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與這位前同事,在沐浴室裡的鬼混,一如我與其他野男人般的流程,在健身房沐浴室的花灑下,他一直吻著我,舔著我的乳頭,甚至,他連臀肉也掰開來給我。
而我,為他做了毒龍鑽。
那是一個多麼神祕的部位,而我,竟然將他就這樣吃了,看著他的菊紋,看著他肥油膏般的肉體。
我不知道那時為何我這樣的炙熱的激情。或許,他當時沒有開口說話,將他的娘炮氣都壓抑下來了。
或許,我們都已陌生到彼此都沒有身份的負擔了。我們也沒有在乎到底誰會暴露誰,因為我們已彼此暴露最神祕最不堪的一面。
又或許,慾海裡擺渡浮沉千秋歲月,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我放下了自己的執念,我只當他是一個男人,一件獵物,一個玩意兒。
這種神祕的交集讓我倆彼此都非常固硬起來。他一度沖動得想直接就肏上來,龜頭其實已頂到了我的菊沿,但我堅持著沒有讓他得逞。
最後,我們彼此吸納了彼此的雄汁。而且,他將我吸得一滴不剩,這才叫我訝異。
我們結束後他一直對我豎起拇指點讚,彼此都是成了刻意的啞吧,不說話,在潺潺花灑的滴水聲下,我們只是比著手勢。
之後,我再回想為什麼那一刻我會選擇走進那沐浴室。如果我只是走過,那麼,我與他,也是相識過的男人。但我走進去的那一刻之後,我們發生了肌膚接觸,我們已改寫了我倆之間的關係──從一個單向戀的關係到一個炮友關係。
而這一切,其實是我被時間與閱歷改變了。我已分裂成另一個我。在沐浴室裡含著他的我,是二十年前的我絕不能理解的。
然而,這也是因為已懂得將肉體與愛情分家。或許說,我認知到一切只剩下肉體。
●
後來,我們還有第二次的偶遇,也是在健身房裡。我還記得那時在蒸氣房裡坐著時,一開門就見到他,當時別無旁人,他一見到我,就站了起來讓我品蕭。
我覺得那過程是很漫畫式的,因為那漫畫的特質在於不真實。我們這樣偷偷摸摸著不到半分鐘,我停下口來時,他問我,「你是否有玩趴地的?」
我表示不解。他就說,「叫幾個一起玩。」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已進化到是群交動物。然而他也不知道我對群交不陌生,只是我的參與形式不同。
「我們得空來一起玩。我有炮友。我們一起肏你。」他說。
那一次,我們在沐浴室裡再續前緣,而那一次,我發現他有相當狠的一招──他喜歡指姦。
我那時被他抬起了一條腿,我還以為他會對我毒龍鑽,豈料,他卻蹲下來,就像啄木鳥似地對我指姦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體驗,因為我總覺得我把控大屌容易過被指姦,特別是手指那種骨節會讓我感覺到很疼。
然而我一起抓著他的手腕止住他繼續下去。接著,我們又開始了互吹過程。到後來,他向我要了手機號碼。我們在更衣室裡交換起手機號了。
手機號,成為我們要下次再約的一個通訊手法。
●
過了好幾個月,我們終於約上來了。
他來到我的家。這次是只有我倆。他還是客客氣氣地隨著我進房。我也很大方地展示著我的家,在以前,家是一個對我而言是很私密的場域,可是,我連肉體都交付出來了,我們還有什麼私密的?
在二十年前,我收下他的情書,但沒有表達自己,更沒有開放自己給他。
而在二十年後,在我自己的家裡,我被他扒掉了衣服。然後模板式的前戲和過程。他這次終於戴上安全套,而且他堅持使用自己的安全套,或許他的安全套較薄和舒適吧。
我看著他,一個其實相貌平凡也非我喜歡的長相的男人,他抵著我的兩個腳踝,然後,就這樣肏了進去。
那個畫面確實是很複雜,讓我五味雜陳,沒有包括疼痛,但換作以前的我,可能會可恨這種粗魯的闖入。
他伏在我的面前,這是我近二十年來沒再見過的男人,而且當年已將他排外了,因為他不是我要的人。
但人生就像玄學般的江湖,一如江湖情仇裡的當年的敵人,如今的盟友,而在我倆的婆娑世界裡,當年自願性分道揚鑣的同事,輾轉曲折地如今結合在一體。
然而,在這麼多輪迴的三溫暖裡,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那一蠕一蠕的懟送,我已不計較這人的顏值,我只在乎那一刻的填充。
我們在性交著。這是天荒夜譚的事情。如果被我們相識的人知道,這是多麼恥多麼穢的一件事?!
我看著他提著我揚凸的下體,他還特地撥開我蛋蛋,注視著我倆的交合之處,然後睥睨著我,「你看,我在肏著你。喜歡嗎?我肏你……」他喃喃自語著,非常地淫穢。
我看著自己邁入中年的肉體,當時的我已是快樂嬰兒的姿勢,兩腿被抬高,底下真空,我整個人威武不再,被弓成一團,成了他膝下的飛機杯。
然後他伏壓下來,成了一個舔奶控,我的乳頭濕潤了,我以為自己生成乳汁了,然而其實是他的唾沫犁下來淋濕了我。
他的屌其實是蠻粗長的,所以一棍直入,好像得來太易。接著他開始掘、鋸、挫,但接下來是相當狠的一招──撞。
就是那種一直撞、一直撞。
而我是被他撞得怪叫起來,這已超越了生理上的一種肉慾式的操作,更偏向於碰碰車的互相撞擊的目標,更偏向於物理性。
當一場性變成這種物理性的摩擦與撞擊時,其實就是脫軌離序了。
基本上我是用我的下圍抵擋住他的沖撞,那是一個非常不舒服的體驗。其實我更盼想的是那種半融化乳酪在比薩拉絲的那種欲斷不斷的連續感,還有那粗屌在擴張時帶來的幽微扎力。
但做愛真的不是撞車,不必撞得如此分崩離析的。我覺得整個人都҉散҉了҉。
我浪叫得十分淒涼,帶著一種求饒式的,但他反而覺得我這是在享樂著。
而且,我的兩腿被他左右叉開形成一個倒裝「大」字,而且快被劈成一字馬了,而我的腿內肌被拉扯得難受,而他,則是左右臂同時張開,就像站在一片落地窗前,趴一聲打開窗簾的姿勢,而我就是他的窗簾。
他半跪著身體,下肢擺動,如同商賈鄉紳般的肥膏晃蕩著,帶著幾絲淫穢之氣。
就是不斷地҉撞҉我҉ ҉、撞҉我҉、 ҉肏҉我҉……
今夕何夕啊。我腦中盪著當年在國外三溫暖窺見他下體時的那場景,我看到當年矯情堅持玉潔冰清的自己,我看到他的乳頭在我面前晃著,我感受著他的撞擊力。
我真的被他肏上了。
沒有吃虧。沒有脅逼。沒有不樂意。
我就這樣承受著他的粗屌。
然而,他這舉動堅持不了多久,他軟下來了。他整根掉出井外時,我上下都吐了一口氣,他仰臥在床上,我扯下他的安全套,然後整根再吞沒下去。
含著含著,他又硬了起來。總之我的嘴唇成了他的慰藉,更像是一個馴獸師,讓這頭獸更被喚醒起來,再跳火圈了。
我再度看著眼前這男人,又換上下一個安全套,持砲登堂而入,一下子我又感受到那種脹酸感,然後繼續被他抽拉著。他又開始進入污言穢語模式,像在演繹著一個淫辱我的狂魔。
我的兩腿繼續被他壓著,而他這時他變換下一個花樣,他半蹲起來,就垂直式地剉著我,而我的兩腿再度被摺抝起來,他再度拄著杖般躊蹰著,而我的腳踝,儼然成了他手杖。
我被他摺疊得厲害,一度我的腳掌過頭,都已碰到床頭了。我覺得自己像做著軟體操,我竟然可以經得起這般的錘煉。
我杠著這非一般的打磨。
沒多久,他又軟糯下來了。
「老了,老了。我還是老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若是老,我更應該白頭了。
他肉肉的肉身,其實就是那種介於豬與熊之間的類別。他該就是如此地壯,有個小肚腩,但其實肌肉感還存在的。
我又重複著趴體含棍的戲碼,繼續吹奏著他。
所以,我們又來第三回合了,還未下課。
基本上,我只是躺平,就可以馴獸了。他從猛虎到小貓咪,我再度施法將他喚醒起來,我不只是馴獸師,還是魔術士。
我本想還要牛仔騎他一番的。可是他還是疲軟下來了。
像極了馬幣,越戰越挫。
所以,這位馬幣爺就這樣躺著,呼著氣,我們又要上第四節課了。
他已耗去了三個薄滑貼肌的安全套,這時他才肯使用我的安全套。
我為他套上去,看著他勃起的陽具,我熟悉他的陽具多過他的近況,我們正式官宣是炮友了。
我還觀察到他陽具上較沉暗的膚色。我相信他還是未100%完全勃起,因為那暗沉膚色就是他還未完全勃起拉伸起來的皺摺。
從疏到親,到親密,到親熱。我們上演著二十年前沒有上演的戀人角色,我被他吻著時,我其實只是感覺到一種吃甜食的享受。
換言之,我享受著被他肏,被他吻的感覺,但不意味著他是我要的甜食。只是他很巧妙地喚起我的「饑餓感」。
我不知道這種饑餓感是如何產生,但我摸索到自己是當我演繹著被他施淫時那種受害者角色時,我是全身傾注了熱情出來。
最後,我催著自己沖破紅線,我潰了。
鴛鴦蝴蝶一番後,到我要喝他的雄汁。然而,他說他射不出了。還加了一句:「我今晚要肏我的男朋友,我要留給他。」
「那你肏他時再射給他就行了吧?」我說。
但是,馬幣大爺惜汁如金,他不讓他的徒子徒孫奔放,就只留他的男朋友。
●
我們在幾次小休時,其實有聊到一些話題,包括他說他以前是怎麼去發洩,例如到公園裡,去肏人。
他說有一次他肏到了一個警察,當時那位警察更換了上衣,但是腰帶則是警服,一看即知。
他說那位警察在掀起後臀來迎棒時,他一摸對方,原來已揩好了潤滑劑,就是等待人肏。一棍直驅而入,鬆糯絲滑,證明之前已被肏過了。
他又說現在的年青人發育良好,很多年青人都是巨鵰之輩等……
總之,我們聊著這些同志的家常,去曼谷哪一家三溫暖等。
大家不再是質樸的執筆懷春青年。而是閱讀過人世,飛過荒漠,癱軟在一旁。
我還問他到底現在是升遷到什麼職位了,他不願多說。
只是我觀察到,這時的他,已沒有當年那麼誇張的娘炮味,在說話時,至少陽剛了一些。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還是我放寬了我對他人的要求標準。
又或是,念在他是一條粗屌,所以我寬待了他。
後來他又工細說著他另一位一號搭檔,是多麼地粗大,並說要喚他來一起對我打孖上。我就說,「放馬過來」。
我摸著他的肉體時,他不自主地又硬起來。然後我繼續吸著他,他的硬度泵上來後,他一個轉身,繼續抽插著我,我夾緊著他,腿部抬起,纏繞著,他的蠕動不到一分鐘,就開始軟下來了。但當時我就出自下意識地抱著這肉體,沒有看見他的臉孔,還是可以抱得下的。
我只是讓他入懷,那一刻漸始,感受著他的淍零,感受著剝離,他的龜頭掉出來後觸撫著我的臀頰。
我覺得自己像一頭鯨。在深沉的海底,孤寂地鯨落。
●
如果當年的我,接受了他的追求。我們的肌膚之親,該是二十年前就發生了。
然而來到現在,其實有一種超越前生的感覺了。我倆都是中年漢了,祼身躺在床上。我沒有要求他什麼,他也亦然。大家都是一種淡淡的肉體相契的相處而已。
今日事今日畢的那一種,還聊著他的男朋友,非常平淡地,像詢問著「你昨天去了哪裡吃飯」。
我不禁在想,當年的追求其實目的是什麼?他是想要體驗愛情還是想要得到肉身?我不要的愛情,但我還是可吃得下他的肉身。
之前我常說有些男人是蝦頭男人,一定要剝掉蝦頭才能吃得下,所謂的愛情與性慾也像一頭蝦吧。我們體驗著戀人感覺時是連頭帶身吃下一頭蝦,但其實,我們只需要拔掉愛情的蝦頭,享受性愛的肉身。
●
後記:
那一天下午,在結束這場炮局後,我還去了牙醫處洗牙,將他的接吻留下的一切一切,再度翻新,一渣不留。
0 口禁果: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