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5日星期五

有關馬來奇葩炮友的故事

前幾天我吐槽馬來西亞華人同志圈的審美標準,這次我想我要切換焦點了,談馬來人。

當然,我不會深入地談,因為一些涉及敏感議題。但我想以最近及以往所遇到的馬來炮友的約炮經歷,其實也是很奇葩。奇葩表現是不受種族所限的。

由於我遇到馬來約炮的次數多過華人,所以被他們奇怪「虐待」或不公平對待的情況更多。

但據我的觀察,馬來炮友變成炮渣的最大通病是:不守信用。(但不守信用這是否也是出現在華人,我想可能有,所以我的觀察結論可能不客觀)

從椰漿飯開始,到這十多年來陸陸續續遇到的馬來炮友,我很容易就會得到這樣的推論,原來又是另一個不守信用的傢伙,而恰好都是馬來人,所以我將這「特質」與他們划上了等號。

我剛才才發生了一宗這樣的事情。有一個馬來人,代號W,從去年十一月就搭訕我起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交換了人頭照與所在座標,基本信息都掌握了,約炮意向很高。

W之後十二月開始失蹤了,留言中斷,不再有回音。

上週W用第二個賬號聯繫我,我沒察覺是他,即使他使用第一次搭訕我時發過來的生活照,但這次他分享屌照。我就圈定他,可能成為炮友對象。

前幾天我又通過另一個賬號收到同一張屌照,我問這賬號持有人,你是否是上週用其他賬號聯繫我,他說是。

所以W有兩個賬號。而他忘了之前我們在去年十一月時已有過第一次文字接觸。

但這次W要求發手機號,我就隨手發了過去。然後我們在whatsapp上聊了起來。在下午時他突如其來Whatsapp我時通了視訊電話,在開著車,一邊解開褲襠露出他的硬屌給我。然後我們相約在傍晚他下班後開車來我的家。

W在我們約炮時間到了時,他還拍著路上堵車的相片給我,表示雨後有小塞,而且那時是下班時間,所以我預料他會遲到半小時。

但在一小時後,他失聯了。

我看著他的whatsapp最後上線時間,就在我們最後留言的那一刻,他說他還在堵著車。

距離相約時間後的一小時半後,我撥電給他,沒接。留言是沒讀沒回。我上約炮神器上看他的賬號時,竟然發現他是在線狀態,我馬上留言時,也是沒讀沒回。



後來我在他爽約失聯的兩小時內,撥了八通電話,包括在whatsapp上看見寫著「在線」狀態時撥去,還是沒接。我在這兩小時內,還在查推特是否哪個路段有發生交通意外,我想他可能發生車禍還是什麼的。

我即場將這人的手機號與約炮神器賬號封禁,沒有下一次。或許他真的是在來我家的途中遇車禍死掉了,我這動作是親手為他送殥。

其實一個人對赴約是否重視,真的很簡單,只需留言表示說取消或不能來解釋,至少有一個交待。

另一個神經病的炮友則是在奧斯曼這故事出場的前奏,是一位神鵰男(如果他是以真實屌照的話),代號S。S本來他答應來我的家,但最後一分鐘也失約,表示他已忘了我們相約而約了另一個炮友,我臨時找了奧斯曼做備胎,S在奧斯曼離去後,還問我可否為他打車,請他和他的炮友過來一起過來,因為他那位炮友也遲到了。

我本來就此擱下S。因為過後S也處於失聯狀態,包括Whatsapp的留言全都是灰色單勾,意味著沒有打開閱讀。

後來,S又使用另一個約炮神器的新設賬號撩上我來,我開始質問他為何當晚完全會不當一回事失蹤又失聯,聯絡上時竟然說他已約了另一個新炮友。

我說,承諾就是承諾,如果做不到或不能來,就別亂承諾。

S說,「所以我會覺得你不會再找我了,很多華人都會這樣的。所以我當時其實沒有什麼炮友,我只是很懶出去,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呢?你直接說不想出來了不就行了嗎?」

「對不起吧。你真的很會merajuk(生氣)」

「如果情況對調,你打電話來問我的話,我會說我沒心情外出了,說一句道歉就搞掂了。「

「哎喲,relax啦。」

「不是,我只是想你對待人,對我重視一些,而不是這樣忽悠。」

「 我有。你真的很多戲,有些過火了。」

後來,S不久後在約炮神器上又問我了,要不要去另一個他約到的炮友家開炮局,還發了對方的人頭照和屌照過來。

接著S又說,對方認為如果我要加入這炮局,我得發他我的私密照,前後都要拍。

這彷如是一場應征會。

我說我不去了,我直接回懟,怎麼我們就是要簡簡單單地一場一對一的炮,總是辦不成,總是要搞什麼三人行等的,而且要我馬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開車去一個二十公里以外的地區。

後來我不理會他了,我繼續去我的健身院時,S又發信息過來,寫道「我剛才屌了那個一的大屁股,一肏完就走人了,現在回家了。」

我一讀又是火上來了,「你告訴我這些干嘛?你其實是不想肏我還是你肏不到人?為什麼總要找第三個人來加入,然後淨說這些你與別人的故事給我聽?」

S被我這樣一刷,當然就是沉默不語了。我覺得這種人其實腦袋真的有問題,但我至少發表了我要表達的意見,在他還未封殺我之前。

這讓我想起我去年11月時寫過的那位23歲阿里夫,第一次約好的時間,他也是爽約了。 而迄今阿里夫也全線下線了,由於他拒絕分享手機號,所以無從聯絡。

我覺得這種失約後又失聯的經歷真的太多了,印象中以前也是經歷過其他人,但我真的翻篇了,這種Trauma形成一種不想去記起,不想去提起的往事,記這麼多恨,我的人生齒輪真的無法推動。

(其中一個最令我痛心的人物是翼郎,2018年發生的故事,收尾更戲劇化,但我不想再書寫了,但其中一個成因也是與誠實與守信用有關)

所以,在同志圈裡,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約會時間(不論是床外約或是床上約)都可以隨意隨手地忘記,證明這個人是沒有信用,根本沒有將說好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之後失聯不解釋,或若無其事,我對這種人格特質是非常痛恨的。

(這也反襯出其實我是一個非常負責的人,responsible──我的本性是有一種應答的趨向,我不能任由電郵未拆封不回覆,或是電話響個不停)

但在同志圈裡,這種情慾追逐的炮局太過短暫與虛無了,太欠缺依附著力的基礎,真的像風一樣來去無形。想當年我還以為可以在這些網絡世界裡找到LTR的真愛,其實現在說這是異想天開,也不為過了。

所以,其實我對於在約炮神器上那些能有問有答的馬來人,格外重視,因為這至少可以彰顯一個人的較正向的品格(目前在談著一個馬來年輕小伙子,但巳有同居男友,其實也沒有發展的可能性,但至少他是認真地回答),這種誠實及守信用不一定用來談戀愛,只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基本的人格底線,至少是「他是好人」的一種體現。

現在細細回想,我現在出現的初老也是心態上的老化了,那些要子女去相親的家長,相親很老套,但至少有得到對相親者的背書,而那些父母常說「選個老實、有担當的人」其實也是很有道理。我現在體會到了。

因為當我分成「理智的Hezt」時,我一定要告訴那個性衝動的hezt,要找約炮對象,先找個老老實實會赴約的人。

但說到底,我就只是要認認真真地約一場炮及完成它而已,為什麼是天下第一難?


2022年3月23日星期三

為什麼我不見讀者?

上回說到華裔約炮的慘痛經歷背後的成因,不過其實我還有很多很多,各式各樣奇葩人物已不值得我花時間一一寫下來了。

我覺得我對華裔炮友的抗性,是一種自我催生出來的免疫力,就是在屢次被攻擊後,我會對華裔自覺性地當作是異物,而會自動排外。

而這些年來,其實有不少讀者私訊提出要見面,而恰巧及理所當然的,我這些網友讀者都是華人。

這些約見的肯定是別有他意的。我其實這些年來有約見過幾位,人數不多。其中有幾位還是在香港見面的,其中一位香港見的讀者原是大陸人,見面後也失蹤失聯了(當時還未有微信),迄今也是十年前的事了。我

不知道這些不論是在馬來西亞或是香港見過面的讀者是否還有追讀我這部落格,但我覺得該是沒有了。

為什麼?因為在見面後,只有極少數的還在臉書上保持非常低頻的私訊,都是斷斷續續那種。更多的是那種完全不見蹤影了。

總之,在見面後,他們看到我的本尊,與我聊過話後,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在第一眼看到我的那一刻,已對我的興趣瞬間消亡(別質疑我的感應能力,我是對微表情特別敏銳的人),而轉為一種過客式的一期一會的交流會,終究就不再聯絡了。

其實每一次這種這樣的見面茶敘發展到這樣的「下場」,我除了覺得唏噓,也是無語了。因為我寫文章出來是分享我的經歷與心情感想,但是讀者如何詮釋我這位作者,我無從掌控。這些見面後的讀者給我的感覺是,他們投射了己身的慾望想像在我的身上,就是說他們覺得我該是他們想像中長成什麼模樣。

但是這不是現實,也不會是事實。我就是長成這麼樣的,改變不了。

當中,許多讀者在見面後與我分享他們的前任、現任或過去的情事或對象,包括相片等,這些華人讀者,很多的對象就是我在上文中提及的那些零號形象,不是白瓷娃就是那種紙片人的底迪等,即使沒有形象,但從他們的言語描述,他們的零號對象多是較為小鳥依人那種個性。

所以,迄今還是有很多讀者不斷私訊說要見面,但我們是否要預設什麼前提?見面純粹是交流聊天的話,其實在網絡上也可以辦得到,而且還可以持續地聊,而不會改變我倆之間的那種dynamics。

如果是藉著見面聊天為幌子而想約炮,就可以免了這種無謂的說詞了,而我剛才所提及的一見面後就不聯絡的那種,多是懷著這種約炮心思來見面的。

所以我寧可不要這種交流了。如果閣下有興趣來現世碩果僅存的部落格來逛逛,我無任歡迎,如果是要純粹分享心情私下交流,我也是奉陪,但如果說是要約炮的話,那麼其實這是雙向選擇,而不是一條單行道。

就是因為過去有許多都是單行道,我覺得在見面之前投下這麼多時間來打字交流等,最後在見面後(當然也沒有開到炮)卻形同陌生人,這不是無用功的虛枉嗎?我覺得被太多人的辜負,我也不得一起加了辜負的行列了。

再說,其實如果出來見面只是吃吃喝喝聊天,老實說,我對美食等這些興趣真的不大,喝杯咖啡後尬聊,也是浪費時間。

我記得十多年前,有一位文筆很好的讀者,不斷給我寫電郵,鼓勵我尋求真愛,放棄這種漫無目的的尋春征途(已近乎有些Preaching了),但他的英文很好,我覺得他該是不錯的朋友,所以深思熟慮後(那時我還未像現在的我如此放得開)我們出來見面了。

那時他還借了一本工具書給我,對當時的我是莫大的幫助,整場聊天話局迄今沒有留下半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語,對方也是一位長得得體的華裔男生,只是當時的會見氛圍有一種很企業官方的感覺。

結果如何?我後來電郵他(我們連手機號也沒有交換到)說,何時我要再歸還那本工具書給他時,他說,不必了,我不需要那本書了。

那時我也是覺得不是味道,其實如果真的是禮貌的話,可以再出來見最後一次面,然後收回那本書(那是一本很重的床頭書),要如何處置悉由尊便。但是,他將那本書視成垃圾般讓我收存著,其實已是將我打包進去這垃圾裡,我成了他的垃圾。

我们過後沒有再聯繫,電郵也中斷了,那本書我後來也丟掉了,將我們的友誼也一並打包進去 。

或許人生就是這種過站、上車與下車的,太多的不告而別,彼此就是匆匆的交集。如果只是這樣,如果初見就是告別的前奏,那不如不見。人淡如菊,乍聽還是一條真道理。


2022年3月21日星期一

為什麼我沒有華裔炮友?

前陣子與網友一起聊起來,他們問我為什麼總沒有華人炮友或曖昧對象等的故事。

其實這問題也是纏繞了我很久,自我寫《亞當的禁果》的椰漿飯的故事以來,斷斷續續都有很多讀者問過這問題。

我很想說的是,早在我初出道時,其實有不少華裔炮友或單戀對象的經歷,而且我也寫過不少,例如貝理佑格岳乒阿森,還有近年來的玉嬌龍,我也單戀過一個海報男孩,但始終沒有機會見到面的起雲。
 
另外是今年我封殺的佐籐

還有其他的,但我已沒有什麼印象了,但華裔炮友或心儀對象出場頻率比起馬來人,是非常地少。
 
但是後來我自己也檢討為什麼我後來轉戰馬來人市場了。
 
其實這是一個順勢抉擇,很簡單,如果以炮緣來說,據我非正式的統計,在約炮神器上許多華人聊天對象在互換相片後就不會再理睬我,或是直接封殺。
 
這應該可以歸因於我無從選擇的外貌DNA,但不符合目前馬來西亞華人同志市場的口味和胃口。我可以結論說,只是馬來西亞華人對我有一種預判式的死刑,因為我在台灣,甚至中國、澳洲,或是新加坡的華人社會,我是沒有這樣慘況,不至於被如此殘忍地唾棄的。
 
可是在馬來西亞約過這些華人炮友對象,在約炮神器上互換相片後還有興趣聊下去,並發展到見面地步的,已是少之又少,之後還能繼續約到家門和上床的,簡直是零了。
 
有一次我還記得有一位華裔炮友相約出來,大家都覺得彼此很不對味,但不知如何收尾,最後還是我主動說散席吧。
 
而另一位則是我覺得長得比我還醜的華人,那時還年輕而荷爾蒙沖腦,就是有一種饑不擇食總之要清槍的慾望,但他對我的撩撥還是無動於衷,還表示我不是他的那一杯茶。

我記得初出道時,我是先以華人為主要目標來發展感情的,很大原因是受到九厘米先生事件影響,同時會以為先愛一個人,再獻身。但後來發現男同志都是始於顏值後,初見面就要獻身來決定下一步,我對這遊戲規則妥協了,就覺得要速食就速食吧,總之有的吃就行了。

但後來我更像在華人圈子裡乞食一般的,連麵包屑也乞不到,情況就是約炮神器上一露臉就直接被封殺,又或是有始無終的,甚至我記得我初出道時有一次約了一位出來見面,我在車外等著他時,他失蹤了,連手機也撥不進。那時我還很傷心地寫了一篇文章來抒發心情。
 
這一切一切被辜負的心理陰影,其實也是一種創傷後結的瘡疤,讓我真的參悟了,不論那個華人長得我比多醜或多差,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絕我。而那些長得較好看,或是乳牛身材的華人同志,更不言而喻了,人家已覺得自己是男神,我這些在底層的,無需高攀。
 
總之,在馬來西亞的華人男同志圈裡,有一種不能言說的「種姓制度」,這種階序制造成一種莫大的尊卑權威關係,有顏值與身材的是在塔尖,接著就是檢視語言文化與出身背景,形成一條鄙視鏈。
 
具備顏值、身材條件(包括你是否有一條大屌)的,會先歧視不具備這些條件的階層,另一種階層是語言文化與出身背景(是否有錢或平庸之家)的,你沒顏值沒身材,但你有的是文化或是好家底,那至少還可以立錐之地,好聽就是自鳴清高孤芳自賞,暴發戶的那種就會傾向於做人家的糖爹或是買春狎客了。
 
如果沒有顏值、沒身材、沒文化、沒家庭,那就是馬來西亞華人男同志圈的負底層了。
 
所以這種鄙視鏈的價值觀奠基在非常虛無的基礎,有顏值或體格好的,那是上天賞賜下來的先天條件,沒有顏值卻泵成乳牛身材了,成為蝦頭男人後又去歧視下一個以前的自己。

但是所謂的內在美的性格,個人修養與學識等這些可以塑立起一個人的人格與真正的自我,卻變得一文不值。後天的努力永遠及不上先天的賞賜。

以前,我身邊其實是有一些天菜系的華人閨密朋友,他們都非常受落。
 
這麼多年來,馬來西亞華人男同志的大眾情人擇偶標準,特別是挑選零號時,不外乎是這幾樣:
  • 大眼睛 (最好是雙眼皮,單眼皮也可以的,只是那是小眾口味)
  • 肌肉型
  • 排骨型 (或是紙片人的袖珍型)
  • 皮膚白晢
但以上種種都是我不具備的先天條件。
 
我對這些單向、蒼白的審美觀已無語了,你真的很難推翻這些既定的認知與框架,但我們就得將自己往這些鑄好的印模來打造自己,來迎合華人同志圈。
 
後來,我也在街上或健身院觀看那些同志情侶,或是觀察彼時還有聯繫的同志圈子看看他們的對象,大部份都是合乎以上這幾種標準的外表或長相。
 
而且,我發現很多一號在選擇零號時,還是存有直男擇女伴的典型要求,即是身高體重與體態方面是要顯得比一號弱勢,而且是足以被駕馭的,而且兩人在一起時,一號至少會壓得住零號的氣場。
 
但是,我也不具備這些條件。或許我的氣場比較強,又或許直觀來說,我就是傾向於剽悍型的,即使我的健身教練也說,我是屬於骨架大的那種型號,所以我怎樣都裝不進一般俗人要求的那種小鳥依人的零號標準。
 
但我的炮緣其實是始於手機APP,在這近十年來,其實華裔用戶已是非常地低比例,我感覺到有許多人已不在手機app上約炮了,更多是在推特私聊後雙向奔現。還有許多是私人朋友介紹朋友,更多該是有玩嗑藥或嗑毒,自成一個藥師國度或追龍會,清清白白的是很難混進這些圈子裡。
 
拋開一個人的外觀條件不說,那麼說說我這麼多年來與華裔炮友語言交流的情況吧。
 
以前是在聊天室上通常都是先用英文來交流。英文可以聊得上幾句的,多是英校生,就是我們俗稱的香蕉人。而華校生,通常會是英文表達較差勁,但真的很少人會在app上用中文,可能是中文打字真的比英文慢許多。
 
出來見面後,我發現我與這些英校生其實是存在很大的分歧,在言語表達,在三觀上,其實如同另一個平行的宇宙。
 
而且,華人英校生總會有一種不由言說的pride,他們可以在這社會混這麼多年而完全不諳任何漢語方言,而且是純英文的思考模式,你就知道這些人會是多麼地偏執,他們不會因為認識了我之後而去學粵語或是華語。
 
而我始終是中文母語教育者,裡裡外外都是漢字思想為主軸,例如說話留白,即使是表達也是以比喻為主,但是純英文思想的香蕉人不是這樣的思考模式,他們的腦袋構造與中文母語教育者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如蘋果機和安卓機,就是互不相容的機種。
 
我碰過好多香蕉人的炮友對象,更多時候他們是對中文教育者持有一種莫名睥睨感,對自己的英文又有一股迷之自信的恃才傲物。
 
而這種香蕉人與非香蕉人處於對立面的情況,在新加坡反而不是很明顯,雖然新加坡是英語社會為主,同時也有完全不碰華語的香蕉人,但新加坡華人多多少少有中文或漢語方言的影響或熏染,例如在食閣點餐時,總會碰到華人攤主,而且在日常用語交談時摻雜中文方言等。
 
但馬來西亞的香蕉人,是完全自成一個國度,不論是衣食住行,他們可以完全選擇沒有中華文化滲透的世界裡起居生活,他們的日常朋友,也可以非常地純粹。這一點,是我這些年來觀察到的社會現象,從職場到一般朋友,到收窄到同志圈皆如此。
 
不過,時隔二十年後,現在年輕出道的馬來西亞華人同志(那些2000年出世的互聯網時代產物),因時代迭變,大部份是華小畢業而都通曉中文,英文也不差。但在當年,馬來西亞的華人同志圈純英文教育者的比例還是很高的。

當然,當年那些傲氣的香蕉人前輩,現在都是五、六十多歲的老傢伙了,他們也被時代取代了。

那麼至於為什麼後來我轉去馬來人市場了,就是我發現當許多馬來西亞華人同志捨我而去,追求的那種甜美白瓷娃娃型的底迪時,馬來人卻全盤接受我的模樣與長相。

馬來人對華人的審美標準是另一套準繩,這相等於洋人會覺得亞洲人的丹鳳眼是一種無可替代的美麗特質。華人裡的醜,對馬來人來說是一種既定的特質,是不帶有審美的優劣批判,而是一種客觀存在。

我在華人同志面前所面對的批判或嫌棄,在馬來人面前完全不是issue。從椰漿飯開始,到後來很多很多一炮之緣的馬來炮友,甚至會對我這種長相與身材著迷,這其實讓我覺得很迷惑。

或許他們要的,就是一種他們自身欠缺的身體特質。所以,他們embrace who you are,而不是wish you are someone who fit into their ideal partner framework。
 
後來我想想,從人口統計來看,馬來西亞華人人口一直都在23%左右,華人男同志又會有多少比例?如果有1%已是很不錯了,而在1%裡面,還有這麼重的鄙視鏈,而且還分成這麼多審美流派,如果死守下去,我將成為永遠得不到寵幸的白頭宮女。
 
話說回頭,馬來男同志圈當然也是有外貌協會與乳牛情意結的鄙視鏈,那也是金字塔尖的一小群人玩的噱頭,然而更大批的芸芸眾生的馬來漢子,在形婚、直婚的道路上仍玩著雙面人遊戲,這一類的肉棒市場真的太巨大了。

所以,我覺得,如果在馬來西亞呆下去,我對華人同志那種無藥可救的膚淺已沒什麼眷戀了,要約炮,就找喜歡我多些的男人(馬來人),但要找人過下半世,我已不相信童話了。

2022年3月20日星期日

誘衛

那天我來到一個政府部門的分部想要辦一件文件手續,那是拖了很久都沒有辦的事情,而恰好我是經過該辦公室,所以便想去詢問一下。

當時其實已接近五點的關門時刻了,我還未來得及走進去,便被門衛攔了下來。

我道明原因,說其實是想要了解申辦這文件的手續與必備文件等,那門衛是一個戴著帽子的馬來輔警。

他回答了我的問題後,告訴我說現在辦公廳裡還有很多等候人士,所以也不放行了。

我說,其實我是沒有帶到相關必備文件來,所以其實也無意現時就去申辦。

我只是問清楚營業時間,同時了解哪個時段會比較少人,他說,早上八點準時到,申請者就比較少了。

我心想,八點早上我還在夢中,饒了我吧。我是想要在居家辦公時開車來這裡一趟,所以時間段很重要。

而一如以往,星期五的午休時間配合祈禱時間,只有在2點45分下午才會恢復辦公。

我順口一提說我很久沒有申辦這證件了,所以要了解情況,特別是是否需要預約時間。

但門衛說其實自限行令解除後,已沒有掛號預約時間的作業了,直接登門辦理即可。

「你多久沒來了?」他問我。

「很久,我想有超過十年了。」我說。

「那真的很久了, 你幾歲?」他問我。

我乍一聽這提問好像有些怪異,就隨口答他說,「40歲。」

「那你是八幾年出生的?」

我對他這道問題更加不自在了,怎麼問到這麼詳細,我猶疑了片刻,心想我是否要回答他,而我根本忘了八零後的都已年屆四十了,更何況是我是七十後的?

「哦,不是,我不是八零後的,我是xx年生的。」

「那麼你與我同歲了。」門衛對我說時,望著我的眼神不放。「你還沒結婚嗎?」

「沒有。我沒結婚。」我答。

「怎麼不結婚?我的兒子都有兩個了,大兒子今年中五了。」他說著時,我才回看他一眼,看起來那瘦削而帶著一點點小肚腩的身材,又看不出他是有少年兒子的人夫。但為什麼他要告訴我這些?

「哦那很好。」

「你做什麼工?」門衛追問。

「私人界啦。」

「自己開公司?」

「不是。我是打工仔。」

「那你做什麼工?」

「執行員。」

「Senior executive 或是junior ?(高級還是初級)」他連這也追問下去了。我的警惕性翹了起來,怎麼有門衛對一個單身的公眾人士連環追問?

「你問來幹什麼?我這把年紀了,都是senior了。怎麼啦,你要請我喝茶嗎?」我問。我發現事情開始轉到很微妙的一個方向去了。難道這門衛又是那種深櫃人夫人父?

「我坐在這裡幹這一行的人工微薄,怎麼還能請你喝茶?」

「那你問這麼多,是要與我交朋友嗎?」我鼓起勇氣這麼一問時,那門衛望著我,眼神有些光釆。

我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意識。

他沒有答話,他的眼鏡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雖然看出來是有些恍惚似的。

「你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兒子了,看不出來。」我說。

「是啊,我23歲就結婚了。」他這樣說著時,家事開始說出來,對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華裔公眾閒聊這些,是否是意味著我可以採取反客為主的攻勢了?

「但你看起來真的不像有少年兒子,身材還很好。」這時的我,放肆地望著他襯衫置頂鈕扣上飆出來的胸毛,還有他手上的臂毛,相當濃密。

「是啊,我沒抽煙,我以前是學校的運動員,足球、籐球什麼都來。」

「聽起來該是你有很好的體能了。有這樣的運動底子,那麼你一定很會『做』,所以這麼早就有孩子了。」我說出這句時,其實已非常大膽了,跳出了正常合理的社交範圍,

「哈哈,這些都是天然的,沒有說能幹或不能幹,動物也是會做的啊。」

「可是動物那些是天性,他們要繁殖,自然而然就會。人類不是動物,人類是要追求一些東西的。」

「什麼東西?」

「哈哈,我不知道,問你的scandal(這詞在馬來文是比喻通奸的地下情人)了。」我說。

「哈,我沒有什麼amoi(馬來文,妹子的意思)。」

「不一定是amoi,我怎知道你是否有什麼adik(底迪)。」我再次出擊,已開始描繪出我的意圖了。我相信他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我從中學開始,都是男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門衛答得很巧妙,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悟性水平。

「剛才你問我,為什麼不結婚,我還沒答你是吧?我的答案是,因為我要mengembara(探險)。」

他一聽到我說mengembara這詞時,很尷尬似地笑了出來,是因為他沒料到我會用這麼書面語的馬來字,還是他又意會了什麼?

「有時,像你這樣,也需要mengembara。」我說。

「現在有很多app,裡面有很多amoi在裡面的,你找一個吧。」

「我沒興趣呢。」我開始放下自己了,褪下自己的防甲,我對一個我不認識及我懷疑是同志的陌生人坦露自己的性取向了。

「就找一個吧,裡面很多。」他好像沒有什麼應對我的話,有些詞窮了。我心想,你終於要嚐嚐我的口條吧,我就是要試探套路你看你有什麼把戲。

「但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我這樣說時,這馬來門衛看起來是笑了一下,我迄今釋放的信息已非常明顯了。他顯得有些尷尬似的,沒什麼作聲。

這時我轉了另一個話題,「你家鄉在哪裡?」

「勞勿。」

「哦我知道那地方。」

「你在這裡做很久了?」

「兩年多。之前我在xx 局做門衛,那兒人多一些,這裡太冷清了。在那兒有時還會有一些安娣會給我紅包。」

「哈,我這個沒有結婚的人,不能給你紅包的。」我這時真的不知怎麼會沖出這一句話:「不過我可以給你其他一些東西。而且剛才你說你請不起我喝茶,但有一種東西你可以請我。」 

「什麼東西?」

「我有時候喜歡喝牛奶。」我望著他說,即使我倆互戴著口罩,但望著他不放,「男人的牛奶。」

他這時望著我,而那一刻他來不及回應,可能真的對我的大膽猝不及防了,而這時辦公廳裡有人推門出來迎向我們,對準著門衛要發問事情,我倆奇怪的氛圍被打斷了,我也暗歎一口氣,我的套路快到高潮了,但還是被程咬金打斷了。

我退守一旁,然後問他,「廁所在哪兒?」

他指著廁所的方向,然後轉身面對要回答那位公眾的提問。

就這樣,我們的交集就此打住。我從廁所出來後,看見這馬來門衛已返入辦公廳內,準備收工,除下了帽子,正在與同僚說話,我隔著玻璃牆看到他原來是禿頭的,絕頂的男人在民間傳說中是性慾特別強的,他的整體形象突然加了一份淫賤。

到底我們要怎樣?我不知道。是否經過上次尼泊爾保安大叔的「洗禮」後,我已自帶出一種萬人香爐的氣質感出來?我看著當時的自己,戴著口罩,身披一件白T恤而已,但是否已淫意四濺了?但這就是我,誰招了我,我就得反撬掀開他的底牌,徹徹底底地翻掀。

(完)

2022年3月19日星期六

錯過的魔戒

這幾天我都在追著一套所謂的經典電影系列,魔戒。

其實當年這系列電影推出上映時,不知為何我就是沒有什麼印象。我只記得很火紅,但週邊沒有什麼朋友在談論著,當時也沒有臉書等社交媒體來吸收到不同的週邊雜碎的信息。

上網一查,才知是2001年至2003年時的電影作品,而且還贏得很多奧斯卡獎。

這篇文章不是要說魔戒的電影影評。只是我覺得很奇妙的是,這系列電影有一種乍遠還近的錯覺感,感覺上這是這一兩年的電影,因為還是不時讀到相關信息,但實際上已是20年前的電影了。

如果你在1980年時說起20年前,那是1950年,生活的質量在短短20年是天翻地覆的時代嬗變(例如電影都變彩色了,音樂曲風等)。而在2022年回溯到20年前,說長不長,但當中歷經的事情太多了,互聯網引發出手機網絡及視頻盛行等,已將過去半世紀所達不到的事情濃縮成一個琥珀般的精華。

但2001年時是我初入職場的第二年,其實這二十年是我的職場生涯、個人三觀(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的養成,當然也是亞當的禁果這記載著我的情慾地圖的累積第一哩。

我一一回溯起2001至2003年我在做著什麼,為什麼我當時會忽略了這些所謂的經典電影面世時刻,我現在其實是很模糊的一片,我只記得我當時過得很苦,不只是物質上的貧窮(月光族,薪水拿去供車及自己花用後已所剩無幾),最嚴重的是職場技能欠缺,而處於一種惡補的處境,閱讀不再是樂趣,而是一種囫圇吞棗吸收工作資訊的手段,還有包括學英文,因為英文破爛的程度到已無法工作了,所以甭論觀看電影等。

所以,當時錯過了第一集的魔戒,就陸續錯過了三部戲。

直至2010年代時,我是在The Hobbit(魔戒的前傳)三部曲播畢後的幾年,在電視上看到播映的舊戲時,我記得是先從第二部 The Hobbit: The Desolation of Smaug 看起,之後第一部或是第三部好像是在乘搭飛機時觀看,所以是次序紊亂地跳脫性來觀看。

這也導致我一直很好奇到底魔戒在拍些什麼,雖然The Hobbit是過後才拍的前傳,但就是我觀看的次序錯亂,所以如同零碎的碎片需要自己去拼湊起來。

而現在這時代的美好,就是時間如同停格,20年前的產物可以唾手可得,出品時間的遠近概念就不是那麼明顯了,因為它像不曾離開過。(這情況像如果我現在天天開著梅艷芳當年的流行曲,在我的世界裡,梅艷芳還是很火紅的,也未曾離開過)

但我一邊在看,一邊在回溯及追憶往事,2001年我在做什麼、2002年呢我有去過哪裡旅遊(那年我第一次去香港)、2003年我做著什麼(那年我終於肉體解禁刻意讓自己破苞了),我其實是有20年的成年人光景了,但如今都成為儲存壓縮的記憶,深埋在不知處。

只是二十年後觀看魔戒冗長的三部曲,每部有3小時或4小時,一共是12小時的觀影時長,但我是分成了幾個晚上來看,當中也睡著和睡醒好幾次,主要是體力不支。不論是互聯網科技多麼神奇地收藏和還原當年經典,但我已不復當年,盛年已過。

在睡醒時看著自家的電視還播著遠古時代幻想世界裡的中土國度在開戰,一邊想,怎麼總是找到理由來打仗,怎麼自己會此時此刻逼自己看完一系列其實是慕名而來的電影,或其實,心底裡想的是,或許可以通過2001年或2003年的電影作品,來證明自己當年曾經路過。

2022年3月12日星期六

反問句

養傷一個星期呆在家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地就是與母親說話多一些了,之前在限行令時因長時間接觸而制造了許多正面沖突,以致後來都是避免直接對話,因為一如之前所說的,她開始對我的說的話表示難以理解,或是不懂裝懂,又或許直接露出「我不想聽」的臉部表情出來。

老人家,已不會去學習做什麼面部表情管理了。

而由於這次養傷之故,故很多時候我都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著讓雙腳泡熱水,母親是陪著我一會兒說話。

我們的對話最好的局面是我聆聽她述說她致電親友後的情況,然後點頭示意,偶爾回應一下:「哦是啊?」

這些都是我少年時應對母親投訴時保持慣有的習慣,因為母親當年是不會對姐姐述說她上班時的煩惱,姐姐一定會爭著說話,而我往往是最佳聽眾,每個心煩人要的只是一對聆聽的耳朵與沉默的嘴巴。

後來我成長了,與母親分享很多見聞與一些常識時,母親對這些新事物很難理解,但對話說是需要給予反饋來維持談話的,我現在發現母親對於一項陳述的反應,通常都是以反問句來回應。

比如我說,「姐姐不能再這樣下去不去找工作的。」

這是一項陳述句。

而母親的回應通常反問句,「她不找工作她怎樣過下半世?誰養她啊?」

我很多時候會將她的反問句修辭手法當作是真實提問來回應,我就回話,「你別問我,你去問你女兒。」

其實如果是真誠態度的對話,就會直接擊中核心的陳述答:  「是的,我也是很擔心往下的日子她怎樣過活等之類的。」

又例如我陳述另一件事,「這米粉的味道好像有些怪。」

母親就會說,「不知道,你吃到很怪嗎?」

母親的話語就是不經润飾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然後再加一句反問句來回應你吃到是否很怪,如果我當作這是一個補充提問,我就會繼續闡述加強補充。

我覺得我的寫作能力很大部份是從這種闡述補充中得到訓練,因為我會短話長說,嘗試使用不同的詞匯與敘事角度讓事情說得立體起來。

這樣的形式表面上是閒聊,就是你閒時才會聊,但會越聊越堵。

我回想起我過去職場上曾有一名出身於家庭人口龐大,自小是在甘榜長大的女上司,她在原生家庭中是一個不得寵的女兒。

這麼多年來我們在進行工作討論時,她總是會以反問句來回應,夾帶著質疑口吻來表示權威。

比如她總是會說,「不然你以為啊?」

這句話其實大多是出現在我陳述一件事情、觀點、觀察後的回應,她用來裝飾自己後知後覺,但說出來後就顯得是她先知先覺。

老實說我每次被她這種說話方式被冒犯,那種無處不在自我抬舉的假自信,還帶有那種貶損他人的出擊,她絕對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對象,因為與她對話,你所作的陳述都彷如引來駁斥或置疑,類似這種反問句也是一種情緒操控的表現,因為當一項工作相關的陳述被挑戰時,你得回應來捍衛你所言說的真實性,這種一來一往的辯論易引起沖突,更拖長會議時間。

所以,與母親的對話讓我回想起這位前女上司令人討厭的說話風格。但我無法對母親說不要以這樣的口吻說話,她又會覺得我在管制她。

我後來想想,其實有許多人總是喜歡以反問句來充撐話局的,我總是很認真對待每一個用來裝飾話局的反問句而認真作答。

許多人我說話時,會覺得我總是老老實實的(這是工作伙伴或是我的親友的反饋),因為我的日常口語表達風格是不會與你兜圈子,我更是自我警惕不要以提問或反問句來作為撐場反應,這樣會製造出尬聊局面。

例如另一種工作上的對話是,我們討論著公事,一位同事總會說,「你知道為什麼嗎?」作為詰問句,我以為這是衍生自「you know why? because..」的慣用口頭禪。

但他的提問後會停頓片刻,如同老師問學生般等我回答,起初我就如實回答我的看法,有時他認可,但更多時候他還是否定我的看法。

後來我學乖了,我就回答說,「我知道為什麼,但請你先說你的看法吧。」我覺得不用考核我的說法,你要說就說吧,不必做這樣的兜圈,更不必開球讓我去盲目地追球。

以前初出來職場生活時,由於我在原生家庭裡與就只是與母親與姐姐說話,少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種機靈江湖味, 往往成了自己的罩门,例如上司問你一件事情時,你直說 「我不知道」,那是自認廢材的招供。

所以這種吃虧我吃得太多了,最後演變成吃悶棍的委屈。我現在逢人說話時,總是會一邊心裡分析他們每一句的背後意涵,以布置我下一句的回應,說白了,就是要有心計。

這種心計是雙方都是保護,像安全套一樣包裹著彼此,不至於接觸真實面,不想帶來麻煩,更不想引起日後的風險顧慮。

在很多年前,我還有與我的姐姐說話時,我跟她說,你說話時別那麼地直率可以嗎?有時會傷害人。

她對我說,「我在朋友面前是另一張臉孔的,但在家人面前是卸下心防與面具的,展現最真實的我。」她的言下之意,她在家人的面前是實誠,就是她最真實的貢獻,我們做為家人只有take it or leave it。

我對於這種觀點是不認同的,你真正要卸下面具時,只有是你自己閉上眼睛睡覺,或是在自己的空間裡獨處的時刻,只要與人交際時,你一定要用上心計去說話與應對,保持自我的真誠,會越界成為肆無忌憚的猖狂。

當然,我現在沒再與我的姐姐說話了,因為當我們的底線一再退讓到喪失自己來遷就她的實誠時,這是一種被掠奪的自由。而我對於那些說話總是以提問句或詰問來挖苦或慣常風格的人,也盡量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除非是非有必要時。

當然,面對自己的母親,我只能默默地,聽下去。因為在母親面前,你永遠要做一個明事理的孝子。


2022年3月6日星期日

我看Euphoria

(慎入,有劇透和18禁畫面)

一開始時真的不理解為何這麼多人都在談論著美劇《Euphoria》  ,直至我本人也開始追下去,而且在短短幾天內追完了兩個季節,終於體會到它的魅力。

看了這麼多的美劇後,這齣美劇可說是幾乎每集1小時片長都可以拆分成一個多個細碎單元故事來敘述,即使分成小片段在推特放映也是足以讓人凝息觀看,電影感非常強烈的畫面,表現在運鏡(場景色調),配樂及打燈,又或許是閃回的剪接,或是透過舞台劇重演等的各種敘事,當然還有角色塑造(包括髮型與服飾)的敘事手法。

我現在打著這篇文章,其實還是開著這美劇的原聲配樂專輯通過Spotify播放來打字,連背景音樂在歌手Labrint的配樂製作下,也可以形成一個獨立的影視主體。

我對這劇的意外之處第一是有大量的男性露老二的鏡頭以外 ( 大大小小已有逾十個男演員露屌,包括假屌) ,但這些不論是真屌還是假屌,都顛覆了我們對主流影劇集「必須」將男演員的鵰隱藏起來的做法。因為許多場戲其實其屌是露得很自然(意思是那一露是融合在整個場景context裡,而不是刻意地),所以它不帶有色情成份,它就像手肘或是耳朵般,是身體的一部份。

當然還有Eric Dane在兩季都有露屌的戲裡,卻帶有非常強烈的戲外意義。Eric Dane這位昔日男神的稍後會再述。

在Euphoria中,像這種色調打光的戲比比皆是,而且連背景都有戲,使整個畫面成為一個生動的有機體。

配角更搶戲

但我覺得更可貴的是,雖然這是一部ensemble cast(群戲)的劇集,意即是每個演員都會得到相當戲份的戲,但是其實是一套連配角也搶鏡的劇,包括我發現有許多配角的人物設置其實比女主角Rue來得更強,更具可塑性和延伸性,幾乎每個配角都有說不完的背景故事,而且是與原生家庭息息相關。

而且,許多本來是默默如同背景板的配角,突然間會隨著劇情的發展而立體起來,多了人性與產生共鳴,包括本來是奸角的,會覺得這人也是很可憐(例如Maddy)。

中港台那些在出名的宮廷戲或是家庭倫理劇中,其實人設是花很多集來塑造的,而且那些劇集是動輒五十集以上而享有這樣的篇幅,但目前此劇只有16集加兩齣番外篇,每個配角都突然像浮雕般塑立起來,都是因全劇運用電影元素兩三筆就勾勒出來。

老實說我是在看了幾集後,我過後還會去想這配角到底為什麼會那樣做,為什麼他/她會是這樣的人?這種激發式的思考活動是在一般劇集不會刺激到我的。

我覺得搶鏡的包括Angus Cloud的佛系兼出於淤泥而不染的毒販Fetzo,Cass的書呆子妹妹Lexi,還有胖䏔Kat及小辣椒式的Maddy。

Angus Cloud飾演的Fetzo

Maude Apatow飾演Lexi Howard

32歲的Alexa Demie飾演Maddy Perez。

Barbie Ferreira飾演Kate。

至於全劇的中軸,位踞C位的女主角Rue,由於她的人設與敘事角色都是與毒癮相關,這也是劇名Euphoria(迷幻)這劇名的表意,但Euphoria其實也是在指涉著這批過得一團糟的少年的迷幻歲月。

毒蟲或心理變態角色侷限更大

我對於女主角Rue的角度是帶有理解,但無法代入的一個角色,這角色告訴了我們為什麼她想要嗑毒與嗑藥,同時這也與她天生那種躁狂及強迫症那種體質相關,但老實說,我對於這類角色的共鳴感很弱,毒品或藥物在酗起來後總會出現我們常人無法理解,也不會激發我想要嘗試的一種共鳴,因為毒品或是藥物對我來說,就等於要我與眼鏡蛇共舞,或是要投入火海中那種危險,所以我在未觀看之前已與我的理智認知有很大的抵觸,可能產生了一種排斥感。

所以,這些毒蟲/癲狂人的角色其實是很好的發揮演技的機會,因為你演面目猙獰的人是容易過演暗藏歹念而面不改色的(這也是為什麼人家常說演笑戲難過演哭戲)。

戲中另一個陰暗角色,身高196cm的澳洲演員Jacob Elordi所飾演的奸角Nate,雖然演員本人很出彩(不論是身高或是外型長相等的),但其實他陰晴不定的扭曲病態個性,除了成功讓人感到不寒而慄,但其實這角色最大的限制,就是觀眾已設定了他是「心理變態」的狂魔,就像看那種大屠殺的驚悚電影,你知道兇手是埋伏出現,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Nate這角色在此劇中的工具性更明顯,就是為了嚇觀眾而讓人感到恐懼的。


因此,對於Rue(毒蟲)或是Nate(心理變態的王子)這種角色,其實觀看的面向不多,層次感不能很豐富。這也是為何我覺得其他配角那種層次感更強烈,因為像一張素臉,可塑性很強。

(這讓我想起Shameless的男主角William H Macy是一位重度酗酒者,演技當然是很棒,只是我覺得瘋顛到已經讓我感到麻木了)

另外,這可能也是個人觀念,由於女主角與劇中女朋友Jules的女同志戀情,我是完全無感,那種絕緣體感覺是完全不會讓我激起什麼情緒漣漪,不論是驚心動魄、淒美婉約或是平淡如水,我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

女同志情戲

我覺得這可能我覺得社會對女同志的寬容比對同志大很多,兩個女生在一起(不論這兩個女生其中一位是否包括T婆),旁人不會覺得怎樣齷齪可恥的,即使那是親吻或是什麼親密行為,那是屬於「有異於常」的一種旁觀而已,不會有太多的批判。

但男同志的鄙視鏈卻更重了,男同志世界裡已分成一號或零號的尊卑關係,在非同志世界的目光裡,娘娘腔的同志最受歧視,而那些貌似直佬的同志卻是人渣極品了。而且非同志世界對男性同志性愛的噁心程度會比對一對女同志來得更高,這意味著男同志在主流社會所受的達標壓力是來得更重,更扭曲的。

所以,我也不是只是以男同志或女同志哪個比較更受歧視而備受可憐,只是我覺得在戲劇表達方面,一個男同志的偽裝永遠是比女同志來得更多發揮空間。

Eric Dane的驚喜

這也是為何我對此劇中的Eric Dane所飾演的深櫃同志老爹Cal Jacobs覺得更起共鳴。我在第一季時突然看到他露假屌來約炮未成年炮友Jules時(主要是他從影這麼多年來會演得這麼放),第二季未觀看前,我已知道他會再露,而且會有一段4分鐘的獨白戲。


所以在第二季是以這位同志老爹當年高中時與好朋友Derek互生情愫的倒敘開始,而那場三分鐘的戲其實拍得非常到位,其中一幕是偷窺到好朋友Derek在沖涼時的下半身近拍特寫鏡頭後,Derek問,「要不要喝奶昔」,就是一種非常巧妙的台詞暗示。


除了兩位年青演員的露屌以外,最後一幕是同志老爹知道女朋友巳懷孕,而在床上半祼痛哭的那一幕(因為角色是在睡覺前與「男朋友」接吻表白心跡了),是非常揪心的。

我是在半夜追看第二季第三集,我一直以為同志老爹的戲份會很快再出場,豈料是到了第二季第四集尾聲時,才再顯現那露屌尿地放飛自我的獨白戲,那種痛苦演得讓人很有代入感,而且那場公路狂奔、到酒吧憶舊情的戲真的很長,為最後在家裡露屌撒尿(寓意划地盤)的戲鋪墊得十分充足,而且露屌的意思就是他真的剩下一無所有,就剩下一條什麼都屌(不論是男人女人或跨性人),而且屌得從容的雄性工具。在妻兒面前父親露屌是不應該的恥辱,但在這戲中他是在搶回自己的尊嚴,也寓意著他就什麼最羞恥的都不計較坦露出來了。


選角的意外驚艷

當然,我覺得此劇很讓我意外的是選角,有從未演過戲的餐館店小二(Angus Cloud),變性人模特兒(Hunter Schafer),或是網紅,即連真實生活中是成人電影的女星Chloe Cherry也軋上一角(本來以為是一個背景板,但第二季最後一季的最後幾幕扭轉了劇情)。

我對於變性人Hunter Schafer是完全措手不及的,我是在她在劇集中透過角色帶出台詞自爆是變性,加上回想起她有一幕露內褲時是看見有小凸點時,我才馬上刷手機找答案,才知真實生活他真的是一名男變女的變性人。

因為他的聲線或是樣貌,讓人確信是女性無誤。


不過,隨著劇集劇情發展,而且各演員都是成熟的演技各绽光芒(真的很意外許多沒演過戲的也可以演得這麼自然),所以整個觀影過程就在這樣交錯起伏的情緒中給帶過去了。

小結

我希望第三季能引進更多選角(找些會演戲的A片動作片演員也不錯),露更多屌帶來更多感官刺激,但其實更我們看到這美劇的成功不是僅僅在嘩眾取寵,而是成熟的匠技來表現出社會議題,包括豎屏刷短視頻興起的年代,我們還需要專業的劇本寫作、有紋理的戲劇表現,而不是那種突然爆紅或曇花一現的一首歌或幾秒長的視頻而已。

2022年3月4日星期五

奧斯曼的故事

 那晚與奧斯曼溫存後,我們終於交換了手機號碼(許多一期一會的炮友是不願公開手機號的)。他在whatsapp與我打招呼時,還是很客氣地作開場白,「嗨,這是住在xxx的奧斯曼。」

果然是與我同一時代的產物,至少我們七字輩的不會那麼地飄忽。然而,連他的老二一見面就吃過了,連雄汁也吞過了,我們親密又生疏。

我們開始在whatsapp一往一來地聊起來了,奧斯曼說他下次要與我一起看A片,還說他的口味是那種熊類、乳牛和大叔型的,而且他特別喜歡華人和洋人。

所以,與我上床,滿足了他的性幻想?所以,很多時候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炮友或他人眼中你會是怎樣的形象。

「無法想像你這二十年來為了家庭做成了直佬。」我說。

「嗯,我在學校時被我的學長強姦了。」奧斯曼再次舊事重提,這次我沒有讀錯,他是使用「強姦」這詞。

「對,那天你有對我說,還說你過後享受做他的零號。」 

「對。」

「那後來你怎麼轉成做一號了?」

「那是隨著我的前男朋友在去年時去澳洲讀博士後,我就做一號了。」

「嚇,原來你是前男友?那麼就是說你也是一邊建立家庭,一邊找男人是嗎?」 

「我的妻子認識他的,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妻子與他的妻子也是好朋友。」

「他是什麼年齡?哇,你們的生活好複雜。」

「他五十四歲。」

「那麼他的屌大嗎?」 

「不大,只是四吋。」

「那你的比他長多了。」我故意這麼說,奧斯曼給了一個調皮的笑臉給我。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學校過後。因為同一宿舍。」我讀到奧斯曼說到這,覺得這樣巧,在學校宿舍被強姦後,就找到了男朋友。

「那是很久的朋友了。我想看他長成什麼樣? 」

「他的樣子常在我的腦海裡。」奧斯曼又發了一個emoji,以他這樣的年齡還會一直玩emoji也是心態年輕的。 

我還是忍不住了,「所你的前男友不是強姦你的那位學長吧?」

奧斯曼開始說了很多,「我為他打飛機五個月後,他強姦我了,第一次時很痛,但姦了三個月後,美味。」

這時他才讀到我之前的提問,他就說,「是的,是同一人。」

這時我是有些意外了,「哦,那你從被他強姦後本來是受害者,但變成了他的性伴侶,再到成為男朋友和妻子面前的好朋友。」

我很想說,你們這種就是姣婆遇著脂粉客,其實就是年少性探索,一拍即合,第一次可能是不理解之下而失身,是強姦,但接下來是和姦了。

但馬來文好像沒有「和姦」這樣的概念,總之在婚姻以外的性關係統統都是ZINA(通姦)。

「😁😉是的,我們常是無套內射的,他常將他的juice放在我裡面。🥰」 

「那你有做他的一號嗎?」

「有做過,但很少。他比較喜歡插。」

「所以這些年來,你有背著你的男友出軌嗎?」

「沒有。」

「那麼看來你是對你那位前男友蠻忠誠的。」

「我跟他在一起很享受。」

「他肏你時你會呻吟嗎?」

「會,特別是當他內射我的時候。」

「他也像你這樣,有很多孩子?」

「只有兩個,一男一女。」

「你看,他的精子都流到你的屁屁裡了。而且你比他更好生養,你有六個孩子。」我特意戲謔地說。

「😜」

「很想看你年輕時長成什麼樣。」

「我不好看,很瘦,像吸毒者。」

「現在則挺著一個大肚腩了,dad bod。」

「😅😅 因為歲數來了。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我說,「怎麼,你要推薦嗎?」

「我為你儲精。下次我們玩久一些。那天舔你菊舔不夠。」

「其實我有些意外,怎麼你那樣在行。」

「你的x像戲裡一樣,卻是那麼地真實。」

「哈哈,你沒為你的妻子服務過嗎?怎麼說到像你沒見過似的。」

「要死了,如果我對她做這些東西,她會以為我看blue (黃片)。但我真的在同志A片裡學的,所以我才說那天好像是真的那樣。」

(接著就是連篇的調情話從略),奧斯曼又說,下次要帶工具來開拓我,因為我太緊了。

「什麼工具?」

「假屌。我有。」

「怎麼你會有?」

「想起我的前男友時,我就用了。」

「他不常常肏你嗎?」

「他都去了澳洲了。他不在後我才開始用的。」

這時其實我真的察覺到這位中年叔叔,準備做爺爺或公公的奧斯曼,還是很迷戀他的前男友,那位奪去他初夜的學長。

而且,一個五十四歲的學長,還會有心情與腦力去唸博士,這也是相當罕見的,我猜想這位學長可能是獲得政府贊助的政府高官,才會有這樣的優渥條件(財力條件)去深造。

而奧斯曼的口吻中,不時流露出對這位前男友的傾慕,或許學術成就是其中一個吸引力?

所以我拋出這問題:「我在想,如果你其中一名是女的,比方說,你是女的。你會與他結婚生孩子嗎?」

「應該不會。」

「為什麼?」

「因為他長得比較白,也很好看。我又黑又瘦的。」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年過半百的叔叔,說起初戀時還是有那種少女心,而且這答案看來還是顏值主義本位的,當年是陷於顏值,現在已過了半世紀還是癡於對方的顏值?

想著想著,我覺得奧斯曼自稱在宿舍裡被姦淫,到現在幾十年後還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我,毫不掩飾地透露對這位學長的傾慕與誇贊,彷如當中就是建立在一種尊卑的權威關係。

「那我想看看他長得怎麼樣,他好看還是我好看。」我說。

「你大隻,有肌肉,屁股很『肥沃』 ,這是你的優點。」

我看到肥沃這二字時,差點噴飯了。這促使我每次去健身院都去多做深蹲。

後來,我們幾次都約不成,他不是去了外州出席婚宴,又或是揪團與親友去海島遊,或是是回了丹州老家,有時他深夜說要來一場視頻電話互打,但我已睡著了(而且我真不喜歡這種視頻電話,太易被錄屏了)。

有時他要過來說,「精子太久沒有出了。」

「那要流向哪裡?」我問。

「你的屁股隙縫。」

我讀畢真的哈哈笑了一聲出來。

「但我們不能常做這些事情,免得我的秘密被爆出來(terbongkar)。」

「那讓爆出來的是你的雄汁吧,我用口幫你收著。」

「老實說,那天你為我吞精時,我真的有些嚇倒,但又很享受。」

「嚇倒是因為一個陌生人會為你吞精?」

「嗯。因為都是看同志A片才看到的,我竟然體驗了。」

「你不曾口爆人家嗎?」

「沒有,都是直射在菊裡或菊門。」

「連你的前男友這麼多年也不曾為你吞精過?」

「沒有。」

看來他的同志櫃子也躲得太深了,更沒有什麼不同面向的性體驗。

接著,大家都是空炮而怎麼也對不上時間,直至有一天,我又問奧斯曼,「你在什麼地方?要過來嗎?」

奧斯曼拍了一張甘榜路的相片給我,「在甘榜,回老家住了。」

「怎麼回老家了?」 

「照顧老人家。」

「你是探病而已,還是要長住?」

「長住,恐怕要住一段時間,老人家剛開始生病。」

這意味著,我們恐怕會有一段時間不見面了,即使我早有預備四月份開始齋戒月時,我那些馬來炮友都會修身養性一個月。

但沒想到,奧斯曼第一個提早退場了,也是為了家庭。

我問他在老家怎麼解決,他說,「就自己來,看看鈣片來解悶。」

第一次見奧斯曼,他說他有六個孩子,其中一名孩子今年元旦才結婚,他準備做祖父輩了,他過去二十多年選擇了家庭,與一個女人結婚育兒,生活就是為了孩子上學下學等打轉,當然他是可以與奪去初夜的學長暗渡陳倉,但就這樣過了雙面人生活大半人生。

現在,又重歸家庭當孝子。

他還有慾望,只是停經中的妻子已不做愛了,他的人生週期,就是一直在為家庭打轉圍繞,這是一個逃不出來的圓。

或許,對於這些雙性戀或是躲在深櫃的偽丈夫來,有人甘之如飴,可能有人會夜半夢迴,捫心自問自己過著怎麼不齊全的人生。

一個星期後,我在約炮神器上再度見到他了,那注明寫著他是在我住家的四公里以外,這意味著他又離開了所謂的老家回來自己的家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沒去特意再打聽了。奧斯曼始終是我的床上過客,下了床,彼此就回到各自的人生了,況且,我們的相識始於他是我的備胎男人,但事後我才知道,我也是他的備胎,我們彼此都是對方可有可無的備胎。

但我們何時再在床上聚首,就只能用那玄之又玄的兩個謎字:緣份。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