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1日星期日

凸凸

門一打開時,我見到了新認識的馬來炮友。沒有想像,也沒有失望,總之他只是比相片中更少頭髮,可以說,是禿頭了。

我要怎樣稱呼他呢?就叫小背心吧。因為當我們互相解開襯衫時,我才發覺他的長袖衣底下,還有一件小背心做托底。那時我是有些意外,可能太久太久沒有見到有人穿背心了。我本人就非常抗拒這種汗衫,因為穿長袖衣已熱得半條人命,還得穿小背心?

但是,寫到這兒,還是叫他凸凸吧,(諧音他的禿頭。)

與凸凸的相識到見面也可真是快速,但及不上上次絕炮之後的那故事。不到幾天,我們就見面了,我發覺他是相當有誠意要見面的,而且還很坦白地說,他是已婚男士,問我介意嗎?

其實已婚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真的睡過不少。而即使不是已婚的,有男伴的也出來偷吃。我們彼此需要的是一副肉體,不是身份。

我們在聊了一下後,感覺還不錯。其實他的樣貌是平均值以下的,然而勝在誠懇。

我們接吻了。

這是我不愿做的事情。可是當燈捻熄了,彼此看不到彼此時,我交出了一個忘我的自己。

我們的過程是相當機械化的。只是黑暗中,我看到他的禿頭特別亮,可能是籍著幽微的光反射出來。

凸凸說,他喜歡華人,或皮膚白的人,而且他喜歡仍沒有割包皮的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馬來人這樣表白自己。

他真的如同快熟面一樣,下半身很快就熟了。我摸著他的精力來源時,覺得他應該是可以上陣了,不過他如癡如醉地趴在我的胸前。

其貌不揚的凸凸,舌尖卻如同耍出了魔術。我忍不住俯首望他一眼,他真的很努力在運轉著他的舌頭,我發覺我的乳頭都快麻了,因為他像啜著一口又一口喝不完的奶瓶般。

我很珍惜他這樣珍惜我。在黑暗中。在我感覺一個人的時候。他將我捧在手心裡似的。可是我不認識他。

漸漸的,我覺得身體裡多了一些東西似的。

我不想看凸凸,因為其實他真的不是我定義裡的帥。可是他的嘴唇落了下來時,我只能想像。

想像想像,彷彿有了一些深度。

還有維度的變化。兩個人的合體,變成了多維度,本來是我仰躺,忽爾他從伏趴到半蹲「操作」,接著兩腿半掛,總之下半身彷如被挖空似地,充塞著、鑽動著。

他的肉體其實真的好滑嫩,那是一幅比我年輕的軀殼,居然如此明顯地感受出來。而且,他身上的皮毛幾乎無存,怎麼如此細嫩。我看著他的胸肌,其實是體脂高於肌肉,我想像著如果他健身有成的話,該不會有副乳似的。

不過這就是最原始的凸凸。他是他。我的想像是我的想像。我們的連接,只是他一根勃起來而在我身體裡迷路的陽具。

接著他要我翻過身體來時,由於是在地板半跪,我的兩膝抵受不了那種不適,我要他喊停。

那也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他意猶未盡退兵,但還未偃旗息鼓。來,我跟你解決掉它吧。

這時我才覺得他適才操作工具是一幅美器,長度恰恰好,不像超大碼的穿不下,就是緊緊修身的剪裁,我可以完全將他吞沒,直至沒頂,再暗地攪翻撩撥,我聽見一陣陣的呻吟,聽一個男人的呻吟往往是鎖魂的玩意兒啊,我只感到被淋了滿唇的熱湯,淡淡的,沒味道,我嘗不到甜頭,再吮,依然覺得他沒甚變化,仍是柴柴卻濕濡濡的…

凸凸盡頭了。

我們倒下來時,他讓我枕在他的手臂上,我一直很擔心自己的頭太重,會壓麻他的手臂。然而凸凸看起來直的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他說他不介意。

(我想起椰漿飯,那時我也常問他,我是否會壓壞他)

我們談起他的妻子。

凸凸說,他是帶著結婚的前提去與妻子交往的,她是他的學校同學,很早就認識,但之前沒有什麼感覺。他要約會她時,直接去到妻子的家裡與她的父親說,他要與這女子結婚的,所以是否可以約她出街。

如此傳統的方式?我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之後他倆交往,沒多久就結婚,一起買了間房子。

凸凸的妻子也是個非常傳統、戴頭巾的虔誠女穆斯林。他說,他們現在努力追著小孩。

那他為什麼要結婚?我問:是為了要生小孩嗎?

「其中一個原因。」凸凸坦白。我「哦」一聲。聽了千篇一律這樣的答案。

「那你跟男子與女子干時有什麼差別?」我覺得我這套問法,已變成了「行貨」,我自己也問得膩了。

「很難說個清楚,嗯,男子的比較緊吧!會實實地被包圍的感覺。有些男子的初挺進時是鬆軟的,但裡面是很實的。有些則是相反,進到裡面空空的。」

我記起他在幹著上陣時有說到我很緊,我也隨口答話:「那我呢?」

「真的很緊。我很喜歡。你…真的好久沒有活動了?…」凸凸問。

我哈哈帶過話題。他可不知道我下了多少功夫。

凸凸又說,他看到男子時會較容易勃起,而若是與女子(妻子)的話,對方需花好一些時間讓他抬頭。「所以我有服一些藥物等──XXXXX你有聽過嗎?可以堅持好久,甚至是兩三天後還是硬硬的。」

那不是與一根木棒做愛嗎?何苦。但凸凸為了生兒育女,就得靠外在物來維持。

「那你是同志或是異性戀呢?」

「我是55%是喜歡男生。45%是喜歡女生。我想我是雙性戀。」

我問:「可是你會偷吃妻子以外的其他女生嗎?」

「該是不會,一個已經很難應付了。」

接著凸凸提起他與妻子冷戰的情況,「我們可以三天不說話的。氣起來時,她寧可自己去搭公共交通上班,回到家,我們又各自一角。」

他倆是一起上下班,而我們這一會,正是凸凸編了一個加班謊言而製造出來的藉口。我似乎 成為人家家庭的狐狸精,但是哪家的貓兒自己要偷腥呢?

凸凸說他有交過男朋友──在結婚之前。然而一個是黏身膏藥,另一個則是蛀米蟲(白吃白喝他家裡),他忍無可忍,都分手了,才去結婚。

聽著他的故事,有一種淡淡幽幽的情緒,說不上來,又不會特別有感覺。像氣味一樣,飄過鼻端,你捉摸不到,就感覺到一種熟悉。或許聽過太多遍了,而且我也不再嫉世憤俗去批判什麼了,每個人在不同的人生段都有相對的選項,他可能會做錯決定,但也可能是做到最周全的決定。

我們決定終止下來時,是因為他真的要離開去載他的妻子回家了。「也已是一小時了,我該走了。」凸凸說。

我們逐一逐一地撿起屬於自己的衣物穿回上身,就是還原我們的社會身份了。他因他的妻子而來,也因他的妻子要離去。

「你不介意我已結婚的是嗎?」臨走前他問我這句話。

「不介意啊。為什麼?」這已是他第二次問了,因為之前在APP時他已向我確認過。

「因為有些人介意的。然後就不想見面。」

我心想,我前前後後都被你翻牌了,我還要介意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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