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圈就在眼前,轉旋,再轉旋,圓圈,始終有東南西北的方向。
我在交通圈轉了一個九點鐘,去到半途時才醒覺自己轉錯了方向,那只是半分鐘的事情,已將我帶離原來的路途一段距離了。
我才發覺自己走向椰漿飯住家的方向。
是的,如果往這條路再直走,轉右,我就可以見到椰漿飯的住家,過去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渡過一個春宵的地方。
即使那條大道上的廣告牌也給我留下了記憶。因為,在椰漿飯的家中是可以望見這幅巨型廣告牌的。在他家的窗口看著廣告在夜色亮著燈,現在是在我的車窗中見到它在白天中豎立迎空。
我不能阻止自己去想椰漿飯。
所以,本來要上班的時間表,延誤了,因為我走了冤枉路,兜向椰漿飯的家附近,最後才轉了一個大圈子回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地心不在焉。
我在走回正軌時,沿途中想起了椰漿飯。熟悉的路途及交通情況,我知道這段路在白天與夜晚時的車流量,我也可以掌握交通燈轉燈的頻率。
因為,過去一年多以來,都是慣常使用的道路,為了椰漿飯。
為什麼我們到最後不了了之,同志之間真的沒有關愛只有性愛?我和他之間只有謊言沒有真情?
我還想起他談話間的種種:他說他還和前男友做愛,他說他不信任愛情了,他說我生活作息和他出現時差,他說他沒撥電給我談情是因負擔不起電話費用,他說他是野巷裡的野貓,他說…
他抓著我的胳臂說,「你deserve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Deserve,什麼是deserve?──為什麼我deserve不到我要的東西?難道我真的不夠優秀?deserve是「應該」得到,還是「活該」失去?
為什麼我只想deserve一個對我坦白的人,都無法實現呢?
我抵達公司未幾後,我收到了椰漿飯的手機短訊。手機上是出現一組陌生的電話號碼,細讀之下才知道是椰漿飯的。那是一組在我手機中已刪除名字身份的電話號碼。
這也是他在我們三個星期沒有見面後,第二封寄來的短訊,他始終沒有再撥電話來了。
那只是一封轉發的短訊,祝福語連串,末句附上要我們成為朋友。
他還是叫我保重,最後一句是「沙央」。
世事是否有巧合呢?我是在今早誤闖他平時居住的地區後,之後就收到他睽違一個星期的手機短訊了。我們是否在同一個時空下出現相同的意念?
我沒有回那封短訊。我一想到他那炮製的謊言時,我有被逼退到邊緣進退兩難的感覺──那是我容忍底線的邊緣,那是我們必定要分開的崖壁,我只能縱身一跳…
我在晚上放工驅車回家時,又見到那廣告牌了。今晚是十五,月色朦朧昏黃,但可見圓潤的月形。
圓月總是人團圓嗎?月圓總是花好?
我想起那句老話:將心托明月,明月照溝渠。
幾時會有明月投影在我的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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