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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0日星期三

一朵過眼的雲彩

剛才看電視時很偶然地看到《馬上大搜尋》的節目邀請了90年代初期的歌手獻唱,包括曾淑勤與黃舒駿、周子寒、東方快車的姚可傑。

老實說,周子寒與東方快車,是我今天第一次聽到他們的名字。

我聽到曾淑勤緩緩地唱出《魯冰花》與《客途秋恨》,然後一邊看著歌詞,我覺得《客途秋恨》的歌詞寫得好極了,有押韻,有詩意,有意境:

『秋天的風 就這樣吹了一生 憂傷的味道嚐到現在
生命是一條任性的河川 急急緩緩 甜甜酸酸
秋天的恨 躲在他的群擺 憂傷的眼神藏到現在
命運是一粒客途的塵埃 朝夕不定 海角天涯
啊~沉靜與落淚 祈願與等待 都是宿世的無奈
啊~青春的恣意 美麗的眷戀 只剩下一種期待
秋天的夢 醒在斑駁歲月 憂傷的字眼寫到現在
鄉愁成了一朵過眼的雲彩 留也無言 忘也無礙』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去聆聽這首歌,領悟這首歌的意境與心情,就像讀著一首詩一樣。

我甚至忘了這首歌的旋律,只是在chorus那一段依稀記得。

我看到曾淑勤的臉頰干巴巴的,她已是40歲的女士了吧!她捧著吉他彈唱時,歌聲充滿了滄桑,跨越了近二十年重聽,不復以往了。

我想起我的初中年代。那是讓人感到陌生又期待的時候。一切處于未知數。捧著當年紅火極的《偶像》雜誌追看哪些歌曲的排行榜,注意一下有什麼新歌詞刊登出來。

然而當年我並不沉迷于校園歌曲、民謠等的,我對台灣的歌曲有一種排斥感。總覺得旋律難以朗朗上口,編曲不精采,而且當時拿到那些歌詞時,真的看不明白,無法體悟。反而當時對香港的粵語才有一種沉迷。

例如這首《客途秋恨》,我知道這是一支膾炙人口的歌曲,然而我並沒有真正地聆聽過。我現在還是哼不出那旋律出來。

同時,當年的家境並沒有太大的零用錢供我去購買卡帶,我通常都是收聽收音機或看國營或私立電視台罕見的中文歌唱節目。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真的是資訊封閉,沒有選擇的年代,但卻培養出一種如今已找不到的惜福感。因為現在的唾手可得,成為無價值的年代,連人心也失去了價值觀。

我剛才看著那歌詞時覺得詩意極了。如果當年我有多看台灣歌曲的歌詞的話,或許我今天有多一些的文藝。那我到底是如何蘊釀我的文字與文學修養的呢?我到現在仍然覺得,我的文筆仍是不夠精緻,用詞不夠暢快。

現在讀著這首歌詞,覺得依稀間映照出自己當下的心境出來,萌生出一絲絲的感動。當年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如今要年過三十後才有所感悟。如今不想強說愁,卻在眉宇間寫了出來。

或許當年我真的沒有什麼黑暗的陰影吧,除了被人嘲笑娘娘腔、被人譏為「死肥仔」、考試時的擔憂、或是喜歡的電視機男主角沒有在銀幕上出現赤膊鏡頭。

基本上,我的少年時期聯想不到秋天的灰暗、塵埃的飄零、憂傷的期待。除了在投稿時矯情地將一些不存在的愁緒編織成為文字。

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同性戀。確實而言,我不知道喜歡男孩子的名堂,就是同性戀這名詞。

或許當年我只是專注地將中學時的上課時代,放在功課上,落在考試上,我是那樣地板直沉滯,不懂得如何開拓更多的冒險途徑,包括更早地認識什麼是愛,什麼是性愛。

電視節目結尾時主持人說,這是精彩的1988年時代。倒數一下,就是20年了。我上網查看曾淑勤出這張唱片的確實年代,應是1990年第三張唱片。

但也是近20年了。

一朵過眼的雲彩。我喜歡這句,像是悼念著走過我身邊,遠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