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發生在今年首季,我一直沒有寫出來,那時是覺得,又是一場萍水相逢,沒有什麼特別,那時馬來西亞防疫措施才稍為鬆下來。
那一次是在健身院的更衣室,遇到一位華人,就在我三尺之內更衣。當時我倆匆忙對眼,是一個相當秀氣,但邁向輕熟型文青叔叔,但我確定他的年齡比我還小。
然後我們前後去浴室了。那時健身院的三溫暖與桑拿等還是防疫關閉。沒多久,我快要沖完涼後在取著浴巾時,就看到這位文青在我的門外正在徘徊。
我只是稍微向他微笑打招呼,緊接著掩門,沒想到這時門推開了。
圍著毛巾的他走了進來,並在我面前解下他的毛巾,我看著他出其不意祼露的祼體。這時候真的是有些緊張,因為這健身院的浴室門全是半透明玻璃,濕透後會有70%的透明度,在外是輕易看出裡面藏了兩個人。
我一直搖頭說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而且我的浴室門已濕透,外面走動的人群是知道內有乾坤的。
他一邊對我說,只要一人在後大字型佇立,兩人身影相疊,外人是不宜看透的。但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拒絕了他。
在他轉身之前,我還是瞥了一眼他的那話兒,看起來是樹苗型的,所以我也不寄以厚望了。
我再返回更衣室時,這位文青已在穿著衣服了,他看起來就是有一種平和的路人緣,他走過來和我說話,我們開始以英語交談。
我說,他剛才的舉動好大膽,因為可以被外人識穿的。
他說其實只要照著他的指示,是可以躲過門外人的看穿的,而且這是另一位尋歡炮友的經驗之談。
所以,他看來是比我更有經驗的後浪,而且也更浪了。我現在已不至於如此的放浪了。
我向他確認後,一如所料的,他是零號。所以我覺得我們沒戲唱了。
這時我們各別穿好衣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我那時先離開健身院,走向停車場時剛好有一個公事相關的短訊,我駐足停留回了那短訊後,這時才看到那位文青也尾隨而至了。
這麼巧,我們都停車在同一側的停車場,而使用同一個出口(這購物商場有多個不同出口的停車場)
他已重新披上那一襲上班正裝,一身香氣的清爽,他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這時旁邊無人,我們很普通地聊了一兩句,包括他平時在哪兒出入等的。
這時看著戴著口罩的他,彷如油膩味又減了幾分,而且我感覺到他對我是興趣感拉滿似的,所以我開如放招了。
「很可惜你是零號。」我說。
「零號也可以一起玩啊。」他說。
「怎麼玩呢?」
「找個地方我證明給你看。」他說。
這時我們達成共識,就去購物中心裡的廁所「閃聚」一場。我們決定先將背包等身外物放回車子,再回到這出口處相聚。
接著,我們一起乘搭電梯來到某一層,找到了廁所溜了進去。
這購物商場的廁所是出名的煙花地,因為在推特上看過特別多被偷拍的視頻都是在這商場裡發生。但無懼於我們的計劃。
我們進了一間廁所裡,在裡面解開了彼此的衣物,我也解開他的工作襯衫按鈕,他白晢的肉體香噴噴地散發著沐浴露清香。
接著他很柔情地開始對我的身體動作起來,舌頭的撩勁真的讓我快要高潮,而我們是在蹲式馬桶上小心奕奕地行動著,諸多限制。
後來,我被他搞得一敗塗地了。而我對他施以我的畢生絕活,但他還是沒有昂揚翹首起來。我就問他是否也要來一場手炮,但他說他向來是很難擼射,需要很長時間來刺激。
過後,我倆一起步離廁所,由於巳接近廣場打烊時間,加上那時還是防疫措施相當嚴重的時候,商場巳沒有什麼訪客了。
我說我要去商場的霸市買些乾糧,他很樂意陪我走一段路,途中我問他,怎麼那麼有技巧。
他說他向來就是這樣服侍男友的,就很直接透露出其實他是心有所屬,但剛剛身體與我一起出軌了。
他說他與男友都是這種手來手往的肢體接觸,也沒有進入身體等的活動,親密關係就僅此而已。
接著他也很坦白地與我分享他的住處小區是在哪裡,他從事什麼行業,三言兩語,非常誠懇。
其實那時我對他整個人是挺有好感的,不論是氣質、談吐等,十分暖男體貼,就是那種最佳男朋友的氣質。那一刻,我更回憶起如果是更年輕的我,會覺得要追求這樣的男生來做自己的男朋友,上得廳堂,還可以一起生活。
而且,他一邊說話一邊望著我時,那對眼睛也真的好深情。他陪我走到霸市門前時,就與我揮手道別,說大家保持聯絡,而且他還分享了他的instagram賬號給我。
我過後有瀏覽他的instagram,就是「生活是美好」類的圖文小品文,很正向,也很陽光。
我細細想,在二零零零年(二十年前)我渴望過有人愛慕與被眷戀的愛情,所以在聊天室約出來,是抱著找男朋友的心態去的,但遇到符合我心目中心儀的人不多,印象中有這位。
而二十年過去了,這位文青喚起了我對愛情的想像。
偏偏,他是零號。我們撞號了。
但就是他天生非巨鵰之輩,身材也是完全是天然樸素的,然而他勝在善用舌頭來補絀。但在床上的性愛,我始終覺得肉體上的條件是需要匹配的。
他就是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的男朋友人選,互補互減之下,最後竟是零分。
所以,我沒有去聯絡他,同樣的,他也沒有聯絡我。
直至幾個月後的重遇。
我在健身院重新遇上他了。我起初認不出他來,因為他整個人看起來更為碩壯了,特別是一對手臂,異常地發達賁漲。
我在離去時,忍不住前去與他打一聲招呼。我們相認了,匆匆寒喧幾句,主要是問他怎麼操練得如此明顯了?他一如過往,就很誠懇地分享他的秘訣,即是飲食等定律。
(只是半年多時間,一幅肉身就有了變化。而我,已開始有了復胖的跡象。所以,我昨天撰文寫,同志圈的標準建立在肉身是否變成乳牛之上時,被人看待及看待人的視角也會不同)
後來,我們說再約,看何時可以真正地成為彼此的入幕之賓,這時我才想起怎麼沒有他的手機號碼,於是再向他要手機號碼時,他一邊說了幾個數字,我遍查不獲,接著他說讓他輸入他的手機號碼吧。
他輸入全號後,我的手機撥打記錄顯示出我們那一天首次邂逅,我撥打電話給他的日期與時間記錄,但,那組號碼我是原封不動,沒有存下聯絡人姓名。
我那一刻有一些尷尬,因為正是那次,我知道我們沒有發展機會,不論是做男朋友,還是再上床都好像沒有後續,所以玩過就算,也沒存下他的手機號碼。而他也看到我手機熒幕上出現的只是一組手機號。
而他在輸入我的手機號碼後,按壓「撥打」鍵,他的手機響起了,他遞上他的手機熒幕,顯示著我當時說給他我的「化名」,他當時確確實實有將我「記下來」,但我沒有。
我最後道別前在他耳邊悄悄地問,「下次我們來一場真正的玩,你來肏我,要嗎?」
他還是搖搖頭說,再悄聲回答,「我看我不能。」
同志間最遠的距離,就是接觸到但銜接不到的肉體,0+0=0是已預知的答案,我們還要繼續歸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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