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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6日星期六

畢也(三)

或許也是時候來一個完結了,因為…
續前文: 畢也(二)

我與畢也第一次一起進餐時,他坐下來,整個人彷如解放了,身體不像在辦公室處如此地拘緊,由於他長得高大,其實是有些手長腳長的。他坐了下來,第一個問題我印象深刻:

「你喜歡看球嗎?」

我有些啞口,我不喜歡看球。而且我是球白痴,叫我講解體育或是球會曼聯或紅魔等的,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我們打開了話匣子,點了餐,就這樣聊了起來,我跟畢也坦白說,我一點也不懂足球。

他說他閒時喜歡看球,他喜歡某個球會的球員(瞧,我什麼名字也不記得)那種快狠准的殺著。我只記得我望著他時,深覺他的眼睛有一種迷人的光采。

畢也問我幾歲了。我說,你說一個數字吧。

他一言中的,我有些意外,「你猜對了。我年輕不小了。」不是我意外他看得出我的老相與生理年齡,而是我隱約覺得畢也是有一套知覺…他會否意識到,一個工作範圍與他沒交集的人,怎麼突然如此友好地接近他,是別有意圖嗎?

我再補充,「我比你大一圈。」因為我倆確是同一生肖的。

然而,可能我覺得他長得比其年齡更為老相,其實他不到卅歲。而我,快用完我的3字頭年齡。

他說他每天下班後,會先去回教堂做祈禱,之後用些晚餐,才回家。他說他很少呆在他包租的家裡面,因為他住的是小房,空間很小,另外大房與中房是租給其他上班族。

休假時,他說他會去姐姐家,幫幫忙看顧外甥等。他也說,他喜歡在平日假日時,乘車過州去遊逛。

我覺得我們的對話的context很有意思。通常這些閒聊話題,我在遇到炮友前,先餐聚時就會聊起來的,這些都是醉翁之意的,之後就進入「正題」,在其他進行。

可是,我與畢也卻在一間人潮擁擠的餐館聊著生活的鎖事──而他愿意讓我了解他。我一邊和他聊,一邊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要跟我聊呢?是一般馬來人都是這樣健談嗎?不一定。總之我感覺到他不會討厭我,而且樂意和愿意讓我親近。

畢也說,他不會抽煙,而且也不想要抽煙,「一包香煙至少十多塊,像我哥哥──一天要抽一包,一個月來這是多麼大的一筆數目!」

聽到他這麼說時,我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一層,因為這正是我的想法。

聊著聊著,我越發喜歡畢也的那份真誠,這導致我無意間透露了許多,許多我不應該說的私事,譬如,我之前在哪兒工作,我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等等。

再例如,他說他來自吉蘭丹州,那是廿多年來落入反對黨執政的州屬,我問他:那麼你是支持反對黨? 我還記得當年費亞也是披著紗籠,就在床上和我聊起政治經。

他說,他是兩邊都不支持,也可以朝野兩方都支持,「我是看議題,我保持中立。」畢也說。

這倒也中肯。

後來,他直接聊到了重點:「你沒有女朋友嗎? 」

我說,我沒有。

畢也說,他其實有一個女朋友了。

我心一冷,彷如打翻了玻璃,他繼說著:「快要結婚了…想在今年就完婚…見過彼此家長…與我是同鄉…」

我只記得這些重點,但是他說,他沒有常見女朋友,一個月只會見一兩次,因為他的女友也是很忙。

但我聽到這,我覺得有些奇怪,通常戀人怎麼會一個月只見一兩次面呢?

「你喜歡她嗎?」我問,而且很直接。

 他笑笑不答,給我的感覺很喛昧,可能我的問題太唐突了。

但是,畢也沒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說,「我們都要結婚了。」

談到婚姻了,我說,「有時不知道結婚的對象是否是你喜歡的對象。」

畢也只是微笑,之後補充他有一位朋友也是,與相戀的女友已打算結婚時,被女友拋棄了,翌年那女子另嫁了,他的朋友到現在還是單身。他有些感慨,「所以很多變數,也是看jodoh(緣份)。」

「那你為什麼想到要結婚?」

「我喜歡孩子。我想要有自己的香火。」畢也說。

我彷如隔世,說這番話的,畢也不是第一個,而是我遇到至少幾個炮友後都是口徑一致這樣認為。

「結婚是我們的宗教義務。做為穆斯林,我們一定要做這項人生的功課。」他說。

「如果婚後你才發覺與妻子不配、性格不合呢?」

「我們有婚姻輔導處。我們要尋求外援來解決夫妻的問題。」

「但若是房事呢?」

畢也又是笑笑,像個孩子般無邪無垢地笑著。他說,「那也可以諮商的。」

「所以,我覺得你們該要試試才行。」我暗示著他。

畢也則回應,「那是不道德的。在宗教上不被允許的。」

這時我大概清楚摸到畢也的牌子,可以說,像他這樣的強烈宗教思維的,只是現今泛回教化社群的芸芸眾生的一位。他是否嚴守教義來做個徹徹底底的衛道士?我不清楚。但我只是感覺到他在迷茫。他在探索著一個他自己也未知的前途。

我們吃完晚餐後,一起步行回公司。 他說,他對自己的工作前景感到茫茫。因為老實說,我知道他的工作崗位是一個虛位。

這個虛位隨時都可以被廢除的。

他說,他想過要自己出來創業,創自己的生意出來,又或許,再做回自己做過的一個老本行──房屋仲介。

「你擔心自己被炒嗎? 」

「有,有的。雖然現在工作也不算太理想,但也不會太差。我現在要確保我有一份工作…然後讓我儲存一筆錢,今年內就要娶妻。」

我的心又是梗著一塊硬石似地放不下,怎麼他那麼直佬 ── 而他明明就是直佬吧? 只是我不愿 相信他是。直佬的人生目標就是儲好錢娶個女人回家,閉上房門做愛造人?

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固守的方程式嗎?組織家庭、養兒育女、成人了,昔日嬌妻變老伴,家裡也變成空巢,之後要打點著自己的晚景,該如何養老過晚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像一般常人般地過這樣的生活。

但至少畢也有目標。他的目標現在就是要犧牲自己的工作不滿意,他要為未來老婆付出。

我們只是走著幾步路回家,我沉默了一兩秒,但已是千迴百轉的思索。我說,那麼你就得好好儲錢,不能去gym 了。

「我得要去。我現在越來越胖了。」 他說。

「你有多胖? 」我問。

「我85公斤。」

我有些意外他自稱85公斤,因為看起來沒那麼有份量,或許是他高大。「是嗎不像呢!」

我伸手想要撫他的肚皮,他躲過了。我覺得他胖得剛剛好,我喜歡。我不在乎那一塊肚皮,但我渴望那肚皮以下的方吋方之地。

但畢也顯然是要與我保持距離的。他躲開來了,然後笑笑地說,「你呢?你有六塊肌肉嗎?」

「我沒有。」我坦承。我很想對他說,不如我們一起研究我們的肉體吧!

但是我沒有。我的心彷如凝固了起來,理智的聲音告訴我:人家是直佬,你是怎樣也掰不孿的,即使你撅了臀部擘開兩腿,直佬是否會把燃對洞就插?

但是我心裡卻有另一把頑皮又不甘認輸的聲音告訴我:有可能他只是在探索著,他可能也想吃吃男體,否則怎麼他會這樣隨興又坦承地告訴著我他生活許多的小事?怎麼我們兩個可以這樣聊得如此投機?

我不知道,我只隱隱覺得,一個接近卅歲的馬來年青人還未結婚,其實是罕見的,特別是像他這種出身小地方的,通常大多數都是早婚──因為教條式的思想洗腦,他們要的不是定性而已,而是有一個合法性交的理由,以現代語言來說,是要維持公共衛生,一對一配偶,到後來是讓男女之間不會隨意在外鬼混…

我不知道答案是怎樣。只是與畢也吃過那一頓飯後,我感到矛盾,也有悵然若失的感覺。而每天上班時,他依然和我打招呼,微笑點頭。而看著他漾開來的笑容,我總覺得溫暖。

直至有一天我們又在茶水間遇到了,我看到他臉上顯現了一些鬚根,將他的雄性荷爾蒙的野性全展露出來,我隨口問他:「咦 你留鬍子了?新形象?」

「嗯。好看嗎?」

「好看。你看起來真帥。」我捧著我的杯子,望著他不放,我覺得我這一句話真是浪騷得極點。可是為什麼畢也要問我他好不好看呢?這不是調情嗎?

畢也只是低頭微笑著,看著他的側臉,我突然感到心酸…


(故事暫告一段落)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

2015年4月8日星期三

畢也(二)

為了遇見畢也,我常在回教徒祈禱時間時,去祈禱室那兒走走,祈求找到他的身影。但那種與他獨處的機會,就這樣一次而已。

我有一兩次走去問他,是否要一起吃午餐。他說,他吃飽了。我又說,要不要一起在下班後吃晚餐,他說他通常下班後,吃了晚餐,會在回教堂祈禱,並在那兒呆。

後來有一次,我在whatsapp裡留言給他。我終於忍不住了, 之前很多次要刻意營造那些不經意的碰面,但事實上都是我苦心的經營時機與他說話。畢也一無所知。而我一直壓抑著自己不要留言給他,因為看起來他不像是個善打鍵盤來留言聊天的人,而且留言一個(相對的)陌生人, 我會很 容易宣洩我的情緒,放遠來想,或會留下證據。

所以我是不讓自己出手留言的。

可是我等了好久似的,我的腦袋對他的想像,彷如穿梭了一個宇宙回來,但都遙不可及。我留言問他,吃了嗎?

他說剛吃飽。

我說,那你會去祈禱室嗎?

畢也說,不會,他要回去上班了。

我說,還以為可以與你聊幾句。

畢也沒有回話了。第二天,我們又「很不經意」地碰面。他問我:昨天你去祈禱室等我嗎?

我說沒有。

他好像松了一口氣,他說,他不知道我會去祈禱室,他是吃完飯就回去工作崗位了。

事實上 ,我有去祈禱室等候他。

而且是十五分鐘的時間。

或許你會覺得十五分鐘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在一個清幽,又沒有什麼通訊覆蓋率的地方,你呆呆地一個人在守候著一個可能出現的奇跡時,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解釋不了自己的傻勁。我向來是乾淨俐落,我不喜歡拖泥帶水去處理事情的,可是我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幽幽的火花,希望他會突然出現,然後說一聲「嗨」,然後親切地與我聊天。

這種情節,是否是出現在言情小說、青春偶像劇裡的?

我在那十五分鐘裡是度秒如年,我以為我已走過這種痴戀的路。可是我竟然為一個人來浪費我人生的十五分鐘。

而且,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同志,再說,我不知道他是否對我有興趣?再加上,如果我告白嚇壞了人家怎麼辦?

而過去,從蘋果先生、到小白,奧申小博,還有那位不想再提其名字的BABYDICK先生,都是自己打敗自己的敗績,我要上的課還未上夠嗎?

我想起這些已逝去的過客時,就有一種悚然心驚,但也幡然起悟的感覺。為什麼我還要撞向一幅牆去?而現在最忌諱的是,自作多情反被情累。

我不知道接下來怎樣走下去。因為可能很快地畢也也會成為我的過客。

直至在第三天快到祈禱時間,我不知為什麼又留言畢也,要不要在祈禱室那兒見面。

他說,好啊。

我先到,他尾隨。見到我時,畢也說,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算是一個約會嗎?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吃飯進一步了解彼此了!)

─待續─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

2015年4月6日星期一

畢也(一)

我一直提醒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我還會玩起暗戀這種遊戲?

然而怎麼阻止了自己。我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會對這男士投入興趣。我找回我的文章,最後一次寫他是去年十二月,可是我覺得那是更早之前的事,以舊語來說,就是種下情根。

這幾個月來,我漸漸地走去接觸他,有意無意的,終於得悉他的馬來名字──是的,他也是馬來人。那時我還偷偷瞥看他的桌面文件而得知的。

辦公室不應該再搞這些事情,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闖過禍、失敗過,但屢戰屢敗,最後可以總結:怎麼我都會戀上那些直佬?

但當我一看見他,我就有一種想要鑽進他的褲襠、拉下他的拉鏈埋頭下去的衝動,我一方面覺得自己很無恥,可是,我喜歡自己這樣的無恥,因為──這樣才可以告訴著自己,我還有情慾,不是在行屍走肉。



都說了其實這男人──我姑且稱他為「畢也」。起初,我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漸漸地,我身體裡的情慾掣好像被開動了。我每次經過他的座位時,總會多望他幾眼。他也會向我打招呼。

有好幾次,他甚至知道我一邊經過一邊凝望著他。我的步伐前進著,但其實我是轉過頭望著他,他也轉過頭來一邊回望著我,然後向我微笑。

有一次他要回家鄉了,我才知道他是來自東海岸州。

我們偶爾在茶水間或廁所碰面時,互相寒暄,我問他家居何處,他問我是否有女朋友。

我說,沒有,我沒有女朋友。這是一項隆重而自豪的宣示。他只是望著我,微笑。

看到畢也的笑容時,他的眼神就是帶著一種醉春風的感覺。

直至有一天,那時我快要下班了,然而無意間闖到了回教徒的祈禱室樓層找廁所。(給非大馬讀者:回教徒需一天進行五次禮拜,職業場所必須準備膜拜場所讓回教徒做祈禱)

我看見畢也正在準備淨腳去做祈禱,那時只有我和他。我趨前和他打招呼。他看起來很高興,與我閒聊了幾句──包括一些比較接近朋友式的聊天了,他家有幾個兄弟姐妹、他的父親早逝,他常在休假時去找姐姐等等。

我有些意外他如此活躍,平時看他都是在埋頭苦干地工作,非常專注,但私底下卻是相當健談。我坐在他身旁,看著他手臂上細細捲捲的體毛,怦然心動。

畢也後來說他要失陪一下子,因為他需要去祈禱了。我跟他道別。

然而,在道別後,我折返回頭。我不愿錯過這機會,這是與他獨處的機會。

我在祈禱室外等候著他。看著他留在室外的鞋子,開始心如鹿撞。到底為了什麼?我竟然折返回頭?

畢也祈禱完畢後,再見到我時,漾開了一張笑臉,「你還沒有回?」

「還沒有。」我有些猶豫,因為我的舉動好像有些唐突。我跟他說,「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看見你覺得很親切。因為你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

他很專注地聽著,「啊,誰?你還有與他聯絡嗎?」

「沒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事實上,沒有任何人像他,一切都是我捏造出來的,但這是多麼爛的籍口吧,怪就怪我看太多那種chick flicks?只是在那一時那一刻,畢也符合了我情慾想像裡的「他」。

我在撒著謊,來掩飾自己那種突兀的舉動:因為我與畢也是平生不會有交集的人,我們的職位尊卑差異太大,我們的工作業務範疇是毫不相干的,但我頻頻示好趨向他,他必會心有懷疑的。

所以,我要合理化我的舉動。

我繼續撒著──那位舊朋友以前教我很多有關回教的事情,這位舊友形同我的良師益友等等。畢也聽得很投入,繼續問道:「你以前的舊同事?」

「不是,不是,他是我以前高中畢業後打工時認識的一個人。」

事實上我到現在,只記得當時認識到的一位馬來少年,那是高中假期短暫工時所結識的同事。他那時常對我說,他要去祈禱了。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回教徒需常常放下工作去祈禱,少年的我,是活在一個純華人的環境裡,對於跨族的認知可謂是零。

然而, 我歷歷在目的是,當他跟我說他要去祈禱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是躲在廁所裡抽煙──其實是開著小差在偷懶。

那是我認識馬來西亞這社會的第一幕,而我對著畢也胡謅著「他像我一個舊相識」時,我是美化著我記憶裡一個漸已淡忘的過客人物──而這常偷懶的少年沒有教過我什麼,他只是打開我的眼界,原來有人用宗教之名行自己的方便。

我不知道畢也是否相信我的故事。但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繼續問我:「你平時有些什麼嗜好?」

我有些欣喜若狂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對我也有興趣 ,想知道我的一些事情。

我說,我喜歡鑽健身院、上網閱讀等。

說著說著,我的心澎湃洶湧著,因為這些試探步驟,不是那些欲開房前的前奏嗎?意思意思的詢問, 正題永遠在下一篇章。

他聽到我有去健身,彷如眼前一亮,他說,他也曾去健身,只是因工作時間不適合,所以暫停了。

我看著他,非常順勢地撫著他的手臂,彷如要診脈一樣摸著脈門:「你練得不錯嘛。」那是一具天然帶著一些些脂肪的軀殼,感覺到有體脂,但凝固嫩滑,在那朱古力色的皮膚下。

畢也沒有閃躲。他一味說自己胖了,所以不容這樣胖下去,我說「哪有,你看起來是壯壯的」,再摸多幾把,他還是任由我撫著。然後說,「我有85公斤,你知道嗎?」

「我不信,你看起來還很壯。」事實上,他長得蠻高,這也是為何他看起來壯碩,還不至於胖,或許他的衣著讓他巧妙地掩飾過去,而那微凸的小肚腩也不礙眼。

「我過重了。我要減肥。」畢也謙遜地說著,事實上他那種謙恭的態度,讓我感覺到他很誠懇,對於這種誠懇,往往讓我融化的。

我們交流著健身心得片刻,他也忙著離開祈禱室了。臨別前,我隨口說,得空喝茶、 吃個飯吧!

他說,「好啊。」答應得很爽快。

「那麼,不如我們交換手機號碼吧!」我說,我終於想到跟他討手機號碼的方法了,之前我還一直想著方法跟他要手機號碼。

畢也說,「好啊。」

我端出我的手機輸入他的手機號碼。他一邊讚美著我的手機很漂亮。我說是嗎?那只是三星牌子的常見手機款號,輸入後我嘗試撥電讓他存下我的手機號碼。

我們彼此有了手機號碼。我彷如更進一步了。

我們轉頭離去時,我再望他一眼,他已走入升降機了,但伸出頭來叫著我的名字,「hezt,謝謝你。」

「謝謝我?」

「 給了我手機號碼。」畢也帶著笑容。

我彷如墜入言情小說的情節──我懷疑我聽錯了。他太客氣了,還是他太欣喜?

我在當晚亢奮不已。我回到家時,在whatsapp寄了一則留言給他,「你好,我是hezt。」我不想多說什麼來表態,但只是想淡淡地留下印記告知,我們friend你了。

但是他沒有回應。

直至第二天我們再在公司相遇時,這時在電梯間。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地問,「昨晚你留言給我? 不好意思,我沒有留意到,今早時我才看到。」

他真的是一個老實人,解釋得很用力似的。我說沒關係,只是一句問候。

這時,電梯來了,我們一起步入電梯時,發覺內裡有人。我倆各站一隅,形同不相識。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彷如我倆知道不再獨處時,我們需披上另一張若即若離的面具。

在短短幾秒鐘電梯下降著時,我再偷望他一眼。我發覺,種下情根原來就是這樣詮釋的。


─暫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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