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5日星期日

【野鳥記】馬來傲嬌乳牛②



 三個月前與相識逾十年的馬來傲嬌乳牛交手後,我那時還在文末寫:

「我隱隱覺得這是我們唯一一次與最後一次。但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至少,我吃過嚼過飲過了。」

但沒想到,昨晚就再碰上了。

或許是InBody的95分最高得分的力量加持,我感覺自己彷如煥然一新似的,在脫衣後去沖涼時,見到了馬來傲嬌乳牛。

其實之前在舉重區已看到他了,但我沒有打招呼,而在這三個月內,我也是在其他分店有見到他,然而我還是不動如山,我的宗旨是:

有時間有心情就玩玩,我沒有必要遷就他,相對亦然。沒刻意、不強求,不蓄謀,讓花成花,讓樹成樹。(這也是我多年來狩獵的心得,近月來經過深思後,我還是回歸到這種內心秩序)

然而在烤箱,我就看到他半祼的傲嬌乳牛,當時他與另一個小奶狗坐得很近,看來正在狩獵,他胯下的毛巾拉得非常高,兩腿大腿都快露出襠部了。一見到我,我倆相對一笑,一種騷動的默契馬上燃起。

他依然如故,灰白的頭髮即使在烤箱裡仍是梳理得波浪型有致,他的鬍子仍然告知得眾生,他是有濃密的體毛象征。他的手臂依然粗壯,他的胸肌前兩枚OREO似的乳頭,掛著一兩絲的卷毛,依然觸目。

整體上,他是一個90分的爹系成熟男人,即使有穿上衣服,仍是有一種性張力。

我坐下來後,與他不停對望,而那小奶狗(一個年青華裔)不到一分鐘後就離去了,可能因為我這位程咬金殺出而知道自己沒戲了。

所以我進入正宮位置。他用英文問我:「你好嗎?」

我直接說,「不錯,只是有些horny。」

他聽了馬上笑,或許他忘了我就是這樣一個這麼撩騷的人。

「剛才有阻礙到你嗎?」我問。「你剛才好像快要與那男生做一些壞壞的事情了。」

「你有看到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這裡是公眾地方啊。」他還聖母心地說著。

「我看到是即將快有事情會發生似的。」我說。

「你今天做什麼部份?」他問我。

「我練胸。你呢?」我問。

「手臂。」

「練得真好。」我伸手捏向他的臂肌,順手溜了他的乳頭。「你住哪裡?」我追問。

「P &C 」他故作神祕的一笑。

「我很想帶你回家。」我繼續說,「我一個人住。」

馬來傲嬌乳牛眉毛一揚,「你住哪兒?」

「XXX區。有XXX 的那一區。」

「那麼你一定常帶男人回家。」

「我有選擇的品味。」我說。

「你呢?你住哪裡?」我放下他的戒備心後,終於得知他是住在吉隆坡一個傳統的富人區,而且他告訴我說,他是與家人同住。

「這裡很熱。」他說,

「因為你,而我這裡感到更熱。」我說畢,掀開了我的毛巾。他的目光馬上落下來,像鷹眼一般銳利地俯瞰眾生,看到深海裡的魚。

他對我的性器官感到很好奇,問了我一道帶有鑽研意味的問題後,我如實回答他眼見所見的是什麼一事事,他然後馬上伸手過來,我有些意外他如此張狂,但下一刻,我被他緊緊地攥住了。

我望著他的乳頭,完全是深棕色而遠觀即可目光所觸及的。「你知道嗎?我可以一整晚都吮著你的乳頭。」我也伸手捻弄著他的乳頭時,我發現自己完全箭在弦上。

這不得不讓我深思,我以為我在情慾荒漠裡變成了雜食狩獵人,但我確實對乳牛有莫大的反應,即使我以為我已對乳牛不着相了,但原來我還未破執。

我這裡也起了貪婪之心,我開始伸向他的毛巾。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移掉葉子後,映入眼簾的是馬來傲嬌乳牛挺勃的雞巴,粗獷,兇狠的。

我倆陷入了情不自禁,在一個這樣公然的公眾地方之下,斷斷續續地互相吮吸著,但彼此為彼此把風著。我一直吸著,但不到一分鐘,我被他反客為主。他似乎想要和需要我的肉莖多過我所想像的程度。

但我還是覺得不暢快,一直央求著他走入沐浴室裡,盡享私隱,他一如上次般,搖頭婉拒。他過後表示要去洗個澡。

我稍等一回兒,去到蒸汽房時,看到馬來傲嬌乳牛已在內等著。我們馬上展開互相探索的勾當。

但我沒想到,他一下子就蹲了下來,然後津津有味地為我口交起來,而且一手往上伸,捻弄著我的乳頭。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被他口,然而這一次有一種刷新感覺,我發現以上帝視角看著他的髮型,也是很賞心悅目,因為馬來人的髮質大多帶有一種自然卷,非常服貼,而且他的黑白交雜的髮色,如同銀狐般,非常惑人。

我溟深深體會到被他捲舌翻弄的感覺,那一種酥醉,帶有一種直擊腦神經的微麻,天,我遇上高手了,而且他的捻乳手勢,非常輕巧。

我完全像被掉坑一樣,不能自主,不能掙扎,不能求生,也不會求死,我就是將生命最重要的一根器官之一,交到他的口裡。

但是如此的危情口交,讓我不禁有些受怕。

我一直苦求著他進去沐浴室吧。我其實對他想探索得更多。因為這裡太多掣肘,他在蹲下時,我完全沒法去摸索到他雄奇的肉身。

「你先進去。我稍後再來。」他說。

於是我們約定在X列的Y間聚合。

我進去沐浴室等候一分鐘,他仍不見蹤影來報到。

我再走回去蒸汽房,發現他依然一人寂坐。

我走過去,他這時不再矜持,然後逕自識趣地,卸下我的毛巾,然後一口一口地再將我吞下去。

他的放胆,讓我不禁生疑,到底我與這位相見不相識逾十年的馬來乳牛,為什麼會緣起?緣起於在舉重區意識到彼此在身側舉重,再進一步的緣起,我的性器官竟被他裹夾著,直至完全沒根。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沖動,我想進入他。

一種完全想穿透他的感覺。

我發現他的吞吐吸納變得更有節奏了,我伸手往下探,撫著他毛茸茸長著鬍渣微扎手的下巴,有些像砂紙,但非常舒服,就這樣托著他的下巴讓他吞吐更有致。

這讓他更加地用心地,完全像吸盤一樣地將我牢牢地套住,然後我被感覺到有一種深測又探索的曼妙。

然後他開始擼著我時,我發現我慢慢地破防,雖然我不想這麼快,但是在下一個陌生人進來之前,我們必須完全應該完成的事情。

他擼著擼著我時,我升天了,但我完全所料不及的是,他在我快一躍成仙時,他蹲下來,接住了。

我口爆了馬來傲嬌乳牛。

那一種完全大解放而看不見的能量釋放,是如此驚人的美妙,特別是我看著他緊撮著兩唇,一飲而盡的時候。

我感覺的一部份流到對方的身體裡,有一種難得的合一之感。我能給他的琼漿,可能比一些勞力活動來得更珍貴吧?

原來口爆一個自己有生理感覺的人,感覺是如此神祕又痛快的事情,似乎比起入菊更來得愉悅。

上一回我們的首發是他口爆我,而這一次換成了是我主他客。

我的天性被他這麼一口完全被釋放後,他也像完成了使命,表示要離去了。

我甚至還未禮尚往來,他說他要急著回家了。

這是我與馬來傲嬌乳牛的第二次,是否還有第三次?我不敢奢望太多。


2024年8月18日星期日

舊人




說說舊人的故事吧。那一天,我在上班午餐後,特意步行到某家銀行總部去辦事,從負二層迷路一陣子後,才去到大樓中央大堂,得辦公樓的電梯閘口。

我竟然碰到了一位中學同學。

我是橫向邁過去銀行總部,而他恰好從電梯保安閘出來,當時只有我與他,恰好在直角方向見到,而且他是恰好望向我這一方向。

他停下腳步時望向了我,乍眼看是非常吃驚,但一眼就認得出我來,我的步伐節奏也恰好帶到我自己來到他面前。

「喂…… 好久不見。」我說。

「是啊,」他說,「最後一次見時還是與那位舊同學TK一起的。」這位舊人提起另一個舊人TK時,我頓時憶起那也是另一個舊人,我與TK最後一次見面是十年前。

而眼前這位舊人,最後一次說話,是21年前,或更久。


老實說,眼前這位舊人如果早已去世了,我是完全不會察覺的。我可以宣誓說,在我心中,他是如同死去的活人一樣。

他是我中學時同志啟蒙的「好姐妹」之一,還記得以前我的文章提過吧,我以前就是比較娘娘腔,而他是我們的「母教幫派」的開山鼻祖。

那是一個尋找自我價值的青春少年期,在雄競生態中大家除了經歷發育和性特症的變化,但最沖擊的是我們發覺自己與主流社會價值觀的異同──我們雖是男兒身,但我們的情慾對象不是女
人。

所以,這位舊人由於發育較早,自幼的骨架與體型就比同齡人更大,在初中至高中,他更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分享著他在泳池被獵艷的經歷,他在述說著自己的性經驗,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更早體悟到同志的掙扎,還有情慾所帶來的快感。

他放浪形骸的言行舉止,成為眾生焦點,他也不懼他人指點的目光,依然保持著母性娘腔,蘭花指、夾子音、臉部表情豐富,內心是戲精,見到外人時都是在演戲,每一次出場,他都成為C位,完全是綜藝人設,我們一起狂笑,一起憧憬中學校府之外的真實世界,我們一起討論男人的GG到底會有多粗,多長。

但我們完全是一種姐妹淘情誼,對彼此沒有半點情慾之想,是那種親人般的情感紐帶。

然後我們都長大了,我們這批母教幫派成員,全都進了政府大學,而他因春夢動蕩而且心思亂放干擾了成績,去到私人學院升學。

之後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更早出來社會工作。

我們大學畢業時,又被推向另一個更殘酷及更具沖突性的職場江湖,但我們還會定時相約出來,與不同的母教幫派成員一起出來喝茶等,時而也有電話聊天(而那時是使用按分鐘計時的語音電話,但我們不惜成本,還是聊,旨在維持彼此的情誼)。

直至那一天,我在週末時接到他的電話,因為他工作上所需,要求我幫他一個忙──替他翻譯。

他說這是他公司的翻譯任務,是有償的服務,翻譯一篇文章的酬勞是300令吉。我當時也沒多說什麼或討價還價,連發票也沒有開過去(也不知道要走這樣的流程),就答應了。

然後我收到他的文件,我做好翻譯後再轉發給他。在完成我的有償勞力服務後,我就理所當然以為他會轉賬翻譯費用給我。

日子過了很久,300令吉依然沒有下文,我就直接追問幾時錢會到賬,他顧左右而言他,先是推搪說「快了快了」,也沒有請我發一張invoice過去給他來走流程來報銷。

三個月、半年後,再到一年後,我們就斷聯了。

我根本忘記了我們最後一次談話的內容是什麼,而他也逐漸脫離了我們這批中學舊同學的圈子。

老實說,你說300令吉的價值是否很高?今時今日你在吉隆坡花300令吉去請五六個朋友吃一餐,還可以吃到不錯的一頓飯,大家開心。

那在21年前300令吉的價值有多高呢?職場新丁如我,可能可以買到一些名單的公事包或單件襯衫了,如果那時我拿到那300令吉的酬勞,至少我的勞力是有償還了。

然而什麼都沒有。

而這300令吉,竟然會買斷了一份中學以來建立的十年情誼,而且,它讓我看清了這位舊人的人品,所有道德標簽都可以扣上去了,但我感到極其厭惡的是,我被欺騙及不公平對待了。


過後我陸陸續續有聽到他的消息與行蹤,包括,他竟然跑去整容了。而且他縱慾在不同的男人之中,也有人說他已成為毒友。而我有一次,是在開車時經過另一家商業大樓的底部,見到他在大門口抽著煙。

他該是沒有想到21年後,會在公眾場合遇到我,面對面,不能遮掩,不能閃避。

我看到他47歲的臉孔,風塵味與風霜味更濃了,已失去了當年的光澤與銳氣,那種干枯與暗淡,是由內到外顯露出來的,或許是用毒過甚?或許是相由心生?

我們的談話到第三句時,他就想逃了,因為聽到他跟我提起TK,我是先停頓了一下說,「哦是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是來這銀行辦事,沒想到遇到你……」

「啊好,我們下次再聊,拜拜。」他真的想揚開腳步在我面前路過了。

但我馬上追擊第二句,問他在哪裡工作,做著哪一行,是否剛加入這家公司,他略為回應一下,也意思意思地問我在哪兒工作,並表示有些驚訝,因為我已完全跨界轉行了。

然後我們還是分道揚鑣了,我們也彼此心照不宣不問對方的手機,因為大家那一刻知道,彼此只是認識過的一個人,只有淺層的回憶,像浪一樣褪下去後,沙灘還是恢復原狀。

300令吉潑了出去買清了一個人的真面目,這是何其值得的價值啊!而一個人的人格比300令吉還低價,這又是何等的賤?

後來我辦完事後,一邊步行回公司,更多的思索是側重於這是第幾次如此偶然的遇見熟人,在特定的時空與場景,在茫茫人海竟然會碰上。

但再碰上,是不是帶來什麼宇宙信息?在這一場景中,我其實只想問這位舊人,「你是否知道你是要償還與履行你的承諾?你為什麼不要負責任?」

當然,我應該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答案會在他的心裡、會在時間裡,但不會在我的期待裡。

下次再分享我與其他舊同學一些奇妙的相遇經歷。

不過你可以重讀我有遇過一個20年前的舊同事,再見已是祼身,接著是上床。但就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