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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10日星期四

走不出的房間5.3:春回大雁歸

接前文:
走不出的房間-5.2:煙幕

重吉像一個牛市一樣,作了V型反彈。我咀嚼著他帶給我的一絲絲甜味,那是避孕套,opps,打錯了,我們不是來洞房避孕的,而是來開炮尋歡的,應該稱之為安全套遺留下來的安全味道嗎?我不知道。我擰著他的兩枚蛋蛋,掣肘著他,他就屬於我的了。

在床上的佔有是性愛,在床外的佔有是愛情,那只是床裡床外的兩回事,但其實是相通的,因你都是掌握著對方最脆弱的地方。這些把柄是對方甘以如飴授之以柄的。

正如重吉一樣。

我端視著剛走過我身體的肉棒子,樸愣樸愣的,像一隻已非小鶵,剛離巢欲振翅高飛的巨鵰,溫婉卻凜冽。

它像性愛祭祀上的聖杯。如果每個女人或零號,在愛著男人那根勃起的性器官就等於接受了他的一切,世界就會簡單得多,也不會有戰爭了。但有些東西是拿來愛,有些東西是拿來用,這個男人的屌,是拿來用還是拿來愛?

重吉已不是童子雞了。他蠢蠢欲操的小鵰,在多少具男體裡鵬程萬里過?利劍閃著血光,才是殺敵的證據, 但眼前這根傲氣神風的利器,戰過多少場沙場?

重吉仍然火紅滾燙,而我持續濕潤,兩具焚身的軀殼,火速黏合在一起。我惜條如金,為他吹著蕭子,為他奏的一闕調子還未完畢,重吉經不起我的調戲,就讓我蕭離口唇。反身再壓倒我,他腆著臉問我:「我可以再操你嗎?」有一種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情調。

既然梅開二度,接下來就是春回大雁歸了。可以,可以──只要這一刻你只要我!我發騷放浪的我心裡呼應著他我別過臉,卻迎還拒,但我的手是抓著他熱騰騰的棒子不放,我是典型的心口不一。

於是我們重覆著之前的程序。剛才只是「廣告時間」,稍後再回。現在他又拉著我上台了。他架起炮來時,只是稍微調整,我寵著他,絲毫沒有勉強,馬上迎棒納棍了。

他「柳暗」,我「花明」,山重水複疑無路,因為他已鑽了進來,他感應到我給他的內有乾坤,別有洞天,我聽到他輕輕地「啊」一聲,長歎著,一重又一重嘆,我一重一重浪。

我逼豁了。豁了,也寬待著他了。讓重吉穿梭得更從容。但重吉喜歡壓力,他壓下我兩條晃動的腳,我的肉身搐了一下,又像被擰起的毛巾絞著他,他感受到一股壓力,嗷嗷地操著。

奇怪,人們總不喜寬待,而要自虐著著自己, 糟蹋別人才迎來快感。

這時重吉先以「傳教士姿勢」(天蓋地,一上一下)的傳統體位,總之我兩腿一開,是敵人、是重棍、是萬箭、或是逃兵我都放進來,有進沒出,休想擅離!

但可能他不甘囚困,他旋即改為狗仔式,躲在我身後來襲。這姿勢可是我的罩門,但依然得豎高後關卡來圍攻,但他還是破了我的長城。我瓦解了,伏在床上,重吉又是趴體式,似是要像保鮮膜一樣地密不透風包裹著我。

他耍出了「反正鍋貼」一招,反面與正面一起來貼著。回想起來其實很難明白這種男人的心,他們在操著你時,千方百計要將身體的每一吋都無限擴大塞在你的身體裡,但其實當時他已定了錨,已無須「操之過急」了,因為他只是輕輕一靠,女人…啊不我不是女人,但我感應到女人的心零號都會微顫的。

他伏蓋在我背部時,我一邊諦聽著他的喘息聲,氣吁吁的節奏,伴著他的心跳聲,即使在床頂上的電視聲響如此地巨大,但我還是感受著他的生理脈搏的振動,感受著那一顆耐操的心臟啊!

在短短時間內,干了兩回,而且姿勢百變,沒有章法,卻產生驚人的混搭效應。我不知道重吉是否還有什麼招數變幻出來,他實干,我也耐操,他精湛,我也是老江湖,但我覺得他的技巧純熟,怎麼一個年輕人如何變成性愛達人?

第二回會,已過了半炷香時間,後來再是一炷香時間,我的心理時鐘已失靈,失算了。他此次是長跑, 而不是像第一次的短跑了。我不知時間過了幾久,但我後來想該是有至少半小時以上──換言之就是他在我身上舞弄了半小時、1800分鐘,而以他當時若每分鐘平均有40下的抽插與蠕動的頻率,等於就有7萬2000次的抽插。我想一齣A片演員都不會這樣能干耐操。

我真的遇著千里馬了。

或許重吉是迷失的孤舟,他在我的海洋裡撐船。我溫柔地想像著他的抽插,但其實他是處處殺著,彷如他每一前進,就是將我的痛與快的感官大開殺戒。當他狠下了勁,賣了命地撲殺。我在他的身子下,墮落地快樂著,看著他憋著氣,鼓漲著臉,是一種情趣。但看著他下半身不計後果的聳動與運送,我置疑著我倆是否是冤仇深的冤家,所以他才深入虎穴,鏗鏘左右開弓,迎風射十丈。

他口中吐出骨碌碌般的轟雷,但我下半身感受著撲簌簌的風雨,有些涼的感覺,可能他抽插得過於急速,竟造成一種扇動的空曠。

我在他底下,乍看是淒苦地啼叫著,但其實是心是自由自在的。我兩手架在他肩上,雙腳又七零八落地在他腰際上摩擦著,騰跳著, 身體卻像波瀾一樣蕩漾著,一圈一圈,讓他像陷入流沙般消失了自己。

是的,他有招術,我則有段數。

當他在身邊再一次倒下時,我又看看他拋出來的安全套,也是一朵收聚成的雲霧,但含著他的生命精華,也是我風雨狂花後的明證。但我舒坦極了,卻有一絲絲我不願承認的不捨。

這時,我們都已像吃了KFC全家桶,有油膩飽漲的感覺,但我們享受著咬嚼著彼此的脆弱,回味著噴香鮮辣的刺激。

他緊緊地摟著我。要一個男人在事後摟抱著你,會易於有一種過人世,一起倒數迎末日的感覺。或許,這是逼近死亡的經歷嗎?──我們就叫它為欲仙欲死。

我們開始聊起來。我問重吉,「你到底幾歲?」

「24歲。」真的?他真的是24歲?他有著比24歲早熟、卻更似提及老化的軀體,還有技術。

「你幾時出道的?」這問題是我從與他肉體接觸的第二分鐘始就想問他了。

「唔…20歲吧。」重吉一邊喘著氣。

「你真的很有經驗。」

「我有過20多個男朋友。」

我再算術一下,4年來20多個男朋友,那不是一年五個?以這樣的比例,極可能是全民博愛慈善家。我問:「是男朋友,還是炮友?」

「男朋友…真正的數目都記不清了。」

年輕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就像一棵春天裡的樹,不會有人在意共長了多少片葉子,但秋天的樹,還剩多少葉子掛枝頭,卻可一數。

真的,他可能是床上才華橫溢,就可能是後天打拼得來一身真本領,「入行」4年,已精湛到家,未來四年他還會嬗變嗎?

這時重吉突然間半坐起身體,往茶几伸探他的手機。我其實那時是伏在他的胸懷裡,他卻高舉著他的智能手機,我稍微抬眼一看,原來他在查看著面子書的newsfeed…啊,24歲!我在24歲時做完愛後哪有這樣的床邊行為冒現出來?──就在性愛退潮時再投身跳入另一個虛擬世界中?

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緊張面子書的動態。我們兩個人的世界都已垮倒了,他的神思還寄託在另一個世界裡。當下重要還是摸不著的感官世界重要?他向下捲著觸屏式的智能手機,之後放下手機。安靜著。

或許他在看著他的一大票男朋友是否有留言給他?

重吉隨即愣愣瞌瞌地,看起來真的是累垮了,不消一分鐘,他倒在我的懷裡睡著了。但我們四腳相纏,我們的姿勢扭曲得怪異極了,我的一條腳繞過他的腰,被他壓著,他的一條腿穿過我的胯下,又搭到我身側。難怪以前那些色情言情小說裡常說:「打開門看到兩條肉蟲…」但肉蟲也可包括兩個干完後的肉體的交纏怪象。

但這是最親密的扭曲。肉體上的扭曲,只帶有生理上的不適,但在睡意正酣時你會不在意,之後麻木了。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時,也會互相扭曲彼此來適應,到最後也是會麻木。

(待續:連中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