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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9日星期六

那麼地不幸

過去幾天,我一直想著另一個男生,很不幸的,他又是我的同事。

為了抑制自己,我決定不要再這裡再書寫這些故事與狂想了,也不會為他起名。這個同事會像我過去的歷史記錄一樣,是我會錯意,是我表錯情,或許自作多情。

但是就是不自由主地想起他,只有他一出現時就會全身充血、只要他在我身邊走過就會用眼角去偷瞄他、只要他在桌上專注工作時就會轉頭去望他、只要他站在尿盂時,我就會站在其身旁,然后看著他大方地掏出子孫根小解…

我覺得自己卑微得,不及一枚塵埃。

我再細細地分析著自己,為什麼一次又一次重覆著這些過錯,為什麼自己一直走著這些沒有結果的單思、為什麼老是認為欣賞的直佬是同志?

是不是愛情空窗期作怪?

我要裝作理智與成熟起來。所以,我還是不能再去用文字來剖解自己的異想世界了,我需要自閹幻想與狂想的能力了。

但沉澱過后,原來如此索然無味。

墓誌銘

這幾天我似乎很空閒,我就將自己以前寫過的文章重新解開來閱讀,看看一年前的九月、或是兩年前的九月我在做著什麼。

彷彿一下子將一個塵封的箱子狠狠地丟在地上,塵埃始終沒有落定,揚得滿天皆是。我看回了過去自己的歷史。

歷歷在目的,還有不堪回首的,就在指尖、就在眼前,然而嗖一聲就飛快過去了。



我在網上流連時,非常偶然地找到了一位前同事的部落格。然后從他的部落格,再一步步地找到了其他相識的同事與朋友的心情故事。

原來有幾個平日看起來耍酷木納的同事,是個部落客高手,中英文都一起來寫,而且還是言之有物。

我才發覺,原來自己對他們的認識是那麼地淺、那麼地淡。或許我平日我所接觸的他們,只是一個隱約的輪廓,但他們的具體形象,都隱藏在言行舉止中,又或許,我與他們的距離真的太遠了。

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是否我過于保護自己?我不知道。那天一色老馬對我說,多做一些善事,可以聚集人緣。

人緣要善結,可是我不能讓別人赤裸裸地看透我,我還是躲在自己的衣櫃裡。但是pecah與否,可能別人已一眼看穿。

就彼此玩著捉迷藏的遊戲吧。我知道我是一隻駝鳥。



然后,我就翻到了九厘米先生的部落格。原來他也有部落格,而且還放了自己的相片,讓本尊曝光于網絡世界。

我讀著他零零散散的文章。試圖找著一些期待的痕跡。他在著墨間,提起了不少我皆熟悉的同事,下筆真摰,還獻上祝福,一些文章的字裡行間還蘊含著緬懷追憶的思緒。

當然,裡面完全沒有我的出現。

九厘米先生寫了幾篇有關「他」的故事。

我才知道九厘米先生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刻,心中是放著另一個人的倒影。他用簡單
粗漏的文字,草草地描寫著他對那個「他」的思念。

還有另一個已失去聯絡的「他」,九厘米先生在追思著那位斷絕音訊的朋友,還提起兩人一起渡過的時光與小故事──情節就像台灣偶像劇的浪漫點點滴滴。

原來。噢──原來。



我回到家裡吃著晚餐時,覺得胃口真的不好。母親問我:「為什麼你好像『翳悶』般?」

我答不出一個所以然。我怎能對母親明言,我今天挖到了記憶裡的一塊亂葬崗呢?撥開叢草時更赫然看到那個深埋在記憶中裡的墳地,裡面埋葬著我不愿再見到的人,還追讀著他的「墓誌銘」呢?

其實,我才發覺自己過去兩年來,在這裡寫著九厘米先生一則又一則的故事,刻劃著自己的愛恨情仇,原來這也是我紀念他的一塊墓誌銘。

原來。噢──原來……

只希望在茫茫網海中,九厘米先生不會發覺這裡有一塊深埋著他種種過去的園地。



而我,還是會繼續隱身在這裡。

2007年9月22日星期六

別消費你的同志朋友

我真的遇過不少直佬或異性戀的朋友,與我談起他們有一批同志朋友。他們一邊談論著這些同志朋友,對我誇讚著這些同志為人很好、與常人沒什麼兩樣。

這些話語,也是我在讀娛樂新聞時,一些欲蓋彌彰的同志藝人歌星時常用的一種掩飾,聲稱自己認識到很多很交心的同志朋友,以顯示自己的豁達與包容開放。

當然,前提是我並沒有真正地pecah過,在這些朋友的面前直言,我就是其中一份子,不論他們知道與否。

其中一個學術派的直佬朋友說:「我認識很多人,我對事物的看法是很多元的,包括我明白同志的心情是怎樣的。我知道他們怎樣想事情。」

另一名女性朋友則說她被蕾絲邊「追求」過,最后落荒而逃。

有一些麻甩佬則以炫耀的口吻般,透露過自己被男同志動手動腳等,然后聲稱自己有「慧眼」,可以分辨出誰是同志等。如阿活。

我所遇過情況是,這些人是沒有帶著任何批判色彩來述說著自己的同志朋友,他們的要突顯出「你是gay,I’m fine with that」等的調調。當他們聲稱自己有同志朋友時,這可意味著他們是追求多元化精神、尊重他人的為人品性。

我還記得幾年前,有一位女同事對我悄悄地耳語,她當時說,她有一名認識多年的男性朋友對她出櫃了。她對這名男性朋友的勇氣很光榮,也很意外這位朋友看起來沒不妥然而卻是只愛男人的同志。

當時我問她,為什麼她要對我這樣提起?

她說,她從未認識過同志朋友,那位對她出櫃的朋友是第一位。

如果當時我與這位女同事是朋友階段的話,我則是她不知道的第二位同志朋友。

但是,當時我覺得她給我的感覺是,她不是為那位出櫃的朋友而感到光榮,而是對自己的生活與朋友圈子多了不一樣的人與事,而感到榮耀。

或許,她將自己的同志朋友名單是一種獎盃,可以在談吐間當成櫥窗擺飾一樣地說出類似的話:

「喏,我有認識到同志,他們告訴我說,原來男人與男人是插肛來性交的…原來同志不一定是娘娘腔的 …」

一切有關同志的話題,在這些人的口中,只是淪為話柄或笑柄,或是言談的「味精」,其實這些同志八卦課題,是思想上的糟糠。

同志朋友,成為這些圈外人在知識認知裡的一個很好玩,很新奇的「動物園」。

然而,你可以知道當一個人刻意強調自己在同志朋友中探索到什麼新奇事情時,你有時可以了解到他/她的愛情觀是那麼地膚淺、對性愛、身體的認識是那麼地薄弱、對感情是那樣地輕浮、對真正的愛與人的尊重,有那麼深的謬見。

事實上,這些人覺得自己的人生與生命豐富、有了不一樣的光彩,因為他們接觸到不同圈子的人。

但對我來說,認識到一個同志朋友,不需要大驚小怪或四處宣傳,這種話語等于:「各位,我今天剛認識到一個用左手寫字的人!」、「各位,我今天認識一個姓黃的華人。」

這真的是很可笑的。

當人們對一種未知的事實處于混沌的狀況時,或接觸到小眾、少數群體時,就會擅于區隔別人、標籤來簡化自己的認知,這是相當可悲的,因為他們忽視了世間繁雜的存在。

或許,當你今天聽到一位朋友對你說,他終于接觸到一個同志朋友時,希望你可以用「哦,原來你認識到一個用左手寫字的人」來回應他,除了讓他覺得自己是無知地大驚小怪,更重要是,同志與非同志之間,並非什麼大不了或大異同的事,更不需要消費同志話題。

現在,我選擇不會再向其他再好的朋友來公佈自己的身份了。即使他們已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是佯裝,可是我覺得沒有理由來出櫃,就好像我沒有理由告訴你我上廁所時用的是什麼牌子的廁紙一樣無聊。

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話題消費品,讓自己蒙受不必要的傷害與麻煩。

2007年9月17日星期一

嘛嘛檔的狗

我第一次感到那麼地不自在。在午夜十二 時之後。

坐在嘛嘛檔中,我與她聊個天南地北。大家久別重逢,話題是不斷地,從晚餐聊到宵夜時分,從餐館坐到路邊攤,似乎要從會話中彌補過去的交集的空白。

後來,我與她分享到一項很罕有的個人經驗,她也很好奇地說,她也碰過面對類似我經歷情況的一個人。因此,她開始對我發問問題,她說,這樣她可以在下次面對類似的人時,會如何著手。

接著,她開始觸談到另一個話題,幽微不經意地,然而我卻看到了一道明顯的斧痕。

她說:「我也很好奇到底同性戀是怎樣的一回事。」

為什麼她如此詢問呢?為什麼她會對我發問這項問題?事實上,我並沒有真正地在她面前pecah過自己的身份。

「你沒有碰過蕾絲邊嗎?你自己向她們了解啦!」我說。但心裡面已覺得很突兀了,開始萌生一種排拒之心。

她說,她有認識到蕾絲邊的朋友,而且是「一大群」。她覺得她們的裝扮很酷。可是,有一次她碰到了一個對她有意的蕾絲邊,再與我分享那位蕾絲邊所謂「追求」的過程,以致她到最后疏遠了這位蕾絲邊。

我不記得那個追求的詳情,可是經她的描述,我覺得那位蕾絲邊所作的簡直是含蓄間接,根本不值得她大驚小怪,甚至戴有色眼鏡去區隔、疏遠蕾絲邊。

她向我懺悔似地告白,聲稱自己好像傷害了那位蕾絲邊。

「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同性戀的這種歷程、心情轉折。如果讓我明白的話,我會有身同感受的去了解她們。」

我建議她:「你自己嘗試去愛一個女生更好。」我設法將自己置身事外。

當時我的話已開始減少了。我默默地聽著她在闡釋著自己為何要去了解同性戀,而當時只有我與她,她是以旁敲側擊的手法,暗示著我,我就是最好的同性變代言人,我就是她最佳的疑惑解答信箱。

她答稱自己無法愛女生,可是之后又自相矛盾地說:「我知道愛情是不分性別的,但我就不是那樣地一種人。」

我當時很想問她:為什麼你要問我?難道你覺得我是同性戀嗎?但我將這疑問句子卡在喉間。我知道接下來的答案會有兩種,一就是她繼續撒謊,二就是我撒謊,我一定會在她面前否認我是同志。

事實上,我覺得當時如果她沒有突兀地將話題轉入同性戀課題,然后沒有以如此婉轉卻綿裡藏針的發問有關同志的一切時,我可能會全盤托出。

而且,我與她相識已久,即使她早已知道我是同志而沒有聽到我親口告白的話,我覺得她是不必如此兜大圈子來「盤詰」我。她對我有答案,或是對我是同志有何想法的話,那是閣下的事。

可是,她主動、刻意提起有關同志的課題,她對我已預設了一個前提:因為我是同志。

當她將其本身的蕾絲邊經歷說出來時,我覺得她還是一個守舊與狹隘的人,而且她的每句闡釋,總讓我感覺到,她像徘徊在一個熱帶雨林的入口處,偷偷窺看的人,卻不愿進內一覽,然而聽著別人道聽途說。

這是一種閒好奇而已,或者說,簡直是獵奇。

而我,只是像一片樹葉躲在熱帶雨林裡,張著蠻荒的眼睛來看著她。



后來,整個餐聚氣氛轉冷了。

我躲在我的「衣櫃」裡聆聽著她的述說,事實上當我聆聽著時,其實她已是發覺了我的衣櫃存在,而且還硬硬地將我的衣櫃之門打開。

我冷冷地回應,沒有答重點,沒有將意見的主體放在我的身上。我突然覺得很膩、很倦,我不想隱瞞著自己的良心說謊話,否認自己的同志身份,但也不想在她面前承認我是同志,因為她並不懂得真正關心一位同志。

可是,她將我粗暴地置于一個默認的境遇裡。

就在這時,嘛嘛檔旁突然來了幾隻野狗,我看到有兩隻雄的,一隻是雌的,三人行地在磨蹭著。其他食桌的食客並沒有為意,而我環顧週遭並沒有任何馬來同胞在場,否則的話一定會聽到有人離桌的聲音了。

但這幾隻野狗,似乎就要當眾交配了。我整個人像呆了一樣,不敢想像這些畫面。

她看到我失魂般的模樣,她問我:「你很怕狗的嗎?」

我答是。我真的很怕狗,這些毛茸茸的東西,我在想像著它們的狗蚤一蹦一跳到我身上來。

我又看到遠遠地也有幾隻野狗在走動著。

未幾,一隻野狗就蹲坐在我們的桌子旁,懶洋洋地不知要干什麼,我更是無法專心了,整個人就挺直著身體,我就是怕這些野狗會撲身前來咬扯我的肉。

她又將話題轉到了狗的身上,但我隨便搭腔。只期望這些野狗速速離開我的身邊。但是還是沒有,到最后我們不得不離開餐桌,結束了這次冗長的會面。



那次是我第一次在馬來西亞的嘛嘛檔範圍裡看見野狗。這是一件新奇的事,因為馬來西亞的回教徒不准接觸狗,在出入吉隆坡多個不同地點的嘛嘛檔以來,我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野狗趨近嘛嘛檔的範圍。

這真的是一場突兀、怪異的遭逢。

同時,那天晚上以后,我決定疏離這位女性朋友了。

情況就像嘛嘛檔的領域裡,不應該出現狗一樣。我覺得,這是一種「入侵」與威脅。

不是因為我歧視狗,而是我覺得,是這些狗戴著有色眼鏡來注視著我,有一句俗語說:「狗眼看人低」,我無法了解一隻狗是怎樣地看低別人。

然而心底裡我有一絲絲的悲壯,我們在苟且偷安著生活在衣櫃裡,但是,有人已將你看成是一隻狗了。

2007年9月8日星期六

週日的牧童之歌

星期天的健身中心,在更衣室裡,像會一個搖晃過的可口可樂罐子,裡邊是一股泡沫的騷動,只要一打開罐子,就會爆發出來,噴得滿室艷味。

是星期天特別無聊,還是集體一起需要?此時此刻,竟是如此恰巧,但是彼此你追我逐,欲拒還迎。我想大家都在禮拜天時芳心寂寂。

回顧過去的多個禮拜天中,我這個騎乳牛、找白馬、玩簫弄笛的「牧童」,是經歷了迥然不同的歷程。

例如,有一個星期天我碰上了那位「搞手」中的單眼皮主角,還有另一個高大的乳牛。

當時我們三個人,是錯落地進出穿梭在桑拿室與蒸氣房裡。首先是我與那位單眼皮男生(且稱他史別克,音譯自sepet)在內,之后高大乳牛就進來了。

當時史別克已將我當成外人,既使他曾經出手挑逗過我,也可能當時我毫無反應,以致此后他並沒有正眼望我。

但是,我知道,在高大乳牛出現后,我們都是競爭者,因為我們要的,就是同一個人。

高大乳牛看來是有游泳,他的身型是划船水手般地張狂、飽漲、膚色是巧克力般,總之會讓人垂涎。

我先走出去,留下他們二人在蒸氣房裡,之后高大乳牛也跟著出來,尾隨著史別克。

我那時就知道,我是擁有了更大的籌碼。于是我又走去沖涼間格裡,但是高大乳牛並沒有相隨。

我又摸不著高大乳牛要的是什麼,逕自步出來后,四處尋找他的蹤跡。

然后,才發覺他又走進桑拿室裡,史別克也躲在裡頭。后來你競我逐的遊戲到了沖涼間格時,我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史別克不停地做捲簾人,因為他要查看在對面的高大乳牛是否也在偷瞄著他。

但是,我卻知道史別克是我與高大乳牛之間的程咬金,到后來我們大家都一拍兩散,一無所獲。

我那時覺得,星期天原來那麼cruisy與juicy,大家像坐著海盜船一樣地探著險尋自己要的寶物。



直至另一個星期天后,沒有第三者的干擾之下,我與高大乳牛擠在一間沖涼間格裡。肉帛相見后,我才知道身高與身體器官形體的比例,原來可以有這麼大的落差。

只要想像一下,若是大象沒有垂懸的象鼻,那會是怎樣的局面?

我看不到象鼻,只看到一根彎彎的粗絀象牙。與其稱他為乳牛,不如我就稱他為「小象」。

他的整個身形,卻像大象般地偉岸,筆挺高昂。無論如何,我檢視著他肌肉修練正果的軀殼,銅皮鐵骨下,除了腹部以外,幾乎是沒有脂肪的贅肉。

連他的胸膛,都是峰巒起伏的,這不是鬼斧神工,而是他對鏡久練,清戒食物后的成果,我是珍視著這隻小象先生的努力結果,就以掌心與指尖檢閱著他的揮汗心血。

小象先生立得像一尊花瓶般地,任由我遊撫欣賞。之后,他挺拔著一根象牙對我示意。我就得想像這根象牙鑿成簫笛般的樂器,然后用兩片嘴皮與一片丹田迎合吹奏起來。

一曲完畢,大家就曲終人散。



小象先生后,我在另一個星期天又碰到了另一隻乳牛。奇怪的是,對于如此碩壯的乳牛,我竟然沒有在他穿衣服在舉重運動時看過他,而是待他在披著白毛巾徐徐進到地蒸氣房內才相識。

但是,他的身材已教我過目難忘。如果他是在泳池裡出現的話,我想許多人會對他行注目禮。

他也是典型的乳牛,白晢、彈滑。看似是一名SASA猛男,但他的目光是飄移又媚視的,當我們在蒸氣房裡互相對望時,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后來,我在沖涼間格裡與他相遇,當時他閃入方丈間格裡的角落,騰出空間讓我步內。

在花洒下,他全身赤裸讓水珠奔騰滑溜,前半身面對著牆面,回過頭來對我一笑,我看到他渾翹的屁股時,馬上全身充血。

我在想像著自己擁有這麼一幅身材與肌肉時的模樣,而我的想像就化在我的指掌間,放在他身上描摹著──我要那一片緊縮起來時,會鼓漲成包裹似的胸肌;我要他張揚奔飛般的廣背肌、我要他那緊湊翹圓的臀頰。

這完全是觸覺與肌理的對話。

后來,我才知道穿山披甲,可以讓你形似仰天嘯,壯懷激烈,然而解甲后,卻無一人是男兒。

我看到他巨碩的下半身,他的確是一頭大象,然而沒有挺著象牙,而是垂捲著一根象鼻。

雖然不如活彈簧般騰跳,然而象鼻垂甸甸,也自有樂趣。

我在他在我身前蹲下身子時,看到他沾水濕透的髮際間,偷渡著一兩根銀白斑髮。

再定睛一看,那像河岸旁的白蘆葦,掩不住,他整個頭顱給我一種非常蒼茫的感覺。

原來,這是年紀的痕跡。但是,他的一身精壯,卻是成功與歲月抗衡,只是越靠近地面的肢體,越抵擋不了地心吸力。

到最后,象鼻臨池洒水,直至我滿手淋漓滑溜。他在離去前,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結束觀象之旅后,在出來時,卻見到另一個營養過量的乳牛在桑拿室外的木凳子上坐著。那是一個馬來同胞,滿身半肥瘦的肌肉。他斜睨著我,我的雷達馬上響起。他有一雙蛊惑的眼睛,是狡黠,卻是暗放訊息的。

當時我記得他已在沖涼間格裡搽得混身肥皂泡,可是掩不住下半身的一股神氣,但半掩的簾幕,讓我得到了一個明確的訊息。于是我就步入其內。

在前后的五分鐘內,我再來另一次的牧童經歷。

我幾乎是忘我的,覺得這是很奇妙的牧牛之旅。當我含著這位同樣是白晢膚色的馬來人時,我想到了費亞

然后,我又想到了椰漿飯。原因是,他們都是馬來人。然后,一個是白晢皮膚的、一個是挺拔雄偉的。

而眼前這人,就是費亞和椰漿飯的混合體,他的外表刺激了我的記憶禁區,于是我不自由主地去印證,讓我咀嚼著這些一大塊一大塊的情色回憶,要填充著自己失去已久的觸覺記憶。

但是,那情況就像喝著一杯珍珠奶茶一樣,你在記憶的杯子裡,找尋著注目可尋,有圓渾形體的記憶體,你需要用一根粗碩的吸管,你需要這一根吸管去攪動一杯水。

而這隻乳牛給了我一根吸管,就像一個「管道」,接通了我深層的記憶…緩緩地汲著、吮吸著,記憶裡的養份都流溢出來。

我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際間,他像是一杯不斷續杯的珍珠奶茶,任由開拓汲取資源。

到最后,我才發覺本來是柔得像流水一般的情色記憶,化成了滿口膨脹的具體紮實,我覺得,我只咀嚼著一條吸管,什麼也沒有。

到最后,我起身擁抱著他。他說,他不想射精。我無法否認,我得到了射精以外的快感。



無論如何,不是每次都可以做到乳牛的牧童,禮拜天的集體需要與時機巧合,也是可遇不可求。事實上,我已多次碰到了奇形怪狀的人,那是另一種經歷,或許可說是「馴獸師」的經歷…




(下文待解。文于200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