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讓別人來dictate你做什麼呢?」我說。
「什麼是dictate?」椰漿飯問。
「D-I-C-T-A-T-E.dictation的字根。」我將整個英文字母串起來給他聽。
「那是什麼意思?」他還是問。
「Mengarahkan(馬來文:命令)。」
「看來我要查字典。」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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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的談話到最後,我對他說,我speechless了。
椰漿飯週四晚上撥電給我說,他本週取消回家鄉了。因為他要上檳城找前男友。
他說,前男友買了車票給他,他還是會住在前男友的家。他要去與前男友解決財務上的問題。
「什麼問題?」
「貸款的事項囉。」他加了一個華人常用的語助詞「囉」,就是要讓自己的語調看起來很無奈。
我只是嗯嗯地對答著。「So?」
「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我想請你不要在這週末兩天內撥電話或發短訊給我。我怕他會發瘋,然後他又會做出傻事出來…我也沒有將我的新電話帶過去,免得被他丟在牆上報銷掉。」椰漿飯說。
「為什麼我不能打電話給你?」我真的不耐煩了。
「不…別那麼做。我會儘量遷就他,就是要儘早解決我和他的事情。我不要再讓他像鬼魂一樣纏繞著我。」
「為什麼你要讓他一直dictate你做什麼呢?」
「那有什麼法子。我真的很窮,我得在他的面前做yes man,然後說服他聽我的話。」他說。
後來他說,「我經歷過兩段感情。我得到的教訓是,別一百巴仙付出你的所有,你總得要保留零點零多的部份給自己。」
「那你又保留多少你的自己給我呢?」
「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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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次會不會surrender你的身體?」我問。
「如果他用刀子我沒有辦法。」還是老調子。
「為什麼?」我很痛苦。你明白這種苦況嗎?
我突然想起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們上次是否有戴安全套?」
「有。」
「你自己帶過去?」
「沒有…就去買啊!四處都有7-11店。」
「你就是有計劃性地買安全套,然後去干他??」我問到他語塞了。「不是。不是這樣子的…」他辯解著。可是我記不起他在說什麼了。
「那你這次會不會帶安全套去檳城?」
「不會。」
「你要與他真空上陣?」
「不。我不會讓自己去動他。」
「可是你說用刀子的話你會交出你的身體?」我問,因為他的話已自相矛盾。
「他應該不會這樣做來傷害我。我知道他只是擺架子…」他繼說,「不過,如果你在這兩天內收到我的手機短訊,如果裡面的內容是胡說八道的,你不要相信,好不好?那絕對不是我寄發的。」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我認為我要對你誠實,我不想再隱瞞你我的事情。我要讓你知道我是在努力經營著我與你的關係。」
「我應該對你說,我對你的誠實敬謝不敏。」我說。
yes,no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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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椰漿飯要用這樣的藉口去見他的前男友會多久。我已給了機會給他和自己。我想沒有一個人會像我這樣豁達地去允許自己的「男友」去見舊情人這樣多次。然後還知道他們重拾舊「被」共眠。
椰漿飯真的只是去「收賬」而已嗎?我在他的抽屜見到他前男友舊相片,那是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這是否有什麼涵意?
我沒有告訴椰漿飯我私自去翻搜他的抽屜。可是我像在找回失落的權益。我知道一些真相了。
我也沒有再多問椰漿飯其他的問題。因為我真的開始麻木到無言了。
我對他的信心開始動搖。我有一天突如其來地想起,如果你在乎一個人,你不會對他說「如果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一個人,你可以離開我。」椰漿飯辯解這句話時,他說成自己是「痛苦」地放手,而且不想因為我在等待他甩脫男友時消耗太久的時間,而耽誤了我。
可是,我現在有另一套解讀:或許,椰漿飯在高尚地「放手」時,他在推諉開脫應該付上的責任。
沒有對我做出承諾。對他而言,也可以減少內疚感,也不會負擔心理包袱。這是他的自我中心主義,這也是自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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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我與椰漿飯之間的色彩,已層次分明地轉淡了。
我在空閒時會想到sms他,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興致。
連身體的感應也轉弱了。
我覺得整個事態都是因為椰漿飯的父親病逝後而開始的,然後還有一連串的事情。這是一個很迅速的逆轉,我沒有想到我們會叉開走在不同的軌道上。
那晚我也有將我去見乩童的事情告訴椰漿飯,包括我被占卜出感情線很不順遂。椰漿飯說,「有哪一個人的感情線是順利的?特別是同志。人生是坎坷不停的啊。」
連他也這樣說,似乎他也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來聆聽一個有關我的感情線占卜。因為他沒有想過,他應是我這一段生活中的參與者吧?
我還是太多的一廂情愿吧!
我已在週日打算會見一名網友。這是一個盲目的約會,結果會是什麼呢?我們會在床上開始,然後又在床上結束,又或許從床上延續下去?
誰在dictate著我的感情路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