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1日星期六

滾滾風塵⑥

接前文:滾滾風塵⑤

八年未見,希爾看來成熟了許多,他還養了一個肚腩出來。他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褲,露出兩條玉臂,纖細而看起來嫩滑。以他的身高而言,他其實算是一個胖子了。

當年那個紙片人般的羸弱書生已不復所見了,像他這種袖珍型男生,娃娃臉終於老下來,有一種歲月沉澱後的酒醉迷茫,但近觀,卻是一種滄桑。

他的頭髮沒甚梳理,但捲髮濃厚,還長了些鬍渣子,黑眼圈很深,但他真的可說是馬來人之中白晢的那種,他一身便裝,這看來是他家常了。我與他並肩行走著,我們用一半英語一半馬來語的方式說著話。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我說。「你還認得我嗎?」

「老實說,我不認得了。」希爾說。

我沒怪他,畢竟我們那時一見面就只是一個晚上,之後我們從那時開始再到斷絕聯絡,都是靠文字。

「你還在同一間XX公司上班?」我記得他在一間官企上班的。

「不了,我換去另一間Y公司。」

他問我這幾年去了哪兒,我跟他簡述幾句我的去向。他沒多做反應。我也佯做自然和若無其事,換作是舊時的我,可能會為了冷場而感到不自在。

但其實也沒甚需要暖場吧──我倆要的目的,都寫在空氣裡,彼此都讀到空氣了。我們一邊行走一邊說話也只是一種假客套。

希爾與我一起上了電梯。我想起那時我們也是上了電梯,然後在樓梯間瘋狂的玩意,我看著他一股佬味的外形改變,暗忖著,真的要運動,要健身,保持著體態,別讓年紀的進位拖了你下水。

這次,我們終於開門進屋。第一次見面時希爾是因為與屋友同住而不方便攜外人入屋。這一次他已榮升屋主,有了自已的天地。不像當年,在我的舊車裡,連在紅綠燈前他也會伸個手來摸我。

當然,以希爾是馬來人、大學畢業的資質,他是享有比一般人更易享有的快速通道。從當年的大學畢業生到現在,眼前的是一位中產階級了。

而我已是中年人了。

希爾的屋子沒甚裝潢設計,廳中只是簡單地擺了沙發,而三臥兩衛的戶型,只有主人臥是打開著房門,另兩間房間是緊閉著門,希爾說他的租客外出了。

我尾隨他進入主人臥室,內含衛浴間,那是灰色床褥設計的雙人床,看來是有些凌亂,床單還是有些皺摺的,而且他的房間地上散佈著幾個啞鈴。看來他是有意圖修好自已的身材的。

可是看起來失敗告終。

他關上了門,然後往靠窗的單座沙發坐下,但未坐下來,馬上解開褲襠,讓一根肉棒子彈跳出來,當年的情景彷如一躍眼前,當時我們的肉棒邂逅是在我的車內,而且還是在車子行駛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枝獨秀的玉莖子,不大是因為與我自己相比起來嗎?,但勝在孤硬,在他濃密的恥毛堆挺拔而出。這也不是第一次相逢,八年後的我們,在手機中也彼此互相露過了,但現在眼前這根,是實實在在的陽物。

他望著我,眼神是有些迷茫,但是妖嬈。

我看到這眼神中的渴望。我立馬湊過去,一大口地用兩唇叼了起來,然後緊緊地套下去,同時舌頭出動馬上在內裡捲翻……

再吞出來時,我凝視著他這根小妖精,我就是來伏妖的,這小妖精在這麼多年來無套干過多少人、男人女人乳牛都有吧?它在陰暗裡翻撬了多少人的情慾,為非作歹,今天我就誓要來掃妖的。

希爾開始呻吟起來,因為我的唇套動作緩急有致,有深有淺,深吞時,舌頭會在他的龜頭上轉動,像一場踢踏舞。而我的兩唇緊緊地吸著上來時,讓希爾有一種被扯脫感覺。

「好大根。」我讚歎道。

「Like it?」希爾問。

「yeah……」在這時候的呢喃都是沒有意義的,但其意義就在催情。我捉著他的蛋蛋,讓他如同伸中指般地更加凸顯出來。

在唇舌交加,吐納交替之間,我也穿插著用手搓撚,讓希爾的龜頭得到充份的按摩,我停下手來,讓他脫下他的白色背心,這時他已全祼在我面前,兩乳漆黑,像葡萄般,我忍不住馬上湊前舔幾口,他全身滑嫩,體毛看來是不多,而且該就是溫室裡的小花型而沒受風吹雨打,皮下體脂已明顯地豐厚,揉一把、掂一掂,都是充滿著油水的,但比起當年,現在更合我的口味了。

我繼續我的口活,這時候我感覺到希爾的硬度已到位了,我們的情慾預期值也該是同步了。

希爾一邊趁著我含薪不放,弓起身體來,我在他的腰腹摺疊間,突然感覺到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臀部,我馬上一邊解開我的褲子,有些狼狽,但不消片刻,我就意識到希爾的手指滑到了我的底牌深處。

這傢伙這麼猴擒!因為他的手指巳在撓摳著我了。通常一個很想要的一號,就會先來這招來犁土與搗鬆緊穴。

而我就一邊緊緊地孕育著他,舌頭不斷地鋪捲著他的莖體。

看來我們也不想多浪費時間,他問我,安全套和潤滑油放在哪兒。

我從我的包包裡拿出,順便將自己剝得精光,我遞了一個安全套給他,脫得精光的希爾,以一個祼男的大字型佇立在我眼前。

「你這麼大枝,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喜歡。」我說。

「要看我怎樣屌女人嗎?」希爾問。

「要。」但那時我根不離口。

他轉過身抓起了他的手機,開了一段視頻給我看,其實之前他已截過該視頻的圖傳送給我。「你看,這是我的女炮友。」

我看了,那是一個豪乳妹,沒有樣貌,而希爾也未見其樣,只有他半根埋沒在那緊逼裡,這真是希爾嗎?也無關痛癢了,因為現在我口中就是最真實的展示。

他將手機熒幕推向我的面前,我只是一邊看著,一邊吮棒,唯唯諾諾地,感官彷如都很繁忙,為的就是讓他盡興。

吮著吮著,發現希爾的兩腿其實還是長著相當茂密的腿毛,他只是天生比較矮小,但具備了所有雄性荷爾蒙的表現。

包括我口中的肉棍。

我開口再吸,同時看著他慢慢地將安全套套上。

接著我仰臥在床上,心裡握著他那根硬屌時,還是有些擔心,這種硬度與粗度,其實是最野性與無情的。但我是需要這種填充才能成事。

當兩腿一開,慾望的深淵彷如打開了裂口,希爾挨了上來,先用那鐵杵般的寶貝頂觸著我的花心。

我看著他一手提著我其中一條腿的腳踝,他低著頭,眼睫毛長而黑的,他的身材真的變成了佬頭了,而整體上他的體型還是比我小隻,但是,我甘心臣服於他。

希爾下半身彷如要進攻時,但並沒有開攻,反之撲到我的胸口上,張口就舔弄著我的乳頭,他看來真的是惜乳之人,因為之前在聊天時,只要我一發乳照,他馬上就會有反應。

但不容我多想,突然間我感到有一種刺痛,原來希爾除了舔,還用牙齒嚙啃著我,我痛得扭曲著,為何要這樣?不要,不能這樣。我的心在叫,但我的手還是撫著他的臉龐,我的腿提得更高,就想這樣圈拴著,讓他停止下來。

我最後還是開腔了,「不要咬,吮,不要咬。」這樣被嚙肯定會咬破皮的。

希爾停口了,我再往下探他的袴下之物,依然挺拔。

老實說那一刻我是有些忐忑。以前的我,可能意識不到硬度有多硬會是怎樣的感覺,現在的我,只要用手一攥而如握棍般,我就可以想像到被闖關時的感覺。

希爾好像在沖跑線上,我感覺到他蓄勢待發,而且是弓在弦上的那種。

我馬上檢驗一下我是否已完全受到滋潤,水份是否足夠了,包括自伸中指去勘測。

希爾低著頭,擺好姿勢,他是站在床沿,而我是仰臥在床邊,然後我看著他,電光火石間,希爾一舉闖了進來,如同女媧開天般,我天崩地裂起來。

沒想到我遇到一個百發百中的射日后羿,他一箭就將我深藏的紅日射穿了,在馳騁沙場這麼多年,這樣的廝不常見。

我叫了起來,或許真的痛到扭曲起來。括約肌的緊緻真的不是搞笑的,那是一重深厚的閥門,我幾乎想將希爾推出去,就是想放棄這種痛。

但是希爾沒有放棄,我叫他止住,別再亂動,然後慢慢地呼氣,他就這樣一直注視著我,一對大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秒一秒地過,過了十秒,我才開始覺得不那麼痛。

所以在一號的面前,需要一個野性與無情的猛一,才能對一個零號惶恐至猙獰的表情無動於衷,才能持續下去,這樣的一號either是不在意你(所以不會覺得需要疼惜你),either就是嗑了藥的。

而希爾是沒有嗑藥,但他該就是不大會在意的人,所以我那種求生不得的表情也不會讓他退縮──有時做大事,就需要這種狠角色。

特別是在我身上經營著大事的一號。

所以希爾開始拉闊幅度聳動起來,但他就是因尺碼不夠而不能拉得太遠,因此是耍出近身肉搏的那種,一筆一筆地捅進來,黏滯性很高,那種陰勁在深嵌時,加上硬度到位的撞擊力,我彷如感到自己是被樁捶,而且越來越棉了。

我的兩腿被他掰開,M字型成了一個仰躺的青蛙般,大腿內側被他用兩掌按壓在床單上,我覺得自已像被打煉著。

然而,看來希爾真的是行家,因為這種姿勢往往最能讓菊花括約肌徹底放鬆。

這時候就得細細地體會希爾的真功夫與勁味了,讓人感到爽快的是那種碰撞,千迴百轉的力道像地下泉源般急速奔窜在全身筋脈,還有抽離時的磁吸感,一捨一得之間,就是一種玄妙的相契。

我倆的我下半身做到緊密咬合時,我的兩手開始遊離爬在希爾的身上,用指尖撚弄著他的乳頭,希爾還是呆呆地看著我,木無表情。我覺得他就是一心一意做我的觀眾。

這時候當然要演繹一下情慾是什麼。我開始浪叫起來,臉部要要一些女優慣常做的表情與語調,來滿足他的大男人心態。

漸漸地,剛才的苦痛已沒甚感覺,我感到自己充份的綻放,與他凹凸相應,兩雄交尾,無關生殖、香火,就純粹是一種競技與物理上的交流。

我想起我與希爾八年前,因為找不到地方相好,然後我們鬼祟地混在公寓的高樓梯間,沒安全套,沒地方,就只是純粹的干磨而已。

但現在,我們互相勾連在一起,在兜了一個大圈後,跑了八年的歲月,感受著他一波又一波的浪擊,在聲聲浪叫著,交織著往事與快意,還有一種莫名的唏噓。

我的手也伸向他的蛋蛋處,感受著他略有修剃的蛋蛋那種溫熱的質感,勘驗著我們在現實中相連之處,就這樣我們從陌生人又變成了炮友。

希爾全身已發燙起來,像一朵清晨的小花沐浴在露珠之內,只是那是溫燙的,他的熱能幅射著我,我不知道幾時結束,但我只知道我非常享受當下。

我的腿其實已被扒開來,搖晃著,像一片浮葉,我始終要歸根,而希爾──如同其他炮友,是否是我歸根之處?我只知道他彼時深埋著他的肉根在我的體內。

希爾問我:「爽嗎?」

我點點頭,撫著他的肉身,從年少到一個中年漢,這具肉體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們之間並沒有共同經歷過的什麼,或許是一些謊言,一些虛假的想像。我們勾搭在一起,彼此是相連卻如此陌生。

就這樣一個姿勢,不斷地猛操,但對我來說,是春雨潤萬物,將他化之於無形。

希爾彷如不支而倒下,就伏在我的身體上,但下半身繼續犁著,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希爾即使怎樣不濟,還是要償還欠我八年的奶漿呢!

他整團肉熱熱地貼在我的胸膛上。我開始撫著他的腰際贅肉,像樹齡一樣,多了幾個圈,我也撫著他的背,連背部都有油水包著,肌肉都感受不到了。

在我沉醉在他的肉體之際,我發現他的節奏開始變快了, 是否他要沖線了?這是否是他的盡頭了?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斷地在揣摸著,但我對希爾作出一番叮嚀:

「希爾。」

「嗯?」

「我要。」

「你要什麼 ?」

「我要嚐你的牛奶。」

「嗯。」希爾加快了節奏,打鐵趁熱,他的利器已快被鑄造成功了。

過了幾分鐘,希爾作出最後的沖刺,一下、兩下,三下,到最後真正地插柱在我的底牌裡時時,他按捺住自己拔根而出,兔起鶻落,就翻身跨在我的臉上,整根肉柱子置入我的嘴裡。

他的直插是如此地準確,我只是張口招架,舌頭已翻至他的莖體,而他的龜頭就在我的口腔裡,噴射了滿滿一口的奶漿,在那樣的姿勢之下,我不禁吞咽了下去,由於那熱流是完全沒過我的舌苔,我是感覺不到他的味道。

只是我發覺他真的射了蠻大量的,這時的我覺得全身發熱,自己也羽化成一個無盡的噴泉。但我還是含著他的肉棍子,咀嚼著他,像嚼著餛飩一樣。

就這樣他在射精後允許我含了約一分鐘,希爾扶著根部,在我的唇邊小蘸幾下,我感覺到他的點點滴滴落在我的唇上。

這時候,希爾下床而去衛生間,他也拿了一條毛巾給我。我感受著這場激烈運動的餘溫,撫著被操翻的肉體,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如同被裡裡外外外翻出來了。

我們相繼沖涼,當我沐浴完畢後,希爾已穿好衣服了。

「讓我帶你出去吧。」希爾說。

希爾說他要驅車去吃晚餐,因為他所住的公寓附近是沒有食肆的。但其實那時我也未吃晚餐。

然而,我們床上情,就止於床上。是不會發展到餐桌上的,他也沒有詢問我是否要隨行。我也不主動提出,因為彼此都滿足了一種生理上的需求,僅此而已。

希爾送我到停車場時說,「你從這門口走出去,就會去過你剛才停車的地點了。」

我們就這樣分道揚鑣。這是第一次交手,但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或是最後一次。我不知道未來會是如何。我們之間沒有太多言語的交談。

我知道希爾向來是愛在留言發揮的,所以我之後在手機whatsapp留言給他:「你剛才真的射很多。」

「對。你起初很緊,我很早就想射了。」

「所以一直忍著?」

「嗯。」

「難怪這麼多。」

「但你後來也漸漸鬆了。」希爾說。

希爾反而怪起我被犁鬆了,累死的牛怪土鬆啊。

「你不知道你是多麼地硬。你是我遇過這麼多一號之中,最硬的一個。」我說。

「哈哈哈。」

「你剛才爽嗎?」我問。

「爽啊。」

「但為什麼沒有什麼作聲?只是一直望著我?」

「因為我很專注地在屌你。」

就這麼一句話,值了──盡管全場我們只用了一種姿勢,但等了八年的交流,終於成真了。

(全篇完)


滾滾風塵①
滾滾風塵②
滾滾風塵③
滾滾風塵④
滾滾風塵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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