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19日星期二

禁果宅急便*2

接前文:禁果宅急便*1

在空蕩的浴池設備裡,我像一隻幽魂遊蕩著,或者是放逐著,其實是囚禁著軀殼裡一股快要爆炸的慾望。我一直想著:這真是戲劇化的情節,竟然如此便利與快捷地就展開一場速食。只是這速食未成,也足以先讓我身心鬆弛一番。

除了浴池等,其實另有一間休息間,有數張躺椅,另外還有盥洗室,全都打掃得一塵不染,另有飲水機,這些其實都是特為該酒店客人而設。

當場其實還有一名清潔工,其貌不揚的中年馬來人,瘦骨嶙峋。他望了我幾眼,不以為然,或許就真的誤以為我是客人。殊不知我是不速之客那時我已褪下了衣物,隨手就拿起放置好的毛巾裹著全身,然後我半裸著身軀進沐浴間洗澡。

沐浴間其實是沒門鎖的門扉,是以半透明的玻璃門來作阻隔,在外者或是能內視裡面有朦朧的幢幢人影。我在花灑下稍微「淨身」,即到桑拿室與烤箱參觀,那兒面積頗大,或許是少人使用,所以一切維新,不像一般健身院的設備,多數失修,不是門柄脫落,就是門扉關不牢門框。

我拖著一幅濕透的身軀,登上階台,再泡浸到Jacuzzi池中,池中對面是一台盥洗台,掛著明鏡,也映照著我的裸體,當時杳無人煙,哪怕我自己還原最初的降世狀態,我就攬鏡自照著自己的肉體,感嘆著:怎麼還是一幅東坡肥肉掛在腰際上。不行不行,我應該要節食了。

下半身浸在浴池裡,對著鏡子自照那種自豪感,我彷如對著藝術品般自我鑑賞。難得如此明媚的燈光照明,難得有波瀾翻滾的Jacuzzi池,這真是春光蕩漾的盛景。

我心裡嚴格地批判著自己一吋吋多餘出來的贅肉,但也沾沾自喜著一些部位因健身鍛鍊而出來的成效。接著再看看自己的下半身,沒辦法「後天」去改進了吧,都是繼承家長的DNA出來的成品。算了吧,聽其自然。

我泡在Jacuzzi池裡,如同放空般地將自己載浮載沉在水中。一分鐘、兩分鐘、大概都有五分鐘了吧。這是多麼難耐的五分鐘啊,就是將自己什麼也不做,也不像往常般一刻也沒能閒著而捧手機。像塵埃般在空中懸浮,無牽掛。如果我的人生能如此懸浮,也可以是很浪漫的事情吧!但往往人一思考,不是上帝發笑,就是自己沉重起來,就墜下來了。

我幾乎打了呵欠,但身心舒暢,水是溫地,滲透著我的肌膚流露出來,看著身上的披著風霜,隨著水泡流逝,看著自己的膚質,想著那些已經消失的傷疤。想著這幅沒有願意在枕邊呵護的胴體,我覺得自己像一位自憐艾怨的怨妃,躲在後宮裡苦等著皇上寵幸而紅顏變白頭。

我流連著浴池間,將自己濕了,須臾又將自己抹乾了,我覺得自己像一塊布般在濕與乾之間變化,復又穿梭在桑拿室與烤箱間。

但就是沒有人。

那時已很晚了,難怪柴肯說沒人。可能就是快接近打烊時間了。

被放逐的靈魂,該就是這樣詮釋的情景,我東飄西移,就是要找一個歸宿般的。後來當我從沐浴間跑出來時,忽然見到一個人影,閃進了烤箱裡。

該是多了另一位客人。我想。終於有些人煙裡,我不致於在冰天雪地裡。我順勢跑去烤箱瞧個究竟,原來是一座滴油叉燒。是個如地顫包裹而成的中東叉燒坐在裡面,肉毛毛地一大團,我一看,如此倒胃口,就只有再將門關上。

後來,我在那兒踱步,有些躊躇,再去儲物格裡,取出手機,再度發短訊給柴肯:「你到底還來不來?」

未幾,柴肯「駕到」,我像是被臨幸一樣,與他展開短暫的對話。我問他:「怎麼樣?」

他說,還有客人在啊。所以還不行,又再囑我繼續享用這些設施,然後說他可以在十五分鐘後,待所有客人都離去後,才來會合我。

這種等待的目的是甚麼?我不禁想起那一次等扮半先生──若干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換了個場景,心情依然是一樣。

為了打發時間,我只好再跑去桑拿室裡。片刻,剛才那位在烤箱裡的中東先生也跑進來了,就坐在我的斜對面。

在霧氣氤氳中,熱氣騰騰,我裝著閉目養神,這時也瞄了這位中東叉燒幾眼。真奇怪,一個人怎麼會膨脹到如斯的地步?他或許是走樣的過氣乳牛,因為僅瞧他的下垂垮墜(就是俗稱的「朵蓮」啦)的兩束胸肌,其實更像兩爿雕塑過的胸肌的「遺跡」。

他的肚腩圓滾滾地凸了出來,從肩膀沿下,即是紋理有致的體毛,因水珠而滴流成蜿蜒的小溪般,沾滿了他的毛巾。真的茂盛的體毛啊,是甚麼樣的雄性荷爾蒙,是什麼DNA作怪可以讓他們長得滿佈的體毛?

中東叉燒翹起一條腿,架起來坐著,另一條腿安安穩穩地吊著,這種坐姿有些像那種流氓。這時我才發覺他長得真的不高。他的樣貌其實有些像意大利人──?眼睛是那種圓滾滾的大,棕色的髮質,他的兩道劍眉可真像經過精心修剪,如此濃密,但卻如同畫眉般嵌上去,再上他的膚色白晢,若不然他就像櫥窗木偶了,兩道畫眉更增添了一絲的鬼魅感。

他望了我一眼,眼角含笑意。我也示意點頭。看起來他的樣貌是那種精明干練的大商賈。但我再看他的樣貌時,還是好奇到底他是什麼國籍的人呢?端祥一番後,他似是中東人,但又不相像,中東人的長相是較為粗獷,但他則帶有一絲絲的秀氣。

看著看著,我又好奇起來那形同葫蘆的大肚腩裡,到底「賣些什麼藥」。我沒有真正看過中東人的傢伙,雖然戲中的看過,但真實的倒是緣慳一面。

在越發朦朧中,這時中東叉燒站起來,整理一下胯間的毛巾,毛巾掉了下來,不經意地裸了他的下半身出來,這時我才在三尺之內,盡收一根軟綿綿的豬腸粉到眼簾,白嫩嫩的,這條腸粉怎樣可以化身為鋼砲?

後來我又轉身跑了出去,又見到柴肯走進來了,他說,「待會兒你在桑拿室等我好嗎?待人走後。」

「什麼?在桑拿室?不是熱死嗎?」後半句我沒有說出來。我再問:「你那清潔工呢?他幾點下班?」

「他快要下班了,只有他下班後我才能進來這裡…」柴肯有些囁嚅。

我再看看那桑拿室,高溫得足以燉死人了。怎麼能躲在裡面做我們要做的快活勾當?

時鐘一點一滴地溜走。我望著鏡子,吹著冷氣,喝了飲水機的自來水,這裡其實就是我的國度了,卻不是我的歸宿。這是一種像移民局關卡的那種氛圍,我深知只是過境,來這裡只有抱持著一個目的。那是探險嗎?還是滿足自己的想像?還是增廣見聞(那未免過於天真無邪的想法吧?)

而那位滴油中東叉燒還未離去,我始終都不能達到目的。

片刻後我再轉入沐浴間沖洗,出來時,我看見那位比我矮半截的滴油中東叉燒也恰好沐浴出來,他全身濕答答的,由於他全身都是毛茸茸的,濕水後就形同一隻落水狗,狼狽,但卻有一種滑稽感。

我看著他,覺得他有一種無窮的喜感。我掠過一絲很邪惡的念頭,反正…就是反正…因為有的是選擇。

我望著他,他也回望著我,露出那一臉我無法捉摸的笑意,然後他又藉故整理一下他的毛巾,用一種揚善隱惡的手法就將他的下半身裸了出來。

噢.老.天。

適才那粉嫩的粉腸,已煥然一新成為一根擎天鋼砲!那些血管如同小繩子捻撚組成,不長,但非常地粗壯,像那種盆栽的一株緊湊矮壯的樹樹,飽實有力。威猛得如同一把待發箭的弓矢。

我眼前一亮,我這時才醒覺原來,他也是同類人!怎麼我的GayDar沒有響?

中東滴油叉燒端出了這樣的工具來招呼,那我豈不可領情?我笑著地問他,這是我與他第一句對談的話:

「Nice!」

他問:「You wanna suck it?」

時間不容我多考慮,我說:「Let's go! 」



~待續~


2013年2月14日星期四

新年迷思


這個蛇年農曆新年不知為何地,我一直記不起到底年初幾是禮拜幾。拜年時見到親友問:你年初幾開工啊?我就說:「啊,等等。我查一下。」然後就端出手機來查農曆。

我發覺自己懶得連農曆與星期幾都記不起了。

其實是一種清閑心在作鬼祟吧,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免記。是生活麻木了我們,還是我們麻木了自己?

今天早上我本來想在面子書上開一個題目:過年了,誰要見我可以提出「申請」,但先列明申請「求見」的理由。

原因是,面子書上的朋友不是已婚,就是有家室,再也不是昔日那些可話家常、談心事的故友了。即使出來見面,有什麼話題可聊?而別說在面子書常知對方動態,但一旦真的在街頭迎面相逢,恐怕也沒有什麼話題聊,畢竟,我與許多舊朋友已沒有生活交集了。

本來有一批小學舊同學要約在新年期間重聚,但在面子書發邀帖時寫明可以攜眷時,一看,我就意興闌珊,罷了吧!本來不聞不問,不參與他們的鳥書討論話題,到後來有人直接點名問:Hezt來不來啊?

要躲也躲不了,馬上婉拒。

像我這把年紀的同輩人,早婚的話兒女就讀中學了,晚婚的可能只有兒女一兩個,這種款我最怕,因為我大多會見到那些成人朋友會變得神經質地目光遊離,甚至到歇斯底里地吆喝者四處走動的子女。

這種相聚有何意思?有的充其量是敘舊意義,出來就是談兒女經,不然就是重提兒時舊事,這種叫舊情,而不是友情。

當身邊人都「升級」成為為人父母級時,對他們而言,有子嗣是一種社會地位升級,會不自由主抬高自己的地位,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經歷了「人事」,嚐盡了世間的悲喜。女的會覺得,連分娩的生理苦楚都捱過了,再也沒甚什麼難倒他們,因此那種事事關心的母愛,不自覺地將她們轉換成會嘮叨別人的母親。

已婚的男士可能會認為,要屌的都屌過了,千帆過盡後也找到一個女的肯願為他生兒育女,而如今總算迸出了一兩個兒女作社會交待,展現出自己的雄性繁殖能力,已是個成家立室、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所以,他們一切種種凌駕於人的社會姿態就會不經意流露出來,特別會讓我覺得自己是怪胎,一個不符合社會要求、華裔傳統思想中傳宗接代的「異類」,更成為一個需要諱言的櫃裡同志,因為即使你有勇氣說「我不會結婚,因為我是同志」,恐怕他們也沒有如此的膽量聽進耳裡。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是驚世駭俗的社會敗類。

去年我一時「糊塗」,赴了一場類似的敘舊宴。那時幾個男人的話題,就圍繞在房地產的投資,還有載送老婆上班的最佳免塞車路線,其中一個還一直為他的幾歲大兒子餵食。我心裡猛打著呵欠,那種孤寂感,像一種裡裡外外滲透著襲入。因為他們所道的一切,都是家庭生活,以及為家庭做的盤算,而像我這種人,卻沒有可掛在嘴邊的家庭生活話資。



昨天與一批親戚團聚時,看著他們一年未見的小孩,又長高了一些,從不會開口說話的嬰兒,到了會抿著嘴發脾氣的小孩,然後全程只捧著iPad來玩遊戲。當他開金口時,親戚就一副「以我兒為傲」的姿勢來擺佈著小孩,用破爛的英文說::「來,說聲『恭喜發財』!」

我以為這小孩會用英文說:「Wishing you a happy and PROPEROUS Chinese new year」,反正要洋,就洋得徹底一些,無需華洋摻半,如此矯情。 

我們這批親戚,對彼此出身清楚不過,自小一起成長,都是以粵語來交談、思考,現在有了第二代,就要像蛇一般地剝皮換殼,全盤轉去說英文?是怕孩子日後上學時輸在起步點嗎?又或是自卑於當年不諳英文?再自卑,也不需作賤自己的母語與文化傳統的根。

不是說英文就是說華語(而不諳方言),不是平板電腦就是玩具一大堆。難道說英語就能覺得自己優越,難道會玩平板電腦就變得機伶、見識廣?

但想當年,年幼的我在親戚面前,除了靠歌舞起家(是的,我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胖子),也靠一把伶俐的嘴巴,「行頭」就這樣闖出來,而不是像眼前的新生代小孩般,只會此目不轉睛著迷在一幅電子機器上。

小孩子與成人互動時,才是吸納學問、增長見識的互動,這種雙向互動的社會化過程,才能真正刺激小孩的學習能力;單靠鸚鵡學舌般的說英文,到乏味地玩平板電腦,也難成大器。

我對這年代的小孩不會有特別的喜歡,其實不喜歡的是他們的家長的育兒方式。迷思一大堆,方針也用錯位。或許有人說:你都沒有子女,沒有資格來談育兒經。但旁觀者清,有時覺得看著身邊的同齡親友,真是欲言又止。算了吧,我這等伶仃人,就當局外人最好了,反正只是一年見一次,關卿何事?



2013年2月12日星期二

禁果宅急便*1



天時、地利、人和往往是非常湊巧,卻是威力無窮的拼合。這不是戰略,而是謀略。包括在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當晚我恰好在公司外會客,散席「收工」時就收到了一則短訊。

那是Jack'D傳來的短訊。咦,那是一隻乳牛。在幾個月前,我曾經主動打招呼留言,但他沒回應,過後不了了之。

然而事隔近半年,我又收到他的留言。他說,「我們看起來很靠近呢!」

我說「是啊」。我不知道彼此間有多近,但我就開始調情起來了:「你一直以來都離我很近,因為我已將你打上書籤,加入我的最愛系列裡。」

他打出哈哈笑的符號。我那時想,橫豎他都沒有什麼興趣要見我,因第一次後他都沒反應,也不必避忌什麼了。我再看看看他的人頭照,身穿一件熟悉的制服,然而看不清。看起來胳臂肌賁漲有致。我問:「你在xxx健身院當健身教練嗎?」

他說他在一間酒店工作。我奇怪,咦,那間看起來是三星級的酒店有這家健身院的分行嗎?但我就當作是有吧。反正我對那一家多設在酒店健身院的連鎖式健身房集團不甚了解。

而這家酒店,當時舉目所望,就在我的所在地的三十步之遙。

我寫,「難怪。我可走過來找你,我很horny。」我寫得很俗了,粗俗或低俗,也不用緊了,猜謎遊戲只是為了扮淑女,扮彼此都是文明人。

我接著說,不如我們在what's app談好嗎?

然後我們轉移陣地。我直接在那兒說,「我現在熱騰騰的。我要找人來吹吹。」

他寫:「我要更多的。」

天,這是天降的禮物吧?一隻乳牛,一隻之前不理睬我的乳牛,現在是轉死性。我開門見山,「我準備被人上。但我今天沒有帶安全套來。你有地方嗎?」

「我沒有地方。」這陌生人回了我一句。他也單刀直入:「但我能干。」

我最喜歡這句了。「那你現在在你的酒店嗎?」

「是的,你可以來。」他寫。我一驚,這麼直接?

「來,然後為你吹?」

「你可來享受一下桑拿、蒸氣房…免費的…是的,請。」

我想他的「是的,請」是回應著我最後一個提問。我欣喜若狂。

「第幾層樓?」我問。他告訴了我後,我再寫:「沒人在健身院嗎?」

「沒有。」

「好,你給我十分鐘。」

「好,你來了後,上來9樓,在櫃檯處喚我的名字。我叫柴肯。」

就這樣,沒見過面,他也沒要求我交上相片過目,他就這樣放馬過來。要一個陌生人去見他,而且我是受邀與他鬼混。


我步行去那酒店去,才發覺原來這酒店也相當高。有句老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而酒店不在高,有「妖」則鳴。我在幾步之遙腦中打著千萬個念頭,但為首要去想像的是:若對方不認人,那我該如何下台?

不用緊,這情景我也遇過了。最難堪的情況是:相約好某時某刻見面,對方不赴約之餘,手機也關上了;該是對方在暗我在明,我給人看光光後就臨陣退縮。

我又設想著經過酒店的大堂時,我會遇到保安人員的詢問呢?

我摸上了9樓,門一打開,見到只有左右兩端的死角。咦,有什麼健身中心?後來我才看到右邊的半透明玻璃門,內有乾坤,我打開兩扇門,看到迎賓的一男一女對著我微笑:

「歡迎光臨。」

我對著那位男士說,「嗨,我要找柴肯。」

四目交接,我才發覺眼前這位雄性正是五分鐘前的手機之人。但打了一個照面,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喔。你好,歡迎到裡邊來。這是你的儲物格鎖匙。」 柴肯的口吻非常地禮貌,像一位迎賓送客的空少,那種笑容掛臉的歡顏,但這種笑臉像薄膜般一撕就掉的。

我打量著他片刻,發覺他比相片中的來得瘦小,更談不上魁梧。這又印證了我在許久後領悟出來的道理:看相片,讀個人資料,與見真人時就可直要打至少30%的折扣。

他將我領迎到另一扇門去,打開,原來就是儲物櫃處,我倆一進到那兒,就遠離了柴肯的女同事。我以為他會放下那張笑臉,詎料他還是那句話,

「請慢慢享用。這裡有桑拿室與jacuzzi。」他的英文句法顛倒,典型的馬來人英文。我怔怔地望著他,那時已是我與他兩人了,怎麼還是這種茶樓「知客」式的招待?而且從他的肢體語言看來,他是準備轉身就離開了。

或許我們沒有火花。或許我也不是他的那杯茶。但也無所謂,反正人已來到,我就享用一下這些jacuzzi等設備,人生難得幾回?

但我不心甘。我再問:「你等下會再過來嗎?」

他笑得很牽強似地說,「別急,你就先慢用這些設備。」

柴肯離開後,我環視週遭,空無一人。有一個jacuzzi浴池,我聯想到「酒池肉林」。有一排沐浴間,我聯想到「暗渡陳倉」。真是太棒了,我可以一個人在這樣的空間與美妙設備編織自己的性幻想,也算是不枉禁果這一趟的宅急便吧!

~待續:禁果宅急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