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31日星期六

羈鳥②

接前文:羈鳥①

這時我看清楚翼郎的樣貌,感覺有些異樣。

他不像典型的馬來人樣貌。他的輪廓,特別是眼睛,感覺上有些淡,但眉宇間又有些像本地常見的尼泊爾外勞那種,他的鼻管也是好高挺,總之,不像一般馬來人是圓鼻見稱的。

加上他滿腔異國音。

我說不出一個具體,但他的膚色卻是典型的馬來人棕色皮膚,也滑嫩無比。

「你是混血兒,是嗎?」我不禁好奇地問。

「嗯,是的。」

「什麼混什麼?」我再問。

「混了幾個──有中東、馬來人、馬來西亞的種族總之有些複雜。」

「所以你是慶祝開齋節啊等的嗎?」我問。他點著頭,「幾乎主流種族的節慶都有慶祝。」

由於他戴著鴨舌帽,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像少年,我突然間好像變成吃嫩草的老牛。

這時我們走到人潮處了。

我們互相介紹名字後,他很用心地聽著我的名字,然後再拼回出來給我聽是否是這名字。

而他的名字,其實是一個洋名,但我大概猜到是從什麼馬來名字演變過去的代號,一如本來是哈侖(Haron),就改為Aaron  或什麼的。

「我覺得你是應該從事一些專業行業你是醫生是吧?」我說。

這時他停下腳步望著我,我第一次見他笑,其實他笑容很好看,可能牙齒白淨而齊整,有一種非常純潔的感覺。

但他的笑意掩不住他的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真的是一位醫生!

「我就是感覺到你是。」我說。

但其實從翼郎剛才的舉動來看,就像剛施完手術後清洗乾淨手掌與指縫的慎重動作,才讓我有此感覺。

「那我繼續猜你本來是在哪一個醫科執業。」

「好,你猜吧。」翼郎說。

我說,「你像在小兒科服務,是嗎?」因為我覺得長得像他這樣沒有殺傷力的外表,有些童真,好像小兒科醫生。

但這次我猜錯了。翼郎說,他是在另一個醫科服務,而且他的常駐醫院是他州的政府醫院。

「其實我現在唸著碩士,現在最後一年的最後一個學期。」

「你要做什麼專科醫生?」我問。

他眉頭一揚,脫口而出,「啊你知道我在攻讀著專科」,之後對我說了一門醫學專科。我恍然大悟,原來有這樣的一門醫學科可攻讀。

我再問:「你在XX大學唸著碩士是吧?」

「啊,怎麼你又知道?你認識我嗎?」

「我還是猜的。」我說著,當時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是否是在馬來西亞唸醫科的?還是在國外唸?」

「馬來西亞唸。我是本地人。」

「從你的口音來看,你是雪蘭莪 X區的人?」

「哈,你怎麼但不是,我是來自吉隆坡Y區的。」

難怪,都是那些富貴達人群聚的顯赫之區,即連英文也有一種腔,而且,他完全沒有本地馬來人那種鄉音,我是從他一開口的英文,就知道他有些不同。

(待續: 羈鳥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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