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漿飯終于回來吉隆坡了,不過只是一個晚上而已,他又得趁週末回家鄉為父親的「頭七」設宴。
所以我們就趁週四的晚上相聚。他說,「我們今晚不親熱。」
我問他,你們 馬來人 是否不能在喪事期間do “something”?
他說,「If we really can’t do something, that’s mean we can’t do everything everytime。」
當時我們已在床上憩息著,快要半裸狀態了。他提起他父親的喪禮儀式時,問我介不介意讓他談談宗教的東西,我便洗耳恭聽。
簡單來說,就是在世的功德,往生後的煉獄和怎樣不守教義和怎麼樣的懲罰…椰漿飯說得很平靜,但我聽來就越膽顫心驚,因為,椰漿飯所說的會發生的話,那麼他「日後」就會同樣的「處境」。
「你相信有天堂和地獄嗎?」椰漿飯後來問我。
「我不知道。」我只有這樣說。
「你相信有神嗎?」他再問我。
「我相信宗教能教人向善,那是精神價值觀的洗禮和灌輸。」我說。
這是一個嚴肅的課題。我們後來就打住了談話,你知道越多,你會去相信更多,但是相信成為信念後,就要否定自己。我們在宗教的範疇裡是一個矛盾體。
我寧愿相信聽過天使飛過的聲音,我相信有下一站天國。但我們是並肩攜手到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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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漿飯後來在我耳邊哼著一首英文歌曲,起初是藝囈一般地模糊不清,到後來他唱到高潮時,我才知道那是一首過氣的流行曲「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 feel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At la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Bada...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a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後來,他要我為他唱一支歌,我問他要點什麼歌曲?他說什麼歌曲都可以。可是,我記不起我會哼唱什麼歌曲。所以,我就胡亂地哼著Stevie Wonder的經典歌:
「I just call- - -to say, Mmm mmm mmm」
椰漿飯聽到我刻意隱去後面三個字,他也喀喀地笑起來。「你怎麼這樣唱歌的?」
「因為你也沒有這樣對我說。」
「我剛才那首歌也有唱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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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何昨晚我會如此地狂熱,或許太久沒有見面。椰漿飯把持著自己,就像齋戒月時表現得那般地恆定。我只能用肢體給他溫柔和安慰,包裹著他,熱回他的體溫。
我們還是進行一般的前奏,不過沒有壓軸。可是那是一闕沒有完結的前奏,只是摟抱和擁吻,但我們已是一觸即發狀態。
那是肉體與靈性的對峙和拔河,在情與慾中掙扎。衣服全褪下後,椰漿飯有些驚惶,但半認真地說,「你不怕我的父親來看我?」
後來,我幾乎飽滿得像快缺堤的洪水,但我還是沒有為自己拉下「活閘」來兀自竄流。那種念茲在茲的懸念已讓我達到一種恍恍惚惚的高潮,已淹沒著我…
但那也是一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分歧。
我想我們應是夜半2時許才正式入眠。今早起床時,椰漿飯比我早出門,一如以往,他留下麵包和三合人速沖咖啡給我當早餐。
至少我還沒有聞到任何異樣的「香水」。
但是椰漿飯給我留下了氣味、刮痕和擁抱,在陽光明媚的早晨中,伴著我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