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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9日星期日

無花無果


看著這麼多朋友去台灣參加同志大遊行,或是去曼谷,都是三五成群的。老實說,我是蠻羨慕還可以成群結隊去旅行,在這年代還真的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相約,為什麼這樣的美事沒發生在我身上?

說同志大遊行,老實說我是沒去過,我覺得我一生也不會去。我的同志生活,無法像美麗花瓶一樣展露出我的身材或大遊街。或許大遊行的精神意義是大於此,但這麼多年來,我覺得那只是一場稀奇古怪的肌肉作秀。

而且,我也不會選擇同志遊行時去台北或是曼谷這些地方,因為我知道即使去三溫暖,也可能大排長龍,而即使進場,我是斗不過全球佳麗的。

所以,這些年來,越是這些熱鬧非凡的「場合」,我越是迴避,躲進我的小世界裡。

我越發覺得,自己要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才是最快活和自在的。

這一年,老實說,我「失去」了很多朋友,特別是談得來的舊朋友。我的密友圈有許多怪事,基本上能出來敘舊喝茶聊天的對象是沒有任何一人。而為何走到這田地,我不知道我的密友圈人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們已不是以前我認識的人了。

有一位是找到新愛人,有情飲水飽,導致每次出來敘舊總得要「攜眷出席」(攜著其男友出席)。後來有一次我有要事要請教(工作相關),約了晚上撥電聯繫,然則他「失聯」,我屢叩無人接。

原來,他的手機留在房中,他說他沒在意。

我一氣之下對他說,那不用聯絡了。事到今天,我們就失聯了。

在現時人世,手機隨時在手,在家中也會找不到手機主人,可謂怪吧。但讓我更惱火的是,我們約定X點要通電話時,他竟然沒放在心上。

或許旁人認為是小事,就是忘了接你的電話嘛有什麼大不了?但對我來說,這就是沒有信用,以及沒當一個多年的朋友是一回事。

而再細想一下,這就是價值觀改變了。

就這樣,密友一個個就變成,一個你曾經認識過的人,僅此而已。

基本上,我現在出遊回來後,也沒有聊天的對象來分享所見所聞。母親偶爾會聆聽,但在第二句時就開始打呵欠,或是眼神遊移出圈,我就知道她聽不明白,或是倦了──當然,母親年紀也不小了,沒有這樣的耐性。

然而,輪到母親說話時,她會將重點搬到她另外的孩子,就是我的姐姐。然後訴說著我姐姐的情況等。

我現在已練就成一聽到這話題時,就是保持不語的狀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搭漏夜班機回來後,還需要聽一個在我生活裡不相關的人的事情。

我不時在想著我的母親,是否有真正為自己活過。為什麼到了暮年,還要為一個中年女兒來操心?不只操心,而且是將重心放在這女兒身上。

我與母親近來的交談話題越來越少。她除了易顯疲態,更多是她無法接話或了解我的說話內容。例如我說去上海或香港云云,我母親就會歎息,「哎,我多麼想去香港,我都沒有去過…」或是「哎,我上次去上海,都沒有像你這樣去這麼多地區。」

有太多太多這種沒有趁年經趁有力氣時去做歎息與哀怨,我每次聽到都覺得很惆悵,每次聽著她這種語調時,我就想起那句詩詞:「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現在就是無花了。

對命運的不甘心,對人生的不滿意,對年歲到來的無聲抗議,這類話語,我聽了四十年。但最不堪的是,好幾次我出言接話時說,「你不要那麼悲觀,要去做就去做」等或是違反她的意思時,她就會「你還未老,你也會有老的一天的。」

這句話像一個大念咒──你老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的人生就是等著老去,等著一無所有,你遲早會體驗。

每一次每一次,我聽到這些話時就是很難受。

難受是因為等於叫你不要去吃食物了,因為到最後拉出來的都是一樣的大便。人生,就是等你老去而難受,這是一種等著你的報應。

後來,我也發現我的母親,或是家裡的人在與我聊天時,總會帶著疑問句來接話。這種說話形式,我是在十多年前時與我的姐姐有更多接觸的時間時,才發現出來。

那時,我們因為搬進去新家而需要做許多共同決定,包括在小裝修房子時,我發現我的姐姐會不斷地以疑問句或提問句來反問那些專業師傳,而不是咀嚼對方的主張、意見,連最基本的「好的」來認同,都沒有。

我後來發現我的母親也是喜歡以提問句來反應我的談話。而我的姐姐,就是承襲了這種作風。

我那天與另一個姐姐吃飯時,說起上海的所見所聞,全程我在咀嚼著食物。她的問題就是「上海很好玩呵?」,我的母親則是在我提起上海的物質水平時就會反問「哈為什麼中國人這麼有錢?」,接著我說我去上海很方便用手機二維碼等,我的姐姐就會問「那是等於多少馬幣?」

總之,就是一連串的問題。以前,我總是很認真地回答我的母親的提問,比如說為何中國人如此富有等時,我確實會一五一十地闡述。

有時我聽見她們對一些來送煤氣的工人也提問「做這份工真的很辛苦呵?」豈料對方真的長篇大論來傾訴。但事實上,她們是沒有興趣知道的。

每一次,我跟她們談話結束後,我就覺得被掏空了,因為我需要傾囊相告我所知的事情。可是後來漸漸地,我發現我的母親或姐姐,她們根本不是要尋求答案,她們只是藏絀,因為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回應著一些她們未知的事情與觀點,所以隨便提問,來表示自己是對這話題感興趣。

但事實上,在聆聽一個人陳述事情或是有新觀點、新主張時,未必次次都需要端出自己的觀點,就簡單地說「原來如此」,「哦我長知識了」這樣就可以了,讓自己吸收新資訊。

而這樣累積下去時,你再以自己對各方的認知去消化對方的話,然後再融入自己的觀點,生成下一個句子,這才是有效的交流。

但我的母親與姐姐就像開了球,總得要接球,不至於讓聊天陷入冷場。而這些年來,我們在吵架時,總是沒有辦法說理,因為氣上心頭時,就是怒吼開戰。一次又一次,我們都被情緒支配了。

我覺得這麼多年來,我都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長大。與女性為主的家人在一起時,我沒有得到更多不同的觀點注入,我只能拼命地找書來讀來充實自己。而這種家庭生活,其實也導致我在初出來工作時,面對發生意見分歧、被指責、被潑了酸言酸語等等場景,無法駕馭接招,也沒有高情商,種種的軟技巧也不到位,我漸發現這歸因在我就是在這樣一元思維的家庭中長大,以致出來接人待物時如此稜角張揚,如此的傻白。

這幾年來,我自己搬出來生活了,也終於人到中年。我覺得我從這個家生長出來,我沒法選擇,我與我的家人,就是一段血緣關係,這是客觀事實,然而也是非常狹窄的一種關係。以家人之名,我們被逼要讓出自己的利益,以家人之名,大家以和為貴,明道理不講,導致資源分配不公道。

而東方社會,這種以家人之名或家族之名,到底挾持了多少人的自由,扼殺了多少人的自主意識?

所以,回想過去二十多年來的成人世界,重溫許多錯過的時機(例如為何不趁年輕時對應當時的財力,自己置業享有空間?──但那時一定要買大房子,滿足母親覺得一家人要齊整過生活的美好想像,所以那時大家一起合資買房)。而因為沒有自己的家,我得往外約炮,只能去找一些有私人空間的約炮對象,或是上時鐘酒店……

我不知道如果當年我勇敢一些地拒絕我母親的要求,比如,以我的財力收入我只能得買一個小戶型的公寓自住,而無需考慮她及我的姐姐同住。而我的母親,因為被困過在公寓電梯內,誓死不願搭電梯,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說「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怕……」所以,她那時堅持我們合資,買有地住宅,來迴避她的恐懼。

如果要做一名孝子,是以前半生來去了解母親種種奇怪的想法,其實自己也是被支配了。我現在不認同這種愚孝,我更不想再被宰制。

這一年來,老實說,我在臉書上回應讀者,或是私聊讀者朋友的話語,多過我對我的密友圈或是我家人所分享的事物。有許多已成為多年的好朋友,雖然彼此都沒見過面,但無話不說。

但我現實生活中的的密友圈其實這些年來都「不認同」我流連三溫暖這種「荒淫」的行徑,所以他們是不閱讀我的部落格,也不想知道詳情。又或者,他們根本不是喜歡閱讀的人。

但是,我覺得我在每場炮局的背後,對男人心態、同志情慾,都在建立著自己的認知,埋藏在字裡行間。我不想包裝成說教式的勵志文,但我更想是對自己內心秩序的一種整理和重整。

我其實對很多事情也有觀點與看法,但是沒有分享出來,或許是因為以前對著家人那種「偽好奇」的求知問題,讓我滔滔不絕地闡釋卻沒受到反饋所害,我覺得我永遠都找不到對的聽眾。

所以這世上找知音難。而且同時發現到你的知音更難。我很多時候默默地一個人在進行很多思考活動。偶爾看著一些孤寂老人晚年一人渡過,我彷彿感知到自己是這樣的未來,無花也無果。

或許,我應該趁我還能打字訴說時,將我更多埋藏多年的故事一一寫出來。禁果,就是卡在我喉嚨裡,我該要吐出來了。


2023年10月21日星期六

給我情書的男人②

文接前文

接下來,我與這位前同事,在沐浴室裡的鬼混,一如我與其他野男人般的流程,在健身房沐浴室的花灑下,他一直吻著我,舔著我的乳頭,甚至,他連臀肉也掰開來給我。

而我,為他做了毒龍鑽。

那是一個多麼神祕的部位,而我,竟然將他就這樣吃了,看著他的菊紋,看著他肥油膏般的肉體。

我不知道那時為何我這樣的炙熱的激情。或許,他當時沒有開口說話,將他的娘炮氣都壓抑下來了。

或許,我們都已陌生到彼此都沒有身份的負擔了。我們也沒有在乎到底誰會暴露誰,因為我們已彼此暴露最神祕最不堪的一面。

又或許,慾海裡擺渡浮沉千秋歲月,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我放下了自己的執念,我只當他是一個男人,一件獵物,一個玩意兒。

這種神祕的交集讓我倆彼此都非常固硬起來。他一度沖動得想直接就肏上來,龜頭其實已頂到了我的菊沿,但我堅持著沒有讓他得逞。

最後,我們彼此吸納了彼此的雄汁。而且,他將我吸得一滴不剩,這才叫我訝異。

我們結束後他一直對我豎起拇指點讚,彼此都是成了刻意的啞吧,不說話,在潺潺花灑的滴水聲下,我們只是比著手勢。

之後,我再回想為什麼那一刻我會選擇走進那沐浴室。如果我只是走過,那麼,我與他,也是相識過的男人。但我走進去的那一刻之後,我們發生了肌膚接觸,我們已改寫了我倆之間的關係──從一個單向戀的關係到一個炮友關係。

而這一切,其實是我被時間與閱歷改變了。我已分裂成另一個我。在沐浴室裡含著他的我,是二十年前的我絕不能理解的。

然而,這也是因為已懂得將肉體與愛情分家。或許說,我認知到一切只剩下肉體。

後來,我們還有第二次的偶遇,也是在健身房裡。我還記得那時在蒸氣房裡坐著時,一開門就見到他,當時別無旁人,他一見到我,就站了起來讓我品蕭。

我覺得那過程是很漫畫式的,因為那漫畫的特質在於不真實。我們這樣偷偷摸摸著不到半分鐘,我停下口來時,他問我,「你是否有玩趴地的?」

我表示不解。他就說,「叫幾個一起玩。」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已進化到是群交動物。然而他也不知道我對群交不陌生,只是我的參與形式不同。

「我們得空來一起玩。我有炮友。我們一起肏你。」他說。

那一次,我們在沐浴室裡再續前緣,而那一次,我發現他有相當狠的一招──他喜歡指姦。

我那時被他抬起了一條腿,我還以為他會對我毒龍鑽,豈料,他卻蹲下來,就像啄木鳥似地對我指姦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體驗,因為我總覺得我把控大屌容易過被指姦,特別是手指那種骨節會讓我感覺到很疼。

然而我一起抓著他的手腕止住他繼續下去。接著,我們又開始了互吹過程。到後來,他向我要了手機號碼。我們在更衣室裡交換起手機號了。

手機號,成為我們要下次再約的一個通訊手法。

過了好幾個月,我們終於約上來了。

他來到我的家。這次是只有我倆。他還是客客氣氣地隨著我進房。我也很大方地展示著我的家,在以前,家是一個對我而言是很私密的場域,可是,我連肉體都交付出來了,我們還有什麼私密的?

在二十年前,我收下他的情書,但沒有表達自己,更沒有開放自己給他。

而在二十年後,在我自己的家裡,我被他扒掉了衣服。然後模板式的前戲和過程。他這次終於戴上安全套,而且他堅持使用自己的安全套,或許他的安全套較薄和舒適吧。

我看著他,一個其實相貌平凡也非我喜歡的長相的男人,他抵著我的兩個腳踝,然後,就這樣肏了進去。

那個畫面確實是很複雜,讓我五味雜陳,沒有包括疼痛,但換作以前的我,可能會可恨這種粗魯的闖入。

他伏在我的面前,這是我近二十年來沒再見過的男人,而且當年已將他排外了,因為他不是我要的人。

但人生就像玄學般的江湖,一如江湖情仇裡的當年的敵人,如今的盟友,而在我倆的婆娑世界裡,當年自願性分道揚鑣的同事,輾轉曲折地如今結合在一體。

然而,在這麼多輪迴的三溫暖裡,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那一蠕一蠕的懟送,我已不計較這人的顏值,我只在乎那一刻的填充。

我們在性交著。這是天荒夜譚的事情。如果被我們相識的人知道,這是多麼恥多麼穢的一件事?!

我看著他提著我揚凸的下體,他還特地撥開我蛋蛋,注視著我倆的交合之處,然後睥睨著我,「你看,我在肏著你。喜歡嗎?我肏你……」他喃喃自語著,非常地淫穢。

我看著自己邁入中年的肉體,當時的我已是快樂嬰兒的姿勢,兩腿被抬高,底下真空,我整個人威武不再,被弓成一團,成了他膝下的飛機杯。

然後他伏壓下來,成了一個舔奶控,我的乳頭濕潤了,我以為自己生成乳汁了,然而其實是他的唾沫犁下來淋濕了我。

他的屌其實是蠻粗長的,所以一棍直入,好像得來太易。接著他開始掘、鋸、挫,但接下來是相當狠的一招──撞。

就是那種一直撞、一直撞。

而我是被他撞得怪叫起來,這已超越了生理上的一種肉慾式的操作,更偏向於碰碰車的互相撞擊的目標,更偏向於物理性。

當一場性變成這種物理性的摩擦與撞擊時,其實就是脫軌離序了。

基本上我是用我的下圍抵擋住他的沖撞,那是一個非常不舒服的體驗。其實我更盼想的是那種半融化乳酪在比薩拉絲的那種欲斷不斷的連續感,還有那粗屌在擴張時帶來的幽微扎力。

但做愛真的不是撞車,不必撞得如此分崩離析的。我覺得整個人都҉散҉了҉。

我浪叫得十分淒涼,帶著一種求饒式的,但他反而覺得我這是在享樂著。

而且,我的兩腿被他左右叉開形成一個倒裝「大」字,而且快被劈成一字馬了,而我的腿內肌被拉扯得難受,而他,則是左右臂同時張開,就像站在一片落地窗前,趴一聲打開窗簾的姿勢,而我就是他的窗簾。

他半跪著身體,下肢擺動,如同商賈鄉紳般的肥膏晃蕩著,帶著幾絲淫穢之氣。 

就是不斷地҉撞҉我҉ ҉、撞҉我҉、 ҉肏҉我҉……

今夕何夕啊。我腦中盪著當年在國外三溫暖窺見他下體時的那場景,我看到當年矯情堅持玉潔冰清的自己,我看到他的乳頭在我面前晃著,我感受著他的撞擊力。

我真的被他肏上了。

沒有吃虧。沒有脅逼。沒有不樂意。

我就這樣承受著他的粗屌。

然而,他這舉動堅持不了多久,他軟下來了。他整根掉出井外時,我上下都吐了一口氣,他仰臥在床上,我扯下他的安全套,然後整根再吞沒下去。

含著含著,他又硬了起來。總之我的嘴唇成了他的慰藉,更像是一個馴獸師,讓這頭獸更被喚醒起來,再跳火圈了。

我再度看著眼前這男人,又換上下一個安全套,持砲登堂而入,一下子我又感受到那種脹酸感,然後繼續被他抽拉著。他又開始進入污言穢語模式,像在演繹著一個淫辱我的狂魔。

我的兩腿繼續被他壓著,而他這時他變換下一個花樣,他半蹲起來,就垂直式地剉著我,而我的兩腿再度被摺抝起來,他再度拄著杖般躊蹰著,而我的腳踝,儼然成了他手杖。

我被他摺疊得厲害,一度我的腳掌過頭,都已碰到床頭了。我覺得自己像做著軟體操,我竟然可以經得起這般的錘煉。

我杠著這非一般的打磨。

沒多久,他又軟糯下來了。

「老了,老了。我還是老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若是老,我更應該白頭了。

他肉肉的肉身,其實就是那種介於豬與熊之間的類別。他該就是如此地壯,有個小肚腩,但其實肌肉感還存在的。

我又重複著趴體含棍的戲碼,繼續吹奏著他。

所以,我們又來第三回合了,還未下課。

基本上,我只是躺平,就可以馴獸了。他從猛虎到小貓咪,我再度施法將他喚醒起來,我不只是馴獸師,還是魔術士。

我本想還要牛仔騎他一番的。可是他還是疲軟下來了。

像極了馬幣,越戰越挫。

所以,這位馬幣爺就這樣躺著,呼著氣,我們又要上第四節課了。

他已耗去了三個薄滑貼肌的安全套,這時他才肯使用我的安全套。

我為他套上去,看著他勃起的陽具,我熟悉他的陽具多過他的近況,我們正式官宣是炮友了。

我還觀察到他陽具上較沉暗的膚色。我相信他還是未100%完全勃起,因為那暗沉膚色就是他還未完全勃起拉伸起來的皺摺。

從疏到親,到親密,到親熱。我們上演著二十年前沒有上演的戀人角色,我被他吻著時,我其實只是感覺到一種吃甜食的享受。

換言之,我享受著被他肏,被他吻的感覺,但不意味著他是我要的甜食。只是他很巧妙地喚起我的「饑餓感」。

我不知道這種饑餓感是如何產生,但我摸索到自己是當我演繹著被他施淫時那種受害者角色時,我是全身傾注了熱情出來。

最後,我催著自己沖破紅線,我潰了。

鴛鴦蝴蝶一番後,到我要喝他的雄汁。然而,他說他射不出了。還加了一句:「我今晚要肏我的男朋友,我要留給他。」

「那你肏他時再射給他就行了吧?」我說。

但是,馬幣大爺惜汁如金,他不讓他的徒子徒孫奔放,就只留他的男朋友。

我們在幾次小休時,其實有聊到一些話題,包括他說他以前是怎麼去發洩,例如到公園裡,去肏人。

他說有一次他肏到了一個警察,當時那位警察更換了上衣,但是腰帶則是警服,一看即知。

他說那位警察在掀起後臀來迎棒時,他一摸對方,原來已揩好了潤滑劑,就是等待人肏。一棍直驅而入,鬆糯絲滑,證明之前已被肏過了。

他又說現在的年青人發育良好,很多年青人都是巨鵰之輩等……

總之,我們聊著這些同志的家常,去曼谷哪一家三溫暖等。

大家不再是質樸的執筆懷春青年。而是閱讀過人世,飛過荒漠,癱軟在一旁。

我還問他到底現在是升遷到什麼職位了,他不願多說。

只是我觀察到,這時的他,已沒有當年那麼誇張的娘炮味,在說話時,至少陽剛了一些。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還是我放寬了我對他人的要求標準。

又或是,念在他是一條粗屌,所以我寬待了他。

後來他又工細說著他另一位一號搭檔,是多麼地粗大,並說要喚他來一起對我打孖上。我就說,「放馬過來」。


我摸著他的肉體時,他不自主地又硬起來。然後我繼續吸著他,他的硬度泵上來後,他一個轉身,繼續抽插著我,我夾緊著他,腿部抬起,纏繞著,他的蠕動不到一分鐘,就開始軟下來了。但當時我就出自下意識地抱著這肉體,沒有看見他的臉孔,還是可以抱得下的。

我只是讓他入懷,那一刻漸始,感受著他的淍零,感受著剝離,他的龜頭掉出來後觸撫著我的臀頰。

我覺得自己像一頭鯨。在深沉的海底,孤寂地鯨落。

如果當年的我,接受了他的追求。我們的肌膚之親,該是二十年前就發生了。

然而來到現在,其實有一種超越前生的感覺了。我倆都是中年漢了,祼身躺在床上。我沒有要求他什麼,他也亦然。大家都是一種淡淡的肉體相契的相處而已。

今日事今日畢的那一種,還聊著他的男朋友,非常平淡地,像詢問著「你昨天去了哪裡吃飯」。

我不禁在想,當年的追求其實目的是什麼?他是想要體驗愛情還是想要得到肉身?我不要的愛情,但我還是可吃得下他的肉身。

之前我常說有些男人是蝦頭男人,一定要剝掉蝦頭才能吃得下,所謂的愛情與性慾也像一頭蝦吧。我們體驗著戀人感覺時是連頭帶身吃下一頭蝦,但其實,我們只需要拔掉愛情的蝦頭,享受性愛的肉身。

後記:

那一天下午,在結束這場炮局後,我還去了牙醫處洗牙,將他的接吻留下的一切一切,再度翻新,一渣不留。









2023年10月9日星期一

給我情書的男人①

其實,如果這故事沒有寫出來。或許,它就是一輩子都沒見光的往事了。

但不知為什麼最近我就是想寫出來,時機和心情也來了。

這是有關於認識的一個人。

在很久以前,剛出來工作的我,非常文青,而且十分病態式的浪漫,我還徘徊在椰漿飯與九厘米先生之間的渾渾噩噩,自我摸索與定義自己的性探險路程時,有一位其他分公司的同事居然向我表白。

我還記得我們還出來吃過飯,過後喝下午茶,然後他遞給我一封手寫的情信,在他的要求下我當場拆開來讀。


真的是手寫情信,一切都是風月,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愛慕詞語,就是一種寫成心情小品似的心情塗鴉。當然他的字體也不是十分端正,東歪西倒的。

我看完後真的是有些呆怔望著他,不知如何反應。那時我也才「出道」,而且我的性愛觀就是只能與我喜歡的男人上床。

所以你也知道答案,就是我不喜歡他。我被單戀,這是一個單向道,我沒有和他雙向奔赴。

為什麼不喜歡他?第一是他的年齡比我小,那時我還一直想著我應該要找比我大幾歲的男人──當時的我真的受到傳統偶像劇的荼毒太深了。而且,我真的是男兒身,女兒心。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真的太太太太娘了。是頂級金牌花旦的那一類戲精,一個捻指,一個眼睛,一把破音的尖嗓,莫不告知著全宇宙:本宮在此,誰敢斗胆?

第三個原因是,我是覺得他的長相真的不是那麼出色,是有些蝦頭,需要拔掉頭,肉身還是可以吃的那一種。但其實即使帥氣的,只要是太娘炮而姨母化,我就完全不行了。

所以我沒有收到及拆閱那封情書後,並沒有接受他的表白。他也黯然,然後收回那封情書。

後來,這位蝦頭同事也調來我原本上班的分公司,但那時我已離職了,所以並沒有成為與他朝夕相處的同事。

而且,我們也沒有聯絡。因為基本上,那時我拒絕他的告白後,他或許惱羞成怒,對我也冷淡下來。即使之後我們有業務上的職場場合遇見時,彼此都是沒有心知肚明的那種。

或許他羞於被拒,但我更羞於告訴人家,我被這位diva「追求」過。其實我那時的想法是,或許我倆都是零號而撞號,我要的是雄剛猛男,我怎麼被一位姨母肉肏我呢?

後來,我們機緣巧合下,被派去同團海外出差,分別代表不同的機構。而在那個團,他也是沒有什麼與我說話,相同亦然,總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要將那種求愛與拒愛的事情放到心底之後。

而在那個西方國家,我倆都是首次出訪。在那個海外團中,不同公司的同業大伙兒都一起得很開心相處。總之,即使我對他還是保持著很中立或是友善的態度,但他始終都不大願意主動與我攀談。

面對這種窘,我也坦然與尊重了。我只是看著他很熱情地與女團友混在一起,一如所料,這類姨母男性,其實很受女性歡迎的姐妹淘。

直到有一晚,我決定在自由活動時到訪當地的同志三溫暖時,不巧在三溫暖時也遇到他。

那時我不知道他也有前去。只是大家面對面時,又是各不話語。那時我還是在露天無遮掩的沐浴間碰到他,當時他全祼著身體,我還瞥見他的下半身,出乎意料地,竟是雁型屌。

然而我只是看,但完全沒敢興趣。畢竟,我們都划清界線了,沒有戀人,不是朋友,只是一個認識過的人。

眨眼間,我有過很多認識過的人了。因為換過不少公司,跨越了很多行業。

而這位蝦頭姨母前同事,居然留守在同一間公司,直至我去年在健身院遇見他。

我是完全沒想到再重遇,而那間健身院也是陰差陽錯讓我享有訪客權,所以我才造訪。在健身時碰見他,他已胖得像不再是以前的那位了。

而他看見我,我倆真的是狹路相逢,他就對著我說,「啊,你是Hezt……」不是很興奮,只是那種意外。

我只是君子笑而不語,加上那時我戴著耳機,我只是輕輕地打一聲招呼點頭示意。

畢竟大家已是18年沒見過面了。

再見时,彼此已經是中年。他即使小我幾歲,也是四字頭了。

之後,我如常地去沖涼,再去後花園逛著。完全沒將蝦頭前同事放在心上。當時我還隨機抓到一頭半乳牛馬來男人吃了幾口,但對方趕著要上課,所以就沒有繼續下去。

而我在蒸汽房呆坐著時,其實我已見到蝦頭前同事也剛好圍著毛巾,但他看見我了,沒有進來。

這樣也好,避免大家尷尬,而且我也不想被他人阻止我「搵食」。

然而,在我進進出出沐浴室與蒸汽室時,我經過其中一間沐浴室時,該室門一打開,竟然是這位蝦頭男同事。

我們互望著。他馬上將身體後退,身體語言很明顯,就是騰出位子讓我入甕。

對於這種操作,其實對我而言是自然不過了。但我沒想到他對我發出這樣的邀請。

那時,我有馬上轉念:是否要進去或是路過不理?

我是否要與他玩一手?我是否要讓他接觸到我的肉身?

但沒想到我的身體,竟然走了進去。

然後他關上門。一間沐浴室裡,只剩下我倆。

那一次,我們在公眾場所裡吃著下午茶,我讀著他的情書。

而十多年後,我讀著他的肉體,我倆赤祼相對,不再衣物蔽體。

我看著他肚腩下的屌,真一如十幾年前瞥見的那一串,竟然是那麼粗長。

而現在是近距離地看,我真的有些嚇呆了。而他沒有張聲,竟然一湊嘴過來,吻住了我。然後手指不安份地捏著我的乳頭把玩起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快到我覺得我自己也無意識到下一秒,就是我含住了他的粗屌……

然後我的舌頭本地地往上翻捲,而明亮的沐浴室照明下,他的肉身,他的下半部,他修剪過的恥毛,他的肉棒子,在我的眼野,在我的嘴裡。

而他馬上硬了起來,而明顯地他是一個shower,因為他在勃起後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而我就這樣含住他。

他被我吮得有些傲嬌卻壓抑著那種呼叫聲,然後一邊對我比著拇指讚好,又再一度地如同被電擊般輾轉著他騰騰的肉身。

而我,始終將他的硬屌吮吸得如同含骨。

待續

2023年10月1日星期日

長炮兩小時

那天韓系底迪敲上我而想要當晚就赴過來時,我是約了貝殼先生(點這裡扒下貝殼先生)。

因為與貝殼先生有約在先,在這個卡點,如果突然推掉貝殼先生,似乎很不友好。

但我其實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因為我不知道我與貝殼先生的這一炮,是否會如之前的幾次那麼驚心動魄。然而在上次最後一次約炮他之前,就不是很舒服的體驗。

上次最後一次上床時,他脫光衣服後,顯得更清癯了,但我才發現,原來他的體毛這麼濃密,他的腋毛、恥毛及胸毛等,其實都處於野生狀態。

但我絕沒想到,他原來有狐臭。

與他約炮幾乎已超過五次了,我都沒有發現他有體味,因為那時他都是有剃修體毛,所以完全沒有體味。

但那一次,他不像以往般有搽塗香水,所以體味在近聞時就可以嗅到。而那一次,他最後關頭還在口爆我,我第一次嚐到那麼苦澀的精液,像苦茶。

我真的被他驚駭到了。

所以,當幾個月後貝殼先生要來約炮之前,我就跟他說,請除毛和搽香水,他說他其實不除毛,只是做修剪。

而且,我也要求他別再嚙咬我的乳頭,因為實在太疼了,我只要求他能舔或吮吸。他卻說,他要在我的肉身上種草莓,讓我不會忘記他。

所以,我還是賭上了這一局,他抑或是除毛潔淨後沒有異味,又或是那異味還存在。而為了他和守諾,我甚至放棄了與韓系底迪約上第二炮。如果這一場炮局還是欠佳,那麼我與他之間就是句號了。

現在,我還給他一個逗號的機會。

貝殼先生來到我家時,這次我主動倒了水給他喝。因為他每次事後都會要求喝白開水來解渴。

喝了一杯滿滿400ML的水後,我們馬上進房。

而為了這一局,其實我下了很多事前功夫與作業。所以,我倆來到房間後,我的衣服未除下時,他已撲到我身上來,當時他的衣物也未除下。

他在我的肉體上狂舔時,包括掀起我的T恤而猛吮著我的乳頭時,我則是一邊要扒下他的衣服,看看他是否有除毛。

然而,我被他扒得精光時,他的T恤還在,牛仔褲也在穿著,我忍不住止住他撲在我身上的癡狂,硬硬剝下他的衣物。

這時我看到的肉體,不算健碩,但基本上不是之前那種瘦骨峋嶙。而是稍微長肉了。

他連眼鏡、手錶全都除光,一絲不掛,壓在我的身上。然後很快地,將我倒翻起來,我四肢朝天,然後最羞恥的事情發生了。

他繞過我的胯部,而直接跳到我的菊沿,然後伸舌就舔。

我俯首看著我的V字型兩腿被叉開,看著他埋頭苦汲,有一種害臊與羞恥,怎麼這樣……怎麼可以……但我很喜歡──這種矛盾心態,其實也是一種高潮。

他這一次,變成了一個舔菊魔。因為他還讓我翻身伏趴在他身上,我們69之勢來互口,只是他鑽菊我吹笛。

到最後我真的被他舔得酥軟下來,不想動了,就讓他一直持續地舔摳著。我完全鬆弛了。

而當他在伸著頸項去舔菊時,我也嘗試探頭到他的菊邊,還好,完全剃得精光了,而且無氣味。我放心下來,我嘗試伸一伸手去撫觸時,沒想到貝殼先生如此的合作,他竟然也抬臀提腿起來。

換言之,他做著快樂嬰兒的姿勢,露出了他的內菊芯出來。我忍不住,舔了起來。

我們真正做到了前後兩不誤的69起來了。

而這場前戲,就足足耗了半小時。

過程中,他在撲在我的胸懷時,我其實已肌膚接觸到他的下半身,不停地在顫動著,像搖曳的勁草,觸動著我的肉身。

他的陽具充血狀態是完全一充到底的,即連蛋蛋也完全收縮了,全用在撐擴他的莖體。

我感覺上他比之前更長了。

他的聽力不是那麼好,其實我的嗯啼之聲,他是完全聽不到的,特別是我們在做69時,所以我只能靠著一些肢體動作來表達。

但貝殼先生彷如有一種天生的性愛舞者的知覺,他在適當的時候,總會抓住我的掌心,然後將我翻轉過來。

比如,我們在前戲時小歇一會時,他就會側身而臥,然後拉起我投向他的懷裡,我倆形成相對側躺,他這時就會握住我的手,然後嘴唇或是另一隻就自由放縱地在亂撫。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學回來這些。不過有一次他告訴我,他都是自覺自學,或是從炮友身上學到的招術。

後來,正戲要開始了。他很自然地就從傳教士姿勢開始,一叩關就馬上策鞭疾行,也因為他是筆挺硬直的,所以非常容易行事。

我馬上感應到他的闖入,很快地就是緊牢套著他,他開始奔馳抽插起來時,那才是過癮的開始。

在千變萬化的姿勢中,我們從床頭到床中央,再移到床角,我完全將自己交給貝殼先生去把控,他將我的腿折疊、交疊,讓我的臀部架空,種種體位,加上周而復始的九淺一深,讓我被肏得酗了。

我確實有些不喜歡九淺一深這種奇招,因為盤骨被撞得很不舒服,我寧願是那種有韌性而不間歇的抽送,那是一種感覺上不停讓高潮感拉滿的上升。

然而做為一號的,可能他們覺得九淺一深會讓零號被徹底征服,但那時我的哀號是更偏向於「哎喲被弄得不舒服了」而不是「啊好爽」的那種表態。

在第一回合時,該是過了十五分鐘,他已汗流浹背了。他脫下安全套後躺在床上休息,我繼續撫弄著那小玩意。

貝殼先生的老二,非常耐磨,在我的慾望火爐裡被鑄造而成後,再經由我的唇舌捲弄,很快就彈跳起來,然後我們再側躺相擁時,我的手肘後被他彈跳著的小怪物觸碰著,那脈動真的好血旺。

而我這時,很大胆地,另一隻手偷襲他的後臀,他知道我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臀縫裡,然而沒有拒絕。而他這時是在我的胸懷裡鑽著,而我的食指探進去時,他知道了,但沒有阻止。

我的指頭,伸進了三公分插菊時,他終於叫了起來,不讓我再繼續,可是,我發現他的老二更加地固硬了。

這時他主張來第二回合,我馬上再給他上第二個安全套。

接著開始第二輪瘋狂地廝殺,他更加熟稔地找到打開我的方式,不只是肉體,而是我的慾念機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流暢自然地可以將整個流程操作起來。

我看著他的兩手撐著上半身,下半身在我身上耕耘時,會想起這男人,如果我們素不相識,我們或許會在他工作的百貨公司相遇,他只是不起眼的素人一個,然而,現在的他,一挫一抽,絲滑順溜地用著他的勃起性器官穿梭著我,如此地專業,緊扼著我的四肢,宰制著我的氣息與吟叫,是怎麼樣的緣份讓我成為他胯下的一個交配對象?

第二回合時,我們終於跑下床,他要我站立,然後從後而入,我的上半身緊挨著牆面,對我而言有些不順手,因為我沒有可以抓住的把握,只能固硬起腹肌的核心肌群,讓自己不易走位,同時一邊承受著他從後而襲的抽送。

我真是幾度快要昏死過去,因為他那種九淺一深,我們像在一起合唱著一首跨八界的高音歌曲,一句句地唱,而我得要趁換氣時,就被他兩手一翻,被趴伏下來,又或是被他抬起我的腿搭在他的肩上,然後我的身體像被側面剖下來,他用鉸剪腳將我撐了起來。

貝殼先生瘋狂地抽插著時,他一邊問我,「nak lagi ke?還要嗎」

我點點頭說我還要,有些迷離狀態了。

然後,他又脫下安全套,這次,他沒有倒在床上小休。

貝殼先生做出一個讓我意相不到的動作,他走下床,然後向後撅起他的臀部。

他的示意,我意會到了。這時輪到我們發生著難以描述的事情──因為,他開菊讓我毒龍鑽了。

我真沒想到他會主動如此做。剛才我的伸指摳看來打通了他,他是否上癮了?

我埋頭下去,化作象鼻,撩著他的盤絲洞時,同時抓住他的馬鞭,又硬了起來。這種很下流的探花行為,我又再度操作起來。沒有一個一號可以抵擋住這種羞恥又亢奮的刺激。

而他的菊,更像是小白花一朵,沒有繁複的皺摺,扁平和平淡,可惜他堅持說他不是零號,否則這樣的後菊,肯定易進。

只是誰知道?或許貝殼先生口是心非,嘴上是一號,心裡其實也是有零號的向往,否則,我手中的肉棒不會越舔越硬。

第三回合大戰開始時,貝殼先生延續著傳統,不過這次他是一邊與我傳教士姿勢來抽插時,伏身在我的胸肌上,不停地舔乳。這一招其實深得我心。

但其實對他而言,這也是一種刺激吧,而且,他可以借用時間來緩下來。

在這樣的翻轉、擺陣、受棍再到吶喊,還有感受到肉體感官上帶來稍稍有不同的撞擊感,在黑暗中,每一個姿勢歷程,都是難以言狀的描述,但那種迷人之處,就形同你細審著幾滴水掉入水面時的漣漪,想像慢鏡頭下的紋圈的擴散與節奏,那水滴濺起的水珠等,就形成一幅讓人難以忘懷和著魔的感官體驗。

而這屬於我與他之間的肉體感官,沒有旁人能體會,只有我與他。我想起在大道休息站時看到他的背影,那是第一次單向相遇(因為我在車上他不知道我盯住他)。沒想到過後會在約炮神器上見到他,之後就去他的家了,第一次見面他就為我毒龍鑽了。

接下來幾次,有一次又在健身房所在的商場同一時間遇到,進入廁所搞了一輪。接著是他來我家,將我搞得死去活來。

我記得有一次他在Whatsapp上寫著,薪水剛進來,付了基本開支後,戶口只剩下兩三百馬幣了。

因此他是兼職載貨司機。

而我倆絕對是這個社會上懸殊地位的兩個人,我們沒有理由相交在一起,可是,現在的他,一邊喘著息肏著我,我聞著他在Watson裡購買回來的廉價香水,透過他的髮梢傳來。我的胸肌被他的鬍渣子扎著,我最深層不堪回首的底部被他幾度翻掀起來。

若按正常社會秩序的社交軌道,我們不可能會夾雜交纏在一起,但現在,在黑暗中,我們譜寫著彼此的秘密。

所以,有時我們看到光明面上的野獸與美女或是顏值懸殊的配偶走在商場上時,我們不知道,彼此是誰被誰征服了。

我們放下彼此的身份地位,我們沒有分尊卑榮貴,我的兩腿叉開著,收置著一個野漢子似的馬來人硬屌,這種情境,讓我不停地硬起來,但被他的肚腩壓著,我感到有些壓迫,也感到被磨擦著。

我的身上沾了他不少汗水,他的背部在我的掌心撫遊下,連汗珠都順著他的肚腩腰側滴在我的身體上。他也將我床上所有的枕頭都丟在了地上,他就是深埋在我的鎖骨之上,不間歇地肏,像一趟趕著路的高鐵,沒有停息。

直至有那一刻,他真的快要停下來了。他已是第三次問我「Nak lagi ke?」

我這時其實真的覺得,這一頓「自由餐」,吃得夠了。

我說,我不要了。我有些杠不住了,我的四肢好像都在飄浮一樣,我覺得這就是性高潮的跡象之一了。

他終於停下來,然後他翻身在一側,兩臂打開休息著,並示意我枕在他的臂彎上。

貝殼先生說,要我自擼出來。我說我不要,我要喝他的雄汁時,他說,他自擼難射,要射的話需要很久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是否是上次之後,我留言給他坦白說,他的雄汁有些苦澀,他有些介意了,而拒絕再餵)

這意味著因為我不想再挨肏了,所以他真的很君子地尊重我的意願。

我這時嘗試最後一次的努力,我再度匍匐在他身上,然後開始吸納著他時,他還是硬梆梆地勃起,而且,我還特地鬆口,他真的硬得在我的口腔裡彈跳著。

他真的還是血氣十足,他這人狼般的獸性,現在還是他的月圓之夜。

然而,我知道他不喜歡被觀音坐蓮,他只喜歡掌握主動權,趴伏在我身上肏,可是我對他的律重與節奏,都體驗過了。

我有些猶䂊是否還要再杠下,讓他也射出來。

可是我沒有精力了。

但我能做到的是,我的舌頭還未倦下來。

我就叫他翻轉過身體。然後……

我在這一晚,第三次為他做毒龍鑽。

這是貝殼先生第一次,那麼淫蕩地兩腿跪地,翹撅起他的後臀,只讓頭部枕在床面上,非常下流地就露出他平時掩藏地肉菊。

如果他是零的話 ,可能就一把插進去了。然而他只喜歡舌頭的溫柔,而由於那晚已有兩次舔菊的滋味,他覺得他對我的舌頭還是感到安全的。所以當我一邊舔一邊用指頭與指節觸摁著他的菊沿時,他沒有拒絕。

而且,我很難得地,在這一次,我聽到他發出呻吟。

他的呻吟是非常自然的,不是嬌傲的那種,而是帶有一種似懼還迎的怯場。他的呻吟展露出他平時自己也不知道的懦弱,他也不知道自己堅持那麼久的菊花,被視為是雄性的捍衛盾牌,但在我的舌頭之下,帶給他前所未有的一種感官。

他鬆弛了,以致我的手作狀在掰開著時,一邊狎鬧式地伸指去插菊時,他不抵擋不扭曲,就是任由我進行著,而我,另一隻手只磨著他的龜頭,他整個人形成一種前硬後軟的身體。

如果他聽見他自己的呻吟,可能這是男人最不想要聽到的聲音,男人的哭泣只會哭給自己聽,那是羞恥的,但一個純一號被舔菊的呻吟,他除了向自己示弱,也向其他生物展示著自己的軟肋。

我想起了公子。公子也是這樣的姿勢狗趴在我面前時,他喃喃地說,「我只想你肏我……」

我們的開始,是他對我施以毒龍鑽作前戲,現在的尾聲,是換我做主場。

我的亢奮來到接近沸點時,我仰臥下來,他一邊吮著我的乳頭,我一邊難以自抑地射了出來。

在我迷糊之際,那種酸麻感來襲時,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種人間至高頂級的體驗,突然之間,我感到有一股酥麻感覆蓋了上來。

我睜眼一看,讓我嚇一跳的是,貝殼先生──竟然在口交著我起來。

他將我全根舔著。我沒想到他這麼做。在過去,到剛才那幾回合交合大戰,他即使連我的下半身也不願伸手去撫觸,然而當我在幻作成高潮的那一刻,他竟然不嫌污穢,然後就這樣舔冰棍一樣地舔著了。

我有些難以承受這種射後舔,這時我才意會到平時我對這麼多一號如此做時的那種酸楚不適感。然而看著他津津有味的樣態,我難以拒絕。

這一晚,

我聽見他了他難得發出的呻吟
我被他口交了
我指姦了他

貝殼先生已不再是我初認識的那一個男人,他那一晚沒有爆白漿,然而,他給了我許多他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後來,在下樓時,他要求我倒杯水給他。

我再倒了白開水後,他灌完一杯,再要求第二杯,而且要溫開水。接連再灌了兩杯。

我相信他真的渴了,而我看著他,他的街邊仿冒名牌的T恤,連袖口都有一些破孔了,他的手毛還是非常茂盛的。其實如果不是同志,像他這樣的馬來男人,已是人夫,人父了,生活會為妻兒家庭的五斗米折腰,過著小日子。

而現在的他,是剛發洩性慾在我身上的男同志,我們一起組成一個共同體,同享著只會對對方分享與分擔的事宜。

他問我,幾時過中秋。我說我不知道,那時我忙得連中秋的確切日期也沒去看日曆,他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似的。

我記得我們去年有一次談及中秋節,他那時還不明白是什麼節日而致有一堆堆的月餅出售。他的世界裡,是很純粹的馬來人與回教世界。

然後,他又說,我真的該多運動了,因為,他說我胖了。

那時我他身旁坐著,看著他捧杯喝水,他這一句話,讓我覺得很家常,終於,我們有了超越炮友關係以外的交流,因為這一路以來,我們就是肉體、液汁的交換,全是動作片。

我看著他騎摩哆離去。我不知道下一次再見他是幾時了。一個在社會底層打拼的社畜,一個在我床上與我譜寫秘密的男人,我們交換著的只有彼此那一刻的獸性與慾望而已。


我再取回我的手機時,發現是本來要來的韓系底迪,在問著我的炮局如何。兩小時前和兩小時後的我,已是另一個人了,我的慾望光譜已被改寫了,即使韓系底迪這位醫生而難得露面及有興致的偶發性炮友,送上門的機率是如此地低,我被逼放棄韓系底迪。

在那一刻,韓系底迪已不被需要了。

因為,我被一個野漢子,徹底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