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啟航1.0
像一隻魚般我又飛溜走了,靜呆著時,我消化著黑暗帶給我的世界。想著此行來是為了何故?
若來三溫暖是為了垂釣,除了是講運氣,際遇就是緣份了。可能乳牛有各自的活動。在洶湧的人潮裡看著人人消隱而去,之後黑影幢幢地又复活起來。可感到寂寞?寂寞是社會性的,因為你即使你在人群中,但你是孑然一身的。
因為無聊嗎?無聊只是需要找些活動來消遣,就打發時間,週日要打發時間可做的活動可多得很。我是否真的無聊到要來這裡站前哨、打肉戰?
或許是孤獨吧。孤獨讓我可以在這一個角落,獨自在心裡對話。而此行佇足一處,伶仃隻影,是我下半生未來的一種預演吧。反正沒人到最後與你相依為命到臨終。
我漸漸地被黑暗消化掉了。
因為我看不到未來。
不久,看見一位先生站在那兒。反正週遭沒人,反正他也不長得討厭;我趨前去,雙手齊來;他也不抗拒。
瞄一瞄他的長相;猜不著是什麼種族; 但膚色白晢;身材高挑;但扁長,沒有修練過、渾然天成的排骨精。
乾柴遇著烈火時,是火燒柴,還是柴舞火?我的舌頭像一根魅艷的火焰,繞著他的乾柴打轉炙燒;炙了的柴不是苦的,卻是溫過的。
啊…太久沒嚐過如此鮮的肉根子。我心底裡默默地喊著。
那時我們已匿藏在一間只供站立的暗房內,他的內褲已被我扯到他的膝蓋下。真是乾柴埋在一片荒涼「青山」裡──怎麼不修修恥毛啊?
他在剎那間已彈跳而起;一柱擎天,但暗房空間太小了; 行事不方便。他用英語問我:要否去大一些的房間?
也好。我答應了。
我們一起穿上內褲;一前一後移步到另一區的炮房區。然後鎖上大門。就剩下我倆的世界了。
這些炮房,只能用簡陋、粗糙來形容與概括──不設安全套之餘;潤滑液也欠奉;只有一卷廁紙,一張黑墊被、一架嗡嗡作響的冷氣機,還有一塊用黑紙皮遮擋住的玻璃鏡。
這就是馬來西亞首屈一指的三溫暖。
我的軟功夫是否消失了?在如此一間狹窄的炮房裡,不能雜耍;美化地來說我們是「繾綣」,但實情是扭曲著彼此的身體;畢竟來一場69吹蕭,真的只能扭曲著彼此。
這位先生越看越像娘娘;他在撥著他的瀏海時,我深憂我的激烈動作沖亂了他的髮型。但他非常地有耐性,就像一個被指示乖乖地喝完一大杯珍珠奶茶的小孩;他將我一口又一口地吸了進去;我覺得我化成了一根吸管──真空了。
他的肉棒子不算驚人;但勝在像籐一般地韌。沒多久已凌空彈跳。
但我的玩興仍不足,不打算繼續施法,更不想讓他為我翻雲覆雨。
最後我先到站,快樂似神仙的次序我先來佔了。完事後,我禮貌地問一問他:你還要 cum嗎?
在黑暗中他彷如有翻了一下白眼似的,但還是說「好啊。」事實上我只是禮尚往來地給了他一個回球,反正這肉體遊戲就是一場迎與接的比賽,沒有勝負;只有宣洩。
他那時已返回海棉似的狀態了,我又得費功夫。我記得有一齣法國電影說過,女人要不斷地為男人口交真是很累的(大意是如此)。不用口交的過程可更乾脆俐落。
他半坐著,整個人的重心彷如就聚集在他那根尖點上;那時我費舌唇舌;繞著它打轉;任吹任摧始終不敗陣;真是燭芯不必長,只要繼續燃燒就行了。我像我的舌頭都擦得自己會著火了;但他依然直挺挺的堅挺著,在他那一堆烏黑的黑沙漠中,一枝獨秀。
後來他就來了,又化成了一個噴水池的源頭。我看著那油亮亮的尖端,氣象崢嶸,煞是好看,微笑了起來。
他問:why?
我說,it's adorable。
他說:thank you。
然後呢,還補充一句:你知道這地方在事後總是會怪怪地。
我點頭,認同著。但其實在這種場合,這些場面話是不必說的,因為我自己也是長了一根會在射精後會有類似感受的男人,所以總結是他說了廢話。
這就是我們展開對話的第一句話。
我們躺了下來時,他問我:「你幾歲?」
我說,「大過你吧!」
他:「我比你大。你猜我幾歲?」
我:不知道。(其實很懶得猜這種遊戲,說大說小都不是好答案)
他:我40歲了。
我:哇。你怎樣保養?
他:我很注重營養。那你幾歲?
我:我35了吧。
他:其實我只是34歲。
聽了有一種冷笑話的感覺。但這叫詼諧嗎?
即然他要玩這些猜謎遊戲,中了獎又不給獎品的遊戲,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再問:你做什麼行業?
我:執行人員。
他:那很general。
我:因為我就是general public(芸芸眾生)裡的一員。
後來他自己介紹是當副經理,又問我有去過哪些國家。他說他只去過新加坡與泰國。
然後他問我是否有去過泰國。然後他提起他的曼谷故事。
我仰望著那天花板,遙想著我的同志祖國──居然問我是否有去過泰國?真的是到了城隍廟,還不懂得求籤。
他提起自己是隨著三兩個同志朋友同遊,行程緊湊,行色匆匆,沒有自由,A go go boy 秀場也是匆忙行事;顧前想後,還與我形容著他在A go go bo酒吧裡大開眼界的感受。後來,他還召了一個A go go boy上床,最後被偷走了手機。
他向我細述著他後來回到那A go go boy酒廊裡,如何與那媽媽桑據理力爭。
他又對我說,他在A Go go boy春宮秀時沒見過這麼大的屌。我說,其實那都是prosthestic dick。他說:what's that?
「It's a fake dick。」我說。但事實上,泰國男人的肉棒子不是平均上都相當粗壯的嗎?
「OH. MY. GOD!」他怪叫。而且是注重著停頓音的怪叫,非常用力。「不怪得!」
我解釋道,近觀這些阿哥哥男孩的陰部,清楚可見那套箍上去的刻痕,他們千斤不墜,其實都是掛吊上去的。
後來,他又仔細與我分享他連召兩名阿哥哥的床上情況,第一位讓他流連忘返,因對方床上深情又嗲意(我那時心想:你有幸遇到專業的)。這造成他翌日光顧第二名,豈料被偷走了手機。
後來我望著天花板,想著我的曼谷的種種故事。與一個陌生人的接觸除了是肉體上的發洩,還如同打開回憶隧道般讓人飄了靈魂過去。
我告訴他:曼谷可以一個人去行走遊玩。一個人的旅行可以發掘到更多的事物,不必受控於人,也不必受他人支配。這種自由才可貴,這是靈魂的釋放。去旅行而要跟大隊,是盲從,是失去了自我。我說,我自己去曼谷旅行至少三、四次了。沒一次不行。
我們談到最後,他說他要上個廁所。意即就是分道揚鑣了吧。告別前他問我:我下次是否可以跟你去曼谷?
我直接回拒:不能。──這不是等於之前我所說的都是白講嗎?
離開炮房時,人潮更見洶湧了。然而大家都成了木乃伊似地化石在那兒,有緣人在哪兒?都是靠自己動手去抓、去撈吧。守株待兔要待多少個世紀?
外面天色已暗,而且我又約了朋友晚餐,我決定告別這間首訪的三溫暖。沖洗完畢後,我在鏡子前梳著頭,有位中年叔叔施施然飄了過來。若不是他是穿著內褲,全身近乎全裸,他與你在小販中心碰到市井之徒無兩樣。
他用馬來西亞華語問:「怎樣,玩得夠嗎?」
「不夠。」我亂說。但我不認識他。怎麼這問題像是問著同桌進餐的朋友:「你吃得夠嗎?」
「來,我們來玩一下。」他搭訕著我。「你是top or bottom?」
我姑且就回答他。他就說,「來,讓我插到你爽爽。」
我回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加上一個蔑視的笑意,婉拒了。但腦袋彷如被他那種粗俗的中文給強姦了一輪。這就是吉隆坡。
我寧願回到曼谷,聽著我聽不懂的儂情細語,總好過這裡與這些阿炳交手。打開三溫暖的大門時,看見車子停得滿街,我知道身後的舞台繼續在黑暗中交織著痴曠激情的戲碼,而我回到塵世,再化身為另一個凡夫俗子。
(全文完)
重溫:
回航1.0
續航
啟航1.0
2012年7月30日星期一
2012年7月23日星期一
啟航 1.0
續前文:回航、續航
所以我在三溫暖的習慣,就是站在那兒。像極了一個沒有氣息,只有軀殼的櫥窗模特兒,但靈魂是深鎖其內。佇立一處,獨看潮來潮去般的眾生相,可細打量那些人卸下衣服後的模樣。
別老是擔心別人當你的判官;當你一個人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別人時,你也是別人的判官。有者長得特別高,但胸肌的長度與寬度卻不成比例,像八歲稚童拉垮;有者則是體型魁梧,相對地臉龐也是發泡氣球般,各形各相,在身份與衣物底下,一切只有自己與鏡子知道。
到底怎樣才是「標準」?怎樣才是「標青」?在這種不見天日,像魅惑瑰麗的深海世界,每個人都像獨有的物種,巷在黑暗中神祕卻奇趣地「存在」,為了慾望而存在。
有幾位在健身院裡慣作「捲廉人」,眼光飄過,盡在不言中。有一位見到我看似很意外,但我們不是常在健身院裡擦身而過嗎?何來感覺意外相逢?
我進去黑房跑了一圈,深不可測,逕自跑了出來。兜來轉去,在某一靜僻處時,看到有位熟悉的身影。
後來才想起就是那位與我的停車位做鄰居的馬來阿飛。我才想起即使在儲物格時,他也是與我一起更衣,再回溯,他與我一起停車,我看著他下車,我看著他脫衣。現在,我看著半裸著的他站在我旁邊。只有我和他。
人還能外借多少的工具來支撐自己的身份?我剛才看著這馬來阿飛開的是白色的改裝跑車,該是那些引擎一啟動就會吼,也風馳電掣的飛天獸,雄氣又彪悍。可是衣服下的他又穿上一條艷橙的四角褲;現在只剩下一條四角褲,卻是妖嬈又邪惡。人的身份靠著這些衣物與工具會有多少重的變換?
他站在我身旁時,真像一根電燈柱; 至少他的橙色四角褲會發亮吧──不,是因為他實在太高?還是我太矮?
這都是形體上的對比而已,但那不代表那是我。
他趨近來,我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還是因為之前我們同步抵達時他已相中了我?
這馬來阿飛真的太高了,而且是干巴巴的瘦。我終於覺得他必須駕馭那樣的跑車,因為以其體型來駕電單車,恐怕會被風颳走。
就這樣,他在我想像中像漫畫般地被風吹得遠遠地,我心裡覺得有一絲絲的詼諧時,他的手搭了過來。
那是一種超現實的沖擊。
然後他的手也巡弋到我的下半身了。
那我怎麼不能宣示主權?我也反手往他身上摸。那時他更大膽了,索性將手伸入我的內褲裡,我亦步亦趨,同樣手段施展在他身上。
這時才發覺那妖嬈的橙色內褲,裹藏著更妖異的東西,像一個飛機場上突然隆起的山丘,居然如此大篇幅的佔據,因為他的工具是往上停放,一個手伸進他的內褲,抓起就是一大把,盈掌充實。
怎麼如此粗茁?如果不是親手接觸到他那膚質,我還以為他收納了一根竹子進褲子裡。
天啊,這怎麼行?
再一次地,像毛蟲般他又蛻變成蝴蝶,之後又變成了一條肥大的毛蟲。撫著撫著,一把手的充盈與肥茁,心裡暗自怪想:這真像一筒捲上海笞的壽司; 那質感很不真實,因為有一層膜似地包裹著;雖然他是粗茁,但外鋼內弱,帶有一股蓬鬆之感,彷如再用力一擠,壽司就變形,冷飯就會像擠牙膏般掉落下來。
可以說,這不是一條美屌。只是一枝粗根。但我喜歡精緻啊。
後來,我脫手,覺得沒甚興趣,而且他真的太扁平了。天,可能他的精華都不均勻地匯流到其大屌。
(待續)
所以我在三溫暖的習慣,就是站在那兒。像極了一個沒有氣息,只有軀殼的櫥窗模特兒,但靈魂是深鎖其內。佇立一處,獨看潮來潮去般的眾生相,可細打量那些人卸下衣服後的模樣。
別老是擔心別人當你的判官;當你一個人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別人時,你也是別人的判官。有者長得特別高,但胸肌的長度與寬度卻不成比例,像八歲稚童拉垮;有者則是體型魁梧,相對地臉龐也是發泡氣球般,各形各相,在身份與衣物底下,一切只有自己與鏡子知道。
到底怎樣才是「標準」?怎樣才是「標青」?在這種不見天日,像魅惑瑰麗的深海世界,每個人都像獨有的物種,巷在黑暗中神祕卻奇趣地「存在」,為了慾望而存在。
有幾位在健身院裡慣作「捲廉人」,眼光飄過,盡在不言中。有一位見到我看似很意外,但我們不是常在健身院裡擦身而過嗎?何來感覺意外相逢?
我進去黑房跑了一圈,深不可測,逕自跑了出來。兜來轉去,在某一靜僻處時,看到有位熟悉的身影。
後來才想起就是那位與我的停車位做鄰居的馬來阿飛。我才想起即使在儲物格時,他也是與我一起更衣,再回溯,他與我一起停車,我看著他下車,我看著他脫衣。現在,我看著半裸著的他站在我旁邊。只有我和他。
人還能外借多少的工具來支撐自己的身份?我剛才看著這馬來阿飛開的是白色的改裝跑車,該是那些引擎一啟動就會吼,也風馳電掣的飛天獸,雄氣又彪悍。可是衣服下的他又穿上一條艷橙的四角褲;現在只剩下一條四角褲,卻是妖嬈又邪惡。人的身份靠著這些衣物與工具會有多少重的變換?
他站在我身旁時,真像一根電燈柱; 至少他的橙色四角褲會發亮吧──不,是因為他實在太高?還是我太矮?
這都是形體上的對比而已,但那不代表那是我。
他趨近來,我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還是因為之前我們同步抵達時他已相中了我?
這馬來阿飛真的太高了,而且是干巴巴的瘦。我終於覺得他必須駕馭那樣的跑車,因為以其體型來駕電單車,恐怕會被風颳走。
就這樣,他在我想像中像漫畫般地被風吹得遠遠地,我心裡覺得有一絲絲的詼諧時,他的手搭了過來。
那是一種超現實的沖擊。
然後他的手也巡弋到我的下半身了。
那我怎麼不能宣示主權?我也反手往他身上摸。那時他更大膽了,索性將手伸入我的內褲裡,我亦步亦趨,同樣手段施展在他身上。
這時才發覺那妖嬈的橙色內褲,裹藏著更妖異的東西,像一個飛機場上突然隆起的山丘,居然如此大篇幅的佔據,因為他的工具是往上停放,一個手伸進他的內褲,抓起就是一大把,盈掌充實。
怎麼如此粗茁?如果不是親手接觸到他那膚質,我還以為他收納了一根竹子進褲子裡。
天啊,這怎麼行?
再一次地,像毛蟲般他又蛻變成蝴蝶,之後又變成了一條肥大的毛蟲。撫著撫著,一把手的充盈與肥茁,心裡暗自怪想:這真像一筒捲上海笞的壽司; 那質感很不真實,因為有一層膜似地包裹著;雖然他是粗茁,但外鋼內弱,帶有一股蓬鬆之感,彷如再用力一擠,壽司就變形,冷飯就會像擠牙膏般掉落下來。
可以說,這不是一條美屌。只是一枝粗根。但我喜歡精緻啊。
後來,我脫手,覺得沒甚興趣,而且他真的太扁平了。天,可能他的精華都不均勻地匯流到其大屌。
(待續)
2012年7月12日星期四
續航
接前文:回航 1.0
人總習慣保持原狀,這原狀卻是永遠的現狀。只有現在,永遠都是現在這情況。而我的原狀是:在吉隆坡做不去三溫暖的乖乖牌;到國外時則是脫韁野馬。為什麼?若以重要性來排序該是這樣:
一:怕被取締
二:怕碰見熟人
三:怕遇到又臭又響的「大喇叭」那種專道人長短的是非精
四:時間已不夠用,不如拿去健身?
五:浪費金錢
六:怕養成常光顧的習慣,染成惡習,繼而上癮
七:怕越快樂心裡會缺了一角,患得患失
八:難到要去找男朋友?怕有錯覺
九:潛意識裡吉隆坡沒有好貨色
十:怕染性病
所以這些年來我有十大理由不光顧吉隆坡/大馬的三溫暖,理由冠冕堂皇,相同的這換作是應召男妓,與這十大理由也相差不遠。
但為什麼那天我會去三溫暖了?理由去繁化簡後只有一個:只求發洩──就回歸自己獸性的一面,做人做久了,忘了自己心裡是一個披人皮的畜生。怕了這麼久,我忘了我也有反咬人一口的能力。
怕人還是怕鬼? 其實是怕自己。
●
我摸上了這家三溫暖,其實之前已先來巡場看場地一番; 人煙稀少的店舖區。我特挑一個較遠的停車位停下車子,但偏偏還是另有一輛白色改裝車子停放在我隔壁,到底這車主是否也是如我一般的尋芳客?
我不知道,我只見到他是一個頹廢阿飛樣的馬來人,頭髮頗長而快披肩了吧。他走下車子後去了另一端抽煙,他還能去什麼地方?在這四周都已打烊沒營業的店舖區,難道他還另有去處?
沒有招牌,只有門牌的尋樂天地。門打開了,門面的接待者是一位中性人。付了馬幣卅五令吉 ,我打算在此耗幾小時吧!而每回入門費是廿五令吉,一個月每週一次豈非耗去100令吉?
門面接待員說當天是內褲日,只能穿著內褲走。我想:真敗事,內褲是我的死穴;我寧願披著它毛巾走。
但內褲就是軀殼上的一層膜而已。我像一個鳴笛壼,其實心底裡已燒得火旺,慾望快滾出冒煙了,我的行動已響起了火燒澎湃洶湧的慾望內蒸氣。即使我穿起內褲不標青,就由得他吧!
未幾,那位馬來阿飛就出現在我面前。果然也是同黨。何故需扮清雅孤傲?他在我面前一一褪下衣物,換上一條橙色四角褲,煥然一新的妖氣噴發出來,配合著他那頭頹廢的髮型。好七十年代。
帶著尋幽探祕的心情,我摸上了這三層樓高的天地。看起來相當標準的格局設計,並不特別華美,氛圍也與曼谷的Mania類同;而在這些三溫暖,上次我提過的「飯飯之談」放諸吉隆皆准。加上背景音樂盡是club式的搖滾樂;彷如每個細胞都被舞動起來。
後來我才知另有乾坤的是,暗房迷宮區是躲在另一道只有在二樓相通的樓梯間,開豁了整個樂園。那時才看到遊人如鯽。
乳牛、排骨精、花旦、蝦妹等等都出場了,沒甚驚艷。有一兩頭乳牛蠻標青,但只是傲然地孤芳自賞。而連碰幾個都是在健身院出沒的,彼此沒有照會,只有意會。這也不稀奇了,若量化統計,健身院裡的男人95%都掛保證是同志,碰著的機會大是正常的。
或許歷經了在健身院的那種奇花異卉都採過的花蝴蝶生涯;即使有哺乳般的大乳牛,或不可一世的孔雀等,我那一刻的心情是平和,不起波瀾。反正,脫下褲子,有幸寵辛摸到的,是蛋白粉撐起來的臭皮囊而已, 像汽球一樣是吹脹起來的。
而胯下的三兩肉,即使不屈不撓,也始終有萎靡的一刻。彼此不知道身份,彼此就沒有權力的牽制,彼此就是平等的地位。不因你有一幅挺拔的乳堡,或是一根千斤不墜的陽具,或是一頭梳得瀟灑的髮型,都是外借的工具,而不是你真正的靈魂。
(待續)
人總習慣保持原狀,這原狀卻是永遠的現狀。只有現在,永遠都是現在這情況。而我的原狀是:在吉隆坡做不去三溫暖的乖乖牌;到國外時則是脫韁野馬。為什麼?若以重要性來排序該是這樣:
一:怕被取締
二:怕碰見熟人
三:怕遇到又臭又響的「大喇叭」
四:時間已不夠用,不如拿去健身?
五:浪費金錢
六:怕養成常光顧的習慣,染成惡習,繼而上癮
七:怕越快樂心裡會缺了一角,患得患失
八:難到要去找男朋友?怕有錯覺
九:潛意識裡吉隆坡沒有好貨色
十:怕染性病
所以這些年來我有十大理由不光顧吉隆坡/大馬的三溫暖,理由冠冕堂皇,相同的這換作是應召男妓,與這十大理由也相差不遠。
但為什麼那天我會去三溫暖了?理由去繁化簡後只有一個:只求發洩──就回歸自己獸性的一面,做人做久了,忘了自己心裡是一個披人皮的畜生。怕了這麼久,我忘了我也有反咬人一口的能力。
怕人還是怕鬼? 其實是怕自己。
●
我摸上了這家三溫暖,其實之前已先來巡場看場地一番; 人煙稀少的店舖區。我特挑一個較遠的停車位停下車子,但偏偏還是另有一輛白色改裝車子停放在我隔壁,到底這車主是否也是如我一般的尋芳客?
我不知道,我只見到他是一個頹廢阿飛樣的馬來人,頭髮頗長而快披肩了吧。他走下車子後去了另一端抽煙,他還能去什麼地方?在這四周都已打烊沒營業的店舖區,難道他還另有去處?
沒有招牌,只有門牌的尋樂天地。門打開了,門面的接待者是一位中性人。付了馬幣卅五令吉 ,我打算在此耗幾小時吧!而每回入門費是廿五令吉,一個月每週一次豈非耗去100令吉?
門面接待員說當天是內褲日,只能穿著內褲走。我想:真敗事,內褲是我的死穴;我寧願披著它毛巾走。
但內褲就是軀殼上的一層膜而已。我像一個鳴笛壼,其實心底裡已燒得火旺,慾望快滾出冒煙了,我的行動已響起了火燒澎湃洶湧的慾望內蒸氣。即使我穿起內褲不標青,就由得他吧!
未幾,那位馬來阿飛就出現在我面前。果然也是同黨。何故需扮清雅孤傲?他在我面前一一褪下衣物,換上一條橙色四角褲,煥然一新的妖氣噴發出來,配合著他那頭頹廢的髮型。好七十年代。
帶著尋幽探祕的心情,我摸上了這三層樓高的天地。看起來相當標準的格局設計,並不特別華美,氛圍也與曼谷的Mania類同;而在這些三溫暖,上次我提過的「飯飯之談」放諸吉隆皆准。加上背景音樂盡是club式的搖滾樂;彷如每個細胞都被舞動起來。
後來我才知另有乾坤的是,暗房迷宮區是躲在另一道只有在二樓相通的樓梯間,開豁了整個樂園。那時才看到遊人如鯽。
乳牛、排骨精、花旦、蝦妹等等都出場了,沒甚驚艷。有一兩頭乳牛蠻標青,但只是傲然地孤芳自賞。而連碰幾個都是在健身院出沒的,彼此沒有照會,只有意會。這也不稀奇了,若量化統計,健身院裡的男人95%都掛保證是同志,碰著的機會大是正常的。
或許歷經了在健身院的那種奇花異卉都採過的花蝴蝶生涯;即使有哺乳般的大乳牛,或不可一世的孔雀等,我那一刻的心情是平和,不起波瀾。反正,脫下褲子,有幸寵辛摸到的,是蛋白粉撐起來的臭皮囊而已, 像汽球一樣是吹脹起來的。
而胯下的三兩肉,即使不屈不撓,也始終有萎靡的一刻。彼此不知道身份,彼此就沒有權力的牽制,彼此就是平等的地位。不因你有一幅挺拔的乳堡,或是一根千斤不墜的陽具,或是一頭梳得瀟灑的髮型,都是外借的工具,而不是你真正的靈魂。
(待續)
2012年7月10日星期二
回航 1.0
很久沒有即興的約炮。想想,最後一次似乎是貝理。但都是無疾而終。
一個月前認識了一位小娃娃,不到卅歲,但就是想見一見面,就是因為他的相片、那是一張裸著上身的相片,還有他在談吐間的有紋有理,散發著神祕感。
但或許最終的下場還是如同彪先生般。但無所謂,人的好奇心是探險的最大樂趣,冒險的驅動力。
我們已陸續通過what's app互送短訊一個月,次數算是頻密了。我今天傳短訊問候,他說他當時單獨在家。那麼我就隨口問就來一場炒飯吧。
幾點?地點?到底有多久的時間?
我需要開至少35分鐘的車程才能抵達他的住處。他又說要在特定時間前,因為他的哥哥快要回家了。那我就問,來見面喝杯咖啡行嗎?就純粹見個面。
他說沒問題。那麼地點在哪裡?他說可上門去接他。但我說,你家的住址在哪兒?
他沒回應,又說他很餓了,要先沖個涼外出買食物。我直接撥電給他兩次,他又不接。我再手機短訊給他:「你要還是不要?」
就果斷地來個決定。今天不行,另約個時間,勿拖泥帶水。因為若不然我就另有計劃,例如直接去健身院算了。
他還是沒有回應,電話又不接,我連他的聲音也沒聽過。那麼就算了,我開車離家,就朝向我的目的地。
那時我的慾望就像開動的引擎,帶著我前走了,約一場炮也婆婆媽媽,這種投資希望就像炒短線股般是投機的,看的是運氣與時機。一炮難求,為何人在吉隆坡要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再接到他的手機短訊回應後,那時我已抵達目的地,停下了車子, 鬆綁安全帶。我細讀那手機短訊的回應:「如果你有計劃,你就照走吧。我們下次再約。」
我關掉那短訊,我已有我自己的計劃。那時恰好推開眼前的店門。像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但其實那是我首次造訪──付了35令吉後,我來到吉隆坡的一間三溫暖。
多少年沒去馬來西亞的三溫暖了?我突然想起曼谷、新加坡、台灣、香港、澳洲的三溫暖經歷,我現在處於自己國家的三溫暖,卻歷經了多少的風雨後的回航?
(待續)
2012年7月1日星期日
肚皮與港灣
清晨時,傳來鄰居女兒的哭聲,驚醒了夢中人。怎麼這女嬰的哭聲如此響亮。響亮得形同刺耳的噪音,因為如同電鋸鋸拉在金屬器上,切隔了夜的寧靜。
細細地聆聽這些哭聲,含有多少的情緒在裡面?嬰兒哭泣,是示意手段,因言語未能表達,僅能在哭聲中傳達訊息,包括怨氣,只是成人如何表達出心中的不滿?因為我們成長後,不是不能,而是內心不准自己對世事的不滿而哭泣。
所以就是肚子裡吞淚水。
如果將這些不滿說了出來,不吐不快,即使是對的,有道理的,但就形同沒人喜歡聽見嬰兒的哭泣般,只會聽到噪音,而感受不到訊息。
●
剛才在一封電郵裡訴說著職場、工作的不如意,對人事管理的委屈,還有對制度不滿的批判。
我就想起了這嬰兒的哭聲。許多話只能密函裡提,只能在耳際裡迴盪。但這些話,真的不能對外說,包括在面子書上寫,因為話飄了出去,就像你對風說話,風就對樹說話,但狂風可以吹倒一棵樹,可颳翻一般船,而這風可以越吹越遠,越吹越強。
但面子書不是讓人分享心聲的嗎?可是,心跡過露,就是恐怖。就像身體解剖圖般,看著一個男人的褲襠,那是偷窺的興奮,但若他的陽具側面剖解圖,就是難入目,惡心了。
所以最好什麼都不說,吞在肚子裡的淚水與心聲,就起了風暴。中醫說「酒色財氣」,「氣」最傷身,這些肚子裡的風暴,郁結起來就是「氣」。
●
記得不久前剛讀到一句話:船造起來就有航行沉船的風險,除非是停靠在港口是最安全,但這不是造船的目的。
在職場,在江湖上,一些話說出來,就是要達到其目的。嬰兒哭了,不是尿尿就是要喂食或是不適,所以發聲來哭。但成人世界,不管是工作還是人際之間,放在心裡的話其實是最安全,沒人會知道你的意圖與意念,只能在肚皮裡悶響的哭聲最安全。
可是我心中對工作上的一些改善的想法、對某事態的立場,對一項心願的使命感,欲從事一件事的沖動,就這樣在心裡的港灣拴得緊緊的,那麼是永遠停靠在岸邊最安全,但永遠不會起錨航行。這是造船的目的嗎?
這讓我不斷回想,在工作十多年後的今天的我,要航行到哪裡?沒有目的地,那我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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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與不說之間,哭與不哭之間,我驀然回首,為什麼我會在《亞當的禁果》這部落格裡,到今年出書了,就是立命於此。太多的話要說,平時無法訴諸於口,或言不及義,就在這裡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抒發。
只是,部落格都成了我的情緒土埋場,或許我希望來這裡遊逛的朋友能淘到一些金,或再生資源,至少我覺得我還有些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