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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5日星期一

LOST



分手後,你會做什麼?

我將過程寫出來,然後上網撥號登貼出來時,恰好遇到在日本工作奇在聊天室上。他一邊讀著我的文章,然後慰問我(謝謝你裕奇),裕奇問我:「椰漿飯像這麼無情的人嗎?他這樣分手是不是有苦衷?」

他說,「他不是說不會飛你的嗎?」

裕奇問我感受如何。我說我很生氣。生氣這樣被人對待,說甩就甩,我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東西嗎?

裕奇也叫我別持著椰漿飯的家鎖匙闖上門,他說不知道裡頭是否什麼危險。我心裡認同。

一色老馬也有撥電話來詢問。可是我還ok。我不會這樣被擊垮的。後來我沒有與裕奇多聊下去,因為我還要去健身中心。

是的,我要冷靜,我竟然在「分手」後還可以去健身中心去運動。我不會為了椰漿飯這種狠絕態度而停頓整個宇宙。如果我留守在家裡空等他的電話,我也會發瘋。

我在快要發瘋前,按捺住自己撥電話給他的衝動,然後就逼自己走出家門,母親在她的母親節裡享受著她的電視節目,她不知道她的兒子心裡是暗潮洶湧。

我驅車去健身中心時會經過椰漿飯的居住地區。我一直在盤算著是否要到他的家裡看看?可是我沒有將他的家鎖匙一併帶上。在想著想著時,我兜了很大的圈子才抵達健身中心,因為走錯了冤枉路。

我照常地騎腳車做熱身,然後一邊看著體操室的一班auntie在練著肚皮舞,那是集體的歡樂時光,可是我是一個人去運動。沒有人與我說話,我也沒有去搭訕任何人。

然後我去free weight 區舉重,心神一直不寧。我還逼自己在算著做了多少set 的運動,是否有做完全套的次數。健身中心強勁的音樂一直在耳邊繚繞,將我的節奏感完全打亂了。那是一首首活躍蹦跳的旋律,可是我卻是越舉越沉重,我在做著啞鈴臥舉的動作時,幾乎將啞鈴傾向一邊去,失心重了。

我環視著身邊健身族,有乳牛,有bigmac,一大堆各色各樣的男人在我身邊擦過,還有一兩隻尤物。我在想,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屬于我的?為什麼我會落得自己一個人在健身?然後一個人在張望,我日後怎樣過?

我來到加州健身中心試用一個月,也是因為椰漿飯交給我試用卡,因為他我才來到這裡,但我現在一個人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為什麼我落寞的一個人在這裡呢?為什麼只是一個電話我就落單了?

我最後在做著streching時,將兩雙手用繩索綑住,往後弓起身體下沉,將骨筋完全拉得極限,我一邊伸展著,一邊感受著那些拉拔的苦楚,我將頭沉下來看著自己的身體,我想我的臉孔一定是漲紅著,然後覺得鼻子酸了起來,可是那是一種想哭,但哭不出來的感覺。

我覺得有些害怕。

我畏懼的是,那種失 去,突然落空的感覺。我畏懼自己去經歷那種突如其來調適一種不存在。我該怎樣去走過要忘記椰漿飯的日子?我與他並不是海枯石爛的山盟海誓,他始終沒有對我 說過那三個字,我們什麼也不是,但不是什麼也沒有,我一直想起他的點點滴滴,還穿插著他對我說的一些話,然後又想起我應該要丟掉什麼東西來忘記他,譬如丟 掉我現在每天都在用著的水瓶、絕跡在加州健身中心、丟掉他借給我看的光碟…我應準備一張checklist

可是我不能丟掉他曾經對我啍過的曲子吧!當那些歌曲偶爾響起時,我一定會想起來。那已嵌入我腦海裡。還有在我手機裡的短訊,我留存下來的都是他的短訊,我得逐一逐一地刪掉。

這一切一切,我需要怎樣去面對?我還是可以過活,但我得做出改變。這種改變不是說太難熬,而會消耗我很多的心力。我擔心著自己是否能應付得了。

在那一剎那間,我的意念是飛速地轉動著。我在部署著自己應該要怎樣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失去。

但是,我還是寄望著昨晚椰漿飯所說的話,不會是真實的。我相信他還會撥電話來給我。

後來,我完成了健身,下樓時那位會員籍推銷員硬硬說有新的促銷配套,遊說著我刷卡加入加州。

我完全沒有心情聽下去。你不知道我剛被人甩掉嗎?你還叫我刷3000塊來在這裡回憶椰漿飯?

我驅車回家時再度路經椰漿飯的住家。我終于按捺不住,就直驅去他的住家了,去到他的家門,但是沒有人在家。我又沒有攜帶鎖匙出來,否則我可以開門去查看他是否躲在家裡。

然後,我再用手機撥電話給他,電話響了很久後,直接飛去自動留言信箱。我再撥一次後,結果相同。

我沒有再撥第三次,直奔回家。我在他的屋子前,那是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巨大得讓我不能自己,因為我被遺棄了。我覺得孤獨是那樣地可怖。

椰漿飯像空氣一樣地消失了。

汽車CD機播著Lara Fabian的《Il ne manquait que toi》,那是一首法語歌,我不知她在唱著什麼,因為我不懂法文。

但那跌宕起伏的旋律讓我感觸,我在她哀怨低迴的歌聲裡,發覺原來我竟然有一些傷悲,那樣地形而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