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在一個短促的會議中,我接到了BigMac的電話。看到熒幕上展示他的名字時,是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已有至少一年沒有聯絡了。
可是我無法接聽。過后我撥電話給他。
他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地迷幻,迷離得有一些神秘的吸引力。但奇怪的,我卻覺得他的聲音裡的音質,似乎有些改變,至少粗礪了起來,而且讓我想起另一個同事,阿活。
BigMac問我當時是否得空。他說,他可以載我出來,然后我們一起玩4P。
我倒是嚇了一跳。4P?我還未試過。可是他說得若無其事,而且還是單刀直入般的。他繼說,他現在正在趕去載另一個0號。
「現在?怎麼行啊?」我望一望腕錶,那時是下午4時許!「我還在上班。」
他說,他的4P派對將在他的家裡進行,所以是一場名副其實的轟趴。我問,「你家裡沒有人嗎?」
「沒有,全都出去了。你要不要過來?」
「都說不行,你一年沒有打電話來,一打來就對我說這些不正經的邀請?為什麼你現在這樣得空?」
「我還在唸著書。」他答。
我才記得當年我認識他時,他還是一名學生,現在他仍然是一個大學生。可是,他已懂得玩4P了。是他一直在演化著,還是我沒有拓展自己?
「你常都有玩3P或4P的嗎?」
他說「有」,然后又再補問:「你要不要過來?」
我就隨口問還有誰會來呢?他就向我簡介派對人物了:一個高瘦技巧又好的1號,另一個是0號,還有他自己…
當時我聽到他的對話時,我就一直吃吃地笑著。在一個炎熱的午后,在一個局促不安的辦公室裡,電話的另一端卻像吃了迷幻藥般熱血奔騰,就等待舒發。
我像是一座橋樑,接通著一個虛幻的疆域與現實的世界。只看我的心念要走到哪一端去。一榮一枯,就在指頭尖。
我也不知道為何他會找上我來,難道我給BigMac的印象就是一個派對動物?
我在電話上一直懸浮著他的話題,我有興趣知道為何他搞上轟趴多于要赴約。
BigMac知道無法叫動我,到最后我們就掛線了。
我回到辦公桌上時,擰一擰后頸,又開始抖擻精神苦干起來。
突然才想起,他才是22歲的青年,讀著書的花樣年華,可以揮霍的不只是時間,還有青春與精力。所以,一年或更久沒有見他,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昨天的事情而已。
他在明年再撥電話來時,是不是又會叫我去轟趴?
然而,我只在理性中讓自己定錨。我想,在肉慾世界裡失足的話,不會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但至少也會讓我失控脫軌。似乎我已經不起如此狂野率性了。
但若是讓我回到22歲時,我會像他那般樣嗎?
我又想到,在一個炎熱與塞車的午后,有人在醉生夢死要及時行樂,有人汲汲營營在工作討生活,但隱然浮起一陣忘我的心態時,我們都有一個填不完的孤寂心靈。
不過,BigMac並沒有等到明年,他在第二天時就致電過來。我在辦公桌上接到電話時,我還是在忙著。
我想那時又是他在下課后的閒時,然后我對著手機如履薄冰地,像一個機械人在對答著。
我聽到他的聲音又有些不同了,這次我感覺到他似乎有些寂寞。
至今BigMac就沒有再撥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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