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給九厘米先生的那封手機短訊,原來不只是片刻的意念;卻像一個打開緊閉山門的符咒,再度讓我與九厘米回到一年前的歷史隧道。
是的,我們再度在辦公室的廁所裡口交,像一年前曾經干過的事情。
英文那句話都說,「不要在同樣的地方吃與拉」在不同的場合,就不能做同一樣的事情;例如在泳池裡不能穿西裝與穿泳衣。
可是今午我們是穿著筆挺的西裝,而我拉下九厘米先生的西褲時,才知道他連內褲也沒有穿。
難怪他面對著我時,我輕易地瞄到他褲襠裡隆起的一團尖點。可是即使是怎樣硬挺,他還是九厘米而已。但這九厘米,在拉鏈裂開後卻像彈簧一樣彈跳在我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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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間,已聽到悶雷在響起了,這將是一個即將來臨的下雨、塞車時間。一切可以預見的。可是,我在尿兜裡小解時,也沒有察覺到九厘米先生會隨著我進來廁所。
他貼著尿兜近乎要將整個下身都陷了進去,就是刻意不讓站在200厘米外的我瞥見。他之後開口對我說話,(他怎會對我說話呢?他平日連一眼也不看我)
他投訴著自己的工作很繁忙,有些意興闌珊的語調,病懨懨的。
「你就多休息吧!」我知道他患有甲狀腺,睡眠不足是症狀之一。
然後我們一起步去洗手盆,談著談著。他似乎心不在焉,然後揉著眼睛……
我問他,你有收到我昨日寄給你的sms嗎?他說有,就沒有答話了。
(我們之間說了什麼談話內容,我現在想不起來了,可是我記得他的肢體語言,他用他的九厘米對我說話)
我發覺他的下體竟然有反應了,尖尖地刺挺了起來,我一語雙關地問他:「我可以怎樣幫你?」
「你要怎樣幫我?」九厘米反問我。我的手不聽使喚就伸去撫著他的褲襠──那是真的勃起嗎?我有些懷疑。
當時若突然間有人開門進廁所,他可能會被如此的動作嚇倒。
九厘米先生已伸手拉下一卷的廁紙。然後再轉身走去廁所間格裡。我隨著他進內。鎖上門,這裡只是我與他的世界。
那是我們的老地方。我不記得有多少次,我與他就在這裡找樂園。可是,那只是一個關著門的馬桶間格而已。更貼切地說,那是一個供解裝的地方。
我讓他的身體在我面前「解嚴」。我從他的唇邊,聞到了一陣陣的煙味,他還是沒有戒除抽煙的習慣。
我抓著他的九厘米,一年前6月的最後一次後,我已失去了攥住那話兒時的肌理質感的熟悉。
他的身體變得長肉起來,不似剛發病時的暴瘦般地峋嶙樣,現在多了一些贅肉。
我在他胸前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還有細細微微地傳出呻吟,因為他要壓抑著聲量,還要打聽是否有不速之客闖進來。而我的舌尖,就遊走在他的胸前。
……
在一陣攪動後,他很快地就射精了。似乎非常痛快。他拭揩干淨後比著手勢要我肅靜,演著啞劇一般,先打開門出去了。
剩下我一個人在間格裡整理著自己的衣裝,收拾著殘局。我放慢呼吸速度,告訴自己要若無其事一樣,還要從容走出廁所,回到工作崗位上,不留一些蛛絲馬跡。
這是失而復得的意外,還是患得患失呢?
我們今日共渡的10分鐘,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九厘米先生之後會不會像去年一樣,在完事後就不再理我?
我想起椰漿飯對我說,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妓女。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九厘米先生的御用妓女。
我不會再要求他能給予什麼。他還是會慣用舊有的借口:很忙,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不會有求必應。
我只是被動的一個,在他需要發洩時他總有找到我這裡來,給他一條疏通的出口,在他郁悶與壓抑性慾的時候。
我只能在他赤身露體于我臉前,在廁所裡,能主動地擁有他。
這只是肉體的聯繫。這根本是一切了。公司裡不能有私情,這是真理。更何況是兩個男人。
而我,又走回轉彎處。和九厘米先生,一起重返歷史的迴旋。我卻不希望自己再傷心多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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