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前文:參色奶茶(一)
說起來,我忘了是在哪兒結識重吉。是Grindr嗎?還是Jack'd?我只記得我們很快地進入what's app,那時我在一個工作坊上著昏沉無比的課,台下的我就將心神交給了重吉。
他的英文相對於其他馬來人,是比較強,至少我們可以溝通,他對答如流;我遇過無數個空有漂亮外殼,但無法用英語溝通的馬來人。相片中的重吉,有一對大眼睛,像隻靈狐,就這樣望射過來。
但起初我是淡淡地,但重吉則像個活躍的頑童。我們的聊天高潮是在九月初,我參與那工作坊時,他對我說了很多事情,那種頻頻相問,殷勤兼勤快回答的作風,可以感受到對方是有心的。他還說了他與他男友的故事,說他很傷心,因他的男朋友仍然沒有為他立貞節牌坊,眼睛還是會偷漢子。
重吉寫:「他和我在一起時,為了看一個男人的臀部,竟然將我當場拋下不理,我心都碎了。」
他當時說,他與其男友的關係如同是公開關係,否則他男友不會如此明顯地在他面前精神出軌。
他像一個開籠雀,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我奇怪這小底迪如此交淺言深?後來他見我沒有反應,就說,「不好意思,我不要再提我的傷心事了。」
25歲以下的,往往就是這種樣子吧!要的就是一種情感上的依附與撐持,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透露出來。 而重吉就是這年齡層的,這個80年代後的底迪,才24歲。(突然很喜慶還未交到90年代生)
在那幾天,我倆是晨午晚都不時通過短訊來聊天,他的手機沒電了,他會交待一聲,說等下再聊。早上時會寄一句問候語來說,「早安」。晚上開車回家時,他又會寄短訊來問:「駕著車嗎?小心駕駛哦!」這不就是當時與祁先生相遇時的翻版嗎?
前車可鑑,後來我就順勢而流了,不想去設想什麼,也不想去期待什麼。重吉說,很想盡快地會見我。我說,「好啊,就下週吧!」
他說他不行,因為要飛去普吉島渡假了。我們之間又擱著幾天,他從普吉島回來後,我們又討論著幾時見面。
終於敲定了日期,那時剛過開齋節之後的某一個星期天,我們約好了某一個時刻見面,再次與他確認時,他沒有回應,直至快到約會時間時,他才寄了個短訊來說夜前出席了一項開齋節開放門戶派對,玩到瘋了,睡午覺酣睡得醒不來,想要休息。(是的,這段經歷也記載過了)
那時我有些火光了,就告訴他,理應及早通知,因為我的時間表相當緊湊;他忙著道歉賠罪;我們又斷續了一陣子。
直至一週後,我們又在短訊上聊天,當時是接近中午時分。重吉又是那種關心的口吻來了,「別忘記吃午餐哦。」他寫。
「謝謝你,你可真sweet。」我說。「但我想吃一些你可以提供的東西。」
「唔…例如你想吃什麼?」
「『冰淇淋』。熱的冰淇淋。放在口中不會融的那種。」
「哈哈。那不能吃,只能舔與吮吧。」他寫。
「那你幾時最後一次吃冰淇淋?」
「上週,與我的男朋友。」
「哦。那我們何時一起吃?」
重吉回應,他這個月開始忙碌起來了,平常日要工作,週末就要陪男友。
「那沒有時間陪朋友了?」
「有,當然還可以騰出空間來陪朋友的。」
「那可否請朋友吃『冰淇淋』?」
「可以啊,你要嗎?」重吉問。
「why not?」我答。
我不知如何接話下去,話已說得那麼白,答案也如此明顯了。幾分鐘後,他的短訊繼續來,「你在做著什麼?」
我沒有直接回答,扯開話題,「那麼你在月初時不斷地寄短訊來,看來那時你很寂寞。」
重吉那時告訴我,如今他與他的男友進入了穩定期了,兩人更加親密。「之前我與你聊天時,我與他只是很隨性的,現在更堅固了。」
「那麼,好,拜。你享受你的親密關係吧。」我寫。
「啊,就這樣嗎?」重吉問。
我很現實,我直接問:「如果沒有時間給彼此,這還叫Friend with benefit嗎?」
重吉沒有回應。我想,我那時的潑辣嚇倒了他。但這是現實,不是過份要求,大家出來玩,不必愧於自認是登徒浪子就是婊子,把話說到前頭,就不會矯情。要放,就放開來玩,夠婊夠浪,就在兩個人在床上時的情況。
但重吉說到如今他與男友固若金湯,平時做工閒時陪男友,那就不必出來混了吧,出來混就難道是用我來消遣他珍貴、騰出來的時間?
就這樣,我們沉默了近兩個月。
(待續:參色奶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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