑到最終一哩,我也得加幾把勁來協助他。

我搬出了壓箱功夫,施展各種手段,絕不含糊地含弄著柴肯,舔的、吮的、用唇側去吹,舌尖捲攪等等,  柴肯越吃越硬。

他竟然比之前更加地堅挺起來,可是就是沒有要射精的跡象。

我的嘴唇也麻了,我停下嘴,望了他一眼,他看似也是相當地焦慮的:怎麼還未射精?

上一次他是不到一分鐘就射精,現在是幹了快一小時還沒動靜。到底柴肯他怎麼了?

我繼續埋頭苦幹,每一吹都要有機心地佈局。而且,這時候是需要演繹一種角色:一個呵護寶貝的蕩婊子,讓他覺得自己被捧著的感覺。

柴肯後來自己用手去捋又搓,我看著他一手按著那根部,另一手在捋弄著,擠著五官的臉,有些痛苦。他排骨般的軀體隨著這樣的動作而震動起來,他的胸肌彷如也摺合在一起,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要從自己身體驅魔的人在施展著一種儀式。

射精就是儀式。每場炮局都需要射精來標示著告一段落,如同賽跑終結時一定要沖破終點線。

看他這樣賣力地擠弄,我又含幾口,嘴唇觸動著那龜頭時的感覺,教我神馳,然後再看著他兩手合力捋撚…

最後,柴肯都沒有射精,我們這一場炮局,就告一段落了。

(下期預告: 柴肯在下一場炮局時,終於交出了…)

2016年3月24日星期四

GYM的假乳牛



在健身院裡,有奇形怪狀的奇葩,也有「假乳牛」。

什麼叫假乳牛?就是他要變成乳牛,但還未修煉成功,他欠缺了百尺竿頭的毅力,但他稍有成績,可以看得出是有健身,大業未競不用緊,但他卻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已變成了乳牛。

例如上圖紅圈內的假乳牛,就是一個教材。

這矇眼四眼仔其實長得不高,樣子也非上佳,距離天菜還有非常遠的距離(除非去整容吧)。每次見他進來健身院,移著碎步,拎著比他腰還粗的行李袋,身穿修身剪裁的襯衫,下半身就是蛙人褲般貼身的西褲。

重點是,他還沒有身材。而且身型很小,他變成一個倒三角形沒錯,但這樣的「蛙人西褲」將他的雞腿缺點完全暴露出來,每次見到他自以為很威武地拎著行李袋進來健身院時,就擔心他不小心被絆倒撲街。

這是他的外形,還有自我感覺良好的幻象,本是閣下私事,與我無關。

不過,但他作為一名健身院的用戶時,這類假乳牛的敗德就顯露出來。

他的罪狀包括:

一)亂拋槓鈴/鐵餅,製造噪音(可以看看這視頻

為什麼他要亂拋槓鈴?最大問題是他還未練到那個力度,卻硬谷自己來舉那麼重的重量,舉不起了,就索性一甩,呯哩磅钄地響徹屋頂,吵到人家。

有時,我看見這假乳牛在凳子上玩啞鈴時,舉到最後關頭時,實在舉不下去,也是隨手一拋,殊不知那些啞鈴就像球一樣彈跳起來到幾呎外,幾乎會殃及旁人,如果不小心砸到身旁人的腳,這種意外誰來賠?

(可以看另一個視頻為證!)

二)侵佔儀器

例如在視頻上所見,他是在做著屈體划般的動作。他使用鐵支槓桿在凳子上,再套兩三個鐵餅。

重點是,其實屈體划船動作另有特備專設的儀器,在這家健身院中有兩架機器,一樓及二樓各一架。而凳子所在的自由舉重區空間有限,他做這動作時,其他凳子需讓路挪出空間給他。

鐵支雖有四根,但仍是不夠使用,而by default都安裝在推舉椅、power rack上等,偏偏他使用了鐵支、佔用了空間,總之就是耗公家的資源來圖謀自己的私利──自私、沒公德,佔人家便宜。

在健身院人潮高峰時,往往就是這些自私鬼、不為他人著想的懶蟲佔用了空間與儀器,以致其他人要排隊。他們根本沒有設想一下,當你如此做時,會牽連到多少其他用戶。

這種情況就等於違例泊車的司機般,其實是社會公害。

所以這類敗德公害,即使練成乳牛,也是虛有其表,是假的。

三)沒穿衣!

有一次看到這位假乳牛竟在我面前脫上背心做運動,當時他的週遭有兩三個健身教練在指教著學員,學員包括一些中年婦女等。他就將背心脫下來做腹部捲曲運動。

他不脫衣還以為他真的是乳牛,脫下了衣服一看,根本還不是乳牛。雖然乍看有六塊腹肌,但挺著起來的肚腩 是因為皮下脂肪太厚;以為他的手臂爆脹,其實也只是一條發展畸形的蓮藕。

在健身院中,其實是不鼓勵脫掉上衣的,主要是衛生問題(想像汗水滿佈凳子的畫面),還有有礙雅瞻,這是不言而喻的公德。

管你是乳牛還是什麼,這是公眾場所。而當然我們常見乳牛會脫掉上衣對鏡自拍,然而通常他們都是躲在角落裡,不阻礙到他人,因為人家也有知恥心。而且,自拍時間只是幾分鐘,不會像一個SESSION般如此漫長。

圖中左邊那位是健身教練,他們所拍照之地,其實正是一個角落,無需擔心阻礙到別人,而且這樣的肌肉才叫「養眼」。


偏偏這位假乳牛,赤膊在做腹部捲曲,自以為很神氣,如果他真的是乳牛,那至少還可以養眼,偏偏不是天菜,也沒有好肌肉可看,就在做自己的活兒,那就是刺眼了,這種氣質讓人做嘔。

所以,這是非常基本的認知與操守問題, 顯示這種假乳牛是自我中心主義的爛咖。

其實還有更多的假乳牛,我覺得這些敗類是需要公諸於世,作一個反面教材,尊重公共空間、替他人著想,我們才能打造一個和諧的空間與環境。


其他健身院敗類:
◆蹂躪GYM的流氓
◆鐘盛忠惡行:沒有王子命就別裝王子病
◆GYM炳哥
◆馬英九在呻吟


2016年3月20日星期日

後園野甘蔗(一)

首先,這不是刻意也不是有心,而這是《禁果宅配便》這本小說集主打篇「禁果宅配便」的續篇。

這將是一篇發展中的故事。

但為什麼會在這時候發生起來?

皆因我留言給故事的男主角: 柴肯。


重遇柴肯時,其實也是我自己多手在whatsapp給他發了一個短訊,雖然幾年來斷聯,他仍使用著相同的手機號碼。他也回應了,之後又好像重新認識一樣聊起來。

當我將我的照片再寄給他時,他說他好像對我有印象,但又好像沒有,在他心目中,我看來像個似曾飄過的雲朵而已。

而他是這麼多年來,首個在一炮之後,欲再續前緣時會有回應的炮友。之前的那些不是沒有回應,就是時間不合,天時地利與人和全都達不到。

他又再度寄他的裸照給我,即使之前已嚐過棒,然而睽違已久再一看時,竟然有耳目一新的新奇感,是角度問題,還是燈光作怪,總之將他那根肉棒子拍得如此地華麗,像精品一樣。

柴肯仍在相同的公司上班──一家三星級酒店的健身院分院。

我們約定了在他的上班場所見面,而且是快關門的時刻,所以我的心裡有個譜,就像上一回般的收工後鬼混。



彼此照個面重遇時,舊記憶開始活過來。 柴肯說,他記得他有碰過我,只是不知在哪處了。而我仍然記得他,只是親眼再見時,還是覺得他的氣色欠佳,身材身高等都不是我的最愛。

不過,生活就是這樣,不是最愛,但卻是選項。你可以選「要」,或「不要」。

但就這樣過了逾兩年,歲月匆匆──而在那一次我的大膽舉動,迄今我還歷歷在目。(讀:禁果宅急便(1)、(2)、(3)、(4))

 柴肯只是稍微安頓我,然後就去忙了。我也自己去取毛巾,更衣等,他說他晚些再過來。

我半裸著身體時,走去Jaguzzi池泡一下,再去蒸汽房和烤箱轉個圈。

這時才發覺,原來蒸汽房裡有一個人影在坐著。

上回是巴基斯坦滴油叉燒,此次則不是什麼外籍人士,而且,一個馬來人。

他正在閉目養神,看起來個子好小,而且沒甚肌肉,然而加分是因為他有一小撮的胸毛細舖著,增添了他的男人味,我看見他的臉龐也有很重的鬚根。

而且,我覺得他蠻帥氣的,眼睫毛長長翹翹的,閉上眼時,有一種迷人的神韻。

他有張眼瞄了我一下,他的眼神很迷離,但眼睛是灼灼有神,不會太有殺氣,但一眼掃過來,我已想被征服。

他的神態老神在在,彷佛世事與他是千里之外。我看著他,看著他的胸毛蔓延直下。看來其實如果他增胖,有些肌肉的話,肯定是個性感的小熊,因為他的胸毛紋理相當迷人。

特別是在水氣沾濕了肉體,細細捲捲地裊裊繞著他的胸膛,看起來像一幅意在言外的山水畫,幾筆淡描,引向深處。

我注意看他的毛巾之下,他真的將毛巾拉得非常低,已可以看到其恥毛了,那更是濃密的一叢。

怎麼會不惜露出那麼低、那麼多的體毛出來呢?而他一直閉著眼睛。

我覺得雖然他一幅閉關狀態,但其實已釋放著訊息引我入甕。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他睜眼望我一眼,又再閉上眼睛。

我就知道他是假裝休息了。他只是放一個幌子。

我在他身邊坐下來時,這陌生人一如之前,紋風不動,若是一些壁虎型的扭捏妹子,可能被嚇得不惜斷尾跑掉了。

但他沒有。到底這馬來男子,貌似本地人,也是酒店的住客?

我坐下來後,伸手觸摸他的大腿,也是毛茸茸的一隻腿。

我的手一觸到他的大腿時,他突然將毛巾扯開,將整個下半身露了出來!

我一瞧馬上大喜,這簡直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是一根非常筆挺的肉柱子,但是相當地短小,我想至多四吋(還好,也輕易地比九厘米先生長一些) ,而且割過包皮後,「傷痕」猶在,深淺不一的膚色非常明顯,龜頭冠帽一朵,十分神氣。

他如此奔放,但眼睛還是閉著的,我望著他見他不語,如一尊低眉菩薩般,我馬上跪下侍奉。

然後張口就叼,將他的短柱子含進口裡,無限翻捲。一柱在口,他就難以逃了,不過他其實就像太公釣魚,放了魚餌後就是愿者上釣了。

這時候我是有些擔心,但只是10%的擔心,因為通常無人,所以可以任由吸吮。

這小傢伙的男人氣慨盡在短短一截,可是已足以讓我把玩的珍器。 我喜歡這樣的小枝棒,不會過於囂張,放在嘴裡含恰恰好。

只是我懷疑是否能揮劍上沙場呢?

在氤氳的水氣之下,我們在裡面上演「求婚記」,我一口一口地張闔嘴唇,咂得不亦樂乎時,卻發現他還是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

我反而擔心起來了,我怕還是有人闖進來。我起身站立片刻,用英文對他說:「不知是否有人?」

他不理,就是坐著,那根男人雄風是90度地直豎起來,立在他一堆茂密的恥毛中,像草叢裡的擎天大樹。

他符合了我對一般馬來人的喜愛:棕色的皮膚,體毛茸密卻不會多得誇張,而且沒有修毛,非常天然原始。當我的手按扶著他的大腿時,可以感受到他大腿的腿毛傳導過來的溫暖。

就在這時,我們發覺門外一響。

我馬上彈開,有些狼狽地,卻非常意外地不速之客到底是誰。這時進門來的,是一個滴油叉燒,是一個華人臉孔,彷如戴假髮的中年漢。

他看到我惶惶地站立著,該是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但我們假裝不知道。我站著時,那位馬來小生已用毛巾緊緊地將自己包裹起來。

而這程咬金,其實也是一個同好,看他瞧我的眼神我就可以寫包單了。

一室裡有三個情慾高漲的同志, 只是一個是多餘出來的電燈泡。

那馬來小生不久便離席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知道我不能錯過這根馬來屌。

於是我跟著他 ,去到隔壁的烤箱裡。

在烤箱裡,馬來小生獨自一人坐在遠角的角落,看到我進來後,便佯裝躺下來,然後毛巾一揚,大刺刺地將下半身再露給我看,看來他是非常享受自己的裸體。

我又撲過去 ,像飛蛾撲火般,繼續我們在蒸汽房裡被打斷的好事。

即使在烤箱裡像個沙漠般悶熱,可是啜吸了幾口,我還是憂心忡忡地不能盡興,剛從蒸汽房帶來的濕潤瞬間即被烤乾了。

一如所料,那位程咬金還是殺過來,二度撞破我們的好事。我知道他可能也要參與一份,但我對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來。馬來小生見有外人在,又裹起毛巾外出了。

我那時也是作狀地站著,抹抹嘴角,若無其事。看著馬來小生溜走了,我再度尾隨時,這時那位華人滴油叉燒竟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又將毛巾一脫。

可是我心有所屬,況且他「曬冷」自己的本錢豁出來後,也不過爾爾的尺碼,我不想要,也不想去觸摸,但他硬硬地抓住我的手時,有些強制性時,更加讓我反感。

我猛力一甩,將他摔走老娘不要的怎樣也別逼我去干! ,然後又走出外面了。

這時我發現馬來小生恰好從沐浴間走了出來,他全身濕淋淋地,圍著低腰毛巾,水珠從頭滴落到腳跟,我看著他,欲迎還拒,但我們兩個都似培養了默契,一定要完成這一場炮局。

我對他說,我們去玩一玩。

他說,在哪裡呢?他說起話來時,還好沒甚媚態。這就是我要的男人。

我說,就去廁所吧!

他有些猶豫,但我一直招著他, 他隨著我走去所的廁所。

那是木門深鎖的廁所,門扉直落觸地,完全私隱任何人要作的私事。我走到最後一間入內,馬來小生尾隨進來,我把門閂鎖上,這就是我倆的私人空間了。

我將馬桶蓋放下,遮住那真正辦私事的地方,但揭開了我們的情慾黑洞,需要互補互填的一個深淵。

我再蹲下來,將他的毛巾揚開,他一枝獨秀地立在我的眼前,雖然一掌可盈握,短則短矣,然而如同冰淇淋般,太巨大放進嘴裡會礙事、讓雙唇麻痹的。

我慢慢地干著我的細活,然後兩手伸舉,摸向他的乳頭,這時才發現他的乳頭是交織著細幼的體毛,像在野著裡盛開的草莓;而且體毛零散地散佈,卻如同大自然中巧妙匠心的鋪排格局。

我舔著吻著,特別是用一招「拈毫弄管」時,就是拈了起來,如吹口琴般地以側邊來移滑,移至一端盡頭時,將整朵龜頭放在唇裡以舌咀嚼;遊移至另一端時,將兩粒已往上昇的蛋蛋真空吸啜,盡在口腔裡舞弄。

只見馬來小生仰頭欲嘯不嘯,遊離在矜持與失控之間。而我們是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看來他特別是喜歡被「吹口琴」。

我再加一些花招下去,吹口琴吹到不經意地溜跌了下來,再用舌頭如象鼻般往上捲上來吹,之後以舌頭大幅熱磨著那龜頭,將他最敏感的器官細胞完全覆蓋。

接著,馬上盡根,全根吞沒,唇片觸及其底部,撮起嘴形來吸納,彷如要將他的真氣猛地吸完出來,這時他該會感覺到會被拉扯。

我發覺馬來小生越來越硬了,以這樣的硬度,已是「鑽石」級了,無堅不摧,  這證明我成功鑄劍了,足以讓他上沙場大顯身手了。

我在馬來小生耳邊輕聲道,絲毫不扭捏地告訴他:我要被操。

但他搖搖頭,有些歉然之狀。我想我是有些失望的,不過馬來小生接下來開始伸出他的手指,就在我的胸前彈弄,我站起來,他馬上撲我的胸膛上,我感覺到有一種針紥的感覺,接著就是濕潤的一抹又一抹,我俯首望著他,發現他已用舌頭不斷地舔,整個頭像一頭饑餓的小野獸──我成了奶娘般。

我盡量壓抑著自己不作聲響,而是這一種教人快樂的感官接觸,特別讓人難以抵擋。我只是伸著軀幹,欲迎還拒地想要甩開他,然而他吸得用心 ,似乎每一翻捲,都放了功夫進去。

但教我意外的事情接踵發生。馬來小生用手指著馬桶,向我示意著。

我不明白,到底他要干什麼。他用手抵著膝蓋,再指一指馬桶蓋,再伸手指向我。

我大約明白他的意思──我的膝蓋放在馬桶蓋上?我不知是否意會正確。於是我將一腳屈起來,用膝蓋抵著馬桶蓋,再轉頭望向馬來小生。

他示意我的另一隻腳也放在馬桶蓋上。

我照做,這動作其實就是跪在馬桶蓋上了。然後他壓低我的上半身,要我弓身起來。

這時我心跳得很厲害,這是我從未試過的事情,半跪在馬桶蓋前,撅起了屁股開菊…

下一秒時,我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我只感覺到兩片臀被他捧著起來,在我隱藏深處的地方,突然如同天降甘霖一般,有些溫溫濕濕的感覺,密集地鋪貼上來。我感覺到有一些奇妙的搗動,像鑽著般。

我覺得那時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竟然施起「毒龍鑽」起來,喜的是:太久沒有這樣的招呼了。

我那時多想仰頭一叫,不過我知道那是「公共場所」──在一家三星級酒店裡的設施,我與一個陌生男子進行著不道德勾當,我成為他舌尖下的嚐鮮…我成了一塊食物。

我只能翹起伸展著自己,完全綻放著,菊花盛開,蝴蝶自飛,但我覺得他的舌頭更像一隻趕勤的蜜蜂,不斷地在吸取著。

但那是身體中最不好意思賣弄之處,然而他食之有味,我還彷彿聽見他發出「呷呷」之聲…我開始覺得膝蓋發麻,因為要在馬桶蓋上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我的兩手是扶著壁,這樣才能穩住自己扎好馬步,但底端是洞開,我下半身陷入另一個天地之間。

就這樣「被濕」了好一陣子。他停手了,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我的臉前,示意要我再為他的寶貝服務。

我報之以李來回報時,不斷地搓弄著時,我發覺他的生理反應有些不同了,他需要更急速的口唇張闔,我知道是時候到了。

我沒有放下嘴吧,忙著讓他抽送,就在這時,他拔根而出,用手撚著撚著,就這樣開了香檳,我看著他意欲顏射我,然而他的收尾是小溪流水似的,涓涓滴滴,因此只是從他的指縫中流洩出來…

我看著他仰頭閉目,有一絲的倦容,他結束了。

他看來是喜歡舔後,再自己解決,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寶貝不夠用,所以寧愿以舌頭來代替?



我們從廁所裡走出來後,先後去沐浴室沖洗一番。

之後我在jaguzzi裡看他再度一人時,趁機與他聊天。

馬來小生才自我介紹說,他是泰國人,但來自泰國南部,他說他屬於馬來人。

我知悉他是泰國人,說了一句sawadee cup,他也合起掌,眨著長長眉睫毛來回應我。

我才恍然大悟,難怪他身上仍是毛髮濃密而沒甚淨毛。原來是馬來裔但非大馬馬來人,同根但不同風情,自有妙趣。

那他為何會住在這家酒店?他說他是來探親,只住一天,之後就會去親戚家居住。

他一邊說著時,我一邊在手中撩撥著他的身體時,他馬上羞澀地止住我「No...No, got people。」他說。

然而,我們已是彼此的人了,這浴場已不見得有其他人了,而他也不知道其實即使接下來進來的人,就是柴肯,他也將是我的另一位主角──這場子其實已算是我「包」下來了。

但我是彬彬有禮的君子,他叫我住手,我就尊重他了。

我看著他坐去另一邊,我則另坐一隅,淙淙的流水聲沾據著整個氛圍,兩個歡好後的炮友靜靜地同享著短暫的一刻。我看著他移去另一端做著簡單地體操,之後就起身離去了。

然而,我的主場還未上映…那時快到柴肯的收工時間了…

(故事暫告段落,待續)

前文:
禁果宅急便(1
禁果宅急便2
禁果宅急便3
禁果宅急便4



2016年3月16日星期三

奇葩共賞


他在健身院裡總是落單,或許是刻意的落單,但不會顯得寂寞,因為他會戴著耳機,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但他也不是全然的與世隔絕。因為他在健身院的動作,總是教人「側目」,側目的意義是在於教人覺得納罕,怎麼這個人的舉止有些…另類。

他總是穿著白色背心,加一條及膝的短運動褲。同時,他會挽著一個手掌般大的環保袋,可能裡面是裝著他的錢包,再加一瓶水瓶,所以是拎著兩串物件四處跑動,像個往菜市去準備殺價的阿嬸。

但他的身外物,還有一頂鴨舌帽,他總是將鴨舌往後面挪,前額就在帽尾覆蓋著。你幾乎看不到他的眉毛,因為他的帽子壓頂以外,他的瀏海也遮住了前額,髮梢幾乎是滲刺到眉毛,以致兩眼幾乎是擠成一堆。

他在做完每套運動時,就會除下鴨舌帽,他的頭好小,頭髮又濃又密,那種遮額瀏海將他的臉龐縮小了,而且看起來很頹廢,但他看來是以這樣的髮型為傲,絲毫不覺得這樣像一種吸毒者的形象,因為他在除下帽子時,會用手指往一撮撮的瀏海摸滑,讓它服服貼貼地熨在額上。

而且,即連他的瀏海髮梢滴著汗珠,他也在所不惜,即使看起來像個街頭流浪狗般的骯髒。

重點來了──他在脫下鴨舌帽時,總會用帽子來搧身,以圖驅散熱意。而且,他是專搧他的腋下,兩叢茂密的腋毛彷如會飄散著奇怪的味道,如果當時你在他週遭的話,你就會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氛圍。

他雖然從搧幾下的動作中讓自己的兩腋乾爽了,但這種「人肉吹風筒」動作,讓人不得不注意他的腋窩,而那不是一個讓人悅目的毛叢堆。

這類妹頭的花旦,我不敢接近。只是每次在他身邊舉重或做運動時,我會叫苦連天。

不因為什麼,是因為他的運動動作太誇張了 。

例如這樣:(或上臉書觀看視頻






雖然是crunch(腹部捲曲),但我沒見過有人會像他做到得如此詭異的節奏,他是其實是用肩膀來借力來捲曲腹部,而且頸骨一直猛拉著,猛地點頭似的,像一隻快溺水的動物,將頸伸出水面來求救。不過,他這樣用頸來表示Achieve自己完成這動作,其實沒什麼效用,更怕的是會弄傷自己。

他這套動作,我想重覆了五次以上 ,他還有另一個奇特的variations,就是半翹起玉體不斷地像條眼鏡蛇般挺直腰身來捲腹。

後來,我好像在哪兒都碰到他,過後在拉纜區那兒,本來想要使用鐵纜,然而又見到他在進行以下的動作,這理應是standing rear lateral raise(不知中文怎樣翻)。

(如果看手機看不到的,請CLICK這裡在臉書看視頻

然而如果你細心一看,他的節奏、節拍及力度假用全都是虛有其表,因為你無力將負重鐵纜往下拉,而改為使用膝蓋的反彈力來發動下一個動作,根本是沒有給到背肌及肩肌肉去發力。





而且,如此大的動作,看起來是相當「磅礡」的氣勢,當時他一直這樣做時,人人都停下了動作,就是盯著他看:怎麼這個人做健身做得像馬戲團耍雜技一樣?但這不是表演啊,而是真正地、緩慢地來作離心動作。

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妹子啊,你省些力來作好正確的動作吧,別唬爛旁人,更別誤人子弟──即使你身上暴現一束束的筋力,但你其實是因為你是排骨精而已。

2016年3月12日星期六

胖與老


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在同一時間竟然會迎面相逢一位舊同事。我是剛抵達,而他與女伴看起來是正欲離開。

我訝然地望著他,因為我還認得他,即使他肥得已像一頭過度飼養的豬,但容貌無改。

彼此看來都有七、八年沒見面了,我覺得很尷尬,是否要相認,可是偏偏在一個如此清幽的情境下,遇到這樣的舊相識,但對面相逢故作不相識,看起來沒有人情。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知道逃避不過,於是我先開口問候:「咦,好久不見。」

對方看到我時,抬眼望了我一下。

你知道他的第一句回應是什麼嗎?──

只見他的眼神閃爍,沒有絲毫欲言而休,卻將我殺個片甲不留地說:

「我們兩個都胖了。」

我錯愕地盯著他片刻,我感覺到自己好像穿錯衣服,以致他有這樣的結論。可是同時間我很生氣,因為「你的胖」與我的胖是兩回事,你怎能將你的胖與我相提並論,因為你是一頭豬般的胖,而我是身上的肌肉至少還重過你全身的脂肪!

這人是直佬,我還記得當年我有寫過一篇關於他的文章(但現在怎麼也找不回了),那時一度對他存有歪想,但是我再度被我的幻想擊潰,這傢伙根本是個開口夾人脷的壞東西。

我當時只能傻傻地以笑回應,當然我很想扯開我的T 恤讓他看看我的肌肉,但我沒有停留片刻,就說「哦 你們要走啦?」他也沒有作聲,很明顯地他看來不愿意長談。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我就逕自離去了。

我覺得真後悔,為甚麼要打這一場招呼。

將他留在我的背後,我第一個念頭是:「難怪我們沒有聯絡。因為我們不是朋友。」

或許是因為這傢伙古怪個性吧。我想,下次若還是這麼恰巧迎面相逢,佯做不認識就好了。


這讓我想起也是在若干年前,我也是在商場遇到一個更久遠的前主管,那時初認識他時,我還在大學畢業初出茅廬,當然迄今也距離有近廿年了。他看到我時,也彷彿很驚訝:

「你老了。」

我很記得這一句話,而且不知為何會被人如此當面地直說容貌的改變,而我覺得生理上容貌衰老其實是正常與自然不過的事情。

難道我當年真的稚嫩得像個娃娃般,還是我在這些年來老得特別滄桑,以致面目全非?

但看起來這位前主管他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我,而是相信在他記憶裡對我的印象。

可是人總會向前走,每一步路都會有改變。我不是抗拒老化,只是被人當面說「變老了」,這種感覺真是怪異──我也是中年漢了吧,是既成事實,也無需如此多餘一句地明言吧。

我當時只是說:「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之後寒暄幾句。

我覺得做人真的要圓滑,像這位前主管當年在我眼前看來是個世故與了不起的專業人士,真不明白在近廿年後淪落到會發出類似人身攻擊的問候語。

或許是我成長,或許是他倒退,這兩件事情都一起發生,只是在商場碰面時,彼此已不再是主管與下屬的關係,人際之間的關係永遠是短暫的,尊卑也只是職權所賦予的假象而已,但一個人的品性是不會改變的。

但我自己是否真的老了?生理歲數上是加碼,但其實舊記憶有許多仍乍遠還近,我還有許多少年情懷,我常回溯過去,再省視自己的當前,我看到的跨越,而不是看到遠逝。

我現在真想對這位前主管說:「別只是看表面吧,看看內心的變化。」而你,永遠不知道另一個人歷經過什麼翻天覆地的滄海桑田。

2016年3月6日星期日

醜女出頭記

夜半睡不著,突然想起一個在臉書unfollow已久的舊同學, 上回是因為她常在臉書大曬幸福(包括與老公出國旅遊、公司同事樂融融合照、精湛廚藝、又或是猛誇讚子女伶俐)而大受不了,決定在臉書unfollow,眼不見為淨──因為童話故事不會發生在她一個人身上而已。

然而,我做錯了決定。

我在臉書上找到她,發現她的近況,原來,事業更上層樓,成為一間跨國企業上市公司的董事。而她的老公,其實是一名高薪的專業人士。

我還找到更多她的履歷介紹,因為做為掛牌公司董事,過去一切就得攤出來,那些簡介是如此地美言,她成為一個亮眼履歷表的女強人。但事實上我只記得她在中學時的那種臉孔。

我不愿再看下去,關掉了臉書。

可是往事就急湧而上,像在腦海裡放映著投射器。

我想每人身邊總會有一種「小人」──其實是患了公主病/王子病的人生勝利組,他們會在你眼前不經意地透露或讓你知道,他們擁有你從來沒有,或者是努力爭取後也掙不到的東西。

可是他們從未知道他們擁有這些東西,之後感歎著,其實是在炫耀著自己。廣東話就貼切地說,這些人在「曬命」。

而要命的是,他們不斷地「曬命」, 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崩口人忌崩口碗的毛病。

在臉書盛行的年代,這些人的可惡程度嚴重放大,像負能量般四射出來。

或許,我的感受比較深,是否是因為我是A段班出身的關係?我身邊的舊同學不少已成就斐然,在個自的領域有所成就。

而這位女同學,在求學時代是其實是又敵又友的關係,我知道她的成績好過我,但她不至於絕佳。然而在中文這一科,我才挽回一些顏面。

可是我對她自小那種自以為是,矯揉造作的公主病品性很感冒,而且有時說話時包藏機心,有時則是毫無防備直砍一刀,總之,與她相處對話時,會覺得很不自在。

然而中學畢業後各分東西,念在舊情,她在結婚時我受邀,還去了她的婚宴。自此,鮮少聯絡。(一如許多在廿多歲赴喜宴後的舊同學,一場場的同學聚會後,就完全斷聯)。

而在那時的婚宴上,我見到了中學時曾霸凌我的男同學,總之好像我的敵友都出現在她的婚宴嘉賓名單裡,可見這女子是「交遊廣闊」,誰都可以當朋友,但不會將誰當作敵人。

往後幾年,我又在另一場婚宴上碰著她了,那時她已當媽媽,帶著一個小童,整場婚宴只是捧著她的孩子對話,並在筵席中有意無意地提起其孩子的早慧,噁心極了。

如今,人家生了子女,當了媽媽、家庭完整,婚姻美滿,在臉書像還愿一樣每天都在感謝上帝賜給她的恩典。

而我好像過著非凡的生活,但是,這些「非凡」不能宣之於口。我們得要找自己的方式去安慰自己,去鼓勵自己。因為難道我還得回到A段班的那種拚博生涯──你有配偶了,我也得要找一個、你有子女了,我也要找個無辜女子去造人育兒?

或許我該相信命相、掌相,有人可能天生是命好,即使是醜女。

無錯,我這位女同學在我眼中,即使這麼多年了,我始終覺得是醜女一名。她最可貴的是不覺得自己是醜,仍可以自信滿滿昂首闊步。我現在非常正面地找到我欣賞及讚嘆她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