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荒蕪(一)、(二)、(三)
祁先生在之前不曾告訴過我他是嗑藥份子。
可是第一次接觸就要嗑藥了,那還會有什麼前途?
(椰漿飯與我不曾一起嗑藥,可是我們認真地討論過,最終不成行)
祁先生又蹦蹦跳跳地走下床,從他的雜物堆里搜出了一罐迷你型的小瓶子。
你以為打開瓶蓋,就會有魔瓶裡的珍妮跑出來還你心愿──那畢竟是一個故事而已。但至少要相信有這樣的故事,人才會興奮起來。
我一直在分心了,其實不是藥物的問題,而是我覺得我無法投入進去,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裡裡外外地襲擊著我,不只是生理上,而且是心理上。
或許我真的進行鎖國政策太久了,那像原住民在海岸上看到龐大的船隻靠岸時覺得很新奇、就觀望。其實不知道當這些船隻定錨,船上的巨頭子走下來時,這些是殖民統治、掠奪資源的開始。
所以,我像一塊土地被般祁先生墾植著,成了他的子民。
折騰了良久,我看著他吃力地擠著一支乾癟的潤滑劑時,我的恐懼感投射在那癟塌的條狀物上,因為那寓意著我就是那支快耗盡的潤滑劑,我已無法再擠出多一絲絲的熱情了。
但祁先生還是不愿放棄。他從那牙膏狀的潤滑劑從底部一公分一公分地擠壓,盼能擠出一丁點的潤濕,他吃力的動作讓我覺得很大的壓力。
像一個洩氣的輪胎,突然間,我又感到一股充漲的感覺,在身體里最幽深的一處滋長起來。那是非常巨大的推擠力量,那空氣流竄的力度與勁道,如同壁球回彈著。
我看著祁先生,祁先生看著我。但我們看不到彼此相連地方。
然後,我就閉上了眼睛。我看到了椰漿飯與費亞。
漸漸地,我覺得我已感覺不到那攪動的刺探物。我突然很懷念費亞,因為他擁有非常厚實的胸肌。而椰漿飯總會呼喚著那一句「沙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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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先前有一次通話時,不知怎地話題中我與祁先生提起reciprocal(互相)這字眼。
我與他都唸不準這字的發音,但我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在電話中逕自唸了不同的發音,一連串至少唸了八、九次吧,我知道那樣也不是辦法,我說,待會兒我們再查怎樣準確地唸這字眼,因為擱著時間做同樣做不到的事情,還是會功敗垂成的。
祁先生不是那種quitter。
躺在他床上了,我們現在演練著reciprocal的涵義。他說,來,我們再嘗試一下,來…但,但我已無法互惠相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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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我癱瘓般地躺在床上,他的枕頭很舒適,因為我的腳是枕在他的枕頭上,我們的活動方向是在床尾開始的。
所以床戲時總是看到床頭與床架,那是很不切實的事情,現實中性事隨處都會發生,而不是端端正正地,就睡在床頭上,然後開展一切的活動。
我想,當一對情人/夫婦都是端端正正地在床頭,依著床位來做愛時,那已是例行公事了,因為一切得依照程序、規則來走。
我感覺全身溫熱,祁先生還未完全解除緊繃狀態。無法讓他繳械投降,就意味著一場戰事還未完結。
我看著他,那罩起來的燈罩散發出昏黃沉淡的燈光,那時全場只有他一枝獨秀,當然,全場只有我與他。
我睨著眼問他:怎麼,你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祁先生說,是,我就是那種不易來的人。
天,那你是那種crystallized dick。我說。
那是什麼意思?祁先生很好奇地問。
我解釋這字眼的意思:即指像結了晶一樣,一切都凝固了,所以就無法輕易地射精。
但暗地里我想,這意味著我還有一大堆工作還未完成,因為我還需要「折服」他,而他的手仍然放在我的身上,像小孩一樣,一隻腳還未踏出遊樂場,那麼那玩心還在,就是流連忘返了。
那麼,我是不是祁先生的wond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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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定要說說話來讓他分心。我們開始展開話題了。我說,「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外國結婚?」
(待續)
不知何解,我覺得這又會是一個灰色的經歷。Hezt,可能期待越多,失望就會越大吧。
回覆刪除看你的記錄是件一直再發現你的過程,無論是限制級篇或是抒情篇,你都很少重複自己,或至少在記錄中先少重複自己。因此各個不同時期的不同狀態,給人一直變換無窮的閱讀感受。覺不是那種,換了人物場景,故事千篇,情節一律。
回覆刪除發覺這也是讓讀者如我,一路讀著過來而還堅持著的誘因吧。看著你彼時的熱情奔放,看著你此時的興趣卻卻,看著看著,這就是個真實的個體,真是的血肉,有著真實多樣的情緒變化。
加油,把持好自己的原則,讓讀者再閱讀你,讓我們再經歷你所經歷過後,化成符號的點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