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來,不想再對著電腦,唯有將一幅快要散掉的四肢百骸寄掛在沙發上,電視是我的救贖,我希望我自己可以安靜下來,回歸自己的世界。
然而我家的幾位女人,特別是那位處於半退休狀態的姐姐,最會與我競爭的就是看電視。從暮色四合開始,就穩穩地坐在她的安樂椅上,電視汁撈飯,從電視劇到剛好九點多時直播最新港姐,就是目不轉睛 。
她的人生就是寄託在這台電視上。
即使早前我已向母親「預約」,申請我要在禮拜天晚上十點看一齣英文戲,母親說好好好。可是到最後殺出程交金──港姐直播決賽,卻成為扼殺了我的預期的劊子手。
即使「預約」時間到了,她們看著那電視熒幕看得津津有味,我知道我是無法再爭什麼了。我讓自己嘗試融入看那些港姐的畫面與欣賞眾佳麗的美感。
但是我勉強不到自己。當中問答環節時最經典白痴的是:「你覺得台上有哪位像色魔?」當時男司儀有三人。
我的嘴形O了起來,這是什麼問題?佳麗錯愕一陣子說,她不覺有任何人像色魔,但司儀不滿意,硬要她指出一位。
之後錢嘉樂說,如果他是色魔,這佳麗要出什麼招術防狼。我更加駭然,特別是看著錢嘉樂的兩手已作了一個準備施狼爪的手勢,如同伺機襲胸,那位佳麗有些不知所措。
為什麼一個作秀節目要做到如此白痴與反智?而且更噁心的是如此低俗?!為什麼要追求娛樂性,卻要用如此猥褻與下流的招數?香港人的急智與內涵在哪裡?難道這是腳本指定要這樣演?
港姐多屆水准大跌,為了力挽狂瀾、加具娛樂性,越發走火入魔來搞這些旁門左道,除了惡、俗、爛,我覺得自己詞窮到找不到其他更多的形容詞來表達我的鄙視與憎惡。
我按捺不住發出我的疑問時,我的姐姐用上她最在行自以為是為旁人「代言」的那種識少少扮代表的好斗精神:「不是啦,因為她說她是什麼柔道高手,所以司儀要考她。」
拜託,這是問答環境水準問題, 宏觀來看是港姐整體節目口味、品位的命題,而不是這問題「合不合理」這樣膚淺的提問。但我姐姐不明白,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我的厭惡感,她只是不斷地合理化(justified)一些不合邏輯的事物,她的腦筋肯定是看電視看得麻木了,而且是看壞了。
我很氣憤,那種憤怒是百感交集的,因為彷如眾人皆醉我獨醒──當你在一個自覺格格不入的地方時,你是異端的少數,而大多數是「正常」,所以我提出我的異議時,我成了一個misfit,我被逼屈就我自己來適應這環境,或是我堅持自己。
我無法忍受這麼俗爛的節目耗去我難得僅有在入睡前的寶貴的消遣時間,我被逼再走回房裡,鎖著自己,重新打開我越發感到疲乏的電腦,敲起鍵盤來抒發我心中這一口的怨氣。
我知道我已無法改變到我姐姐那種層次, 我不想鄙視她的無知與天真,畢竟她是我的姐姐,我只能在視角的選擇上,與她划清界線,她要一直這樣死腦筋地沉淪在這種幼稚的節目、以及堅持這種沒有提昇生活養份的生活嗜好(看電視),這是她閣下的事,與我無關了。
我不能再與這樣的人一起生活下去。我常對我母親說,誰娶到我的姐姐肯定會與她離婚,這不是詛咒,而是務實的預知。而我設想過如果我遇到的另一伴是這樣的一種人,我一定頭也不回的走。我走不掉與姐姐這種血緣關係,但在生活上,不論是價值觀與見聞,與她漸行漸遠這麼多年了,我想我更加毫無眷戀地掉頭離去。
有時我只能感謝上天,賜給我這樣乏味的姐姐。我無法選擇她的心智隨著她的年齡一起成長,但我還有對我自己要過怎樣的生活作出選擇,而她,不會是在我生活裡的一塊拼圖。
請祝福我,希望我快快能搬離這間屋子,讓我贖回我應過的人生,讓我走出不屬於我的低能世界,也不必讓我與我姐姐有更多更多不必要的交鋒與交集。做陌路人,大家都好。
我一邊寫著一邊寫著,或許在很多年後想起來,因為僅有一台電視機而同一時間爭看節目,我錯過了一個晚上的電視節目,這不過是芝麻小事,更是不值得氣憤、無關痛痒 的事。
但是念頭,就在一瞬間引發,立志,就是在一霎那來要過定格,我希望保存著這一把火,催著自己邁向目標前進,掙錢置產,不再與姐姐一起寄人篱下般乞討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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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口禁果:
"...當你在一個自覺格格不入的地方時,你是異端的少數,而大多數是「正常」,所以我提出我的異議時,我成了一個misfit,我被逼屈就我自己來適應這環境,或是我堅持自己..." I understand perfectly how you feel ?
I am trying to figure out do I adapt or do I walk out from work ?
最近都没有更新了?博主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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