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官方登記~XXX健身中心
位置:東安樓.1919年落成
日期:今年某月某日
時間:更深的黑夜
地點:更小的炮房
接前文:慾燄狂流(一)
~抱著你就不想放手
在梅開三度後,又是唱到尾聲了,但我不想這樣無窮盡地耗在一間炮房裡,我被藍濤整幅軀體壓得我覺得有些麻,筋骨都僵硬了。
我說我要去沖個涼了,兩個人一起翻身,解體,大家在形體上互不牽掛,但他說,「不如我們沖完涼後再來玩?」聽起來是依依不捨似的。
我沒有十分同意,也沒有現場拒絕,畢竟短時間內周而復始,那是沒有新意的。我們一起步出房後,驚覺那時廊道區已是人影幢幢,人如遊鯽,才步出幾步,已是肉貼肉的摩擦,藍濤在我背後摟著我說,「我們就在此道別好嗎?我要去逛逛。你去沖涼吧。」
我心裡哈哈一笑,之前說要當一對戀人,現在眼前生猛活鮮的乳牛如自助餐般擺設起來,就馬上宣淫棄舊。
男人的天性我不明白嗎?轉態之快,誓言哪有什麼約束力?人心往往就是心隨境轉,在這人慾橫流的天堂裡,你在吃著自助餐,絕不會獨沽一味,貪戀就是天性,死忠是奢侈。有時我想試問:異性男可有這樣任由索取的天地?
他消失在人群中,如同貝類沖入了慾海中。 我被人潮推著推著,沖到了另一處時,在黑暗狹長的廊道上被人群卡著,全身被上下其手著,在一堆肉團中,人人就這樣互撫著,求取著彼此的體溫來溫暖自己。不論是銅皮鐵骨、一枝傲骨,還是毛團肉渣似的軀殼,彼此彷如被擺上生產線上的原產品,還原成「原廠狀態」,沒有包裝,只有原始,大家看似已平等了。
我擒到一件可餐之物,這時我發覺身後有人摟著我,我稍為回頭一望,見是藍濤,即使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他戴著眼鏡,就是容易辨認得多了。我不理會他,反正他只是吃回鍋肉,那麼就任由他,我只專注於眼前的一位無名氏。
我們是你推我搡地,任由搓扁捏圓,那種熱流激盪,未知下一刻的碰撞是夾雜著期待與恐懼。手中之物掉換了幾個,嘴中啜食之物也走馬燈似地撤了幾回,當有個黑影人要拉我進房時,我身後的藍濤還是摟抱著我不放,這樣推推拉拉地,我錯失了前面那位,我正式轉身面向藍濤時,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因為他看清楚原來他摟著的不是他人,正是我,「咦,是你?」
「對啊,你不知道是我嗎?」
「我不知道。但我抱著你時,就不想放手了。」他繼續摟著我。我不知該氣還是怎樣,因為他即使是認錯人,但冥冥之中還是走到我這兒來。這是他的大腦個人偏好影響他的行為所致,可能是我是他喜好的類型,但重點就在這兒:沒有人會是獨一無二,因為到最後他失去了你,他還是會找另一個與你相近體型外表的人。
在這樣的「重逢」之下,我與藍濤之間似乎是更豁然開通了,他問我,「你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個一號?」他說這話時,彷如是補償著剛才他無法持續地供給我。
我對三人行這種玩意兒,始終還是保持著躍躍一試。那麼多次有始無終(讀:香港、曼谷),沒有一次是完美結局。此時錯過,何時再來?
我說,「好哇。」
~慾望的祭祀
於是我與藍濤擠進了最靠近狹長廊道的房間。他要我守在房內,半掩著房門,他則把關門外,他對我起著一個慎重的承諾,「你在這兒守,我為你抓一個一號來。」
這間炮房特別小,難容轉身餘地,但自己守在這炮房裡,我覺得自己荒誕極了,我是女蟻王嗎?等著他人服務侍候,還是我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雛,等待藍濤來喂哺?
不一會兒,藍濤抓了一個進來,掩上了門,藍濤示意我為那陌生人吹吹蕭。我有些難為情,對方只是一個男人,有血有肉,但不是我歡喜的類型。但藍濤就是那種侍應作為,為你端上了一盤菜,非常殷情和週到,你餓嘛 ,就吃了吧來果腹,你若覺得不合胃口,不妨小酌幾口。
怎樣說,當一個挺著晃盪盪陽物的男人肉體被抓到你眼前來時,很難辜負藍濤的熱心。
我廁身在這小空間內,將那個陌生男人的家傳之寶佔為己有了,顧不了吃相,不理會道德倫綱,我的一切就放空,除了滿口充盈,咀嚼著一個男人慾念昇華。但其實那只是一根尺碼平凡的肉腸子,不驚人、沒看頭。我只是做著例行動作。
我一邊看著藍濤,他會是怎樣的表情?我只看到他一邊自己動手搓著自己的陽具──一小時前它還在我的體內穿梭,現在它已是我的身外物了,更是我倆之間已多餘出來的尾巴。
沒多久,我看到藍濤拿著一個安全套,遞給那男人,我看了有些驚悚,原來就是這樣的溝通方式──當一個男人「讓」出他的「伴侶」時,遞上一個安全套就是無聲勝有聲的示意,告示著:要干就干吧!
我心裡噗通噗通地跳著。我是否準備好,用身體接納來接納眼前這位連樣貌也看不清的男人?
但是那男人拒絕了,然後開門走出去。我站了起來,藍濤在我耳邊說,「不用緊,我們再來找。你要怎樣的屌?」
那情況詭異極了,我說,「要粗大一些的吧!」語畢,我不相信自己這樣對他下了「訂單」,像對著一個採購員下訂單,他就為我宅配。
當時房門外的盛景,形同鮪魚成群在河流裡回溯,藍濤就扼緊要喉,隨手就是一把抓,而且旋即就「撈」了一個,他要我伸出手來,去把持一個站在門外的漢子,一摸之下,我有些驚訝,怎麼這麼粗,滿滿的一個掌心如同掐住了擀麵桿?
而藍濤就在他的耳際交涉,那人是個子不高的小伙子,其貌不揚,不料有天賜神器。
這時人擠人,情況混亂,半掩的房門也近乎被沖開來了,那大器漢子進了房,哪料多了一件附屬品,卻是另一個混水摸魚的程咬金闖了進來。事情發生得太快,房裡擠了四個人,藍濤為了阻止其他人再湧入,馬上關上門來。
這時候看到的,就是那位程咬金蹲了下來,捷足先登口啣著那位大器者的大鵰,我來不及反應眼前這「搶吃」的情況──怎麼有如此貪婪而撿便宜的人啊?
我望著藍濤,他一臉無奈,由於方格間地方太小,我們三人是站立,只有這程交金是屈膝服侍著,他這樣混了進來,意外擒一得三,就在我們三人間輪流侍候,張嘴就含。
然而,對於這種敵對對手,我不會給他一絲甜頭,加上那位大器者已被他沾上了口水,我怎麼再去沾染?我只有眼巴巴地看著那蹲著的傢伙津津有味地吃著,但心裡已有一股不甘心的怒氣在燃燒。
如同那次被人頂硬破前,遭人臨時攔截掉的巨屌般,沒想到這是一個手快手、手慢無的貪色貪吃世界!
但我俯首看著那張臉,那管鼻翼在伸張,那股饑不擇食、渴饞的狀態,不禁捫心自問,這就是平時的我的吃相嗎?
那神器男子其實長相一般,身有紋身,肌肉是精瘦,但沒有多少肉可撫觸。我漸覺生厭,因為我只是動彈不得看著那個程交金在作口交個人秀。而且不見得他的技術精湛,只是一味貪婪地吸來讓自己飽嚥,這種吃相最易傷人,特別是牙齒。
一山不能容二雌虎,還好那神器男子過後也奔逃出去,我和藍濤一併將兩人趕出去,騰出一個小空間給我們。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搶了進來…」我在嘀咕著,藍濤卻安慰我說不用緊,他會找下一個──下一個…
我在想如果我與藍濤繼續發展,或許我們就會開展這種公開關係。但心底裡我是不願意有這樣的關係,因為我始終覺得當對象穩定下來時,我還是純樸又天真地希望就是一對一。然而與藍濤在這炮房空間裡,我們之間已跳躍到這境界,問題回到核心,到底他是否就是我要的人?
我稍微探出頭來張望黑壓壓的一羣,這是一番慾燄狂流的盛景。這個太平天下的社會有多少無法被滿足的靈魂,要在這裡被醃漬擠壓、發酵自己的慾望?
而我與藍濤,就守在這麼一間斗室裡,這是我們要一起建立的性愛殿堂,還是我們要合力打造的慾望祭壇?
這樣想著想著,沒料到門又被沖了進來,兩個裸男冒現在眼前,其中一個不斷在我耳邊說,「可以借房給我們三分鐘嗎?」
我看一看他的樣貌。然後說,「不可以。」我彷如覺得自己的氣燄,有些以貌取人的器張。
他的夥伴,則打著藍濤的主意,兩人如同在風雨飄搖中的路人,就是借廟求宿,不理是裡面有妖有邪,就是要一席之地來放炮而已。
我也瞥一眼他的同伴,也是另一位裊裊嫋嫋的花旦型妹妹,不是同路人,『不行不行,請過主吧。』 我心裡一直想。
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情景之下,其實不需要溝通,也不必多言的。我就是硬硬駐守在門緣,不逾越門際半分,不讓門關上。我就是要那一刻的佔領。那看起來該是一號的,再在我耳際放話,說著同樣的言語。我紋風不動。
這一號轉去和藍濤對談。我也不予理會。任由你吧。
「只是三分鐘。請你出去一下。」他一邊哀求著。
「你找另一間房間吧。」我堅持著,不讓步。可見外頭人太多了,炮房全都爆滿。
(這快要百年的建築物啊,成為成為慾流洗刷的新聖地了)
這樣的僵持不下之際,那位花旦妹妹,已屈膝跪了下來,為藍濤吹起蕭來。我一驚,這藍濤這麼快就失守了。這時門已被藍濤關上。
房裡,又出現四個人,重演著適才那一幕──即是一雌坐鎮天下,啜盡天下。而我與藍濤,本是旁人,竟拉入戰圍內成為當事人。看著藍濤漸漸地勃起,再看著那位一號男豎起了半截蠟筆式的陽物,房裡開始燒起一種沼熱式的醚味,而我的內心,如有一束小火焰般,燎燒起來。
這時候,那一號男已肉慾熏心,他將那花旦提起來,就將他放在床墊上,我與藍濤在旁觀看──看著他將安全套套上那根肉棒子上,然後滑入、盡情沒根,之後蠕動,確實是蠕動,因為長度不足,拉幅不夠,就只是緩緩地研磨。
藍濤跳上床,兩腿跨上那花旦的臉上,盡情獻棒。我已看不到那花旦了,他只剩下半截肉身,下半身奉給了一號,上半身被埋在藍濤的身體裡。
彷如回到台灣阿尼基三溫暖目睹瘋狂的一刻。只是眼前的只有我們四人,沒有外人。
可是我總覺得自己是置身事外的外人,因為對眼前這兩人,我總覺得不感興趣。
我就這樣站著,看著眼前三條肉蟲,糾纏在一起,暗中分不到彼此,也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他們在舞台上,我則在觀眾席觀望。
漸漸地我感到那一號將他的手,伸展到我的裸身上,捏著我的乳頭。我知道他的邀請意味,但其實他的抽插只不過兩分鐘左右。吃了盤中餐,已想著鍋裡飯。我湊前去,就讓他摸吧。反正我也是晾著。
春江水暖,也要鴨子下水才知。我下了場,成為參與者時,在恍惚之間,我變成躺在床墊的主角之一,背上還感受著床墊上微溫的溫度,是適才那位花旦妹妹散發遺下的溫度。
我看著自己的兩腿,被拔高起來,掛在眼前這陌生一號的肩上,我別過臉去,看到床墊的一角,另兩對身影──藍濤和那花旦妹妹已連結成一體,藍濤已伏在他的身上,但我已看不到這對連體肉蟲的下半部是進行著什麼動作。
我沒想到局面演變到這樣,是我的意志鬆懈了,還是我的肉體說我需要。我不知道,我就是這樣開了自己已鎖上的門。不經意地,我整個人被喂了滿滿一匙的蛋糕似的,有些嗆,有些臃腫似的,滿滿地將我遺失的充塞感覺給找回來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獻身給這樣的一個男人,我撫著他的根部,有安全套的扣圈,證明他是披甲上陣,門打開了,我的鎖匙在哪兒?
我只感到我的後庭院像被一個笨賊硬撬硬撓而已。可能是他的短小,也可能是他的快感部位僅侷限在某一部位,他就像一個小孩子般爬上翹翹板般似的,就在我身上不停地挖掘,但這是怎樣的一種操法呢?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什麼快意,只是嚼之沒勁,食之無味。我只是趴在兩條腿,盡著一些不屬於自己的義務,交出了一幅軀體給他。
這時我再看看藍濤的情況怎樣,他倆已經「解體」,藍濤復跨在那花旦妹妹的臉上,將他整根屌塞入人家的嘴裡。不一會兒,我這一頭的連體異物,抽搐幾回,我在黑暗中看著一張笑臉,那笑臉該是尷尬地說著英語:「我射了。」
接著我只覺得後庭一鬆,張馳下來的部位馬上關門,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束萎靡的安全套,這其實只是不到一分鐘的事情。
就這樣,我「干」掉了一個男人,一個路過「投宿」的男人。我突然很文藝地想起我們以前常說,萍水相逢,霧水情緣,如今切切實實上映著,但沒有情,沒有緣,也不會有下文。
我們就像一起搭桌吃飯,一起乘搭公共交通工具,之後,聚散無由。
當這間炮房只剩下我與藍濤時,我說我得去沖個涼了,藍濤說「OK」,我再補問他一句:「你有干到剛才那位嗎?」
「沒有,干不到,我硬不起來。」他帶著苦笑說。
「為什麼?」
「我想著你。」他在我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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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刪除哇!!!
回覆刪除想着你,听到我都替你感到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