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齋節後,一切都恢復正常了。至少,在健身中心裡可以見到正常的人流。換言之,在擁擠的人群裡,見到靚貨的機率就提高。
今日在暮色四合時分驅車到KLCC旁的健身中心,恰逢是下班時刻。Free weight區裡有超過十個大漢猛操著啞鈴或槓鈴,儼如是綠色草原上的「乳牛」群,在重量與力量中,塑造出各種肌肉成果。
不過,我找不到孔雀。在健身中心遇到孔雀開屏的機會似乎比過去減少了。
在忙亂中,有時會想起某某人的臉孔:咦,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他、他了。
這些他他他,都是沒有名字的人,只是在某個時期裡,一個星期可以在健身中心與他們碰頭幾次,可是不曾交談,也沒有其他言語交集,不過卻在同一個時空與場域一起共享資源,一起喘息與出汗(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有些像sauna的景況?),還有一起尋找肉體快感(不會忘記他與他)
另外我想起了一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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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時有一段時期,我固定到訪FF的某一家分行,常會遇到兩個男生。這兩人都是玲瓏型的身材,生著娃娃臉,一個是蓄著濃密的胡子,另一個則是白淨小生。兩人常是一起前來,同步離去。
我對那小胡子的印象比較深,因為沒有料到一個精悍型的男生具備先天性的荷爾蒙恩賜,而可以將虯髯鋪在臉上,在本地華人人種中是較罕見的。(一位同事告訴我,他的胡子會在三天後全部掉落,根本無法蓄胡鬚)而這個小胡子劍目星眉,如果剃了胡鬚的話,雖然會很英氣,可是應是一個英氣的脂粉臉,因為他實在太粉白了。
我記得那小胡子的身材肌肉練得並不是那麼好,只需從臂肌就可以查悉,反之另一位白淨小生更有成績,因為肌肉線條隱約可見。
這兩人儘管不會有甚交談,不過總是有默契般地一起輪流使用槓鈴或啞鈴,他們表面看起來是健身拍擋,可是我總感覺到他們是一對小戀人。
後來,隔了一段時期沒有再見他們了。我有一次到另一間分行的健身中心去,一如以往會到乾sauna裡歇歇。
而那一晚,我就見到小胡子走進來了。我望著他,有些納罕他的白淨小生去哪兒啦?我整個晚上都沒有察覺到小胡子出現在健身中心裡。
我沒甚理會他。可是目光當然要「掃瞄」他圍著毛巾的身體,有些意料以外的,小胡子的身上粉白光溜,我以為他會比一般人多一些體毛,就因為他的臉上的鬚髯給人一種訊號:他應該是茂密的小熊。
可是他不是。他的身型比我還瘦小(或許我真的過肥了,失禮)他除了一把胡子讓他有些粗獷意味外,其實一切都是一般,而且若沒有看到那俊俏的臉蛋,他的身體會讓人以為是玲瓏花旦型。
他知道我在望他,他也對著我投以笑意。我當然要回報一下。
後來,他竟然除掉了毛巾!
他的毛巾下,原來是有備而來,穿著一條白色的boxer。他的褲襠裡看來像一座山脈。
我也沒有再放過,當然只是偷偷地瞄向他。儘管當時只有我們二人在場,而熱氣有些氤氳,緊緊地貼緊肌膚上每個毛孔,烘熱著彼此體內的細胞。我們兩人都在承受著外來環境帶來的變化,產生著生理變化。
而小胡子,此時將他的手伸進了褲襠裡。我的目光從偷瞄變成正視了,小胡子得到我的注意力後,他對我笑一笑,神情有些狎侮,他的大眼睛散發著一種邪氣,兩個大眼的重量就放在我的身上了。
他將手擺平了褲襠裡邊走樣的山脈,真的只是「泊正車子」那般簡單嗎?
他已對我「開屏」了!我當然洞察到他發的信號,只是我沒有料到,我竟然也是小胡子的開屏求歡對象,而我一向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會是他人的主角。
那時小胡子只等待我行動,我看著他那座白色山脈越發隆起,似乎遭到鐵扇公主的鐵扇一煽,一切都燃燒起來了。
小胡子可能不是充滿男人氣慨的小熊,但他可能是一座威武的大砲,讓他扳回了該有的男人雄風。
到底他的小弟弟會是怎樣的形狀呢?到底他有多堅拔?他是否會有包皮?他的質感和握感是怎樣的呢……
我當時的非份之想,完全是那條白色內褲引起。我知道裡頭裝著一枝降魔杵,可以降服我的邪念。
可是,當時我的肉體與理智在拔河著,我想起他那個白淨小生──他們是一對的啊。我怎能這樣做「狐狸精」?(那時我竟然還忘記道德)縱使我們能一起快活,我們會有接下來的發展嗎?即使我們乾柴碰烈火,之後還是會繼續燒下去嗎?
後來,我問他:「你一個人啊?」我帶著試探性地動機去問他,也算是給他一種暗示性的提醒。
他還是保持著淫邪般地的笑容:「我的朋友在外頭。」
他的朋友就是那白淨小生嗎?我聽了只是點點頭。
後來,我們沒有再交談。未幾他帶著一座白色山脈步出乾sauna,在相隔一兩分鐘後我才尾隨步出。
當時小胡子已踏入一間沖涼間格裡。他站在裡頭,對我招手招喚我進去──那沖涼間格是對著間格列的出口,而且玻璃門並非落地全遮式的,出入的其他會員人一定可以見到裡頭有四隻腳的。
小胡子真的很大膽與冒險,他的身段與姿勢都是「行家」所為。我又想到他的白臉小生男友,就搖搖頭,算了。
他關上大門,斷絕了聯繫。到現在,我沒有再遇到小胡子與白淨小生,時機、地合與人和不對,一切就擦身而過。
你問我會不會後悔,我當然不會否認,否則我不會將這件發生在一年前的事情(一年哩,在同志歡樂生態裡一年前是天堂,一年後就成陌影了)還銘記至今。
可是也沒有太多的遺憾。我當時作了許多假設性的設想:我假設他是隱瞞著男朋友去偷歡的、我假設他的男朋友是不會開心的、我假設他只是要找我的肉體開心。
等等等的假設。
但假設他與白淨小生沒有在我的眼前出雙入對,我想我們當時一定會霹靂啪啦地燒起來──在健身中心的廁所裡,這是大馬人室外房事的貼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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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些人和事,真的有一些矛盾。我拒絕了小胡子,其實我是在為一個不相識的逐色尋歡者的另一半,負上道義責任;因為我是知道小胡子需要負上情感上的責任,而我的角色,就是要促成小胡子返回正道,不要出軌。
(而事實上我都不認識白淨小生)
但是,如果我在同志sauna裡遇到、或通過聊天室認識到這類出軌男人,即使我知道他是出著軌,然而這男人恰好是我心中那杯茶的話,當然必不會錯過──因為他已自愿出軌了。
而椰漿飯的炮友,是否也與我一樣的處境?他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我們彼此需要互相負上責任嗎?
而我現在回想,過去我所遇到的炮友,印象中個個都說自己是單身的,包括九厘米先生。但事實上有多少人在偷歡時會承認自己已有另一半?
我想起近來被冠上「世紀賤男」外稱香港藝員梁榮忠在車上與同事朱慧敏偷食被逮時,朱慧敏對媒體申冤:「我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然而梁榮忠只被告誡「路邊野花不要採」和贏回女朋友的原諒,但朱慧敏就被推入雪櫃了。
說來說去,都是道德、忠貞、道義、責任、快感、肉慾的計算,但要如何排位、斟酌與權衡,其實也是看個人而定,但如果你選向可能會砌成一個4個英文字母:SLUT。這也是因人而異的標籤。
當然,跳探戈也要兩個人,否則我不會在這裡說這麼多的故事了。
我只能说一句。。。只要你不让自己成为那一群没道德的一份子,你就不需要去排任何东西。
回覆刪除謝謝你的關切……我會去重撿那些在學校道德教育課本上遺落的道德價值觀。
回覆刪除你可以告訴我有哪幾種道德價值觀是我們已經遺忘了的嗎?
但其實言下之意,就是你已把「道德」排在第一位,你也是參與著排列遊戲。
我還沒有找到我自己的生活,這也是我介紹我自己時說,我飛不起,所以有時會墜落,來享受那種速度的快感。
回覆刪除當然,我希望自己不會跌得那樣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