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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9日星期二

誘霸


有一次在健身院運動後,在置物櫃換衣準備沖涼時,見到一個四眼仔,長得不高,但胸肌挺有看頭,旁邊還站著一個常見熟客的高佬,感覺像是過氣乳牛,肉體有曾經風光過的氣場。

兩人在那聊得正起勁,我是第一次看見那四眼仔,感覺他長相斯文和充滿書卷氣,文質彬彬,他是那種脫衣顯肉的體態。

他的乳暈特別粉嫩,有一種雌乳的感覺。這導致我不自由主地掃瞄了他多幾眼,那時馬上有想像到底他的全祼會是怎樣、尺吋多大等等浮想聯翩。但我感覺他就是直佬一個。

而那位高佬平時已是常見面,彼此不曾有過眼神拉絲或交流。平日看起來是有些高冷的,這一次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熱切與人攀談。

我沒多想,先一步進了桑拿室。進去後,四眼仔居然也尾隨進來,挑了個離我遠遠的位子坐下。

桑拿室熱氣騰騰,氣氛有點曖昧,但我沒多想。四眼仔先一步離開,我覺得桑拿室也沒什麼意思了,就跟著出去,純粹是好奇心作祟。

然後,事情開始往怪的方向發展。我看到他進入淋浴區後,在其中一間淋浴室半掩著門,像在等什麼。

見當時四下無人,我試著推門進去,他居然不讓,門卡在那,原來就是故意放餌。我就不理會,再挑對面的一間淋浴室入內。

結果我也半推開我的淋浴室之門,向外偷瞄了一眼,四眼仔竟然把門整個打開,赤裸裸地站在他所在的淋浴室內!

那胸肌、那乳頭,還真有點看頭,胸毛點綴得恰到好處,帶點淫靡的味道!

我也開門,邁開腳步往他的淋浴室內走去,我以為可以關門干我倆要干的事情,哪料他竟然擋著我要關門的手!

我一眼看穿他的重要部位,還是萎縮睡覺狀態,荒草疏疏,但他的肉身真是太誘人,他一直示意我舔他的乳頭,而且也擋住我的手伸向他的下半身禁區。

不理三七二十一,我整張臉就埋向了他的胸膛,猛啜著他的乳頭,在沒有關門的情況下!

完全沒有料到五分鐘前才第一次見到這人,下一刻就是燈光照明的公開場合下,讓我舔吮著他飽滿粉嫩的乳頭!我的另一隻手也趁機亂摸著他的肉身。

而他全程是直立如同站崗的衛兵一樣,任由我吮吸。

更誇張的是,他原本柳枝條的狀態,在我舔了幾下後,居然硬了,尺寸還挺OK,帶著一種劍出鞘的肅殺氛圍,硬得像個一號,氣場整個變了。

我是目睹著他升旗。而他全程就是緊抿著薄唇,眼鏡閃著一絲寒光。我一直抬頭請求他關門,他就是固如磐石,低眉俯望著我,一邊搖頭。

他似乎享受這種掌控全局的快感,彷彿在用暴露挑戰我的膽量。

我瘋狂啜吸他帶著幾根乳毛的乳頭,鼻間混雜著他腋下的淡淡汗咸味與淋浴後清澀的水汽。

但當下我是帶著一種惶恐心態干這事情,我從未試過如此放肆,好像這一秒就是這一秒,下一秒發生什麼你完全不知道。

果不其然,接著真有兩個路人走進淋浴區,但他們都是直接走進前端的淋浴室,完全沒看到什麼後端發生什麼事情。

那一刻其實我是理性和性慾交戰,一端天平是安全與私隱,另一端則是獸慾與亢奮,我是在走著鋼絲,隨時跌入深淵。

而我交手的這一位,是一個尋求刺激的暴露癖。他的性興奮,全是來自於暴露刺激。

我連碰觸他的下半身的機會也沒有,一切都是這位看來斯文謙讓,但實則主宰全局的總裁式暴露癖來定奪一切。

我舔了好十口他的豐乳後,心中慌亂得如同擂鼓,一邊回頭看前方是否有新人員,那一種糾結讓我「又癢又苦」,一種求而不得,得而不爽的半天吊。

我吸著他的乳頭,看著他翹得硬直的中碼粗屌,從剛才初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慾望想要探究和目睹他的祼體,到現在看到摸到這幅肉身,我在某一瞬間的心願得到了滿足和回應,我不能再貪婪下去,看過就是一種得到了。

我再次請求關門未果,我果斷撤退,返回桑拿室,這種刺激雖是刺激,但是我不要就不要了。
 
後記:
我突然記起20年前第一次去新加坡烏櫛路加州健身院舊址時,那時是我一連幾次遇到公開露鳥而完全不遮蓋的已婚人爹和乳牛,最後一位禿頭乳牛索性全祼站在淋浴室裡,讓我入內賞玩

那時算是我首次如此公然在公共領域和私人情慾之間擦邊,而之後每次都是會掩簾關門,閉門處理彼此的需要。

而之前我幾乎有過一次車震經歷,但只在鋪墊流程時就「流標」了,因為未進入正戲就被人發現,落荒而逃。

我逐漸明白,公開場合的刺激雖誘人,但風險總讓我望而卻步。像『迷失公園』那樣的深夜探險,我也只試了一次就放棄,因為那不是我的世界。

2025年7月25日星期五

甜品匙




野生乳牛纏綿一番後,我出去舉重,之後披著汗意去沖涼時,後花園已出現人潮,都是巡弋狩獵的釘子戶為主。

我感覺這該是我的慾望沙漠了,沒有什麼狩獵希望。

後來,有一個高瘦馬來人進來,索性拿開毛巾,掩蓋著下半身,作狀休息。

我主動出擊時,他直接說,「我今天不玩了,今天早上才干了我的男朋友。」

非常省時間的一段對話,我就直接跳過他。

之後遇到了一個長得矮小的馬來人,差不多就只有160公分身高,有些老相,但卻是fun-sized boy,沒有身材,眼睛水靈靈的,對著我眼神拉絲。但是,他的肉身太過像少年了,我看了就心如止水。

直至太多釘子戶來回進出,我覺得該是有一個了斷了,進到烤箱時恰好再重遇那位馬來小矮人,我是有些猶䂊是否要和他有下一步,因為我感覺我倆撞號了。

他看到我,與我微笑點頭。我打破僵局問他:「你是1號或0號?」

他不直接回答,反問我,「你呢?」

我心中有答案,那該就是0號了。

「你先說。」我不答,也堅持他先作答。

他說,我們進淋浴室吧。

在那荒漠饑荒氛圍下,小昆蟲也抓來吃了。

進到淋浴室我倆肉帛相見,果然就是小昆蟲一隻。

其實這些年來,有許多人對我說,馬來人的老二長得雄偉一些,但我近來發現我所親眼和親身經歷過的,許多馬來人其實是小巧有致,而且基本上華人更為粗枝大葉。

這位馬來小矮人的下半身與他的全身體型很一致,並沒有違和感,整體感就是「迷你」。

我的驚喜期待感果然被滿足了,之前遇過很多次大樹掛辣椒,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是內有乾坤或別有洞天,但還是沒料到是甜品匙一枚,小巧而精美。

我倆互相服侍著對方,他還主動親我的嘴,我倆唇舌纏綿一番,但基本上我還是沒有感動和波瀾。

而我往他的身體往南走時,最後落唇在他的下半身時,只感覺自己像在含著10ml的甜品匙,就這樣掏吃著他的肉身,大吃一口原來只是小半口,要再多,要多一口多一截也沒有了。

馬來小矮人興烚烚地,要將我轉過身來,以一種白兔馴大獅的姿勢要進攻我時,我就任由他嘗試一番。

因為我知道,僅是我的臀肌厚度,以及深谷幽蘭之深度,小艇落不了深洋,小馬拉大車也得需要在平地草原上,像上次小騁那樣

所以他又將我轉過身,踮起了腳和我接吻。而接吻所帶來的感官感受,是距離大腦更近的路徑,而我再次確認,我對他,就真的沒感覺。

後來,他亢奮地在我身上漫漶了一處,白雲朵朵,他看到我依然舉旗未降時,問我是否要慾望綻放,我微笑搖頭。

男人的野炮射精,與雄性動物一樣,只會用在自覺值得繁衍下去的交配對象身上。有些人,只能互相擦手而過,這也是一種交流形式。

後來,我們分道揚鑣。沒問名字,沒有交流。

我回家後,對野生乳牛念念不忘,於是隨手在臉書輸入他的名字,想找出他的臉書賬號(以前曾用過這方法找到不少一炮而過的炮友的臉書賬號)。

野生乳牛的馬來名字輸入進去後一大堆搜尋結果跳出來,在壓縮成小碼的人頭照中,我隨手找了一兩個賬號來看。

沒想到,我就看到了馬來小矮人的賬號!

原來他和野生乳牛是同一個名字,就用本名創設臉書賬號和IG賬號──原來就是他,因為他就是健身院較為少有的馬來名媛圈成員之一。

他的IG賬號滿眼是掛名時尚(例如印上LOGO的長袖綿衣)、畫風欲作文青卻滿目妖魅,還有凡爾賽(如坐頭等艙出國或品嚐美食等)的美顏圖,妖氣沖天,還有他的一位有描眉、身材高大而形似半成品乳牛的男朋友合影,而他的男朋友也是與他形影不離進出健身院。

而剛剛在後花園裡,圍著毛巾的他,一身平凡皮囊,我真的連他的樣貌都記不起來和認不出來,我還以為他是新臉孔,原來是一位相見不相識逾十年的健身院常見臉孔。

而在淋浴室裡,他的濾鏡不存在,反正我對他就是沒有濾鏡,就是一個非常平凡的甜品匙。

所以,野生乳牛還是找不著,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有再重遇的機會,可能就是此生一遇的野鳥。

反而這一位馬來小矮人,突然成了一位有名字、有標簽的血肉之軀,而且就是甜品匙一枚,吃過含過嚐過,要再填滿胃口,也是點到齒間,僅此而已。


讀15年前的舊作~還是青澀的我寫的:茶匙與勺子

2025年7月21日星期一

野生乳牛




走進健身房後花園的烤箱時,就見到一個乳牛滴著汗站立著。

我很意外在那時段會見到乳牛,他是一個頭髮濕透,全身肌肉賁漲的乳牛,圍著毛巾,穿著拖鞋,還拎著一個水瓶。

他閃過身體讓路給我走進板凳區坐著,我看著他的毛巾,圍在高腰圍線,看來並沒有刻意要勾引或是什麼,就是正經人家,而且兩手垂放在腰側,連鼻頭都滴著水珠。

我再看著他的乳頭,乳暈漆黑如黑棗,他的胸肌雄厚,而腰腹扁平,不至於說見到腹肌,但整體上就是脂包肌的完美寫照:雄壯,但不至於太瘦。

而他的肩肌練得真好,渾圓而外拋,加上手臂也是粗大有線條。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位乳牛,他是蓄著一些鬍子,看起來有些像馬來人,因為棕蜜色的膚色之故,再乍看又像是華人,因為單眼皮眼型等,就是華人典型相貌。他的膚色又不像刻意曬黑的那種。

我猜不到他的種族,我只能推測他可能是來自東馬的土著等之類。但整體上,他就像當年張耀揚那種直佬、猛漢的混合體,不算帥,但放在同志圈的話,絕對是高回頭率的一位人物。

但他的樣貌,喚起我內心久違的熟悉感,因為,我想起椰漿飯了。今年此時,是我與他分手正正20年。

他沒有望向我一眼,我開始有些著急,我覺得我需要「開屏」來吸引他了。

當我揚起毛巾抹去我身上的水珠時,他第一次轉頭望了過來,我知道他看著我的下半身。然後我迅速掩好毛巾,再發動第二次開屏的主動出擊行動時,在他的視野裡,他再度轉頭望向我。

我確定他是同志了,寫下包票。

我對他展開微笑,他也回著一朵笑意給我,看起來很純真的一個人,那笑意非常的年輕,但他的肉身其實看起來是熟輕的Dad Bod了。

我示意著我要對他做些什麼的手勢,他意會了。然後自指著自己的下體,示意著我過去。

但那時他站在門沿,我走過去的風險讓我倆暴露的風險更大,我反勾勾手指讓他過來。

他果然服從,走了過來,我掀開他的毛巾,張口就吞了下去。

那是一個原生態的小花園,垂放著他的獨木,我沒想到那麼肥大!

真沒想到捕獲野生乳牛,在不及一分鐘就棒到唇來。我吸了幾口,我倆都很戒備,而他也望著外頭把風著。

我馬上說要不要去淋浴室,他點頭。然後我倆就外出。

而那時候,整個淋浴區和蒸拿房都沒人,只有我倆!

炮緣這回事就是如此奇妙,一切條件配合時,該發生的事就發生了!

在淋浴室裡,我真的有一種謝天謝帝的被寵愛感,乳牛的全身熱透而暖乎乎的,而且胸膛上已d顯現出隱隱的紅絲(微血管賁漲之故),可見他的體脂率其實不高。

我將他最私密和不見得人的陽具放入口中,是一根已割禮的垂直肉棒,重甸甸的,我細心地吮吸著,使出我一生的看家本領,將他好好地收伏。

他很快就硬了起來,特別是當我一口沒底,連唇鼻都被他中等茂密程度的恥毛都扎到了,我還感覺到他在我的口腔中震顫起來!

我一邊愛不釋棒,但我對他的乳頭更加有一種難以壓抑的響往,一邊用手指舞弄著他的乳頭,吸納了約幾分鐘後,我轉向他的乳頭狂啜,如同吸螺般將他吸住。

他的胸肌肉感真的很好,看得出來練胸有效,而這激發了我內心久違的肌肉敬拜感,我自己完全自燃起來,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他就是這樣呆呆地讓我把玩著,而我上上下下地攀跳降伏著。

但是他的硬度其實不穩定,有時感到像額頭般的硬度,有時就像帶皮香蕉般硬而不固,但是,他的長度是剛剛好,不會太粗也不會過細,完全是值得把玩的尺碼。

當他硬得差不多時,我嘗試站了起來對他耳語一番,他點點頭,然後我轉過身去時,就感覺他頂了進來!

天!那一種天降甘露的意外狂喜和禁忌刺激,在他插入的那一刻,讓我整個人炸裂開來,我完全打開了門戶,就等待他進來。

可是他對不準,我快要铆接住他肉棒時,他就掉棍子了。

然後我再回頭為他加油打氣,一口又一口地狂吸著時,乳牛仍是享受著我的款待,但他看起來還是處於65%的硬度。

就這樣,我們的性關係,發生了超過15分鐘。

我的兩唇有些酸麻,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讓我吸棒超過了十五分鐘。

我站了起來時,乳頭馬上沖過來吮著我的乳頭,他的動作看起來呆呆的,但沒想到他的嘴唇和舌頭像兩人共舞,在我的乳頭舞出了一朵跳躍的浪花來。

我環抱著他,讓他瘋狂地吸乳時,同時一手把持著他的肉棒子,我自己也開香檳了!

他看著我噴囇出情慾的源泉,然後比起兩個拇指給我,我摸著他的肌肉,再和他耳語讚歎道,他的肌肉練得很好。

他反而指著我的肌肉說,我才練得好。

他一直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射精了,所以就此別過。

我看著他,感覺他還是70%像華人,30%像馬來人,頭髮濃密,體毛一切原生態不經修改,而我看著這幅肉身,真的有一種難以自持的愛慕感。

我們外出後,我再去淋身一番,復在烤箱碰到他,當時他彷如已進入了聖者模式,事實上他根本還未射。

我和他聊天起來,我問他到底是馬來人還是華人。他才說他是馬來人,外婆是華人,難怪有華人樣貌。

我和他是用英文聊,但感覺到他的英文好像不靈光,我改為使用馬來文,但他還是選用卡殼連連的英文。

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索性拿起他的會員卡給我看,原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馬來名字,也是我認識過第N個有這馬來名字的馬來人。

我說我怎麼沒有見過他,因為真的是第一次見面,他和我說起他去過哪幾間健身院分店,都是隨機而去,所以這一次我倆相遇,純是有緣。

我再問問他健身經驗,他強調自己不是科技王,一切純天然。

我看著那兩對粗壯手臂,我自己怎樣也練不起來。

「所以你剛才是累了?而不要射?」我問。

「有些累,今天是做腿部。」

「我的口技怎樣?我要做客戶反饋調查。」我說。

他笑了笑,「很好,只是……」他用手指指著自己的牙齒,我馬上意會,連連道歉。我當時想或許我就是太久沒捕獲野生乳牛,而得意忘形,而忘了整個口舌服務,應該「不齒」。

「我們要不要保持聯絡?」

他搖搖頭,表示會見到就會見到,意味著不追求。

然後他表示要外出時,揚起了毛巾要圍上時,我望著他那根肥粗的陽具,再一次偷襲,將他緊緊而不用力地含在嘴裡,咀嚼著。

不到三十秒,他硬了。

但我感覺到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緣份這回事,說來就來,就斷就斷。但他還是急著要圍起毛巾離去了。

後來我再在淋浴室走廊區見到他站著歇息,那樣態看起來還是在狩獵,該是意猶未盡?

他看著我,我倆相視一笑,他只是搖搖頭拒絕我的再約,看著他的膚色和輪廓,我過後走過去再對他說,「你長得真的像我的前男友。」

他笑了一笑,還是很天真的笑容,沒有多問。我想一想,我認識椰漿飯時,他正好也是眼前這位乳牛般的年齡。

但那已是二十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椰漿飯。

後來我看著乳牛更衣離去,他穿上衣服後,整個人完全看不出是肌肉男,更沒有魁梧偉岸之感,但不脫衣不知道他肌肉量如此豐厚。

我在儲物格看著他的背影,我倆眼神再也沒有交接。我這時才想起,其實他真的沒有問過我叫什麼名字,或是想要了解我更多的一些意願。

這又是一場單向的奔赴,我想。對我來說也是沒有意思。

但我接著尋思一番,獵人狩獵成功時,也不會問那動物是什麼名字吧。突然之間我靈光一閃,如果下次後花園有人問我叫什麼名字時,我就直白一些說,「我叫Hunter。」

(待續)

2025年7月15日星期二

做一朵深谷幽蘭


健身院裡常冒出一批又一批的名媛,如同TVB新崛起的小花,突然之間因乳牛身材而提高能見度和回頭率。

但話說如此,這些名媛通常是陽剛瑪莉,單獨一人時不是刷屏自拍哼歌就是走走停停,但另有幾位名媛相聚時就會開口舌大戰大會,聒噪不已。

不久前我就注意到一個典型名媛,具體畫像就是描眉剪著寸頭,身材是倒三角形,平時走路拉風,直視前方,彷如只有詩和遠方,不望眾生。

後來有一次在健身院後花園見到他時,這時才真正第一次端詳他的身材,肌肉豐厚,有些小紋身,沒什麼體毛。

他的肢體語言與我平時在舉重區看他時有些不一樣,在烤箱裡,他有些展不開來,不是低頭就是畏縮著,換言之,就是沒氣場。

我很好奇怎麼平時看來剽悍的乳牛,在烤箱圍著毛巾時,有一種獅子變小兔的落差感?

那時候我就推論,看來他是偏零,內心該是很自卑,所以即使外界看他是一個威武偉岸的男子漢,但他肢體語言上所暗藏的信息就是──不配得感,「我不配擁有這樣的肌肉」、「我還是那弱小的我」。

我觀察著他很久,他根本不敢抬頭望我,遑論有什麼眼神拉絲了。

一般上,像名媛這種乳牛,有兩種情況:

⑴ 是直佬,不屑進來後花園

⑵ 是同志,卻是演繹高冷「豪門大少奶」型,進來後花園就是睥睨眾生:你別碰我,我是女神。

而這位名媛到底進來這後花園流連這麼久,他的目的是什麼?可能他真的要享受烤箱來焗汗,但他是全程低頭,就埋在自己的小小內心世界裡。

後來,我再見到他時,則是在另一間健身院分店的烤箱裡。

我發現他體型上改變了,非常明顯而巨大的落差感。

如果說之前看到他時像是一名成人,現在的他,像是中學生,具體就是從XL變成S碼。

他的肩肌等都消失了,肌肉形態還在,只不過是偏向干癟排骨的薄肌男。

我的好奇心讓我忍不住開口和他說話,「你瘦了很多。」

他點點頭,抬眼望著我,眼神有些羞澀。這應該就是原本的他了。

我不認識他,但我卻像和熟人一樣和他聊起來,「你之前是在增肌期嗎?」

「嗯,是的。」其實如果不認識的話,換作是我被人搭訕,我可能置對方不理,但這位名媛看起來還是友善的,至少他有回應。

「所以你原本就是瘦的?」

「是的。」

「你那時真的超大隻的。」我說。「但好像時間不長,是嗎?」

「對,半年多吧。」

啊,原來是半年而已。但為什麼他的乳牛形象如此震憾和迴盪在我的腦海裡這麼久?

「嗯……所以你那時是用藥的?」輪到我這樣詢問了。雖然很直白,但我還是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

「沒有。都是靠吃和運動。」

他如今的白幼瘦體態,本來該就是很多男同性慾物化後的理想型,可能會讓他吃得開,之前如果他的肌肉賁漲如同悍馬猛虎,一般上就會被貼上標籤:應該是床上猛一。

但這種外人眼中形象與他內心真實自己,該是有很大的沖突。

「所以你是一號還是零號?」我就如此地直接問了出來,因為我太好奇了。

「我都行。」

「所以你在這裡是不玩的。」我問。

他搖搖頭,頭垂得更低了。

「你是有男朋友?」

他點點頭,看來有些侷促了。這時有第三者闖了進來,他也澀澀地溜了出去。

其實像這位名媛的體態巨變,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而是無數次。可以看見本來是干癟癟的排骨精,再脫胎換骨成為鋼筋銅骨的巨乳牛。

很多時候,他們的肉身巨變,是一種橫空出世的澎湃既視感,讓我高呼:「乳牛來了!」

但沒多久他們就會打落凡間,比平庸更平庸,從斷層式爆發到斷崖式崩塌,總會感覺「物極必反」這道理,有時是蠻殘酷的。

要長期維繫這種脫水賁漲的乳牛身材真的不易,從巔峰掉下來後的橫生賤肉,有時在後花園看到對方淪為一身肥膏膘肉時,我就會想起他們曾經一度的高峰狀態。

如果你問我,我是否羨慕這類名媛身材,現在的我會說,有些羨慕但不是很想要,總覺得這樣的「戲服」穿太久來演,演到某一程度有幸成功釣到愛慕者而發生吃蘋果事件時,到頭來艹起來,也是器具與器具的物理碰撞。

然後,找下一位。像某人曾對我說的,讓我啟發不已:成人世界,各取所需。

有時有人和我閒聊時,問我健身多久了,我就只是輕輕答,「20年了」,他們會很驚訝,不是因為我的肉身看起來就有20年的修行,而是他們對比自己當下的年齡,他們的20年前可能還只是小孩。

然後我會補一句來替自己的肚腩解圍:「但這20年我沒有認真地在吃和練,所以還是這樣。」

所以我想,「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乳牛狀態,我是有一種虛榮的響往,但我細想之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天長地久體態維持,彷如好像更悠然回味一些。

我只想到六十歲及之後,我是需要一定的肌肉量,才不會顯得太過老態,或許不會太過駝背,腿肌有力,可能行走不會太疼。

男人抗老不抗活,女人抗活不抗老,我只想讓自己的花期,能延後多長就多長。而這期間,開花自賞,默默地,活成一朵深谷幽蘭。

2025年7月14日星期一

色身如幻



那天重遇一位健身院後花園的馬來霧水炮友,認識好多年,但彼此已失去了探索慾望。所以偶遇時,就會點頭示意。

在烤箱碰到他時,沒料到他會問我:「你是否是打了Steroid?」

他緊盯著我的胸肌不放,這讓我想起去年Dec先生也這樣問我,但Dec先生是健身院小白,而這位馬來炮友其實入會年資也不短了,他怎麼會覺得我是科技健身?

這是一種讓我有些不自在卻有些虛榮的誇讚。

我解釋說沒有,我覺得如果我是科技健身,可能體型不止步於此了。

他接著說我健身有進步了。我苦笑和傻笑一番,真正的答案也不必再說了。

Dec先生本來要再約,再戰日期定下後,他突然打電話給我。

我不知道那是一個視頻電話,接了電話後,他半祼出現在我面前。而我也是赤膊。

這是我難得的視頻電話。

他和我說出他本來想要過來一趟,然而家裡發生一些風波讓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想來了。我說沒事,並對他說要取消的話其實留言即可。

對我來說,反正他這麼久都沒有音訊,基本上就是可有可無了,更談不上是固炮了。

然後他突然說,「你瘦了。你看你的臉都變小了。」

是嗎?我真的不察覺。

「而且你的身材也瘦下來了。」

他看到我赤膊的上半身,然後繼說:「你是OK吧?怎麼瘦了這麼多?健康沒有什麼問題吧?」

他的疑慮聽起來很合理,但怎麼會有不良的聯想呢?而我的瘦身實情是如何,我自己知道。

我解釋說我一切OK,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因病而瘦。

「我還是喜歡那個比較肉肉的你。」

「哦是嗎?」我說,「但我喜歡現在的我呢。」

他有些不認同,搖搖頭,「我喜歡那種肉肉的,有脂肪的,像bear的那種。我那時見你時,你就是我喜歡的款式。」

呵呵。我只有心裡笑著,臉上掛著姨母笑。

自己的體態和身材,在不同的人眼中,彷如都迎合及符合他們所要的形象,對於炮友而言,更是刺激性慾的主要驅動力。

但我變瘦下來(還不至於升華成乳牛),我蠻喜歡如今這種限定版身材。而我一路以來都是自洽的,即使之前還是肉肉的我,我也是在一半怨言一半自憐,一邊遊走在肉慾市場(而且也斬獲不少)。

不論自己變成什麼樣,活在他人眼裡,就沒有了自己。

最重要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說白了,肌肉乳牛還是瘦身奶牛,我就是我。

後來,Dec先生與我聊了一陣子後,我灌著他一些心靈雞湯的話,他點頭說我說得有道理,特別是家庭關係分析。

而我也道出為什麼我會在一年內「暴瘦」下來的原因和經歷。他認真地聽了,隔著手機視頻,然後說「天啊,你經歷了什麼。」

之後,那一刻我們的心靈好像有連結到了。

Dec先生隨後又不經意提起他與另一位炮友的互動形式,我心想,我也不知道他幾幾號的炮友了,而當時是我快要夢鄉時刻,我卻好言相勸和激勵著他好好過日子?

我教他「精進」人生,但他原本這通電話是通知我,他不願給我「莖精」來履行炮友義務的。

聊著聊著,Dec先生好像改變了口風,蠢蠢欲動第二天可以如期赴約。他也拉下了褲子給我看。

我卻說,「沒關係,明天你自己休息一下。不用特意過來。」

我們就沒有再約,也約不成了,所謂的緣份,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綜合條件交織起來的千變萬變,但我的心情,其實才是說變就變。

但我知道我是次選和瘦下來時又被嫌時,我就對自己說,「看山還是山」,回歸本我就最好了。

2025年7月11日星期五

有一種叫迫不及待的期待


在健身院後花園裡,在狹窄的烤箱裡,只剩下我和這男人。

本來烤箱裡是有一個妖氣暗合的氛圍,但這男人一進來時,原本和我獨處的另一個半乳牛漢子,就選擇離場了。

這男人坐在我身邊,身體微胖,體脂率該是有23%以上。他的肉肉身材看起來像社會菜鳥。頭髮沒什麼梳,樣子也是相當平庸,總結就是素人一個。

我倆對望了幾眼,他好像什麼都不怕。如果是同志,可能會高傲地刻意閃躲,或是情投意合的,會眼神拉絲。

但這男人沒有,他望我的眼神給我我感覺到的就是一種……沒有體驗過的空洞感。

突然間我想起了什麼。我用華語問他:你幾歲了?

「16歲。」

馬上應證了我心裡的猜想,果然,就是少年。有一種早熟,但是還未完全脫去稚氣的一種過渡型外貌。

他的身材其實和很多二十多歲沒積極舉重的人很相似,他的嬰兒肥又藏著一種已成年的男人感,他放在同齡層來看,必是那種早熟爹系的。

怎麼會長得這樣老成?

「你常來這裡?」

「嗯。」他點頭。

「你加入健身房多久了。」

「一年多。中二我就join了。」

我點點頭,「那你每月交多少會員費。」

「200多。」

2009年出生的小孩,坐在我隔壁,談吐像大人,沒有稚氣,毛巾下的肉體,該是發育完整了,但其實就是一個小孩。我想起刑事法典第3XX條文。

我沒有再說話。我只覺得這種氛圍太尷尬,為什麼成人世界會有小孩闖了進來?

我提起毛巾外出,歇歇氣。然後再去淋浴室淋身,在這過程中,看著這小孩穿梭烤箱和蒸拿室之間,圍著毛巾,形態和肢體語言都是明眼人就熟悉的cruising探路。

我那時遠觀著他的身高,不至於是六呎,但體態上其實已是成年人的模樣了。如果他不說年齡,他自稱是25歲都有人相信的,可能就是胖感讓人更覺老成。

怎麼現在的小孩長得這著急呢?現在這時候不是應該放學回家做做功課,聽聽音樂,玩玩遊戲,然後睡一頓午覺?

但此時此刻,他已進入了大人遊戲世界裡了,而且,初中二時就來到健身房了,而且還是付費200令吉。

想想當年的我是怎樣渡過中二、中三和中四?依著主流價值觀拚命讀書,壓抑著爆發的青春荷爾蒙、否定著自己的外型體態,連成年男人也不敢對望說話。

我後來進去淋浴室再淋身清醒一下自己,有的人急於做成年人,有的人成年後卻永遠做不了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