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寄了那封說得清清楚楚的電郵給九厘米先生後,事情並沒有改變──他還是我幾乎每日都需要面對的同事。
當著晚班的他撥了一個電話給我,通知我明天我需要當晚班。為什麼是我當晚班?值勤表的原本的安排並非如此。但是,值勤表卻在今日不翼而飛了,一切重新安排。
我問他:「怎麼是我當晚班?」
他說,「不知道,上司安排的。」
「可是明明不是我當的啊。」
「不知道。就是找不到值勤表。上司本來要安排『發電小姐』去當晚班,可是我一直聯絡不到她,所以上司說由你來做。」
「你可以叫『發電小姐』重新再作過一張值勤表啊。」(我的用意是:發電小姐一向負責編製值勤表,她有存檔,就可以再重印)
「不知道喎。」他蠻不在乎地。
「怎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喜用「不知道」來作口頭禪?他有沒有思考過問題嗎?)
九厘米先生突然間,像來了一場暴風雨一樣,比颶風突然來襲得更恐怖,他在電話的另一端提高了聲量在呼喝。
我記不得他在尖叫些什麼,我在他的吆喝之下渾然潰散了魂靈般,我錯愕了片刻,非常狐疑地問他:「你怎麼這樣兇啊?」
「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與你講話,你到底要不要做夜班?如果不要你自己跟上司講…」他在電話另一端在喝罵著,他以為我拒絕當夜班。
「好,明天我就做夜班。」我關掉了電話。
到底我做錯什麼?到底為什麼我得要忍受九厘米先生一再地誤會和惡劣對待我?
他的唇上還長著從未剔的髭毛,他的胡子還未真正地變硬長出來,他的身體還閃動著青春的氣息。
但他已像一塊霉爛面包。他是真正讓我錐心的毒藥。
我還寫了不少信給他,我還跟過他回家,然後在他的床上為他一口一口地咂吸著,彼此疊沓著身體,我沉迷在他下半身中的靶力,伏匍吮搓的儀式結束時,我嗅著他最後噴射而出的腥臊味道。
然而,他今日只為一件小事,就斥喝呼罵及惡劣的態度,比他那股臊味更惡臭。
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不是甲乙丙丁,不是在雜交中的一片陌影,而是我每天要面對的一張臉孔。是我每天需要敷衍交際的一個對象。
但是,我要怎樣原諒這一個魔鬼、邪靈?
我已將他的手機號碼從我的手機中清洗掉了。我…
但是我現在還是感受到那一股寒顫。
刪除手記號碼我也做過不少次,都是一些在最失望、最沮喪的時候做出的自欺欺人的東西。你真的覺得有用嗎?
回覆刪除我覺得刪除手機號碼有用,至少不會在我最沮喪時讓我更失望。
回覆刪除況且,即使是有電話號碼,也打不通到他的心扉裡,那也是沒有意義的,它的存在更是自欺欺人。
我想你改醒吧!别再念念不忘这可毒药。
回覆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