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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24日星期一

兩年後的祁先生



祁先生,很久沒見了。要屈指一數,是超過24個月沒有聯絡。他在我的公司附近上班,但迄今我仍不知道那是什麼公司。

自從那一次的「歡會」後,我們中斷聯絡。怎麼說呢──我有發短訊給他,但他沒有回覆。不覆函、沒回音,是我們在炒飯之前他慣有的風格。後來,每次在公司附近開Grindr等都見到他的profile,有些礙眼,我索性將他封鎖起來,如上次對起雲一般。

我就是那種一不做二不休,沒有中間地帶的。

這種作法很適當,眼不見為淨,out of sight, out of mind,就真的淡忘了。

豈料不久前,我在Jack'd又收到了他的短訊問候。我們進而在What's App聊了起來。 有了智能手機與常連線就是有這種兩面刃的效果,你要聯絡一個人時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你要斷絕一個人的聯絡時,你又不能委婉地將責任推給科技等,例如:「我上次收不到你的短訊」

(一如有一位仁兄曾經推搪我說:「我是通訊專家,我可以斬釘截鐵地說,收不到短訊這類事情確實會發生的。」 但存心不聯絡,就別霉得只會推搪通訊失誤。)

於是祁先生,他像重新認識我一般地,在清晨時他起床後搭著輕快鐵去上班時,他會發一個道早安的短訊給我。

還有一些非常瑣碎的問候等。他還寄了一些YOUTUBE的鏈結給我,看一些非常無聊的短片。

我帶著一種應酬的禮貌回應著他。他似乎興趣勃勃地欲想重新認識我。我問他:是什麼事情讓你在兩年後又再回來了?

祁先生沒有應我。我問他這兩年來他去了哪裡。他寫,過去兩年來他只是去了「這裡、那裡」,還有忙著家庭事務。

直到一天深夜,本來我已端出鍵盤,開了部落格準備要書寫一番。我收到了他的短訊。他說他11時晚上已就寢,但睡不著。他說他剛出席開齋節的開放門戶活動,飽食後就睡不著。

「在過去一個月,我在開齋節一直吃,胖了1公斤。但還是7"。」

突然提到他的七吋傢伙,我明知故問:「你指的7"是指你的junior吧。Thanks for declaring your asset。(謝謝你宣報你的『資產』」

「是的寶貝。」

「我知道那是一根肥粗的屌。」

「那你喜歡嗎?」

 「咭咭。」一切盡在不言中天我想起那時的情況…)。我只能打了個笑臉給他。

「但你看過其他人的屌吧!只是不同的主人。」祁先生說。

「我可以說,每根屌有它的個性。當你的那根深植在我體內時,它已settle down在我的記憶。我記得它的個性。」

「咭咭,我很光榮。來,讓我們買個戒指。」

「然後宣佈我們是丈夫與丈夫?」

 「是的。Settle down。但我們需要分開來住,因為我還是與母親同住。」

「為什麼會想到settle down?」我問。

「為什麼不能想到settle down?」

「因為之前你曾經與你的前妻安定過生活下來。」我提起他的往事,那段他在他床上,摟著我時所說的故事。

「是的。」

「你最近是否感到寂寞?」

「為什麼你這樣問?」…祁先生緊接著打出一行字:「不是寂寞,只是玩倦了,這樣而已。

他繼續打著字,我不便插嘴,他寫:「但我想你只要性、我的屌而已是嗎?對我來說,我不介意嘗試、寄望予更好的。」

我寫:「如果我只要性、你那根粗屌,為什麼我過去兩年來我時爾給你發短訊?但我想從務實的角度來看,安定下來應包括一起生活,若不至少也要有情感上的依附、忠誠,那是一種commitment。」

「如果你明白我的處境,我需要與我的母親一起生活。但我們可以在工作日時相處一兩天,在週末時也可以見面。如今你和我都在,為什麼我們不重拾我們過去所遺漏的,而看看未來是怎樣?」他寫得很動容,但這種口吻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但我們沒有真正地約會過是嗎?我甚至不知道你住在哪兒。」

「別擔心。你即將知道的。」

「而我是我們的sex date後才知道,原來你有一位臥病在床的母親。」

「但她還是有做家務的。還有為我準備食物。」祁先生說。「你住在哪兒?」

我如實告訴他我的住處。他又帶過話題說,其實他懂得烹飪。「你不吃牛肉的是嗎?」他問。

「我吃,只是不吃羊肉。」

「喔ok,我記住了。我的生日是7月2日。」接著他又給予我更多的資訊,包括他喜愛的食物。緊接著又飄忽地問我的生肖,而且還有他的生肖。

祁先生接著問:「你一個人住嗎?你是本地人嗎?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唔…」了起來。這傢伙搞什麼鬼?

他寫:「這種文字聊天也算是一種dating吧。」

我想,反正我可以談下去,所以如實再告訴他我有幾個兄弟姐妹。但我也告訴他:「你對我說過的故事,依然烙印在我腦海裡。你的出身、你的學歷,如你在英美兩國都唸過,你的父親生前是做什麼工。」

他接著一連寫了他的履歷表給我,又再重申著他的父親的故事。最後他說,「告訴我你更多的東西。」

我不禁好奇:「現在?這裡?」

他在那一邊廂繼續打著字,寫:「我喜歡音樂、電影、烘焙、品酒、閱讀、藝術、旅行。」

我不得不打斷他, 「我真的很疑惑為什麼你突然出現重新回來了。這兩年來是否發生了什麼overwhelming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疑惑。那我們可以在這裡停下來了。我們可以成為炮友,不必了解彼此。」

他終於帶給了我答案:「這兩年來沒有發生什麼,只是我已經老去了。不好意思,搞到你為難了。」

「ok,那聽起來有些合理。只是我之前已告訴你很多有關我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接下來幾年我是否又要重新來過這種對答訪問的過程。因為你是不告而別。」

「唔,現在主導權在你手上。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我們在此寫上句號,以及操操操而已。有時當人做好事時,就接受吧。別質疑他們。」

「只是,現在的我生活重點已改變了。」

「那你是否要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祁先生堅持。那是什麼問題呢?我沒有頭緒,我一直往上翻捲看我們之間的對話是否有錯漏了什麼。原來他要知道的答案即是: 「你一個人住嗎?你是本地人嗎?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一一解答,開始訴說著我現在的處境,我家裡的事情,我的父親,他只是讀著。

我想起我們那時在床上的對話,當時是口述,而現在是用文字來表達著。那種感覺很彷彿,有一種依稀。我覺得太飄渺,當時我們在一夕歡愉後的交談,看似彼此都有一種心靈上的聯繫,因為他很用心地聽著。

可是兩年後,他要我重覆著同樣的故事。是我的記憶力太好,還是他真的老去了而忘記我所說的一切?

難道每次他的不告而別後,我就得像新鮮出爐的餅乾一樣交出自己,端上去供他一口口地咬?我有些抗拒地重覆著這種過程。

祁先生的口吻就是我不願付出來建立關係,可是只是通過這種文字上一來一往的交流,這是怎麼樣的關係?沒有表情、沒有聲音、無法示意,沒法捕捉身體語言的訊息,只是文字上的交流,那只是考驗著一個人打字速度、閱讀能力與理解的深淺,但對方是否能感受到說話者另一份的內在?

這就是我為何一直覺得很飄渺,祁先生太飄忽了。像一陣風地吹來,像一朵雲飄過,投影在波心,而我就得守候著水中的雲與風?

如果祁先生真的是年華老去,他想要安定下來,那就拋個錨下來定牢在我的湖底,而不是風吹雲起波瀾般地掠逝而過吧?我們要是一起建立未來,不能只是這樣詩意地談著情,連見面的機會都難湊成出來,更要如何做愛?

就這樣到了凌晨2時許。我說,我要就寢了,因為時間太晚了。

他說他明白。然後說,「我們明天再聊。」

就等到明天。祁先生已沒有訊息。

我寫了一則問候短訊給他,他沒有回應。我想,在他的宇宙裡,他指的明天,就是兩年。


後記:這篇文章,主要是在之前一篇「給25歲的你」 之文中提到的是25歲的玩世心態,而這篇提到的是40歲,就來個呼應。我一直暗忖,人難道來到40歲就想到落葉歸根、收起玩心、塵埃落定下來?祁先生說他重新聯絡回我,只是因為老去,是否就是這種心境的反映?


重溫:祁先生.系列文章




2012年9月21日星期五

給25歲的你



幾個月前,我在Grindr認識到一位「小朋友」,還唸著大學,不到25歲。有一次他在短訊中問我,可否現在就去會見他。

我說我不行,因為那一次時間不遷就。我們只是通過幾次短訊聯繫,沒有通過電話,要的是什麼?彼此也已照會,就是一夕之歡。知道我無法會見,他鍵入一個苦臉給我。

我說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在那一天來見面?

他說,因為當時他很寂寞,很想找人來陪伴。

我的心馬上拉起「警報」──寂寞就要找人相陪,如果不寂寞的時候呢?


~玩伴還是求偶?

25歲以下者,不是說心智不成熟,而是情感未開竅。在馬來西亞不用服役,一個男生通常是大學剛畢業出來,有志者可能要繼續唸研究所;但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是出來社會工作,可能最多是22歲。

他們有的是社會經驗;職場上卻稚嫩,人事處理也不見圓潤;往往會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迷茫情況。這時人人都開始覓伴、這是傾向於社會性的一種交際。


覓伴後,就是求偶;覓伴的前提不一定是結婚,成家立室;但只是要有另一半來相陪,一起打發時間,至少,還可以在有性需求時相濡以沫一番。

求偶則是為了結婚育兒,結婚時就起著山盟海誓,互望著彼此宣言:「這是我的人生伴侶。」(但至今我出席過的婚宴,已有兩對如今已離異,無法一起走完人生)

理想的境界是:如果工作上遇到挫折,可有另一半相分憂;情感上有寄托,工作上可奮力沖刺。可是這年齡層的人士,其實是delayed adolescence(青春期的延宕),他們並沒有真正地長大;更多的時候,大部份的25歲者,他們要求的是「玩伴」──不論是性愛需求,或是工作外的閒暇活動。

當然我覺得我在這裡提及的25歲,是我經驗中與個人經歷中的一個心理狀態切割點。有者25歲時可能已歷經滄桑,相對地有者可能如同少年等般的見識。

所以我現在給自己設下一個最低的限定:25歲。25歲以下者,除非他是思考精密、有動腦筋而參悟到世情的,否則都是玩伴。


~25歲以下的光暈

早前,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長得高大,眉清目秀的新同事;他只是剛大學畢業出來──那時我不大相信,怎麼樣貌與體型上看起來那麼成熟?

後來,我在不同的場合暗中觀察著他,他吃飯時、與其他同事交談時,或是在寫字桌辦事工作時,我看著他的肌膚紋理,是細滑白晢,散發著一層粉粉的光暈,隨著他的臂毛飄蕩;但那是暫時性的嬰兒肥,這種潤澤,只有25歲以下才有。

再看著他的眼神,其實很多時候是相當地迷茫,特別是遇著棘手的公事時,或與人交談時會不過意來,他的神情的稚拙,輕易地顯露出來,因為那種無邪的神韻,沒有經過刻意掩飾或包裝,就是非常自然地流露著一份潔淨。

我那時才感到他不只年輕,而且,是一個大娃娃。對著這樣的瓷娃娃,只有紋理、精力、肌肉,但內在是未塑造個性,沒有靈性,而且視物是沒有角度的,如果給我機會與他一起吃飯交流,我們能談些什麼話題?抑或是我需要將我的思想放兩邊,隨興隨波而流?


~先天還是後天?

在我身邊接觸過的人士當中(職場、情場或是什麼隱江湖),25歲以下者,其實從外在的外表穿著,到內在的涵養學識,可以先歸納成是家庭(或可說先天)所給予、所形塑的。

先從外表來談,一個剛畢業出來的社會新鮮人,或許是仍與父母同住,或是在異鄉當遊子;他們的生活作息、膳食習慣,都是沿襲著之前家庭生活的方式與模式,形成生活習慣。

25歲的身體機能是處於巔峰期,新陳代謝也快速,即使過量攝取營養,大多數可消化掉,他們享用著的是父母帶給他的DNA,還有家庭遺留下來的生活方式。

但在25歲後,加上工作安穩後,往往就呆滯下來,如那句老話:You're what you eat,你所攝取進食的就反映在你的身體上。如果你依然像少年那時常吃快餐喝可樂,肚腩很久就會蹦出來。

特別是男生,那些直佬男生。而女生我則遇過不少年過廿五,大多沒運動的女生都會挺起小肚腩,男的多了一層Muffin top,女的化成了梨子。

至於另一種是穿著,則是一種「自覺性的選擇」(Conscious choice),因為你上班穿著的裝扮,都是需要花費張羅,也需看許久以來的品味底蘊。

若是你是來自一個節儉成癖的家庭,或是沒有什麼外表美感或自覺性的成長背景,那麼挑衣打扮也會跟不上時尚。(我還遇到一些女生至今仍留著一頭不梳理的長髮,自以為很飄逸;又或是獨沽一味穿長裙,自詡為清秀,殊不知這叫「老土」),這就是關連到內在的涵養了,這些涵養都是其身邊的家庭朋友所給他/她的。

所以,當他們能在何時真正開竅,看清、認識自己,像對著鏡像望見自己的裡裡外外時來確認自己要處於什麼位置時,25歲是一個關鍵岔口。

我在25歲之前,因生活收入偏低,對衣物等都節儉成性,我認為,人家不會去注重你的外表,我自詡有的是實力。但偏偏後來才認識,時裝,就是你個人品味的branding,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人人只是膚淺又誤差地以外表來判定一個人的專業形象。

看到太多身邊的人士成人了,仍因情緒智商偏低鬧情緒、工作不認真又發別人脾氣,還有一些惡劣品性的職場生活人士,有時我不禁納悶:「真是沒有家教的人,是什麼樣的家庭怎麼會調教出這樣的敗類出來…」

但一邊詛咒時,我會想想這些人的年齡有多大,若已是25歲了還未開脫出先天的窠臼,是他/她該負起責任了。


上週我才被一個廿五歲以下的弟弟放鴿子了。我們早在一週前已約定好時間地點,在約會一天前晚上六時我短訊給他,要確認翌日傍晚六時之約是否可行。他沒有回應。

後來中午12時他有短訊過來,說他因參加開齋節開放門戶玩得通宵了──(沒錯,他又是另一個「椰漿飯」),剛睡醒。我再問他:「那你下午真的可以出來嗎?或者你還要多休息?」

但也沒有回應。

下午5時他再寄短訊給我時,說他睡著了。那時距離我們首次約會的時間還有1小時,而我早在那兒附近做著健身,準備好見面;但他回我短訊說,他太累了,問我是否可以再押後?

我讀著那短訊時歎一聲,是否是因為他不到廿五歲?所以覺得人家的時間也可以揮霍?若不能赴約,或是感覺到時間不夠用來休息,至少及早回個短訊交代一聲,也不會太過用神費力吧?

後來我細想:這就是年輕,沒有擔當、不會珍惜、不會commit、不認真、不週到、沒開竅。



所以,我現在在Grindr等的帳號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對方若是25歲或以下,自動過濾,即使他前來打招呼等的,置之不理。有了一刀切的cut off point,少了一些煩惱。我這老傢伙沒時間再與這些底迪周旋或是呵護了。回頭望時我自己也走過了廿五歲,犯過了多少幼稚病,現在想來,恍然如夢。


繼續閱讀:兩年後的祁先生


2012年9月10日星期一

情迷JL



有位朋友最近跟我說,他很喜歡台灣一位偶像派女歌星。我鮮少聽她的歌,或許他知道我是憤世嫉俗之人,他說他不敢告訴我他多喜歡與多欣賞這女歌星。我問他:為什麼你這麼欣賞這女歌星?

他答:因為她很努力向上…云云。

所以這女歌星在這一方面啟發了他,但在娛樂圈誰不是努力向上來爭出頭天?雖然人人口味各異,我並非如他所想的是嫉俗,或批判性──但我沒有告訴他,真正啟發到我的是一名A片男優──Jack Lawrence。

且看他在其網站上怎樣推銷自己:他長著一根巨鵰,8吋半(相等於21.6公分),圓徑是6.5吋(16.5公分),換言之,若是用一張美元紙鈔裹著他的大屌,是裹不完的。他又寫說他的蛋蛋形同AAA級的雞蛋,後來觀察確是如此。

但他是比利時裔,所以他自稱這是一根歐洲香腸──肥大、暴筋滿佈、茁壯。(天,讓我想起香港的巨雕 、還有曼谷的迪可…)

而就是這根東西,吸引我的目光。



起初我對這男優沒甚印象,他的樣貌不算是英俊,事實上眉毛與眼睛等有些喜劇感,是討喜,不是吸引人,而且,臉部看起來其實也有些鬆弛,畢竟已44歲。但就是這種中年男人的親和力,像走在街道的凡人般,這種素人內有乾坤,才讓人喜出外望,原來他深懷巨物。

Jack Lawrence出道九年來,拍了過千部A片了。看過幾遍印象不深,只記得他是天賦異物,非常夸張。

不過,這些A片中許多時候都是看角度取鏡,而且真正插入後,你可不知道走進「隧道」有多深,你是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很肯定的,他並非是那種筆挺如鋼,視覺上看來是鋼中帶軟的那種鬆口蛋糕,或許女方會感覺不是被捅,而是被攪動。

但他個子其實長得不高,是大部份美國男人身高吧?(據統計美國男人的身高過6呎者只有14%),所以他是14%人口以外,只有5呎10寸高。但勝在身材練得均稱,是乳牛輩,卻沒有「催谷」或猛泵胸肌,看起來有些坦胸;但腹部也是平滑無贅肉,手臂等也沒鍛鍊得過粗而視覺失衡等的。

 

不少A片男優,或是一些乳牛,由於練就得失衡失控,往往不是某一部位的肌肉膨大,又造成另一個部位特小,例如大奶堡配上一對雞腿(過於纖瘦的兩腿),又或是兩臂如同人猿般粗壯,但胸肌卻貧瘠如坑。

印象中我似乎是看了Jack Lawrence拍過一套警察的A片後,就不自覺得找到他的名字,隨意地上谷歌一找,找到他的個人網站。

但真正讓我驚歎的是:他是36歲才出道。之前當過兵(任烹飪手)、警察、專業腳車手、地板承包商、救生員,之後當起男妓,經一位退休A片女優介紹與鼓勵下,才去拍A片。

到底是什麼的一個人,會作出如此繁多卻南轅北轍的事業選擇?

這包括「出賣」肉身──用一根屌來演戲?事實上,在直佬的色情片角色中,除了該些稍有劇情的會在開場白間說幾句對白來鋪排劇情,之後鏡頭就會專拍在交媾、嵌入的角度,即使你練得多麼棒的身材與肌肉,至多是看到腹肌及腿肌。

其實這種性交姿勢,如我上次寫過,除了性器官交媾以外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接觸,這與猴子無異。換言之,這是禽獸、獸性的交配。

但沒人去留意這根屌長在什麼人的身上,而這身上經歷過什麼滄桑故事,還有這人的腦袋與思想。他的談吐只是在床上狂干時的呻吟,他的演技就是姿勢,而在A片裡是沒有道德觀,沒有對錯,只有慾望,你做過警察或是當過兵又怎樣?那是人生的角色,在A片的角色就只是一個到最後要射精的男人。

但有時除了自己,誰會知道當下的一個角色,是否就是真實的全部?還是虛偽的局部?



或許是Jack Lawrence說話的那種帶著些慵懶的聲音吸引了我?他在其中一部Parody,戲名The Anchorman中扮演電視台主播(還在AVN獲提名最佳A片男主角),他的口音讓我發笑;但也看得出他努力演繹角色。


Jack Lawrence也有經營一個私人網站,裡面附上他所參演的電影、對手、拍攝日期、出品公司以及性交戲內容。其網站還附有可販售的電影,以及工作表;包括哪天會開鏡拍攝什麼,另有現場直播其日常生活,包括會公佈何時自己會打手槍,讓付費訂閱者定時收看。若有人願意聘用他,又有聯絡地址等。

當然porn star的個人網站,這種經營方式不新鮮;但他的個人網站則是一板一眼,如同Journal一般,沒有花俏的廣告或是飛天鋪地等的動態廣告,只是界面看起來的色調有些刺眼。

我之後像潛入深海般,將他的過往逐一起底。也多得互聯網四通八達又深海幽幽似的無底洞,不同的網站互鏈結起來,均找到他飾演過的片子。當中那些搞怪模仿的Parody類種最多,意即是惡搞有名的電視劇集或是賣座電影,然後改編成汁液飛濺、鶯聲婉啼的A片。

在2008年Jack又再自資拍了一套8小時的「記錄片」《Breaking into porn》,以4張光碟來出售,如同手冊般教那些人如何闖入A片世界,非常具有「教育性」地教A片菜鳥,或是有興趣當肉體演員的人士在色情片中,有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包括如何肛交而不傷害到女對手、如何檢驗身體防性病等。

而Jack在許多片子中,都是打真軍,不戴套,特別是該些小規模的網絡色情網站所開拍的電影,一些老招牌等的公司他則是披甲上陣。 所以如何保持本尊「淨身」來殺個片甲不留,當然是A片演員最要緊的事情。

他說,因為早前不少影迷常寫信來詢問他如何出道,他需要用八小時來寫信覆函給這些粉絲,遂想出出碟來「普渡眾生」的念頭,算是對A片世界的一項「回饋」。

聽起來這是蠻有社會貢獻意義似的。

但事實上,A片的角色與情境,就是提供幻想,但我瀏覽Jack的履歷表時,我反之覺得真實的他,提供了我許多想像的養份,那也是一種幻想。

Jack Lawrence在許多片子也擔綱演警官;而且是有紋有路;通常都是那些在馬路上碰到妞子,然後就干柴烈火大干起來。有一次我看到他是在戲中教導一名新女警如何搜查可疑人物的身體時,手勢對味,解說得頭頭是道,但到最後當然是大屌一場。

他為了演好警察角色,幾年前還自資買了一輛警車,因為A片行情不好,為了片約上門,他聽到一名長輩說「起船時無風,更要建大張的帆」,所以就斥資佈置這輛警車。

當然,這輛警車就成了他的戲台。

還有,每次看他演警察,你就等於看著一個警察在你面前由武裝披甲到一絲不掛,因為他的警察制服道具齊全, 除了警槍,除下外衣,裡面還有避彈衣,之後是白色汗衫;接著脫到褲子時,有時他還會穿上「孖煙筒」,但更多時候當然是內褲未穿;褲襠裡已橫柴出灶。

他也演過幾套後父「和姦」繼女的片子,又或是雇主情陷褓姆等的片子,都是那種權威、專業人士角色(父親、上司、老師教授)等與屈從者的「權力周旋」,到最後一個施下馬威、大干特干的戲碼。



為了塑造這種權威角色,戲服必須是西裝。他在西裝筆挺時,會是穿那種「阿伯西褲」,即是褲襠非常深,可拉高至他的腰線,而襠部是有打摺的那種西褲,他會在劇情A片開始時一邊演著戲與女演員對戲,一邊就可以看到他的褲襠勃起一大塊。只要拉鏈一解,匡郎一聲就會彈跳出可口的肉棒子出來。

每次看到他由衣冠楚楚到寸縷不掛的結實型肌肉與身材,不禁會幻想:如果西裝友都像他這樣「深藏不露」,寬衣解帶時驚覺是乳牛,這才叫意外。這也是看A片時最大的享受,因為你想像著一些平時不會出現的東西。




Jack Lawrence出鏡時,身體是完全剃光毛髮的,連臂毛、鬍子等都沒有,形同光鮮白雞;誰都知道這是不真實的,洋人都是熊族;剃得一干二淨「一毛不掛」,反之像白滑瓷器。但我覺得最具喜感的,該是他的恥毛部位,也快剃剩一彎淺草而已。

印象中沒有看過他身上有任何一個紋身;至少在鏡頭前,在顯要部位都沒有任何印記;這也是為什麼我在看他演過的Gangbang(輪大米)的電影中;最難辯認的就是他;因為在這類群交片中,男主角在鏡頭前幾乎是只有一根肉棒子;你完全是看不到他是誰,而身體紋身圖案,成為一種印記。

就像狗的印記一樣。

這也是色情片最現實的一面,演員其實是一件物件(object),被物化到只是與道具無異。

但我搜羅到Jack所參演的群交片不多。他在一項訪問中說過,他不大喜歡一對一以外的性愛情境,因為在情緒上會讓他疲於奔命。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Jack Lawrence在他的舌頭打了一個環。每次看到他在為女伴口交時,你可以想像這根有凸點的舌頭可發揮出怎麼樣的魔力;而他幾乎每幕戲都會口交,而且可看得出是非常地投入,舌頭是非常靈轉地打轉。鏡頭外,我都可以感受到他是確確實實很享受為女伴口交。

或許他要打舌環的用意,其實就是取悅女方。

遇到這樣的性愛對手,你怎麼能不愛?

而且,我發覺他在干時,相等於「十八相送」的「長氣」,而且動作「務實」,不會搞噱頭動作,例如一些肢體耍特技式,視覺好看但實際舞動起來是彆扭又疼痛的動作,他只是一樁又一樁地沖擊進去。

有時你會看到一些男優,會帶有施虐狂般地將女伴攪與絞,弄得死去活來。又或是掌摑、擠壓等的動作,有一種攻城掠池的野蠻暴行(例如Rocco Sifreddi、其徒弟Nacho Vidal),但Jack Lawrence統統都沒有,就只是晃動著下半身來迎送。

他最多是來一招「大聖駕雲」,或是「火車便當姿勢」,這些都需考驗男方的臂力。但取鏡起來,往往可以誇大其巨根是如何地雄偉。

另外Jack Lawrence只是非常好玩地「無孔不入」,一邊加鞭,一邊看花,即是直搗黃龍之餘,手指就來「探花」,在女方後庭尋幽探祕。女方必會是如鯁在喉,同時也被撩得痺痒難耐。

但我覺得他干得最好的是,還是肛交。



如果你看像Jack這樣的porn star,其實他更有冒險精神,出碟拍片出賣肉體,這是企業家精神。他也深知自己必須取悅同志圈子,他在一篇訪問說,許多同志買直佬A片就是為了看男主角,所以電影故事必須算這盤帳,要瞄準這塊市場。

所以,他早幾年曾粉墨登場另一個我曾經迷戀的網站:Straight guys for gay eye 兩次,當然只是與女演員炒飯。

他也坦白地透露過,為了與年輕的A片男優競爭,他注射肉毒桿菌素;而且為了持久炒飯,也服食壯陽藥。(記得我寫過在同志A片的數據嗎?──只能插30秒鐘,花7小時,丟掉40個安全套、要不斷勃起超過50次) 而至於直佬的A片演員,是否也需如此悲壯地犧牲著自己?




其實還有多少投身A片的演員,如同Jack Lawrence般歷經了這麼多的人生與職業?我想還有許多。但要對著鏡頭釋放自己,敬業與樂業地享受著性愛,一邊給予觀眾最私密的官能享受、編織美夢時,則不是人人做得到。
 
所以,當你說你敬佩一位歌星,或是明星等的,我很想偷偷告訴你,我更喜歡的是一個叫Jack Lawrence的男人,因為他做了一些非凡,而我又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Jack Lawrence去年已息影A片,悲歎。)


2012年9月3日星期一

我可以為你的兒子...嗎?


在小販中心拿著一本書,戴著耳機,就是我自己的天地。

然而與世隔絕時,眼睛還是很跳躍地觀看四週。包括我鄰桌的一個馬來男子。皮膚黝黑,長得肉肉的,但樣子不錯,眼睛有神;只是臉上長了些痘痘。

他是帶著貌似其父母的老夫婦,剛坐下來,他就安頓好兩人,然後逕自去點食物。之後我沒甚留意他,就打開書本,刨著在海外書市裡剛買到而讓我引人入勝的書。

我點了一碟炒粿條,那華裔小販端上桌來時,隔壁桌的這位馬來男子就順道對這位小販說,他也要一碟類似的炒粿條。

我有些奇怪,原來這檔炒粿條可烹煮回教徒可食用的食物(在馬來西亞,回教徒可服食的食物必須經過「考證」後,才能讓回教徒食客食用,造成非回教一走與回教徒更加疏離)。

之後我偷瞄這男子。唔,有些野性的獵人之美,如果他稍微再鍛練一下身體,例如舉重等的,該可冒出一副好身材。可惜他的下圍囤積了太多的脂肪,以致看起來下身臃腫。但我看著他的樣子,不知怎地有一種與他說話的沖動。

看見他黝黑的膚色,我想起了那位故人…哎,還是別想了,名字也抹去吧。反正都是往事。

後來,這馬來男子為其父母點了許多小吃,也端上茶來慢慢地享用。

我繼續看我的書。

直到最後,這一桌人用餐完畢了。他的父親該是去洗手或是什麼離席回來的,我恰好我抬頭,看著他的體型──梨子形,心想,即使怎樣年輕,老了就是這副模樣。他是頭戴宋谷的老人家,或者有六十歲了吧,白髮嶓然,還蓄了鬍子。

此際,我與他的眼神交會。

我可確認他們真是父子了,因為那馬來男子樣貌幾乎是他的翻版。

這老年人看到我,問我:你看著什麼書啊?

奇怪,怎麼會這樣問?或許他沒甚看到有年輕人會捧著書在小販中心來閱讀吧?所以覺得怪異而好奇?因為人人都在開著手機?(事實上我是一邊捧卷,一邊開著iPhone的Grindr)

基於禮貌,我就展示我手中的書給他,那是一本管理心理學的書籍。他「哦」了一聲,然後「哈哈」,彷如看透一切。

我有些好奇問,你看這本書啦?

事實上這是去年才出版的新書;或許書名過於普通,又或許他確己捧讀過,他就依循著書名,開始分享他的高見,寥寥幾句,但精簡有力。

就這樣搭訕起來。他一邊與我聊著,一邊與他對答。然後我瞄向那位仍坐在桌上的年輕馬來男子。但他沒有望過來,我「掃瞄」著他下半身。那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呢。

這位老年人與我說著他的人世觀察,英語有紋有路;同時我希望他的兒子會望向來,那麼我想對他展示一個微笑。

但沒有,他依然側身對著我坐著,與他的母親聊著話。

聽著他的父親與我對話,我心想這老人閱歷蠻豐富,而且有教養,我起著一絲敬意,而且也很appreciate他會主動搭訕一個像我不起眼的華人來聊天。旋即我又想,如果日後我交到一個巫裔男朋友,我是否可以與他的父母好好地溝通?我開始對他產生一種難以言解的好感。

但望著他的兒子時,我突然好想對老年人說:我想為你的兒子口交,可以嗎?

這真是太跳躍與無厘頭的想法了,但在0.0001秒內我腦袋翻飛著的是與這位肉體纏綿的畫面。但我望著那舒泰坐著的身影時,我燃起一股衝動與慾望來得到他那副肉體,或許因為我知道我這老人年華已過,所以將我的慾望投射在另一個年輕的他?

如果這是科幻小說的情境,那麼就是相逢恨晚後,再乘搭時光機等回到過去,去會見年輕的意中人。

我一邊想像著捧著一根熱騰騰的肉棒子,一口一口地吃進口裡,一邊裝作認真地聽著這白髮斑斑的老人說話。

但我已在想像著他的兒子,身上肌膚的色澤,他的體毛綣曲的紋理…

只是與一個陌生老年人交談,就讓我腦中火花四濺,看來我真的太久沒有「開齋」了。

後來那老年人與我終結話題,他的兒子還是沒有望我一眼;我想可能這老人慣於與他人搭訕;以致妻兒也見怪不怪了。

這種隨機遇到的人緣與際遇,說來說去,是緣份吧。我望著他們三人離去身影,還有那年輕男子扶老、為母親拎購物袋的背影,我發覺我對平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