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個多月沒有開部落格寫文章。這裡變成了荒野。
也收到不少讀者的來信詢問,發生什麼事情。其實我一切安好。只是太多公事在忙,但忙是忙,只是我沒有什麼心情在電腦上打字。
為什麼?
第一,我還是居家辦公。臥室旁即是辦公桌,每天醒來梳洗後,就在辦公桌上辦公,上班時間延誤,但下班時間也拖長了,很多時候是呆在辦公桌的電腦前,就這樣晃到晚上八點,也還未洗澡。
我對電腦辦公桌已達到一種懼怕而不愿再接近的感覺。所以當我想到要點開鍵盤再繼續敲敲打打鍵上述說自己時,我完全提不起勁來。
第二,由於臥室做為本來是用來休息的安靜區,那種靜謐的氛圍與私密性已被破壞了。我在呆在臥室裡辦公至少八小時後,在晚上八點終於閉上電腦要休息時,我已不想再回到房裡去,我害怕聽見臥室裡天花板風扇開到3號電力時發出「吱吱吱」的聲響(只有開二號電力是沒聲響,開4號電力則晃得太響颯颯聲不斷,該是風扇的滾珠軸承有問題了)
我本來是打開臥室辦公,但後來常開會,臥室成了辦公地方之餘,也成了戰火交熾的會議室戰場,對著電腦的攝像頭據理力爭,我的臥室成了一個氣場受到干擾而混亂的戰區。
所以我的休閒時刻就是呆在沙發上,捧著手機胡亂地刷屏,玩著一些小遊戲,最後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小休片刻後醒來,已是接近凌晨12點,但那時我腦袋裡的「工作模式」己正式退場,回到一種「me」時刻,我才慢慢做回自己的事情,放鬆下來。
然後這樣一呆,就呆到了凌晨兩點了。
接著三點半夜入眠。
明朝九點半起床,再吃個輕便早餐,馬上開工。
我將早上開車去上班的通勤時間(約一小時許)節省下來,我以為我賺到了一小時多的時間成本,但我心底裡不上進的Hezt,卻理所當然地花在半夜上自我安慰說,「反正明天不用早起,晚睡一些也OK的。」
就這樣,我居家辦公的生活規律像骨牌效應般地倒下來了。而由於我這樣長時間夜眠,腹中贅肉橫生。即使我已恢復到健身院運動,但已無以修復的狀態了。
●
現在對於聲音,對於光源,我已起了一種敏銳的感應,而到了感應。
未宅家辦公之前,我對鍵盤聲響覺得是一種快感,例如我可以神速地在鍵盤打字輸入中文寫下一篇一篇的文章。
但這半年來,由於在粘在電腦前打字,回復電郵,摸著同一副鍵盤時,我再聽見鍵盤的聲音時已感覺到一種無力感。
特別是在辦公時打字,是無法這樣tik tik tok tok地快速打完一行字出來,主要是回復電郵時是需要求助於同事或跨部門的同事辦事,是無法這樣暢所欲言,每句話與用詞都是經過推敲斟酌而充满心计的機關盘算。
所以你要我閒餘時,再在文章前組文成章,我已失去了耐性,或是進行有條有理敘述的琢磨,這種匠工似的活,我覺得自己一直面就垮掉了。
至於光源,由於臥室裡的辦公桌太小,燈源安排也不合理,其實是採光不均衡的。我得到的後果是什麼?
我終於去配了一幅老花眼鏡,因為我的老花已加深而不得不戴。我現在每一吋目光都不能隨意和馬虎,否則視線會落在鏡片的模糊區,包括如果同時看著電腦熒幕,又得在左下角摸著手機屏幕時,就會出現矇矓。
一心不能再二用,一對眼也只能同時看準一件物品。
我後來再買了一個檯燈,也因常開會,而買了無線電藍芽耳機(至少要小解時也可以繼續參與會議)。這些物品,其實並非如此急地地需要,然而這場疫情之下,我被逼要馬上添購來處理。
另外,由於常宅在家,我現在喝白開水也覺得帶著一種澀味。
我不想這樣平淡。
我只是到了非常饑渴時,才去喝一口水。也不知道是否是帶著一種內疚感,因為一直呆在家,飲水量也超多,母親得不停地燒水。
到了晚上,我就不能再喝白開水了,有一種渴望不同味道的飲料,但我喝的飲料選擇不多,果汁與汽水是大忌,只能喝咖啡。而我還去買了不同品牌的白咖啡,要有多難喝有多難喝,全是人造香精與奶精的混合味道。
外面的世界多麼地亂,但在宅家歲月時,更亂的是自己的內心世界。
我也越發覺得家裡是否是風水不佳,怎麼人人都無精打釆似的。我現在在家中時間長了,發現家裡的積塵也是多得嚇人──平時就是沒有去清理。我母親說,她沒心情去打理,也沒力氣去進行了。
然而你問我是否愿意再回去辦公室呆呆地坐著,其實我也不情愿的,除非是那種一週回公司一兩天的安排,那也還可以接受。
這幾個月的疫情洗禮後,彷如放大了許多之前刻意被忽略的事情,包括視力衰退,但更多時候是,覺得一股滿腔想訴說的事情,往往就那麼一句:算了吧~
就這樣湮滅了。這樣也好,心事就繼續積塵。反正,我的內心已夠漫天飛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