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貝殼先生突然發短訊給我,寫著「malam」(晚安)。我問他,是否在想念我。
那只是距離我們上一次約炮後的一個月。
他只是淡淡地說,「只是說一聲晚安。」
我知道他那種要說不說的含蓄。我直接問,「幾時得空?」。他答稱明晚,因為明天恰好是他的週休日。
所以,我就約了他第二天晚上。
那一天,我特意安排自己避開健身院,然而等到要約炮的時間了,貝殼竟然失蹤失聯了!
電話沒人接,留言也沒有閱讀。
我是有些氣餒。這是他第一次放我鴿子,之前他都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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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其實從身體上到心理上,都已準備與人合體,那種功夫,就像備孕一樣繁瑣,而且,我跳過了去健身院的時間。
我是準備被「受孕」了,然而沒對象行房。
就在這時,我在想,我是否要試試留言給油大叔?
事實上,在白天的時候,油大叔就一直問我,是否得空,他要在下午四點多過來我的家。
我因為那時已編排了貝殼先生過來,讓他先掛了號,所以我拒絕油大叔,並以我還在開著工作會議為由來婉拒。
即使油大叔在接近四點時,還在留言確認我是否有空檔,我還是毅然拒絕他。
沒想到幾小時後,提出要求的是我了。
而我這通晚上九點多的一則留言,油大叔竟然馬上回應我了,他說,他可以馬上開車過來。
「這麼巧,我現在也很horny。」他寫道。「記得清理好你的屁屁,還有,穿些性感的內褲。」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晚上有互動留言,而且,是第一次選擇在夜晚「合體」,而且,他是如此快速地回應著我。
「你真的可以過來嗎?現在是夜晚呢。你老婆肯放人嗎?」我再三確認。
「她出國了。」
這也是油大叔罕有的提及他的妻子。他向來連妻子都不提的。即使上次我無意地問他有幾個孩子,他還是緊抿著嘴直喊說別問這種私人問題。
生活和身份是私人的,但身體在慾望的驅動下,卻甘心交給別人的,譬如我。
在半小時後,油大叔已出現在我的臥室。我不會讓他知道,那一晚的那一刻,他是我的次選備胎。但是直至他出現在我面前時,他是我唯一可選的種馬。
我一見到他就說,「你好壞哦。怎麼背著你的老婆出來勾佬?」
他就是很嫵媚地笑,不願回答。我之前說過其實他的言行舉止是帶有一些母的,比我更像同志的刻板印象特質,只是因為他是人夫人父,減低了一般人家對他性取向的猜疑。
油大叔在笑而不語時,我已將他全身的衣服都扒下來了,他肉騰騰的身體,袒露在我面前。
「你老婆不在,那你的孩子怎麼辦?」我問。
「家裡有老人照顧著。」
「那就好,那你專心地與我偷情。」
油大叔笑得很膩,但看來他是刻意壓抑著他的情緒,在一種背德又無法違逆自己的慾望。
他看到我的胸肌時,那種眼神真的是讓我一眼看穿他的饑渴,幾乎是貪婪和眷戀的。
但我不讓他馬上得逞,我直接撲下去,含住他命根子,擒賊先擒王,他的賊王,就是那根彎翹屌。
很快地,我們滾去床單來。前戲比一般白天的場次來得更久。
而我,刻意地偷吻著油大叔,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就是讓我吻著他的唇,但蓄意不張唇。
我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的肉身,一個典型中年漢子的肉身,滑嫩如水煮蛋,卻是毛密得如小玩偶,他只是一直閉著眼睛,接受著我給他的肉體一浪又一浪的唇撫。
我將我的臥室都關上了燈,從第一次他來到我家開始,我們都是白天,是藉著日光來勾勒出我們無法言狀的男體勾當,而這次,我們彷如進入了名符其實的洞房,我只是亮著一盞小燈,映照著我倆的雲雨。
我跨騎著他身上時,他終於願意埋頭吻著我的乳頭。或許,他喚起著他的底層慾望,或許,這是他覺得唯一不是那麼同志的性接觸,他可以減輕一些自己是一個背德的同志丈夫和爸爸的愧疚感。
所以,我一口又一口地含住他那勃起的陽具時,就是要讓他知道,除了做為他妻子的女人,還有男人,也可以給他帶來肉體上無法抒達的愉悅感,這份愉悅感,不需要文明社會的認同,也不需要婚約般的公開宣誓來告知天下,只是他可以感知到,他的陽具,是由一個男人掌控拿捏著。
接著他又開始舔乳動作,我撫著他的光頭,再去挑撥他的耳朵,開拓著平時他最親密的伴侶都不會接觸的肉體禁區……
最後,我又將他兩腿抬了起來,一舉將他的菊花伸舌探了過去,這已不是第一次我毒龍鑽他,但他越發地接受這樣的款待,以致於我發現他撅起後臀時,背部線條也放柔了,而更為媚態了。
連菊花都外露出來了給我看了,他已交出他肉體的一切,沒有保留,沒有感至羞恥。連對愛人,可能也沒有這一份毫無預留給自己的祼露。
而他的妻子,是否是他的愛人?或是說,曾經是他的愛人?中年人,是否還有愛情生活?
而我,就是他的中年人性生活的組成部份。
我在毒龍鑽著油大叔時,他已挺固得彷如一觸即發。
他這次主動爭取去撿了一個安全套,快速地上套。
我當時是仰躺著望著他,在夜光下,映著他暗暗的鬚影。我看著肉滾滾的圓桶般的油大叔,很奇幻的一種奇景,怎麼我會和這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約炮?他到底是敲中了我的理想約炮對象的哪一項?不是乳牛,不是俊男,不是情聖,但是,我們竟然可以展開了逾一年的持續約炮紀錄。
直至他頂進來的那一刻,或許我自己也確定了答案。
我們的性器很合。
油大叔就是一穿插進來時,我彷如就像自動運轉的一台紡紗機,所有的機關、律動會就位,按著良好秩序地操作起來。
我看著背光的他,閉著眼睛的他,兩掌撐著床,開始蠕動起來,很典型的傳教士姿勢,但因為油大叔頂著一個大肚腩,而不是他最專長的專項。
所以他就是這樣地磨著,磨著。
我捏弄著他的帶毛乳頭,刺激著他。而他的撬動,每一下都讓我有被鼓包隆著隆著的感覺,被頂到,而且一直被頂到。
每一次,我都感歎著怎麼不很大的小傢伙,會起著這麼魔術性的作用,讓我有一種魔幻體驗感。不是巨體,但是那麼具體的撞擊感。
我的兩腿小腿肚,環繞著他的肥腰側,非常滑嫩的東坡肉,他就是那種東坡肉的那種脂包肌。
他開始翻弄著我的兩腿,同時取出他平時專用的RUSH小瓶罐,不斷地嗅著。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操著他的老婆時,也會聞著這樣的小春藥。
或許他不需要。
或許,他與他老婆之間也沒有行房了。
而此時,他上了我的床,他是我的老公,我儼然是他的老婆。
但是,我對油大叔還是喊不出「老公」,我無法對他像對著某人一様,那是由衷地吶喊,但對著油大叔,我們是「有夫妻之實」,無夫妻之名。
是的,一次一次,我們都是做著有夫妻之實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他的陽具知道。
我們那一晚,似乎換了很多姿勢,我記得該是前後耗時四十五分鐘左右,從我在底下,到我坐上來,再到我側躺,最後是我趴著,我將油大叔的精力從不同角度去打磨。
他最後的姿勢還是他最喜歡的狗趴騎乘,然後,會特意拔出來,讓我為他一飲而盡。
干杯!
我將他飲得點滴不剩,翻杯了。他喘著氣。而且肉體的體表上,竟然還氤氳著淡淡的汗,而油大叔向來不是大汗的人,即使在大白天,他也不會冒汗。
而在這一個夜晚,在一個開著空調的臥室裡,他不只出精,他也出汗了。
一如以往,他在事後就忙著穿起衣服走人了。我知道,他家裡還有小孩,等著要看爸爸夜出之後的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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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故意狎鬧著跟他說,「不至二十四小時,我又想念起你的屌了。」
「但昨晚,我感覺不到你的雄汁。」我說,「可能我太饑渴了。」
「是的,你真的好饑渴」油大叔不知是配合還是真的附和我這些小淫語了,向來他是很自重,不說這些話的。
油大叔最後補了一句,「我們昨晚真的玩了蠻久的。」
「嗯是的。其實除了狗仔式以外,你還喜歡哪一次姿勢?」我問。
但油大叔沒有回答我了。或許他忙了起來,或許他又不願封閉自己了。對於一個非妻子非情人的性伴侶,他喜歡的性交姿勢,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哦不,秘密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和我一起創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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