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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31日星期四

BF wanted!

同志沒有結婚有多苦惱?苦惱的不是自己如何應對寂寞,而是一輪又一輪地向旁人交待自己的人生大事。面對不知情的人,你可以含糊其詞,面對開始有疑心的旁人,你還得閃爍其辭,防攻自如地應對。除非你真的不在意pecah出櫃。

最基本的是,一個到了適婚年齡還沒有伴侶的同志,會被人問到不知所措。

可是我們忘了一些雲英未嫁的女子,也會面對這樣的窘局。



林森接到了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當我撥電約他出來喝茶時,他說,「我現在不行,我人在雪州,進行著一項健康的活動。」

到底是什麼健康的活動呢?林森在電話中沒有言明。後來,我們才知道真相。

原來他跑去客串人家的男朋友。這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林森自己已經是人家的男朋友和擁有自己的男朋友。

「小珍說她被她的公司同事問到煩躁了,所以要我冒充當她的男朋友。」小珍也是我認識的舊同學,我不得不好奇怎麼小珍這位看似我行我素的怪僻女生,也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唐突的請求啊!「小珍和我的確是兩年沒有見面了,她那天撥電話來,就向我提出這項要求了。」林森說。

所以,林森也答應了小珍的要求。他特地從吉隆坡趕赴到雪州,陪同小珍一起出席公司的週年晚宴。

「當時我還拖著她的手一起進場呢!」林森說。

後來怎樣?我和白麗蝦一起追問情況。林森說,兩人就在筵席上,與小珍的同事們一起享用晚餐,席間兩人不時耳語,林森更要時而挾菜給小珍來表示體貼之情。

小珍告訴林森,她的同事對她仍處于單身狀態感到非常好奇,以致不停地追問,幾經捏造故事,不如把心一橫,找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來當冒牌貨也好,充充場面後就杜攸攸之口。

一個女人單身未婚,有什麼大不了呢?為什麼需要出動男人來假冒?我和白麗蝦聆聽著林森的故事時,不禁提出疑問。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單身族是有自由,可是在社會眼光裡暗潛著stigma,為了撇除這種負面的「老姑婆」標籤,就找一個男士來冒認了。

「小珍也對我說,她是不婚主義者,她也沒有打算找男朋友來結婚的了…」林森說著時,我們猜想到另一個可能性──

難道小珍也是蕾絲邊?

當然這是小珍的私事了。我們不需要知道答案,即使答案是「是」的話,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後來,小珍與林森就演完了這一齣戲,我問他握著一個女生的手時是否會尷尬,林森答稱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一個相當奇趣的經歷吧,因為我還未曾試過握著一個女生的掌心的滋味。

所以,我們建議林森下次面臨同樣的狀況時,也可以找小珍來合作當冒牌女朋友。

「是啊,小珍也是這樣對我說。」我們才恍然,原來這才是交易的前提,來達到互惠互利的合作基礎──會不會造成日後的煙幕婚姻,就像最近高調出櫃的歐陽文風一樣?

小珍開出這樣的條件,難道小珍也知道林森終究一日,林森可能會逼不得已作出同樣的要求?

我們後來說,小珍找到林森客串當男朋友是她佔到便宜,反正林森是一個體面和長得好看的男朋友,但相對的小珍則是過目即忘的大眾臉。

如果有人來邀我來當她的男朋友來一起進行善意的「行騙」,我會不會接受呢?反正是沒有惡念的隱瞞而已。反正也只是一場戲而已。

所以,我應該是無所謂吧。

但是,如果是一場假結婚來掩飾同志的真正身份,即使沒有惡念,即使完美地向旁人粉飾,又怎麼樣過得了良心這一關呢?自欺欺人,是不是也是善意的?

2006年8月30日星期三

男人魅

近日來電視台上播著兩齣無線的連續劇,讓我不得不多看幾眼,特別是兩個男配角出場的時候。
第一齣是《老婆大人》的王傑,第二齣是《學警雄心》的苗僑偉。

這兩個男人簡直令我眼前一亮,心也忘了跳一跳,心裡總是納罕:怎麼歲月的洗禮會讓這兩個漢子加冕起來,因為他們現在的樣貌與體型比猶勝過往了。

我對王傑的印象一向都停留在牛仔外套襴褸牛仔褲,一臉頹廢地唱著「一場遊戲一場夢」等的浪人控訴情歌,他當時長得瘦骨嶙峋般單薄,一幅流氓相。

那時應該是1990年初期吧。

後來我記得他大起大落,從台灣落魄地回流香港了,狗仔隊報章又指稱他在英皇旗下與謝霆鋒爭寵最後打入冷宮,所以在無線看到他復出水銀燈下,從歌手屈就到公仔箱配角也不會感到意外,只是掙一口飯吃。但我平時多是閱讀平面的報導,即使是圖文並茂,也不及在公仔箱上看到他互動時演繹那般直接感應。

當然,他的演技還是十分地普通,但是我發覺他的男人味比之前濃重了,添了一份男人穩重的魅力,身型長得有肉了些,但也不致于中年發福的慘狀,但結結實實地成為壯漢,還帶著一股清謙氣質。

我還發覺他的單眼皮消失了,換上了雙眼皮,不知是否是割雙眼皮所致。可是他的外貌與身型簡直是合眼緣,我有驚鴻一瞥的心動和驚艷──如果像此時的王傑在健身中心出現在我眼前,我肯定會過目不忘而暗咽口水。

當然還有苗僑偉。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復出來拍戲──他經營的眼鏡店倒閉了?還是市道不景?不過看到他魁梧的身型時,我不難明白為何當年他會被挑為無線的五小虎,因為他站出來是已贏了台型。

苗僑偉的樣貌其實並不是那麼俊俏。但我覺得他有些英氣和陽光式,當然這股英氣也可以換作邪氣。我只記得他在《射鵰英雄傳》飾演楊康的奸角而已,其他戲劇中似乎都是演正角的。

《雄警學心》充其量也是翻拍新紮師兄,當我看到苗僑偉站出來與吳卓羲及陳鍵鋒相比時,後兩者馬上相形見絀,一點擠不出男人味出來,特別是陳鍵鋒還是帶著奶油味,而皮膚黝黑的吳卓羲應該是「朱古力奶油」吧!

我也和姐姐一起討論這兩個煥然一新的男演員,看起來越老越有味道。姐姐猛地稱是時,認同男人在步入中年後會更耐看時,我母親插嘴說:「我看到苗僑偉臉上很多『烏蠅屎』(雀斑)哩!他是否已有五十歲啦?」

但是我還是拒絕相信苗僑偉五十歲。他會比與他同道下海的劉德華看起來更順眼,更真實地貼近中年男人的樣貌,而不像劉德華般看起來都是老妖化身地長青不老。

無線電視台近來真的大鬧中年小生荒,希望陸續見到更多昔日俊男復出拍戲,讓觀眾對他們的男人魅力有驚嘆號。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最近出演《龍虎門》的甄子丹。身邊的朋友紛紛說是一齣爛戲,所以我還是沒有去觀看,可是我記得在《殺破狼》中的甄子丹,在步入中年後原來也這般養眼與俊俏,完全祛除了當年的油脂娘腔味。

當然忘不了是他一身結實和修練得體的肌肉身材。

現在我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人迷戀王力宏和金城武。我近來看到王力宏時,他的短髮造型讓他黯然無光,我越發覺得他長得真的十分平凡,這是星光減弱?還是親和力增加了?即使他在演唱會上據聞是操練得肌肉型,還有露點勁舞,但我還是拿不起勁來。

金城武則是那對烏黑得發亮的雙眼皮眼睛,讓我懷念他當年未動刀時的單純模樣。但為什麼我對他們不會動心呢?

我想即使這兩人站在我面前走過時,我應該不會尖叫。有一次我與一個狂戀王力宏的女性朋友談起王力宏樣子「平凡化」後,她除了抗議,還是抗議。

她當然不明白,不少同志幫比這些所謂的明星更有味道。

而這些味道真的不是靠一張粉臉就可以散發出來。是不是王力宏和金城武還未到四十歲?所以還未到甩脫不了一股青澀,還是一張娃娃臉所累?

男人四十是否真的爛茶渣?看來中年漢真的像美酒般越來越醇,前提是要保養自己的身裁為先。
不過事實上,像王傑在近四十歲時才成俊男的「大器晚成」uncle,也真的不會太多,我還是要回到理性世界才好。

怎樣對直佬死心

一個女孩子喜歡了一個男生。可是那男生是一個同志。

那應該是很普通的故事吧。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戲碼的男主角,沒有女生向我示愛過,原因有三種吧──

第一,我不夠帥(這是殘酷的打擊)

第二,我不是女人湯圓(可是我有很多很好談的女性朋友,那意味著我可能過于娘娘腔或心思細微)

第三,我不知道有人暗戀我(這是一個至少聊以自慰的說法)

所以,我不知道當一個女生向我示愛時,我會如何去應對,具體來說,是委婉地拒絕,但不會傷害到別人,同時如何讓對方死心,而又不想失去一個因愛不遂的異性朋友。
我只有過那麼一次被女生公開搭訕的經歷。

異性戀者愛上同性戀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吧!

同性戀者愛上異性戀者,也是絕路一條。

我還是阻止不了自己對直佬抱著想像,即使知道不應浪費時間和心思在他們的身上,可是還是砍不斷的胡思亂想。他們只活在我的性幻想世界中。

而這些直佬在我的想像世界中獲取的生命力,都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從蘋果先生阿活巴特小白…他是否是直佬?奧申小博

而歐陽文風出櫃的事情,你會贊賞他pecah的勇氣,即使他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可是我不知道是否有同志會心裡想:「歐陽文風結婚時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而結婚,那麼其他結了婚或是有女朋友的男人,可能都是同志,他們只是confused和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而當然不否認不少同志為了贏得社會的尊重,而會找女人來當女友或太太來作煙幕的貨真價實同志。這種情況下,被男人纏上的「同志直佬」應該不會感到被騷擾吧!


後來,我思考到另一個辦法讓自己對這些直佬死心,就是想像一下有一個女生跑來向我示愛,告訴我說她多仰慕我。

我會接受她嗎?我是否會感到噁心?我會牽著她的手嗎?我會有一股衝動去觸摸她的乳房嗎?我看著她會肉慾的充血表現嗎?到最後我是否會逃之夭夭來避過糾纏?

我想我應該會是很痛苦的吧。怎麼樣都會留下一根心刺。

所以,我得一人飾演兩角。我得扮演一個女生角色,因為都是追求一個不可及的目標;我又得扮演那個被愛戀的男同志角色,這樣我可以體驗那種要拒絕卻驚恐的心情。這樣我就可將抹掉自己腦海裡對直佬的那片情思。

這是一種思維交戰,好像電玩裡的RPG(Role playing Game)遊戲,總之會有勝出的一方,另一方不只是落敗,而且會消亡終結。

可是到現在未曾有一個女生向我這樣一個只喜歡男人的男人示愛,也難怪我不斷地會喜歡只愛女人的男人,因為我只是曾真正實踐過這種矛盾局面。

除非我是一個雙性戀者吧。愛與性,是否可不顧慮性別?

2006年8月25日星期五

貓頭鷹

後來,他說,我在這附近訂了一間房間,我們吃飽飯後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這個故事發生很久了,那時我剛出道吧!只是一如以往地赴約,與這名男子一起逛街。在此且用「貓頭鷹」作為他的代名詞。為什麼是貓頭鷹?且用你們的想像力去漫遊一番。

在黃金金三角逛著一整天,我們還去涼茶鋪喝涼茶呢!我還記得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涼茶!原因是他說當時的我口氣不佳,我聽了又羞又愧,聽到這樣的評語當然是比喝一杯涼茶更苦澀(當然當年是血氣方剛,夜夜笙歌,所以就有虛火了)

當然我們平時也有通電話的,都是貓頭鷹自己撥電過來,我們都是如常地聊著。

怎樣認識貓頭鷹呢?都是多得白麗蝦的介紹,據我所聽聞,貓頭鷹對白麗蝦有意思,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白麗蝦就「推讓」給我認識了。

認識多一個朋友又有何壞呢?可是,我真的與貓頭鷹沒有化學火花,我覺得我對他是「濕水炮仗」,怎麼樣也點燃不起火花。

白麗蝦一直強調:貓頭鷹對你很有意思!你就笑納吧……當然每個人聽到這樣的一句話時,或多或少有些受驚若寵,即使那人是其貌不揚,但都可以暗喜暗爽一番,被人喜歡,總比喜歡別人來得更有價值。或許你會說我膚淺,但是來到情慾這一回事,人家對你死心塌地時,你其實擁有掌控權了。

但我到今日會有這樣的想法,若是你得在別人喜歡你時才建立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其實那是個人的信心建構不健全,以致需要別人投以好感時才來撐起自己的優越感,尋找消失的self-esteem,其實你就是一個自信不足的人。



後來,歲月匆匆輾轉間,我去會見一個網上認識的網友了。驅車前往去找他,我們都是懷有一個目的見面的。

那是一個週末的下午,我們相約的地方相當獨特,不是住家、不是酒店、不是車上、不是公廁,總之是一個相當私密的地方。

我不知道為何當時我會允許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總之我們見面後,他握著我的手捂著他的心。他說,「我也不知道為何我這樣壞,這是我第一次帶人來這地方。你看我的心跳得多麼快!」

然後他的身體就靠攏過來了,我並沒有拒絕他,到最後連嘴唇也親了上來,我才發覺要做到《風月俏佳人》(Pretty Woman)的Julia Roberts的賣身不獻吻層次是相當艱難的,因為有些人就是要與你接吻才會有反應。

後來,我們就以肢體語言交流起來了。

有些隨性,我覺得自己也是很隨便。但是我當時並不很賣力,當時我還是想到椰漿飯,即使當時我和椰漿飯還未真正分手,只是藕斷絲連地糾纏著。

完事後,我們才開始交談起來,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樣,怎麼這個人如此熟悉?怎麼他的一舉一動似曾相識,特別是他望著別人時那種眼神。

我在迷惘中對他說,「你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我想起了貓頭鷹。

豈料他說:「是嗎?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曾經做過愛的。」

難道他就是貓頭鷹?我真的嚇了一跳。



後來,貓頭鷹說,我在這附近訂了一間房間,我們吃飽飯後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真的嚇了一跳!

他竟然在我們午餐後,要我陪他到一間房間休息!換言之,他是訂了房間和我開房放炮!

我聽到貓頭鷹的「邀請」時,確實是愣了一愣。我們雙方都沒有現成的炮房,彼此的家居都不是活動地方,而他竟為了要達成好事,不惜破費訂房和我一夕春宵!這是不是很香艷?可是,這都是他的單方面「好意」。

我當時是非常嚴謹地為自己把關。

所以,我即場拒絕了他。那是一個相當尷尬的場面吧。可是我是落落大方的,他也沒有悻悻然。後來我記得他後來說,他還是會繼續去那房間睡一個午覺,反正都給了訂房費,化解了一股凝結的尷尬氣氛。

那是我和貓頭鷹之間一個較為微妙的際遇。我現在想起,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貓頭鷹了,我們還是保持著朋友的關係。



後來,他才說,「騙你的啦!我們沒有見過面。」

我才鬆了一口氣,否則我會以為自己是健忘,或者是「玩瘋了」,以致見過的炮友臉孔都搞亂了,那意味著我確是氾濫了。

不過,這人真的很像貓頭鷹。從體型到外表,都有幾分相似。

如果在幾年前的我,換作是幾年後現在的我,我是否會跟隨貓頭鷹上房?

我看到自己的蛻變,我在試練著自己對他人的接受度極限(acceptance level limit)。以前我對別人訂下若干要求,標下若干標準,才決定進一步的發展,為何現在的我卻放鬆了標準?我是否在委曲求全?還是我不再曲高和寡,選擇更加普及化、通俗了?

在實踐中,我們放下了身段,也放出了自己的籌碼,驀然一驚時,才發覺自己的優勢原來都流失了,譬如體型外表上的改變、譬如歲月的增長,變成不是你選人,而是人選你的時候了。

我突然懷念起貓頭鷹起來。在與一個陌生炮友做愛過後

在精神上,我覺得這個週日下午,與這人見面,像是對貓頭鷹未了的要求做了一種彌補,我和貓頭鷹「上了床」。在實質上,當然我和貓頭鷹還是沒有肉體關係,卻是非常親近的朋友。

希望貓頭鷹知道,至少我到最後「沒有拒絕」他,只是我找了另一個替代品,諷刺的是,他不曾得到我的Yes。

因為You never get what you want, you never want what you get……

Sadly。

2006年8月22日星期二

噢,佩詩

這是別人的故事。可是,別人的故事,往往會通過別人的口耳相傳滲透進自己的生活,而且這些故事會像戲劇般虛假,但又那麼真實。

就叫這主人翁為「佩詩」吧──有些俗套的名字,因為她只是像一般女人想遇到好歸宿,終生經營一段美麗的婚姻。

佩詩的丈夫是一個固定收入的專業人士,兩人曾經分手,卻聯名買了一間屋子後藕斷絲連,最後復合,現在兩人還註冊了,兩人目前是分隔兩地聚少離多。

問題是,佩詩的丈夫從來沒與她接過吻。兩人更不曾同睡在一張床上。

據說佩詩的丈夫是一個酷愛健身的男子,不允許腹部出現肚腩,所以愛穿緊身衣服,對打扮也蠻有心得…

佩詩心裡有一個答案了。可是,她不愿相信她的丈夫是一個同志,即使兩人結為夫妻後不曾有過肌膚之親,即使她的女性朋友都認定她的丈夫是同志。

後來,佩詩看到另一個別人的故事。

那是歐陽文風出櫃的新聞。佩詩在報章上讀到新聞後開始抓狂了!她發飆起來,因為她發覺自己就是那女主角的變身。如果歐陽文風是一個同志丈夫,即使沒有公開出櫃,但她還可以相信,同志是可以娶一個女人太太,然後維持著婚姻的,更何況那是一個稍有知名度的公眾人物。

莫名的是,她竟然將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夢想投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而希望換取一個慰藉,當這個夢想被戳破時,她才發覺自己一無所有。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被另一個不認識的人這樣打擊。

她的女性朋友開始勸她應離婚了,因為「同志丈夫」這理由,已不足以構成一段婚姻開花結果。

她們說,「你看,連歐陽文風也因自己是同志而離婚,你也應該離婚了。這樣對你不公平。」

但是佩詩卻希望去聯絡歐陽文風的妻子,因為她想知道,一個同志丈夫到底還有什麼跡象?像找尋天涯的另一個淪落人般,要一起同病相憐?還是要一起抱頭痛哭?

不過,後來佩詩也認為不需要再找歐陽文風的妻子了,因為她漸漸醒悟到底她的丈夫為什麼愿意與她結婚──是為了交待?是為了煙幕掩飾自己?是為了她的財產?故事還有一大截,我也不愿再寫了,只能說這是一個遇人不淑的故事。

歐陽文風出新書pecah而鬧得沸騰部落格中高談闊論,不少人說:這是一個勇氣舉動,又或者說,同志站出來時不應該被歧視、應受到尊重等的,可是我不免悲觀地想:這些異性戀者是否只是說一套,做一套?如果他們的男朋友、哥哥弟弟是同志,他們會否有其他的想法?還是像佩詩一樣,否認又否認?

現在我們的世界裡還有多少個「佩詩」呢?又有多少個「佩詩的丈夫」?歐陽文風在大馬破櫃而出只是一個公開的故事,但是我們看不見還有更多。當然,同志們希望會有更多像歐陽文風般自揭身份,但女士們則不希望自己會是「佩詩」,甚至碰到歐陽文風這樣的一個丈夫了。

還有當然,我也不會去找另一個女人當「佩詩」。

再見,Sayang

我想我真的應該換一個先進功能的手機。

椰漿飯上週還是有撥電話給我,可是我的手機無法禁止接受特定號碼的來電。那時我在駕著汽車,電話就來了,我看不清電話號碼的來電就接聽,說一聲「哈囉」。

他在電話那頭對我說,「Good Morning。」

我馬上將電話熄滅了。之後電話還是在響。

可是我都沒有再接聽了。他留了一個口音短訊給我,只跟我說抱歉和保重。

今天我在健身中心時接到他的手機短訊,他這樣寫:

「Am sorry, I think you are a brave and matured young man who deserve a guy better than me when you decided to leave me. For that you are my hero. I thank you for the joy and patience you offer to me all this while. My only wish is for us to be friends, I look forward for us to watch a movie or eating out. I pray for your happiness sayang. Remember “Choose life choose to be happy”.」

只能冷笑和苦笑。我不知道誰還會再叫我Sayang。

2006年8月20日星期日

用心,非真心

我還是刻意與小博保持距離。其實我是減少「刻意」的會面與搭訕,大家就沒有交談一個星期了。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問題,但問題出在我身上,看到他時只是「隔靴搔癢」,那種痒在心頭口難開的無奈──我深怕過于頻密接觸他,不自主流露出渴慕的舉動,又或者他會是一個「恐同症」者。

一個星期過了,我們還是在廁所無可避免碰面了。

我問他:近來還好嗎?很忙嗎?

他罕見地停下腳步,平時他總是匆匆地一邊說話一邊行走,他兩手一邊插著褲袋,望著我說「還好還好」。然後就問,「不如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

我當然爽快地答應了,大家約好時間相等。

下班時間來到後,他走到我的位子旁,當時身邊其他同事還在處理著永遠無法完成的公事(這是公司常見的加班文化),小博很高調地問:「可以走了嗎?我們五分鐘後見。」其他鄰座同事望著我們,似乎兩個大男人、兩個職階不同的上司與下屬一起離開公司是一件相當不妥的事情。

後來我們就驅車去吃晚餐了。他建議一間新餐館,然後說,「你會見到我的父親。」

他的父親?我們是去見家長嗎?

後來他才告訴我,那是他父親與友人合夥經營的餐館。我恍然大悟。然後就在他的指路下來到那間餐館。

點了菜,我稱譽一番那餐館的環境,小博也很用心地述說著這間新營業的餐館業務狀況,譬如什麼菜餚比較好吃,什麼時段最多人光顧等。

我敷衍地回答著,而且是公關式的說話,我也明白小博邀我吃飯的用意──只為他父親的餐館美其名是「介紹」,其實是博一博宣傳。

所以,他的吃飯邀請也是別有用心的,當然不是「真心」地要與我聚餐。

我問他:你除了帶我來光顧,是否有攜帶你部門的其他同事一起過來呢?

「有啊。」他答。「你也可以帶你其他朋友多來這裡啊。」

話一說白,就煞風景成為敗筆了。我覺得自己這一餐,像吃著「人情餐」,就像那種被舊朋友相約出來,然後被逼聆聽保險或直銷的人情餐。

後來,我吃著那頓飯,十分無趣味。

我也見到小博的父親了。我看著這位中年人,挺著一個圓滾滾的啤酒肚腩,皮膚黝黑,看得出是長時間在太陽底下干活的勞工階級。

我看著小博父子倆交談,覺得有些怪異,怎麼他倆的談話如此正統「規範」?我再望著兩人的樣子,確實是同一個餅印,可是交談互動起來時,卻像疏離的長輩與晚輩般。

我打量著小博的父親時,心裡也有一個譜。你現在看到的一個人,在數十年後會是怎麼樣子的呢?有時無法靠想像。但最簡單的方法是,去看看他們的父母,就可得到一些輪廓了。

──原來小博老去後,會是這個樣子的……小博的皮膚會從粉白轉為黝黑乾燥,眼角會下垂起來,甚至會有一個比他父親更大的肚腩,因為小博現在的體型已呈梨子狀了。

唯一可能不變的是,小博會和他的父親一樣,保存著一頭漆黑茸密的頭髮。

小博的父親在桌上搭訕一會,就離座了,我與小博繼續聊下去,我聆聽著他的理財觀,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我們一起上車離開時,他似乎還談得很有興緻,話匣子打開後話題傾瀉而出,我們一起驅車回到公司讓他取車回家途中,他還問我:「要不要再一起喝茶?」

那時已是晚上10時許了。我不想拒絕他,但有些猶豫,他只是要找一個人來填補的下班後的空檔時間?還是他純粹要找一個聽眾來聆聽他演講?

在吃了一頓人情餐後,我是否還有什麼理由讓自己順應著他的需求,如此被動地追隨著他的意愿?只因為他是一個我心儀的男人 卻又無法得到的直佬

後來我說,「不了,我很累了,今早出席了一個會議,精神不是那麼好了。」

我兜回公司門前放下小博,絕塵而去。

然後,我們到現在已沒有下一次的餐聚時刻了。或許大家還未從彼此身上找到另一個各取所需的東西吧!

2006年8月17日星期四

歐陽文風「終于」是同志了

《中國報》今日有一篇獨家報導的新聞:歐陽文風出櫃了。打著強烈的標題:「歐陽文風是同志」

當然,讀到這篇報導時有一些吃驚,但接下來的念頭是「Eventually!」,他終于PECAH了。

為了一本自傳。

他在文中說「同性戀不是『要』或『不要』的議題,而是『是』與『不是』的事」,因此他出櫃和出自傳並不是要鼓吹更多人成為同性戀。

我還沒有看這本自傳,我希望紀伊國屋會有出售這本書,或許還可以擠入本地中文書暢銷排行榜,例如以前孫梓評的《男身》也登上暢銷書榜裡,你不會不吃驚原來本地有這麼多人會去買同志讀本。

還記得我在一篇文章中提起歐陽文風嗎?

當時他是接受《太陽報》專訪中說,他要讀者去看他的文章與觀點,而不是他本人。


記者是這樣問他:「你幾時出櫃的?」
他答:「你以為我是『基』的,是不是?其實我不想談我的性取向…」


他當時說:「當我三年前開始書寫同志課題時,我不要我的讀者將我的性取向視為一項課題。我要他們檢視我的論點。」

「…很多讀者不愿去檢視,或是不愿對你辯解。他們只看你是誰,指責你和你的性取向…」


但是現在,他為什麼會360度大逆轉自己是一個同志呢?為什麼當時他要迂迴作答?為什麼他不早些承認自己是同志來抒發心聲?現在他以同志身份來標榜自己,是否是要遷就市場的銷路?

有一位讀者留言說,他被歐陽文風欺騙已久了。我不想置評是否是欺騙,但是我只好奇這轉折間的矛盾──從防線後端,站到前線邊緣。

還有,這篇專訪選擇在以獵奇、八卦新聞為主的《中國報》來刊登獨家,而非他成名的前東家大報,是否帶有市場的盤算?──迎合了所謂的人們對一個文壇寫手自揭性取向的好奇?

但他在最新這篇專訪中說了,同志是「是」與「不是」的問題,但是他之前的確是「不要」承認身份,現在是「要」承認身份。

綜觀來說,他在訪談中的談話內容都很中肯,而且坦蕩蕩,例如坦然相告他為欺騙了他的前妻林小姐而感到愧疚,因為他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和異性結婚

還有,他在美國有一個同居男友了、他是自四、五歲童年時就很喜歡看男生的照片、等等。

另外,歐陽文風又說,同志界根本沒有所謂的1號和0號之分,這是人們對同志的刻板印象。

「人們把同志分為扮演男性角色與女性角色的1號與0號,都是一種社會建構的角色,這也使人們錯誤地認為同志也一定會有一個扮演男性及一個扮演女性的角色。」

我覺得這觀點值得商榷,因為不是外界的人們將你分成1號或0號,而是同志之間已將自己或將他人標籤成1號與0號,特別是在上床、肛交,1號和0號更是要壁壘分明,否則就不成事。

你說這是偏見嗎?但這就是事實。因為原來就是「醬」的

不少同志在聊天室中只要知道是同質的同志,馬上就消失了,因為0號對0號是「磨豆腐」(軟對軟),1號對1號徒然是一起硬對硬「放手炮」而已。我也在猜想是否會有「同質」同志情侶呢?除非其中一人是Versatile top/bottom。

歐陽文風所指涉的「沒有1號與0號」之分是否是指平時生活上的性別角色(Gender Role)?

或許歐陽文風在美國接觸的都是軟硬兼施的V仔吧,所以他不知道大馬的同志因裡有明確的1號幫和0號幫。

無論如何,對著一名大眾傳播的媒體,我想歐陽文風也不可能詳盡地解釋1號和0號在同志性愛上的重要性吧。

2006年8月16日星期三

廢才枴杖

上週因一件事情,讓我產生了非常強烈的辭職念頭。

這念頭強烈地縈繞著我,我發覺我在上班時像行屍走肉,我一直在思索著怎樣可以逃脫這間公司,甩掉這些惱人的環境。

都是因一項企案而起,女上司指定要我負責該企案,我告訴她:「這是一項不viable的企案。客戶不會喜歡的。」

事實上,這項企案是我在兩年前已著手處理過。當時我已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獻出來,當時市場真的沒有什麼迴響,我承認我的失敗。

我舉出我的陳情,逐一重覆當年的企划書內容舉列出來理由,因為最終成果出來後不會在市場受落的,除非找到新的包裝點子,新的思維方式來翻新這項企案。

女上司還是堅持,她說,這項企划案出來後還是會得到市場的反應,因為市場就是需要這種企划案。

我重申我已處理過這案子,我不想重覆過去已做過的東西,我也問她是否記得我兩年前所做的一切,因為兩年前就是她設定這企案要我進行。我將那企案書取出來交給她看,希望能喚起她的回憶。

但這位看起來有些失憶的女上司,卻喜歡看《功夫》等這類無厘頭商業電影的女人說,「我不記得了,市場也不會記得的,現在是流行懷舊,你就去找一找新的點子來進行吧!」

她連我做過什麼企案都不記得,更甭論她對我當時的表現好壞優劣有印象了。難道當時我的努力,真的差勁到像交行貨?那我現在重做,又有什麼意義?對我,對市場又能有什麼效益?

我問:「那你有什麼新點子?」我必須找到新的推動力來進行這項企案,否則我真的不知如何動手去做。

她沒有答我。事實上,兩年前我處理那企案時,她也沒有提供我什麼點子,全都是我想方設法包辦出來,從搜集材料到最後定案,我已盡我所能來呈獻。

我已盡了本份來反映,但是她是上司,我是受薪的下屬。她是女皇的話,我只是一只卑微的下人。所以,我還是著手進行了,像考古一樣重新找尋新靈感,但是否有溫故知新這回事呢?

我發覺自己像走在十字路口一樣,為什麼兩年前我做同樣的企案,兩年後要重新做同一件事情,然後再兩年後、四年後、六年後,我是否會重蹈覆轍,原地踏步?

我甚至找不到一個指引燈,過去兩年我走在隧道裡自我摸索,在兩年後我還在這隧道裡看不到尾端的一處光線。上司是領袖嗎?但她只是一個會為自己領功的領袖。她在我需要指點時不知隱身何處。

後來,我一直在思想著怎樣突破,可是我發覺自己已鎖在一個枷鎖裡,我發覺我自己是受囚在上司自以為是的國度裡。

但是我還是痛苦地研究著這項企案,來翻新,要摧毀過去的舊有模式,來創建一個市場所要的新企案,新產品。



今天這位女上司在上半天時問我:「怎麼我的電腦變成『醬』子了?」

我聽到她的怪叫後去看一看,她連wallpaper這名詞也喊不出,原來她的電腦desktop上的wallpaper設定被更改了。

後來我教她調換自己要的wallpaper。這是很基本的電腦知識,但她只能交白卷。

下半天時她又開始喚著我,這次是她需要從電腦裡打印一張圖片出來,但是打印機冒出一方Wizard出來,她連細讀Wizard上的指令也怠懶,茫無頭緒地望著我。

還有找一個英文字的字義、撥一些電話、還有其他非常瑣碎但輕便的功夫,她都會喚著我去做。事實上這些功夫只要動動腦筋和手腳,就可以解決,而不必將自己搞成像一個殘障人士般。

我想,就算丟了一個神燈給這位女上司,她也不懂得要擦擦神燈才會冒出精靈出來助她達成愿望,因為她可能連擦神燈的常識也沒有。

即使她擦亮神燈後,我希望她會唸出這樣的祈望:「讓我變得勤奮和聰明一些。」

我不想炫耀自己是一個能干的下屬和員工,但也不會妄自菲薄將自己當成一個附庸。

我只是想尋找一個開拓自己新視野的工作,我只是想學習一些新東西,我還想在工作上找到醍醐灌頂的啟迪。

可是,我發覺自己一直在凋萎著。

今天我在快下班時,軀殼上還殘掛著一束干涸的靈魂時,女上司又叫我為她辦一些事情──找資料。

我照辦,但她過後嫌不足,要我到上網再找找,還指定要我到某某網站去查詢。我對她說,那是付費網站,一切需要「過路費」。偏偏我沒有密碼,我如實對她說我無門而入的實況。

顯然地,這位女士還是不相信。她還要我將整個網站的URL唸讀給她聽,她自己上網看看才能罷休。

但她的英文串字太差勁了,亂砌成錯別字後當然開不到那網站,我又得親自走到她的電腦前打出那URL來聯線。

最後,她看到那是付費網站後,有些悻悻然地在生著悶氣。

半小時後,她成功從他人套取至一套密碼,就開鎖到那網站了。

她對著我說:「你看,有時候就得開口問人。事情就找到解決方法了。」

我當時意會不過來這句話,她是出其不意地對我說這句話的。我定睛望住她後,她以為我聽不到這句話,又再重覆多一次,但補充著「……我不是要指責你什麼,可是像我這樣就可以找到解決方案了。」

「SO?」我反問著她。你到底要說什麼就痛痛快快地說吧,何必這樣吞吞吐吐?

她還是不答話,我一轉念有些恍然,也知道不必多說什麼了,馬上接口:「喔是的,我想我應該學會變通,是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在教訓別人時來抬高自己,還會趁機貶損你一番,最後還要你叩頭道謝,甚至像請求皇上一般降罪般。

如果當時我與這位女上司繼續言語交流下去,我想我會被她召進房裡訓一頓。所以,我馬上認罪投降,就是最取悅她的一招。

她那時的語氣雖然是平靜的,但我解讀到有一種洋洋得意的自喜感,那是一種自以為是,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可是她平日要我探查找尋一些稀奇古怪的資料時,我花盡心思去四處張羅,她是否又知道呢?到最後我完整地將資料雙手奉上時,她是否明白搜羅的過程是飛天遁地的艱苦過程呢?

難道我不懂得去向人求救這一招嗎?我當然會放求救訊號,但就絕對不是她來施援。為什麼她只是僥倖地成功找到一次解決方案,就以為自己是現世的唯一聰明人,以為自己找到無時無刻都有效的萬靈丹?還是她以為每個人會像她那樣,只會那樣被動地等待別人來拯救?

回想起她的語意後,我在深思:這位女上司就像抓到原來我也是handicapped時,她非但沒有給我一根枴杖,反而用別人的枴杖來狠打我幾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根枴杖,在職場上如果你說做一個枴杖來向上司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時,那你注定要配合一個無能的殘障人士。可是,我覺得自己像一條「廢才」,而這廢才的主人,竟然不肯相信她自己是需要廢才的廢才。

2006年8月15日星期二

炮製

剛才,我將椰漿飯的電話號碼,還有他寄給我的所有存檔短訊都刪除了。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而且還是平靜地按著鈕逐一刪除,我才發覺自己存了他寄給我的那樣多手機短訊,裡頭有情話,還有不少轉寄短訊,都存放在我的手機裡年多了。



我和椰漿飯還有相見,上週我還去找他。可是他看起來神不守舍,欲言而休,也問了我很怪的問題。

我們本來約好明晚見面。他近來已很少撥電話給我了,但剛才我接到他的電話,已覺得有些不尋常。他在電話中說起自己很壓力等,然後我隨口問他,我怎樣可以幫到你?

他說,你最好明天別來我的家。

「為什麼?」這是我當然要問的問題。

在一問一答中,他對我說起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故事是怎樣的呢?

他說的版本是這樣的:

他的一個前炮友朋友上週來找他,詎料來到他家前,被三個人擄走了,連人帶車被擄走,然後在車上,這位前炮友被兩個人輪流上陣雞姦了。

後來這名受害者還是找回他的車子,他很傷心,也很氣憤,因為他在椰漿飯家前遭遇到如此不幸的事件,他也要去報復,可是不知道那批人是誰…

椰漿飯說,他勸請他的不幸朋友去報警,但對方不愿意。更甚的是,這名受害者在過後還接到行兇者撥來的騷擾電話。

椰漿飯覺得責任落在他身上,因為無巧不成書的,他的前男友這幾天接到幾通神秘電話,內容都是在詛咒椰漿飯和作出危脅性的話語。所以椰漿飯認為,這批兇徒可能是要對付他,可是卻對付前來造訪他的朋友。

他說,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他猜測他可能認識這批人。

所以,椰漿飯叫我,應冷靜一段時間,讓大家不要再見面,因為他說,「如果你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所以你還是不要來找我好了,你是華人,來找我的話會太引人注目。」

後來,我追問下去。

「你的朋友有受傷嗎?(有)」

「你有去看他嗎?(有)」

「你的朋友知道這些人嗎?(不認識)」

「你的朋友被侵犯是否是他自己惹來的,為什麼你會覺得和你有關?(因為我前男友已接到電話了)」

「上週你說是你接到神秘電話,怎麼現在是你的前男友接到電話呢?(那時我以為是搞亂的電話,所以沒有理會)」

然後我建議,不如我去你的家前,你來接我不是很好嗎?那麼我就沒有什麼風險了。

他半開玩笑地說,「我是一個有腰骨痛的保鑣啊。」

然後我說,不如我們外出見面吧。他答:「你那麼夜才放工……不過如果你不怕,你可以來找我的。」

他在述說著他的朋友的故事時,我電話裡傳來嘴唇咀嚼的聲音。我問他:你在吃著東西?他答是。

後來,我記得後天椰漿飯的前男友也會造訪他,這也造成我們必須在週二時見面。我問椰漿飯:「那你還讓你的前男友拜訪你嗎?」

「會。」

「為什麼?你不擔心他的安危嗎?」

「他從檳城來到吉隆坡後,24小時都會黏著我的,即使我走進廁所裡,他也會監督著。所以基本上沒有事情。」

這時的我,心裡頭已有一張譜了。

「好吧。那麼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我的語氣開始變成嚴峻起來。

「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說,「我被逼作出這樣的決定,你炮製了這樣的故事出來,我們怎樣還可以再見面?」

他停頓了片刻,「Up to you lor。」

「好,晚安。」我將電話按熄了。

然後,將我手機中刪除所有有關椰漿飯的東西。



那一刻,我除了憤怒,我想,我是前所未有的如此厭惡過。

為什麼要這樣炮製?為什麼椰漿飯要捏造一長篇的故事來唬我,然後撇開我?

我起初對他敘述著他朋友的不幸遭遇時,還一度信以為真,這是一個難以想像的事情──被人雞姦哪!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怎麼辦?

椰漿飯說的故事是否真的?如果真的有一位男子在黑暗中被人性侵犯,那麼我真的很同情和sorry,我也想挺身而出去幫他,盡所能來幫他渡過難關。

可是,我聽到椰漿飯在電話中一邊咬嚼食物著的聲音時,我納罕怎麼「你在陳述著一個人的慘事,你還會吃著東西呢?」

他製造出如此局面出來,一來可震懾我,讓我心生抗拒感不再去見他,他也可以作個順水推舟的好人,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體貼的人。

二來,如果我堅持去見他,他則可以不必負責任何事情,因為他已警告我這些風險。

而如果我主動提出不見面,那麼他也達成目的,因為他就是不要親口甩脫我,他找到了自己安心好過的下台階時,但同時間我也成為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但到最後,提到他的前男友時,他卻露出了馬腳。為什麼他愿意讓他的前男友摸上門留宿,為什麼我要他外出接我卻這樣多的推搪?

在整個交談過程中,椰漿飯的敘述紊亂,我越問下去,漏洞就被戮得更大。

我真的不明白,若是椰漿飯真的不想再見我,不要我再去找他,為什麼不直接坦白:「Look,我不想再見你了。」為什麼要費周章說一大堆籍口來推辭?

為什麼椰漿飯要低估我的智力?為什麼椰漿飯要將我的真情如此荒廢?為什麼他要撕毀我對他的人格評估與信任?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摧毀我們之間過去兩年的一切?

為什麼要這樣反智的手段來分手?

如果椰漿飯在電話裡所說的都是真話,那我以動怒的語氣收場,也表白我不想再見他,顯得我不近人情和自私自利。

如果他所說的是假話,那麼,他是最自私自利的人。

但,我希望他所說的都是謊話,這樣就沒有人被雞姦。

但,是的,我相信他所說的都是謊話,而真的有一個人被創傷了。

2006年8月7日星期一

吻別的月台


我從沖涼房走出來後,還沒有穿上衣服,就跳上椰漿飯的床上,可是寒意瞬間攀上我的肌膚,所以拿起一張被子蓋上我單薄的身子。

椰漿飯開了收音機,播著《You are Beautiful》,然後他就隨著歌詞啍著給我聽,動也不動地望著我,我也不吭聲地聆聽著。在都市的塵囂中,你可以靜心地聽到一首歌曲,有時候是一種福份。

曲終了,人還未散。五分鐘了、六分鐘了,我也幾乎蓋下眼皮了,椰漿飯還沒有行動,他就是在床上凝望著我。我心納罕著,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們不是快要進行正經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今夜到訪的原因嗎?

然後我還是感到很寒冷,我喃喃地說,「沒有人要照顧我……」(是的,我也會撒嬌,但我絕不嫵媚)

椰漿飯聽到後,他一個翻身擁緊了我,鋪天蓋地的吻,天翻地覆,彷彿滄海,轉眼間就成了滄海。



正經事都要有開場白。更何況房事也要有前奏。我們在倒轉身體繾綣時,在黑暗中我看到他停下了動作,拭擦著眼睛,我以為是我的大腿觸動到了他那隻消腫的眼睛,我問他:我是否弄疼你的眼睛啦?

沒有,沒有。他的頭又開始伏下來,我當然投以回報,以肢體語言交流著彼此的慾望。

這次我們非常快速地完成正經事。彼此留在暖枕上,我們開始交談起來,大家從性高潮的顛峰上還未降溫情緒,若是其中一人急急地步下床去沖洗,肯定不會有這樣的興頭。

就這樣談著,聊著,有些像秉燭夜談的況味。我問他:「我們要不要分手?如果你說分手,我是可以接受的。」

他說他不要,因為都安于現況。我像一個輔導員般誘導著他說話,沒有像上次般作出什麼灰色的隱喻或明喻,「我覺得你還放不下你的前男友…」

然後椰漿飯就開始談起他的前男友了。這次他終于數落他的前男友,包括之前他幾度不肯透露他的前男友的缺點,都和盤托出,來解釋著為何他與他的前男友分手──他的前男友在搞外遇,而且還是一腳踏幾船的那種。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與椰漿飯相識時,他們當時只是鬧別扭地分手,當我與椰漿飯之間升華時,他的前男友要求復合…

那麼,我是否是椰漿飯的外遇?

我一想到上回我遇到岳乒時,他也佯稱自己是單身,而我與椰漿飯相識時,他也詐稱自己是單身──可是兩人事實上在心靈上還是依附在另一個人身上,椰漿飯、岳乒,甚至阿尼,都是在分手時而瘋狂地找另一個人來取替,來遞補,為什麼我遇到的人都是這些不誠實的混蛋?

這些分手症候群的傢伙,往往只要找一個替代品,依據自己的價值來塑造他們的男朋友,來代理在情感上,在肉體上的缺失。

椰漿飯對我這樣說時,我覺得我自己是他與他前男友的第三者,我是有些無奈。你問我有沒有生氣,我竟然沒有,因為我已屈服了,只能忘記自我地對椰漿飯說,「如果你的前男友弄得你這樣不高興,你就不要再為難自己與他在一起了。」

我像是局外人一樣勸慰著他。因為我已無法得到他。

椰漿飯說,他沒有想過可以和我從炮友發展到幾乎可做男友的階段。不過,他總結:「我們還是無法在一起。我對愛情已失去信仰了。」

「而且,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大。以後多幾年我老去時,生理機能消褪時,我們怎樣在一起?你還會要我嗎?我現在已開始擔心我退休後的生活問題,而你的事業剛開始。」

他抓住我的胳臂,「你看,你只要將你的身體練得更強壯,更有線條,到時有很多同志會蜂擁地來追求你…」

「…當然還有我們的工作不同,當你還在工作時,我都快睡覺了…」

我聽著他說話時,難免有些觸動。我對他坦言,我在起初也有顧慮我們的年齡相距太大,而應快刀斬情絲,不過一次我對尼爾說起此事時,他說,應及時行樂,有花堪折則需折。

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和籌謀什麼,一切就順其自然。

我也對椰漿飯說,他在513那天對我出其不意地對我說,他要回到他前男友身邊時,我已開始約會其他男生了,有備無患。(事實上我也暗自偷吃幾次

「可是,我只是肉體上的出軌,我沒有將心交出來。」我對他說的這句話,真的是用心說出來的。

「真的?啊,至少我沒有這樣罪過,你也開始找其他男人,那樣大家都扯平了。」他說。

「我明白同志間沒有永恆的,所以即使當時我一直要聽你說那三個字,即使你日後反口,我不會怪你。」我說。

「不,我要是說了出來,我會儘量履行我的承諾。」

我心想,同志間的倫理,有包括承諾的嗎?



我們的談話非常坦然,我發覺他談起他的前男友時特別有興緻。我將這種想法說出來,椰漿飯又否認,「不,我看到你談話的興緻很高,而且你也很放鬆,所以我是配合著你的mood來走的。」

Whatever。看來他是覺得他已成功讓我知道,我們不能成為情人後,有一種釋然,以致不再出現戀人之間那種迂迴的保留了。

他開始對我約會的男生感到很好奇,然後發出很多「奇怪」的問題,例如:「你看到最大的屌是多少?」「他們都是華人嗎?」「你們在哪裡have fun?」

我還是有所保留,後來煩不勝煩,我像上次回答費亞般地給答案,「你不是我所碰過的最大尺碼,你只是能『in』 而已。」

椰漿飯到最後才住口,我們的話題又轉向其他話題了。我再詢問他與他前男友的財務糾紛,他這次竟然答應將薪水單拿出來印證那筆債款是從薪水扣除,而不必讓我自己去翻箱倒篋去偷窺

他在我面前撕開未拆封的薪水單,然後指出其中一個項目:「就是這筆錢了,每個月從我的薪水扣除出來。」

「為什麼是這個單位扣除,我以為是銀行負責扣錢?」

「公司體制就是這樣的嘛。」

為什麼之前他堅持不給我看這份薪水單?現在又肯呢?是否是因為我們不必做情侶了,所以一切可以坦白從寬?



第二天早上,椰漿飯對我說起他近來的生活情緒,包括他一度思念起病逝的父親,自己一個人哭泣起來…

他補充,「所以昨晚我聽到你說『沒有人照顧我時』,我的情緒就來了,你這樣說讓我感到很傷感。我當時在顫抖地哭著,你沒有察覺而已?」

男人的下半身只會沖動,但不會思考。當時他在我的下半身哭泣,所以我並沒有在思考著。難怪我還問他:是不是我的腿觸到你的眼睛啦?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之間的相通的默契也沒有了──失去心靈上的契合,感應力也消失了。

椰漿飯也要求我將他的住家鎖匙留下來,因為他的姐姐將到訪居住,他需要將這串鎖匙交給其姐姐。

我開始有些悲情。因為,這是一串非常明顯的訊息了,一個停頓的句號。

「你會call我嗎?」

「I can’t afford。你昨晚看過我的薪水單,你可以看到我的薪水多低。但我會sms你的。」

我在離開他的家前,他摟著我,有些喃喃自語地述說著:要我找個好男人、對自己要有信心、要告訴他我遇上多棒的好男人、也遺憾著自己無法提供我更多的東西。

然後椰漿飯一直吻著我,又說我是一個擅于接吻的kisser……

我開始有些茫然失措,有些惶惑,「你怎麼說到我們好像不再相見那樣?為什麼你好像在交待著一些來不及說的事情那樣?」

我說到這裡時有些驚恐,一語成讖往往就是這種情況發生的。椰漿飯說,「不不不。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

那時候的畫面,讓我覺得我和他像站在離別的月台上,吻別著。

不是我們其中一人要搭上離別的列車,而是我們找不到共同要乘搭的列車。

這座月台,原來都是彼此情感上的驛站而已。


2006年8月4日星期五

對白與辯白

你是slut嗎?

我不是,我只是immoral。

可是人家說你是slut。

批評者批評他人時有原因有兩個:一是他們不敢做,二是他們做不來。


...寫在半年之前...

2006年8月3日星期四

深藏

那是一個普通的飯局。我依稀記得大家是聚在一起用餐,嘻哈喧鬧後,然後合拍了幾張照片。

到底什麼原因一起相聚呢?彼此都是工作崗位上的同事,是餞行嗎?是慰勞嗎?是「屈」到上司請吃一餐嗎?我的印象很蒼白。記不得的東西,是意味著它很不重要,所以淡了…淡忘了。

所以,我站在最旁的一角一起合了照。每次在集體合照時,我不懂得擠向核心中央,我都是邊緣化退到兩旁。

誰會看重我呢?



我今天經過九厘米先生的位子。他沒有在座位上。其實平日都有經過他的位子,但我很少趨前接近。

我們的座位已調整了,他已不再坐在我對面,具體來說,他已從我日常的視角裡消失,他只是我的視野裡的一個黑點,有時甚至隱而不視。

不論是表質上,還是心靈上,他已遠離我了。

可是,我恰好經過他的位子,還是可以聽到我的座位分線電話響了起來,所以我就用九厘米先生桌上的電話將我的電話駁接過來接聽。

我坐了下來,將自己坐在九厘米先生平日暖坐的席上。他的缺席,讓我有機會看到他桌面上林林統統的小擺設,看起來凌亂不堪,原來是經過一番鋪排似的,就因為他的桌位空間窄小,一切都需要疊架堆砌起來,善用空間。

由于這是齊頭高的類似讀書桌,我抬眼就望到他在橫幅架上的擺設品。我首先望到幾十個的半裸男照(九厘米先生,你還斗膽將半裸男照擺放出來?你豈非欲蓋彌彰?)

那是猛男比賽的宣傳明信片。九厘米先生,他曾經說他是異性戀的男人,想當初與我一起,只要的是「玩」。

然後,我看到了一張照片。

擺放在一個透明紀念牌碑之後,牌碑之前又端放了一個玻璃杯,那是他日常拿來沖調喝的茶杯。茶杯的位置,騰出了一個罅隙。

我看到了我自己。

相片中的我,透過那透明牌碑的折射,出現幻似幻真的兩個我。那是我站在一堆人最側邊的微笑。整張照片大半張都被遮蔽了,看不到其他合照的同事,只剩下我一個人的影像冒出來,非常突兀。

如果茶杯的位置往內移一些,我也消失不見了。可是,當時茶杯的位置恰如其份地,不偏不倚地讓相片中的我出現在我眼前。

我覺得我笑得很難看。

可是我有一些悸動。

在一個不期而遇的場合裡,不小心地、意外地、悄悄地看到我的樣子出現在九厘米先生雜物中的隙縫裡──抬眼可視的角度。

我將他的茶杯移開了一些,看到那整張照片就塞在那紀念牌碑之後,有些茫然。當時我還談著電話,可是已心不在焉。

那種感覺像緊握住的一塊冰,剎那間的刺痛,漸漸麻木,但迅速被體溫融化,然後不遺痕跡地吸納了到身體裡面。你甚至忘了乍然一刺的疼痛,而一切是戛然而止。

我放下電話後,並沒有抽出那張照片出來端詳,我只是看著我穿的那件襯衫,原來那天我是穿了如此深沉色澤的襯衫出席那某年某月某日的飯局。

然後,我在定格的那一剎那將自己認為最美麗的容強加在鏡片上,之後希望籍著鏡頭底下的膠片,我會永遠地發光。

可是,我不能發揮出深藏的美麗一瞬。

若干時候後的某年某月某日,就在今日,我見到我的影像與一堆狂野猛男中并列出現在九厘米先生的座位上。

這是否有什麼意味?

我第一個念頭是,他是否以相寄情?他在「思念」我??可是這是荒謬又墮落的念頭。我還不該自摑幾個耳光反省嗎?我還能奢求什麼?

第二個念頭是,這只是一張照片,遭九厘米先生隨手一塞,就棄置在那個角落裡,他即使每天舉杯、放杯,都不會看到背後裡有我的出現。就如現實中的他,會刻意忽視我一般。

而他會否在他愛欲記憶的罅隙裡,在心房的最暗一隅,刻意漠視我的存在?



九厘米先生的外形已有些改變了。如果以他的外形來與幾年前相比,從前的他比較帥氣是沒有疑問的。

一個對外表、體型和健康不著重的人,不花心機照顧自己的人,其實他也是一個不自愛的人。他不珍愛自己,也不懂得愛自己,他更不懂得怎樣去愛別人。

自愛過度的,就變成了自私。九厘米先生會去愛其他人嗎?

我們在現實生活中已極少談話了。沒有刻意,沒有鋪排,即使是那麼巧合地在公司裡恰恰好地迎面相碰,都沒有直視對方。

或許說,我是避過與他有眼神接觸,因為只要他出現在我的眼角裡,我已可感應到他的身體輪廓,知道他會出現在我眼前。

我太熟悉他的腳步聲和身形輪廓。

大釘前陣子對我說,近來已少見到我在書寫九厘米先生,他說,「你終于放過了九厘米先生…我們都很高興!」

還是我放過了自己嗎?

曾經有一段時日,誰也不知道,或許連我現在也怵然一驚:九厘米先生在我的生命中曾經重要過,他成了我時時刻刻惦念的對象。

我還記得我們藕斷絲連後,在一次下午茶後,我們來到了非常露骨的性暗示對話,當時兩人的共識就是「就來干一場吧!」當時我問他:「這樣久了,不知道你的老二還是否記得我:?」

「記得,它不會忘記的。」他是歪著嘴角笑著說的。

後來,我們就在車上讓老大見彼此的老二。我用嘴唇記住了他的老二,至今還咀嚼著這份回憶。

至少在那一刻,九厘米先生和我都需要射精,我們都那樣地重要。因為要對愛與慾來交待。



昨日的Desperate Housewives的劇情有一幕說到Susan的前夫(Richard Burgi飾演的角色,忘了名字)在一本書中塞了Susan和他的舊合照。

Susan在他的婚禮上見到後,質問前夫為何還收著這張相片。

前夫的對白大概是這樣的:「我需要偶爾看一看這張相片。(Susan:為什麼?)因為這是一種刑罰,讓我知道我失去了人生中最美麗的東西。」

接著兩人就擁吻起來吧!電檢局將這些鏡頭全都過濾了。

九厘米先生會否看著相片來當作對自己的刑罰?我想到這裡,會覺得這錯意的想法實在幼稚得可笑。

所以,我又在這裡書寫起九厘米先生,床上是追憶,有些痛快;床下是拷問著自己的靈魂,有些悲壯

我又在射精前想起九厘米先生了。對不起大釘,我還沒有放過九厘米先生。



附注:「即使過了很多年,當一個人面對傷害自己的情人時,我相信是根本談不上什麼原諒的,因為在這麼漫長的過程裡,他(她)明白了一件事:惟一能夠抵擋這種傷害的,只能是自己的自尊,而自尊是不會跟懺悔的淚水相融合的…」──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