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原來是距離5月13日一個月後而已。我在6月14日時還是接到椰漿飯的手機短訊,他還是沒有親自撥電來,只對我說一聲「早安」。
然後,我在公司寄了一封手機短訊給他。我說:「我想在你與你的前男友還未解決那些複雜又無法讓我知道的課題前,我們不應再見面,因為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你保重。」
我是不是很狠?但是我鼓不起勇氣來和他說話。
我在午餐時與同事一起進餐,椰漿飯的手機短訊終于來了,我在喧囂的環境下暗念著他給我的答覆:
「我明白。你是我所遇到過最sporting和kind的guy。我需要在繼續我的生活前解決這些課題,謝謝你的kindness,沙央,請保持聯絡ok?我會想你沙央。」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當時同事在熱烈地討論著不知所謂的課題,我們的午餐只是上半場,我們是緊密地挨在一張圓桌上吃飯。
可是,可是我卻感到自己一個身處在宇宙中,如此地空曠、飄零。
這是一則分手宣言嗎?他竟然沒有挽留我,他竟然這樣讓我飄到自己的宇宙去?
在下半場的午餐時,我就整個人緘靜了下來,偶爾皮笑肉不笑地在陪笑著。完全沒有了自己。
我是若有所失,又是患得患失地回到公司裡上班。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最好的局面,我是否會因此會覺得好過一些。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自己。
這與一個月前的情境不同,當時我是在無緣被撇開的情緒裡,那是一股膨脹的怒氣,可是現在我是自愿放棄,椰漿飯在我想掙脫他時,他只是鬆開手,我卻像一粒要浮上天空,才發覺已經乾癟的汽球。
我在晚上時還是去健身中心,將自己猛操得像一副機械。回到家時陪母親看著那齣改編得無厘頭的《西廂奇緣》,然後在11時晚上就回房睡覺了。
那是我罕見的如此早入眠,平日我是至少凌晨一兩點才上床。可是我只是覺得很疲憊,疲憊得昏昏地睡死過去。
但是,我在清晨五時許時突然轉醒,還發了一個奇怪但又簡單的夢境,夢中我被人挖角跳槽。那夢境歷歷在目,醒來時還在掙扎著和懊惱著是否要跳槽。連睡一場覺都如此煩惱。可是我才發覺我很久都沒有發夢,而且能如此清晰地記得夢境。
可是我還是要繼續倒頭再睡,因為再醒來時見到陽光後,我又得將自己煥然一新,變成一個沒有椰漿飯的我。
所以我是如此地慢條斯理地過活著。在公司電腦前上著網、打字寫報告、聽人說話、接聽電話,還有看著九厘米先生一慣得意洋洋的款。
我在取車,上車駕駛時,扭開了唱機,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思絮才像沉碴一樣浮揚起來,我發覺原來自己沉澱了下來,可是還沒有沉澱到最幽深的那一層去,只是輕輕地搖晃,原來所有的碎片都浮起來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和椰漿飯很開心地在一起,而我需要離開他呢?他是否也像我一樣感到開心?為什麼他寧愿我缺席他的未來生活裡,為什麼我如此不重要?
我在晚上時收到了椰漿飯的短訊,他說,「晚安沙央。保重。」
寫著這篇文章時,世界盃正在現場直播,家樓下茶檔的食客人潮傳來一陣陣的嘶叫聲,應該又進球,又或是與龍門擦身而過的痛喊聲吧。隔著千山萬水傳來德國一浪又一浪的觀眾吶喊聲、喝采或喝倒采,形成隱隱約約的嗡嗡聲噪音。
可是,我只是一個人地在反問著自己。
原來孤單是醬的。
Recent Pos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