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mpang Park等著開齋時間的到來時,椰漿飯說,我要到屈臣氏(Watson)買一些東西。
到底他要在保健品零售店買什麼?後來,我就猜到答案,那是必需品。
可是,那間屈臣氏空間實在太小了,貨物品種不多,椰漿飯找不到他的目標後就離去。
後來我們發覺原來Ampang Park裡有一間Guardian保健零售店,規模不小。我也幫忙他一起去找他要的東西,逐個擺架子去搜尋。我們像玩著尋寶遊戲,在鬥快追尋目標。
椰漿飯後來在一個擺架前站定了,我走過他身旁,「有嗎有嗎?」但我看不到目標。
椰漿飯就對著眼前的一位馬來女孩說,「小姐,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原來,這名包著圍巾,身穿馬來傳統服裝的四眼馬來女子,整個人大刺刺地擋在售賣安全套的擺架前撥著手機。
(她是不是要撥電話給老公/男友,詢問要選購哪一種安全套來操她?)
她望住兩個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的男人,神色有些尷尬,失措地拎起放在地上的公事包移步離開,臨走前還微笑致歉。
而我就陪著椰漿飯彎下身子,目光巡禮于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安全套。他的目光還真犀利,不到一分鐘就找到了一盒有優惠,又最廉宜的安全套,我還未搞清楚款式與分類,他已俐落地離去。
那盒子共有12隻安全套。他幾時後會再去買下一打安全套呢?
顯然地,我並不會是他這打安全套的唯一消費者。椰漿飯說過,他是許多人的「食物」,而他這打安全套,是否也會與公共廁所打電話來的人一起用?
他每次都會使用安全套,這也是我對他的堅持。
後來我將問題拋給椰漿飯,這也不是我首次提出類似的問題,他捉狹地說,「很快…我喜歡用它(安全套)來吹氣球。」
我該怎能回答?
我記得有一次,椰漿飯在我出門去他家時說,他用完了他的潤滑劑,要我帶一枝給他。所以我就將自己的KY膏帶過去。
我們當時只用過一次。之後幾個禮拜後,我們經歷一場熾狂的前奏後,他馬上要使用工具來「開鑿」了。他已套上安全套,然後用手吃力地擠著一根乾癟的潤滑劑,那是Durex品牌的塑膠型裝,我有些驚訝地問他,我上次拿來那枝12ml的KY膏呢?
他說,用完啦。而我,只見他用過一次。
(他到底擠著我那枝潤滑劑塗抹在多少個等待操送的洞窟上?)
我在以後,是否要為他選購安全套來應對一切?(像一個為要去露營探險的孩子張羅乾糧的家長般操心?)
買了一打安全套,當晚椰漿飯就現買現用了一隻,過程中他的手機短訊還是響個不停。後來,他完事了,那話兒還是鼓漲地躲在貼身的安全套裡,他就拿起手機去讀短訊。我看到他一些遲疑。
我要看你的短訊!我指示他。
椰漿飯此次不再那麼隱迴,將手機熒幕拿到我面前,有的短訊問他,幾時會有orgy啊,有的話記得叫我!另一則就寫,我很horny……
他說,「你看,你叫我如何對這些temptation有能耐?」他又按著鍵盤回sms了。
須臾,椰漿飯已回應完畢,他將身上唯一的束縛除下來,將自己萎縮起來,將自己的身體也真正地赤條條起來,
「你怎樣拒絕他們?」我問。
「我告訴他們我不得空,因為I’m meeting up with my future,you are my future。」
未來。未來。未來……?
肉體上椰漿飯已完全曝曬,但未來他是否真正地對我裸裎他的內心?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沒有絕對的赤裸。
我堅持我們的肉體互動一定要隔著一層安全套,但是我們的精神對話或思想交流,是否也裹在一層薄膜之內?
謊言就是這層穿不透的隔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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