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千帆並舉2.1:舉鼎
千帆並舉2.2:扛鼎
千帆並舉2.3:洋炮
千帆並舉2.4:好龍
那是一頓悠長的晚餐,與故友在他鄉相遇,當然敘舊,然而心裡想念著Action,身體與思想分家,我有些不專注地看著時鐘,慾念交織著。
滴答.滴答.滴答.快三小時了,與友人辭別,還好是在銅鑼灣見面,都是步行之遙,我重撿來時路,又摸上了Action。
那位中年伯伯似乎臉帶慍色,詢問何故我在臨屆截止時間時才重訪,帶些提醒的口吻說:下次就別遲到。
所以我重獲得同一號碼的儲物格。進去時已是十時許的晚上,在工作日晚上,人群消散,已不再是三小時前的盛景了。
我那時可真有些後悔怎麼不早些結束敘舊,那麼至少可不會「走寶」。
披著毛巾去沖洗一番後,我開始巡戈遊戲了。
這時,我又看見三小時前那間讓我血脈賁漲的斗室,旋轉凳子還在,裡面仍是燈火通明,驀然間,又有一位高大的人士站在那兒。
不是吧!這麼邪門?難道剛才那位鼎男仍眷戀不走?
這時映入眼簾的,真的是另一位洋鬼子,是一名白人。
上天可待我不薄吧!適才才覺得遺憾為何碰不著高加索人,然而現在另有一尊儜立在眼前。只是有些奇怪,怎麼Action原來是一個「墳場桑拿」,都是鬼佬。
我趨前,那位白人看起來該是三十餘歲吧!或許比我更年輕,白人易老,臉易顯滄桑,然而身體高大,看起來總有一種水來土掩的威勢,沒有精雕細塑的肌肉,卻不至於像那種走形的融解乳酪。他長得粗眉大眼,並不惡相,穿起衣服像是那種會議室的執行人員吧。他的體型似是半運動型,介於乳牛與非乳牛之間,還好不是那種走形乳酪而已。
而這位白人看起來也是露體狂。他將毛巾拿下來,又彷如匡啷一聲地,跌了一把兵器出來。
又是另一頭巨獸,呼呼地噴著慾望的氣息。只是,他稍微纖小,硬朗有餘,更有一泓弧度,其實像一把長弓。
然後重演著適才的場面,這把洋人弓就坐在旋轉凳子上,準備發送。
只是那是宵壤之別的尺碼與視覺衝擊。 之前的鼎男是霸氣橫行,而且一手難盈,所以略顯笨重,然而眼前這把長弓,則是易掌輕巧,靈變有機關,而且可有激弦發矢的穿楊貫風之感。
兩軍相遇,弓弩在先。那麼我們就攤牌了。這位番人來者不拒,我先俯首著,然後拉起他的弓臂,發覺蠻有韌度,接著就是鍛鍊自己的弓術了,一把口扯引起來,彷如在激發著一根隱形的弦,我來個滿弓開度。
然後洋弓就沉喘起來了,呼吸越發急促,我再撫弄著他那兩枚蛋蛋,蘊藏著他全身的熱能,也是他下半身的心臟,機關重重,洋弓任由我撫觸。
這把長弓,其實正合我心意,我心有淫意,心暗忖終於可圓夢──一嚐洋人乳酪的滋味,為乳酪破身。
然而吹蕭一輪,我正想要跨前拉弓為他射箭時,這鬼佬用英文說,他要走了。
我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你要去哪裡?」我問。
「回家。」
「這麼早?」
「我今晚出了五次。」他答。
「在這裡?」
「不,這是我第二個三溫暖。」
原來他已連環迭射,強弩在前,但我也無緣為他發箭了。
人來人往,適才我先行離去,留下鼎男,然而如今我掉位遭遇,我為眼前這洋弓送別。 他撫撫我的頭,然而又像個被罰十二碼球守著龍門的足球員,捂著自己的下陰處,拿起毛巾就走了。
不得不承認,Action就這樣來到尾聲了。我走出房間時,恍如隔世, 因為整間桑拿已空空如也,只有另一位也看似是混血兒的裸身男人在走動,看著他幌著一根三寸釘,此地不宜久留了。
那一晚,我離開Action後,時間仍早,我再搭地鐵到女人街去逛街,重新混入人群、感受著那種物質氛圍時,才感到有一些實在感。沒人知道我,過了一個放蕩又充實的晚上。
(全文完)
身体与思想,欲念与生活的分家。只不过是在穿衣解衣的一瞬间的跨越,但却是一场漫长的挣扎。有人跨越而活得的精彩,有人还默默与自己斗争。
回覆刪除很喜欢你的结尾。这几篇文章若再处理,可以拍成一部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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