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一集又一集的人生劇本故事在上演著,讓我有更多不同的體悟。
比如我突然想到什麼是「結局」。這些常掛在嘴邊的詞,說起來像慣常用語,但是我細細地啄磨,分拆開來,去咀嚼什麼是「結」,什麼是「局」。
我在經歷一局又一局的小結,是不平坦的,而且又是一個局部接一個局部的小範圍式的「發炎」。(是的,我的日常生活生病了)
什麼是局?我就在上演著過去十年來鮮少出現的翻局──
- 母親生病入院的危局
- 自己突發嘔吐/撞車/付醫藥費等的攪局
- 工作遇人渣上司的奇局
- 誤認炮局為感情再崩潰自己的敗局
特別是在雨天堵車時在想,「這總得好過以前在新加坡在雨中從地鐵站走去上班被淋濕兩腿的日子吧!至少,我有一輛破車,只有在馬來西亞,我這種窮人還可以開車上班。」
那就是一種小幸福了。我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後看著前方動也不動的車龍。
我就這樣情緒反撲,像潮汐般拍岸,再急急地用另一個想法來安慰著自己,壓下那浪頭。
然後看著公司那無能的人渣女上司時,我就告訴自己,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不然揹負她的命運,而人生最好的預言就是因果。遠離負能量的人以免搞亂我的能量磁場,哪怕哪一天她在我的面前崩塌時,我還有力氣撐著自己,去看這一齣戲。
(是的,我因對抗這女上司,她自知無法收編我,所以在試用期到期後,沒有獲得她正式錄取)
我的生活秩序也是大亂了,頭髮長得沒時間去理,更別談說要去健身院了,我的生活日常用品有些都用光了,但因平常我都是去了健身院後順便去超市辦,自從母親入院而忙著探病,一切都停頓了。
所以,我的生活日常成了斷碎瓦解的殘局。在殘局的面前,原來之前與生活博奕時打成平局,也是一種小確幸與奢偧。我寧可要這種生活平局。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這些生活考驗,我收到了。我沒有資格去批判,我只是像一個接受快遞的收件人,上天要你在這裡簽個名字來收件,我就簽了。
幾天前我的車險到期了,我跟我的保險佬說,幫我更新我的車險吧,給一個投保費我,我就轉賬過去,在銀行APP轉賬確認頁面摁一個寫著「確定匯款」的掣,我就付款了。
再如上週撞車後對方私下索償要價RM150,好吧,我就付了。
我彷如不再去較真和計較了。我的利益好像不是置於一切的前面了,在有必要時,錢是用來解決煩惱的手段,它就是一件工具。
這工具的好用程度,是解決了當前的煩惱,在辦母親的出院手續時,定睛一看那醫藥費時,我心涼了一半。
那醫藥費相等於當年我供車若干年的未加利息的原車價,而且還可以買超過一輛的價碼。一輛車花我幾年的死慳死抵的勤儉生活,一場病花了同等值的價碼,來搶救危局,相對下是值得的。
但幾年來的的辛勞,賺來的錢是供養病痛。生命體驗的真諦,就是如此吧。
我用信用卡付款了。按六個數字的密碼,錢就過賬,醫院就放人了。
我送了母親去療養院休養,因為後續的施藥涉及太多日常醫療操作,我真的做不來。我接受這事實,我不是超人孝子,我是需要再努力打工賺錢的中年社畜。
母親出院始終是一件值得放下心頭大石的大事,但我的心裡還有很多大石。我不去想它了。
我也用了幾百令吉馬上買了一台續航力強,該不會那麼卡頓的新手機給母親,母親坐在輪椅上看著那台新手機時很高興。我將手機面調成簡易桌面方便她摁壓,這台手機,將是我與她的聯繫了。
剛才聽著她在電話說,「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你放心,忙時就不用特地來看我了。」
母與子,靠的是一台手機的聯繫與交集。要常見也見不到了,因為如果我下班趕回來的話,療養中心過了探訪時間是謝絕探訪的。我們有一個家,但那家住不了,我們的家的感覺,就在電話裡的通話而已。
說起來是很唏噓的。
所以母親的病局是翻過去,至少目前而言。接下來是還有長篇的抗爭。
而在這段期間,我對一些生活聯絡人提及母親入院的事情,包括公子,還有另一個炮友。公子只是問了一句:「你的母親還好嗎?」我答了一兩句,他就自動靜音了,沒再追問和慰問,24歲的成年人啊,是否會懂得表達憐憫的人情世故?他可能對一隻小貓的生病都重過於一個相識過的人在飽受煎熬來得關心。
另一個炮友則是久久地會冒現一兩句問候,我確實有些感到意外他還會惦記著。當然,我的母親入院不是一兩天,而是真的好多天了。
然而那炮友,也只是因為炮局而有了肉體上的親密關係。如我之前所說的,都是假性親密關係吧。但也可反映出他是蠻有心吧。
當然,我不能、也沒有資格要求其他或一般炮友都會噓寒問暖地表達。只是一炮,只是一泡射精,只是他接觸過我身體最內在的部位,只是合體時一瞬間或幾個一瞬間的共情,餘下的生活,都是分體而活,每場炮局的下一步就是結局。
是的,這一局來了一場小結,下一局就開始了,是好是壞是順拐是崎嶇,不必多慮了。
我只能將自己幻化成一輛戰車,要強大成碾壓一切滾過去,一場場的結局,就是一頁頁的格局,無可違逆。如果將一局演譯成一站,戰車始終都要開動起來,那麼只能盼的是一程又程,一趟又一趟的行程,那種體驗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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