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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7日星期日

且停且忘且隨風


大約一年多之前,我在健身院重遇一位在我部落格寫過的馬來炮伴,我依稀記得當時我們是有肉身交流以外,還有很真誠的對話。

然而那一次之後就是touch n go,我發Whatsapp留言給他,他也沒回。

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但其實也不是什麼事情,這些被炮友失聯的情況,特別是馬來人,我遇過真的無數次了。

直至有一次我竟然在一間健身院分店的休息處瞧見他進健身院了。他從一個小胖身材,減到了較為清瘦的身材。而那我記得我們在床上的那一次之後,他說他已停止去健身院了,所以我是有些意外再在健身院碰到他。

隨後,我去到廁所的盥洗檯,恰好再碰見他背對著我,趁當時無人,我去拍拍他的肩打個招呼,他轉過身來,我像故友一樣地說「嗨,好久不見」類似的話。

我沒想到,他當時露出一臉迷茫的神情,帶著一份疑惑與莫名其妙,整張臉發出來的信息就是「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下一句就自報當時約炮時的假名,並說我們約過。

這時他才止住我說,因為原來他是戴著藍芽耳機在說著電話,而且說,他記不得我是誰。

而我完全不察覺他在說著電話。我一臉歉然,因為是我打擾了,我說我會再whatsapp留言給他。

過後,我找到他的whatsapp,為了喚醒他的記憶,我就在留言說很高興剛才重逢云云。

沒有回音。而且Whatsapp裡也沒有已讀的標識。

他真的完全忘記我了。

我將這人擱下來,沒再追問了。因為他回首一望我時的神態與表情,那一種初見陌生人的惶恐與不解,是沒有傷害,但極其污辱。

明明我們約過炮。肉體什麼部位都見過了,即連當時他當時掰開他的菊給我看時,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但是,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直至幾天前,我在健身院休息區再見到他剛踏入健身院,距離我們「相認失敗」的那一次是一年之後了。我也只是望他一眼,完全將他路人化了。

我後來也在細想,到底他的名字是什麼,因為我想在whatsapp裡找出我們的聊天記錄。但想不起。

我寫這篇文之前,我再找回我之前發佈過的文章,到底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找了十多分鐘才找出來,原來我的筆下,記錄著我與他渡過了一場我感覺意猶未盡又飽嚐大肉棒的炮局,而且之後他還和我分享他的出道過程。

這也是我食髓知味,對他念念不忘,期待著下一次再約。

詎料對方早已將我拋諸腦後,在他的世界裡,我是一個連活過的痕跡也沒有的人,或者說,不存在的一個人。

我看著他進入休息區,經過我身邊,坐在我身後的休息椅上。然後我看著他身後尾隨著的一個男人,兩人有一種明顯的親昵感,就知道是情侶,原來脫單了。

那男人是一個比他更高大的華人。

我沒有再回望他倆。我倆相忘於江湖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大旭大旭強調,他真的不是喜歡我,沒有一點點或是更多一點,就是不是喜歡我,然而我們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共同創造不可告人的秘密,探索與燃燒著彼此的肉身,我們的結合是肉體,但我走不進他的生活,或是他內心世界裡的深處。

因為,他只當我是炮友。

而大旭說過,他很期待他遇到真命天子戀愛時,他會是怎麼樣,而且他說他如果找到了真愛,想要從一而終直接被「買斷」的話,他就會告訴我。那意味著我們就不會再約炮了。

那時我還問他,「你會monogamous嗎?」

「不排除,如果真的喜歡上。」他寫。

其實那一刻讀到他寫出這樣的心跡時,我是異常的難受,因為不知何時,我就會成為大旭的「前炮友」。

那種難受我是難以言狀,雖然我知道「花開花落自有時,緣起緣滅不由人」。但是我真的經歷過太多突然失聯的炮友。

所謂的炮友基礎,其實是非常淺薄的。是一種即時的供需匹配與利益交換關係,這譬如你常光顧一間小食店,儼然是自家飯堂般定時幫襯,因為它滿足了你食慾上的饑餓需求,但你是不會說喜歡上這家小食店的。

因為小食店只是恰好迎合了你當時的需求。而小食店,總會有回頭客或是新客,你也知道那間小食店不會因為當某一天你不再光顧時,他會打烊。而即使那間小食店易手或拆遷了,你可能只有一刻唏噓,但之後就會翻篇了。

這些年來,我就是人家的「小食店」,當然,那是無酬無償的提供飯食

我第二次重遇那位馬來炮友的那一刻感受一樣,我馬上聯想起,如果有朝一日,我見到的是大旭搭著他的愛人的肩膀走過我眼前時,不論他是完全忘光了我,還是熱情地與我打個招呼時,那時的我會是怎樣的我?或許我早在紅塵裡云淡風輕,但或許我的心,會起一陣隱形地震,天崩地裂。

想到那一幕時,我很憂傷和抑鬱。但是,我憑什麼要求一切恆常不變?大旭已說過我只是一個炮友,目前唯一的炮友。「目前」會是多長的時間,「唯一」也可能是眾生繁多的「唯一」。

我突然想起,我是多久沒有見過椰漿飯了,該是近二十年了。我們同住一座城市,在幾百萬人口裡突然「分手」斷聯,自此沒再遇見過。那時彷如戀愛的感覺,曾經擁有過的,早已煙消雲散,但那一段經歷,造就和陪伴著我到現在。

或許再見椰漿飯,早已陌路人。或許我們也曾經擦身而過,但已無法相認了。

山鳥與魚不同路,再見容易相見難。

只是大旭,一個進入了我肉體只有四次和無數次操送的讀者 ,我只是碎片化地記住了那一次相聚的場景,他第一次操進來時我的心跳、他半伏著身體架起我爆操時,他的呻吟、緊抿著嘴巴的堅韌神態,他望著我被貝殼先生時的狂喜迷醉的神情

只有在合體時,我們才天水共一色,只待魚與鳥齊飛。

與往日的舊炮友,且停且忘且隨風,但看目前,且行且看且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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