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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6日星期三

奇葩共賞


他在健身院裡總是落單,或許是刻意的落單,但不會顯得寂寞,因為他會戴著耳機,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但他也不是全然的與世隔絕。因為他在健身院的動作,總是教人「側目」,側目的意義是在於教人覺得納罕,怎麼這個人的舉止有些…另類。

他總是穿著白色背心,加一條及膝的短運動褲。同時,他會挽著一個手掌般大的環保袋,可能裡面是裝著他的錢包,再加一瓶水瓶,所以是拎著兩串物件四處跑動,像個往菜市去準備殺價的阿嬸。

但他的身外物,還有一頂鴨舌帽,他總是將鴨舌往後面挪,前額就在帽尾覆蓋著。你幾乎看不到他的眉毛,因為他的帽子壓頂以外,他的瀏海也遮住了前額,髮梢幾乎是滲刺到眉毛,以致兩眼幾乎是擠成一堆。

他在做完每套運動時,就會除下鴨舌帽,他的頭好小,頭髮又濃又密,那種遮額瀏海將他的臉龐縮小了,而且看起來很頹廢,但他看來是以這樣的髮型為傲,絲毫不覺得這樣像一種吸毒者的形象,因為他在除下帽子時,會用手指往一撮撮的瀏海摸滑,讓它服服貼貼地熨在額上。

而且,即連他的瀏海髮梢滴著汗珠,他也在所不惜,即使看起來像個街頭流浪狗般的骯髒。

重點來了──他在脫下鴨舌帽時,總會用帽子來搧身,以圖驅散熱意。而且,他是專搧他的腋下,兩叢茂密的腋毛彷如會飄散著奇怪的味道,如果當時你在他週遭的話,你就會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氛圍。

他雖然從搧幾下的動作中讓自己的兩腋乾爽了,但這種「人肉吹風筒」動作,讓人不得不注意他的腋窩,而那不是一個讓人悅目的毛叢堆。

這類妹頭的花旦,我不敢接近。只是每次在他身邊舉重或做運動時,我會叫苦連天。

不因為什麼,是因為他的運動動作太誇張了 。

例如這樣:(或上臉書觀看視頻






雖然是crunch(腹部捲曲),但我沒見過有人會像他做到得如此詭異的節奏,他是其實是用肩膀來借力來捲曲腹部,而且頸骨一直猛拉著,猛地點頭似的,像一隻快溺水的動物,將頸伸出水面來求救。不過,他這樣用頸來表示Achieve自己完成這動作,其實沒什麼效用,更怕的是會弄傷自己。

他這套動作,我想重覆了五次以上 ,他還有另一個奇特的variations,就是半翹起玉體不斷地像條眼鏡蛇般挺直腰身來捲腹。

後來,我好像在哪兒都碰到他,過後在拉纜區那兒,本來想要使用鐵纜,然而又見到他在進行以下的動作,這理應是standing rear lateral raise(不知中文怎樣翻)。

(如果看手機看不到的,請CLICK這裡在臉書看視頻

然而如果你細心一看,他的節奏、節拍及力度假用全都是虛有其表,因為你無力將負重鐵纜往下拉,而改為使用膝蓋的反彈力來發動下一個動作,根本是沒有給到背肌及肩肌肉去發力。





而且,如此大的動作,看起來是相當「磅礡」的氣勢,當時他一直這樣做時,人人都停下了動作,就是盯著他看:怎麼這個人做健身做得像馬戲團耍雜技一樣?但這不是表演啊,而是真正地、緩慢地來作離心動作。

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妹子啊,你省些力來作好正確的動作吧,別唬爛旁人,更別誤人子弟──即使你身上暴現一束束的筋力,但你其實是因為你是排骨精而已。

2016年1月16日星期六

玉嬌龍

我第一次看見他時。我以為只見一次。因為在健身院裡的訪客,很多時候只是散客,你有緣就碰上,無緣就看運氣。我那時在健身完畢後,去更衣室儲物格裡取衣服。

這時我就看見他了,他那時披著一條毛巾,剛從浴室出來,全身濕答答的,長得相當高挑,不過也有一把年紀了?可能是鬢髮上的灰白,又可能是身上顯而易見的肚腩?

我們四目交接的一瞬間,那時候,是在3呎以外,我估計。

那時整個廊道未見其他會員在現場。我與他擦身而過後,逕自走去廁所那兒,然後我在廁所的盥洗台鏡子上望著這男人。他對著我微笑。

但出乎我所料,他突然鬆開毛巾。

映入我的鏡子前的,是一個裸體男人。

他有一根勃起挺拔的肉棒子,乍看是非常粗碩。我有些震驚,因為他是對著我面前的鏡子來脫毛巾,但也是將自己的裸體,像電影放映器一樣投射在大眾面前,任何人若剛好走進來望向鏡子,就會發覺這一個男人裸著身體,而且還起著生理反應!

在大馬的健身院儲物格更衣室裡裸體算是少見,我這些年來只碰過朵蓮一位大刺刺地讓人觀看。但這男人是全根翹起的,那是淫邪的訊息,那是猥褻的表現。

但是我心跳著。但我喜歡。

我當然沒料到他是如此地大膽與猖狂,通常這些肉秀是躲藏在浴室浴簾裡遮遮掩掩地一場上映著,從不如此光明正大。

我看了一兩眼,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從盥洗台上洗手完畢後,折返回頭,再路經他的身邊。

這時候他已裹上毛巾,因為恰好已有其他會員進來更衣室裡了。

我馬上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一邊望著他,他已離開儲物格,又埋藏在浴室裡,而我將自己脫個清光後披上毛巾尾隨。

去到浴室區裡,我發現他已在其中一間浴室裡等著,沒掩上門,彷彿是在等待著我。

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他,發覺他是如此地白晢,而且有一些紋身。他的身材是走形了,是那種沒有保養而失修的那種。

忘了補充,他是一個華人。我很少碰華人了

我走進那間浴室裡,關上門,然後扯脫他的毛巾。

一看,那根肉棒子依然是直挺挺地,沒有包皮,該是都退捲起來了。我掂一掂他,他望著我狎鬧地笑著,看起來也可說是一個俊男──在年輕十年的時候。

然後他就將我的肩膀按壓下去。

我近距離看著那根將恥毛剃個清光的肉棍時,其實老實說,不算是大。

這是我的錯覺作怪,還是我的視覺有問題。因為近距離看起來時,其實比一枝正常尺碼的原子筆還短。換言之,他像是粉筆,而不是原子筆。

只是沒有包皮的肉棍子看起來蠻有肉香的。我張口就含了下去。

一如所料,他是全根被我吞沒了,因為長得不夠,粗得也不夠壯,所以一口就可以叼盡含到沒根。

他真的給了我很大的意外,之前是如此放肆地對我撩情,現在則是「原來不過是這麼短」。

但他勝在夠硬夠挺,挺起來時,才感到有些質感。我不至於這麼落空。

我含了一口,之後開始施展舌功,就是左翻右捲,讓他有個翻江倒海似的。

但更出乎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往後縮,下陰一直往後退,彷如欲拔不能地要逃離我的唇舌迎戰。

我奇怪,怎麼堅挺得如此囂張,可是不勝一含?

我越是要緊叼著他,他就有那種「不要不要」的拒絕,而且我看到他的臉孔已是欲仙欲死的表情,似乎在被人搔痒,但更像是一種快被人宰了的求饒。

真是一條「玉.嬌.龍」。白玉似肌膚,卻是嬌羞的一條騰龍。嬌得有些矯情與妖嬈。

我不理他,就照著一直含弄著他 ,吹著棍,快要奏出樂曲了,他就是那種啞忍著發出呻吟的模樣。

這更加讓我對他感到好奇。我想,我愿意為他獻出我的身軀。

我含著含著,覺得不夠徹底,也未感到痛快。我要的是更多。

我說,我要他上我,而且我可以另外去儲物格拿安全套。

他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種無邪的疑問,然後搖搖頭拒絕。我見他如此,好吧,就是繼續吹簫。

吹著吹著,我看著他痛苦又爽快的感覺,覺得真是痛快了。他好像在我的蜘蛛網上的欲逃而無法求生的獵物。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如此懼怕被吹棒,明明就是不斷地勾引,但含在嘴裡時卻欲迎還拒似的。

後來我解決了自己,他從我的口中拔出離去,那時還是硬繃繃的一根。



我第二次再遇見他時,也是在相同的情況。前戲就是免了,而且就是大家各自披著一條毛巾的時候。

但那時是多了一塊滴油叉燒。

那塊滴油叉燒我看該是華人,可是我看不出來,他皮膚黝黑,一雙眼睛看起來是暴凸的眼,不像華人的輪廓,而且笑起來是呲牙裂嘴的,我看到這叉燒與玉嬌龍有說有笑的,站在蒸汽房外,他倆都是炮友團?

我經過他倆,然後就進去蒸汽房了。坐著時,黑叉燒就跑了進來。也可能大膽,他就坐在我旁邊,毛手毛腳似的,旁若無人。事實上是沒有人,只有玉嬌龍是站在門外。

我看著那叉燒,也是上了年紀,可是很抱歉,真的不是我的菜。我覺得太像豬肉榮,樣貌是非常地猥瑣,近乎八兩金的水平了,我實在無法臣服予他。

黑叉燒後來索性又打開了毛巾,看著他的下體,我想他該是華人,而且是長得比較黑的華人,可是我不喜歡他的笑容與他的肚腩,暴牙一出,如同獸一樣地,我感覺到自己會被他吞掉似的。

我直接拒絕了他。

這黑叉燒也知情識趣彈開了。

這時玉嬌龍才走了進來。他一見到我,即使在朦朧中,該是故人舊識,馬上打開毛巾。

我一看那90度挺拔的肉棒子時,又是心痒痒的,而玉嬌龍膽敢在黑叉燒面前這樣一脫,顯然就是一夥的。

但我不敢放肆,只恨那黑叉燒當了程咬金。所以就是這樣觀賞而已。

後來,陸續有其他人走進蒸汽房,我們才結束這種你挑我望的情慾時分。

我看著玉嬌龍走出去時,也尾隨著他,然後我示意著時,他竟然微笑搖頭拒絕。

我就由得他了。

然後一個人站著在蒸波汽房外了。看著人來人往地走著。而玉嬌龍好像就消失了。

站著的那一刻,我想起無數個小時站在異國三溫暖獵物的心情感受。出國特意去當地的三溫暖,然而在自己的國家,淪落到在健身院裡討肉吃而已。

未幾,我見到了玉嬌龍,從其中一間浴室打開門要走出來。我知道他也是來這裡找吃的,否則不會在相同時間都看到他在浴室區出入,而沒有真正看過他去健身。

我看著他,然後又在他耳邊耳語:「要吹嗎?」

他點點頭。我們又一起躲進了浴室。

門一掩上,毛巾鬆脫,我就見到他的下半身,處於自然的狀態。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柔綿安睡的肉棒子,化身成為「男子性器官」、「生殖器」等等文雅又文明不猥褻的名堂,因為就只是一幅器官而已。

我再度蹲下來,埋頭進行我的任務,好像不到兩秒,他就如同汽球般被我吹膨了!

玉嬌龍真的如此輕易被吹得舉起來,我想這可能是他長得不粗,而且相當幼,所以嫩嫩地,就容易催熟的,因為不需太多的血液來充血。

我發覺我更享受看到他被我含得要叫卻不敢叫的姿態,而且我猜他該是龜頭十分敏感,以致未適應任何的觸摸。

所以我就只是叼住不放,也沒嚼或翻舌。就只是這樣熱熱溫溫地燙著他,滋潤著他。

到最後,他整個人瑟縮在牆角,下半身已往後撅起,因為他一直要閃躲我的舌功。然而我就是吃住他了,怎樣也不肯放口。

他臉上的表情可真是很漫畫性,因為他都是那種擠眉弄眼,彷如被燙到而要呱呱叫的那種表情,有些滑稽,但也讓我有無窮的解讀。

一個男人的死穴,一切在我的口中。

要掌握一個男人,真的需要懂得怎樣含撚,怎樣御卸住不放,那就是把柄。

我問他,「你要出嗎?」

他點點頭,但就是自己動手開香檳,搖著搖著,無聲的煙花绽放。但他飛快地,就拿起了毛巾拉開門而去,像是在走出這門口就能贖罪般,有些狼狽,彷如我們的過去都很不該。



第三次見到玉嬌龍時,他已沖完涼,在梳著頭。我還是沒有看見他健身的樣子是如何的,但我看著他在盥洗台上一絲不苟地梳著頭。

玩味的是,他已穿上衣服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不是在赤裸的情況下現身,堂堂正正,卻衣冠楚楚地站在鏡子前,挑起眼眉在梳頭。

或許還有第四次、第N次。

我們將在脫衣與穿衣之間循環著我們的遊戲。


2015年12月23日星期三

Aniki WOW遊記(一)

去台北Aniki WOW三溫暖,其實真的很猶豫,非會員的入門卷是1000新台幣(時數16小時,中途可離場,但以紙腕帶為憑證),但四位數的價碼,堪稱是在我去過的三溫暖中最貴的,比香港的也貴!

然而上網查了一些資料後,覺得遠道而來到台北,確應該要見識一下,號召力就是貴,但其設備及主題概念等都有匠心。

然而去過了之後,我還是懷念舊有的那間,那時收費是850新台幣,至少會便宜些,然而我覺得舊址會更加地親切。然而資料說舊址是因為有水管等失修問題,所以被逼移師陣地。

這也讓我想一想,三年未訪,就已換址了,世事亙變,所以要把握今朝。例如2010年訪香港時的二丁目三溫暖大戰一輪後,今年再訪時方得悉早已關門,要訪也無從再訪了。

所以即然人會在台北,不知何時會重訪,就要好好體驗一下這貴賓式的俱樂部了。



ANIKI WOW遷至台北大同區寧夏夜市,老實說是蠻方便的地址,比舊址還容易找。我摸上門時,那時快要到傍晚,還好天未暗下來,而且已看到寧夏夜市的遊樂小販開始擺攤了。

整間三溫暖是地下室,所以有一個專屬的升降機在大廈入口處前。

所以搭了升降機像走到了地下。迎面來的就是一架如同銀行提款機的裝置,原來要買入門卷,還得塞紙幣,不過還好有一位櫃檯的員工可代辦。

所以就身家就窮了1000新台幣進去一遊。將嵌上RFID的紙腕帶套上後,再跨進如同捷運站的那種自動伸縮的欄閘,就是合格的遊樂者了。

進到去後,還有環保裝讓你先裝上鞋子,而儲物櫃全是醒目的號碼標示,字型設計看起來很有動感。

僅在儲物櫃的更衣室,已覺得十分明亮,照明非常足,而且地板還是淺灰色的,所以反光感很強。

而全館的主題是「飛行」,所以有一種漂動的感覺。總之,那種明亮的感覺有些像霸級市場,潔淨,而不帶有一絲邪想。

而儲物櫃的開關不是只是掃瞄腕帶而已,而是需要先在掃瞄機的按鈕上先按一次,再來掃瞄,否則是沒有反應的。櫃門打開後,只要一闔上就自動上鎖。

而你也得記好是上排還是下排,雖然你可能記得是哪一列,但還有上下排是需要區分的。

但轉過儲物櫃更衣室,就是另一個天地了。

沐浴空間其實是相當糟的設計,五六個花灑有兩個是不能用的,而且一些是無法扭緊關水喉,最要命的是有些沒有熱水,還是我不知道開熱水的機關在哪裡?

另外蒸汽房及桑拿也是沒甚心思的,桑拿是完全一眼看穿的,而且是一室死寂。而蒸汽房則是有一些曲折,我是看到有人躲在角落裡偷歡,也多得因為裡面水氣氤氳,所以讓保守的台灣人可以為所欲為。

重點來了,到底炮房迷宮又是怎樣?

再下一層樓(該是B2)的迷宮,其實設計是以太空為主題,所以每間廂房就稱為「能量艙」。而且相當誇張的是,入口處會有一個機器,是導覽機,而且也可以掃瞄紙腕帶的RFID,以查悉儲物櫃的號碼。

導覽機是觸屏為主,讓訪客可以了解Aniki WOW的樓面平面圖,還有設計等,其實是其網站的資訊重新搬演而已,就置放在這一大塊頭的機器。

這樣的裝置我可真是第一次看。然而,在無聊時,難道要與這部機器玩耍?我在質疑著其最大的功能。但是,到後來它給我最大的功能是:現在是幾點了。我每兜圈經過一次,就看看我走了這麼多圈,但時間好像停留一樣。

(這樣說來你可以想像到這三溫暖是多麼地讓我敗興!容我下篇再敘!)

至於炮房,則是小得可憐,據資料說這已惹人詬病,然而這也是要避開被臨檢時,可聲稱這是用來練瑜伽的小房間,而不是讓人為所欲為的黑房。

就是這般大小的炮房了,美其名是「能量艙」。注意看底層的,就是一種黑色塑料,及膝而高,充當床架。


我那時是不相信有這麼小的炮房的,但進去看之後, 果然如此,或許我該客氣地比喻一番,這炮房是比飛機的廁所還大!

所以基本上只適合一個人盤腿而席,就已是整個面積了。

難怪會使用飛行作全館的設計主題,連炮房也仿造飛機。

後來我發覺一列四間炮房,只有中間兩間是打通的,所以才構成一張單人床式的面積,這才稍微像樣,但若入內的話要鎖上兩道門,因為外觀上還是有四間炮房的。

但我覺得最好的就是全間三溫暖,其實是使用黑色塑膠類的來當床,或是床墊,這種質材觸摸上去時,好像是加硬了的海綿,然而不會過硬,也不會塌陷。

而不少我去過的三溫暖,都是使用那些在健身院也可見到的運動墊,久而久之PVC表層就會龜裂,甚至撕扯成易刺割肌膚的爛皮膜。

而Aniki WOW的黑色塑料,看起來還是十分耐用,只是我想這是一定要量得工工整整地才來切割,因為在廂房裡的是及膝之高,恰快好就嵌在房裡的地板上 。

另外,炮房內的燈光,也是自動感應系統,只要輕輕一劃時,不必親觸,就會由弱轉強或相反亦然,我心想這種電子感應的裝置總會比常見的那種旋鈕式的來得貴吧!
就是上端那一排橫向的,其實是燈掣,點數就是強弱指標。由於炮房太小,當激起來時腳提到高高時,就會掃到!


至於廂房裡另一個設置是感應式的潤滑劑發放器,其側則是衛生紙筒,而暗室區的入口處其實還有任取的安全套。所以這一方面也是蠻週到,否則快要酣戰起來時還得自己準備裝甲上陣。

而我想起在舊址時,安全套也歡迎任取的,這是台北唯一一間有提供安全套的三溫暖,這種公共衛生意識值得推倡。(然而新加坡每間三溫暖都有免費安全套)

我想安全套放在隨時都可收藏起來的入口處,而非每間房都裝置,可能也是一種避開臨檢的手法。

而地下室中央其實也有一個黑色廊道;有一些暗格,還有一個吊床等,都是供sm等的玩樂吧。最玩味的是,還有一架飲水機!可真是周到。

而這架飲水機,後來我還在台北桃園機場看到!所以Aniki WOW真的是有國際水準,連採貨也是與國際機場同一級數的!
在飛離台北前突然看見似曾相識的飲水機,而這款飲水機在Aniki WOW裡給了我無數次的「能量」,成為當時的必需品。

除了一間間的炮房,還有一個黑房,伸手不見五指,比起舊址更加寬大,而且像黑不見底的深淵,我只知道在最內層的角落也是一塊黑色塑料床墊。但那時在黑暗中涉足入內,YACKS,腳底全是濕漉漉的一片。



最後當然要提一下廁所,其實廁所也是以太空站為主調,所以連尿盂都是用鋁制式的,沒遮擋,使用時必能一窺鄰居的全貌。

而在廁所內,另有在大馬廁所常見的水管,其實是清潔作業的好幫手。我那時遍尋不獲開關,到底怎樣出水呢?殊不知,開關就是地上一個由半圓球式的塑膠泵,一踩壓著,即會出手,放腳就會關水。

然而真的要對準水管,因為水力真的很強,所以用腳去踩踏時力度要適中。

而盥洗室的設計則是鏡子半懸空,洗臉盆的右下側其實有用後即丟的迷你牙膏及牙刷,還有漱口水,都藏在不露痕跡之處。

而Aniki WOW最大的外在賣點就是有健身房,其實是可以去健身,然而我都沒有真正使用到,因為沒帶到運動衣褲,然而我看見有一些人都是穿著內褲就入內了,但總讓我覺得沒有運動的感覺。

而這健身室是否齊全?其實我覺得是相當基礎的儀器而已,但啞鈴也有一套的,所以基本上對重訓老手來說,這樣的設備算是過關,所以 ,如果我在台北生活,或許會考慮簽購成會員,先來生理練肌,過後才去生理享樂。

只是若沒記錯,如果是會員的話,每次入門費是600新台幣,600新台幣換算馬幣,也近80令吉(78令吉),怎麼說還是高消費。

說完了設備,但即使如何華麗,最重要是人潮啊!像香港我去的那一間三溫暖Action,設備可謂簡陋之極,但妙在客流夠淫賤!然而Aniki WOW如此高貴的三溫暖,人人都要紛淑女嗎?

或許,你要等我下一篇才能詳述。

Aniki WOW的網站其實已有非常詳細的資料,躍躍一試要親訪的同學們,可先上網瀏覽一番!






2015年6月6日星期六

畢也(三)

或許也是時候來一個完結了,因為…
續前文: 畢也(二)

我與畢也第一次一起進餐時,他坐下來,整個人彷如解放了,身體不像在辦公室處如此地拘緊,由於他長得高大,其實是有些手長腳長的。他坐了下來,第一個問題我印象深刻:

「你喜歡看球嗎?」

我有些啞口,我不喜歡看球。而且我是球白痴,叫我講解體育或是球會曼聯或紅魔等的,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我們打開了話匣子,點了餐,就這樣聊了起來,我跟畢也坦白說,我一點也不懂足球。

他說他閒時喜歡看球,他喜歡某個球會的球員(瞧,我什麼名字也不記得)那種快狠准的殺著。我只記得我望著他時,深覺他的眼睛有一種迷人的光采。

畢也問我幾歲了。我說,你說一個數字吧。

他一言中的,我有些意外,「你猜對了。我年輕不小了。」不是我意外他看得出我的老相與生理年齡,而是我隱約覺得畢也是有一套知覺…他會否意識到,一個工作範圍與他沒交集的人,怎麼突然如此友好地接近他,是別有意圖嗎?

我再補充,「我比你大一圈。」因為我倆確是同一生肖的。

然而,可能我覺得他長得比其年齡更為老相,其實他不到卅歲。而我,快用完我的3字頭年齡。

他說他每天下班後,會先去回教堂做祈禱,之後用些晚餐,才回家。他說他很少呆在他包租的家裡面,因為他住的是小房,空間很小,另外大房與中房是租給其他上班族。

休假時,他說他會去姐姐家,幫幫忙看顧外甥等。他也說,他喜歡在平日假日時,乘車過州去遊逛。

我覺得我們的對話的context很有意思。通常這些閒聊話題,我在遇到炮友前,先餐聚時就會聊起來的,這些都是醉翁之意的,之後就進入「正題」,在其他進行。

可是,我與畢也卻在一間人潮擁擠的餐館聊著生活的鎖事──而他愿意讓我了解他。我一邊和他聊,一邊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要跟我聊呢?是一般馬來人都是這樣健談嗎?不一定。總之我感覺到他不會討厭我,而且樂意和愿意讓我親近。

畢也說,他不會抽煙,而且也不想要抽煙,「一包香煙至少十多塊,像我哥哥──一天要抽一包,一個月來這是多麼大的一筆數目!」

聽到他這麼說時,我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一層,因為這正是我的想法。

聊著聊著,我越發喜歡畢也的那份真誠,這導致我無意間透露了許多,許多我不應該說的私事,譬如,我之前在哪兒工作,我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等等。

再例如,他說他來自吉蘭丹州,那是廿多年來落入反對黨執政的州屬,我問他:那麼你是支持反對黨? 我還記得當年費亞也是披著紗籠,就在床上和我聊起政治經。

他說,他是兩邊都不支持,也可以朝野兩方都支持,「我是看議題,我保持中立。」畢也說。

這倒也中肯。

後來,他直接聊到了重點:「你沒有女朋友嗎? 」

我說,我沒有。

畢也說,他其實有一個女朋友了。

我心一冷,彷如打翻了玻璃,他繼說著:「快要結婚了…想在今年就完婚…見過彼此家長…與我是同鄉…」

我只記得這些重點,但是他說,他沒有常見女朋友,一個月只會見一兩次,因為他的女友也是很忙。

但我聽到這,我覺得有些奇怪,通常戀人怎麼會一個月只見一兩次面呢?

「你喜歡她嗎?」我問,而且很直接。

 他笑笑不答,給我的感覺很喛昧,可能我的問題太唐突了。

但是,畢也沒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說,「我們都要結婚了。」

談到婚姻了,我說,「有時不知道結婚的對象是否是你喜歡的對象。」

畢也只是微笑,之後補充他有一位朋友也是,與相戀的女友已打算結婚時,被女友拋棄了,翌年那女子另嫁了,他的朋友到現在還是單身。他有些感慨,「所以很多變數,也是看jodoh(緣份)。」

「那你為什麼想到要結婚?」

「我喜歡孩子。我想要有自己的香火。」畢也說。

我彷如隔世,說這番話的,畢也不是第一個,而是我遇到至少幾個炮友後都是口徑一致這樣認為。

「結婚是我們的宗教義務。做為穆斯林,我們一定要做這項人生的功課。」他說。

「如果婚後你才發覺與妻子不配、性格不合呢?」

「我們有婚姻輔導處。我們要尋求外援來解決夫妻的問題。」

「但若是房事呢?」

畢也又是笑笑,像個孩子般無邪無垢地笑著。他說,「那也可以諮商的。」

「所以,我覺得你們該要試試才行。」我暗示著他。

畢也則回應,「那是不道德的。在宗教上不被允許的。」

這時我大概清楚摸到畢也的牌子,可以說,像他這樣的強烈宗教思維的,只是現今泛回教化社群的芸芸眾生的一位。他是否嚴守教義來做個徹徹底底的衛道士?我不清楚。但我只是感覺到他在迷茫。他在探索著一個他自己也未知的前途。

我們吃完晚餐後,一起步行回公司。 他說,他對自己的工作前景感到茫茫。因為老實說,我知道他的工作崗位是一個虛位。

這個虛位隨時都可以被廢除的。

他說,他想過要自己出來創業,創自己的生意出來,又或許,再做回自己做過的一個老本行──房屋仲介。

「你擔心自己被炒嗎? 」

「有,有的。雖然現在工作也不算太理想,但也不會太差。我現在要確保我有一份工作…然後讓我儲存一筆錢,今年內就要娶妻。」

我的心又是梗著一塊硬石似地放不下,怎麼他那麼直佬 ── 而他明明就是直佬吧? 只是我不愿 相信他是。直佬的人生目標就是儲好錢娶個女人回家,閉上房門做愛造人?

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固守的方程式嗎?組織家庭、養兒育女、成人了,昔日嬌妻變老伴,家裡也變成空巢,之後要打點著自己的晚景,該如何養老過晚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像一般常人般地過這樣的生活。

但至少畢也有目標。他的目標現在就是要犧牲自己的工作不滿意,他要為未來老婆付出。

我們只是走著幾步路回家,我沉默了一兩秒,但已是千迴百轉的思索。我說,那麼你就得好好儲錢,不能去gym 了。

「我得要去。我現在越來越胖了。」 他說。

「你有多胖? 」我問。

「我85公斤。」

我有些意外他自稱85公斤,因為看起來沒那麼有份量,或許是他高大。「是嗎不像呢!」

我伸手想要撫他的肚皮,他躲過了。我覺得他胖得剛剛好,我喜歡。我不在乎那一塊肚皮,但我渴望那肚皮以下的方吋方之地。

但畢也顯然是要與我保持距離的。他躲開來了,然後笑笑地說,「你呢?你有六塊肌肉嗎?」

「我沒有。」我坦承。我很想對他說,不如我們一起研究我們的肉體吧!

但是我沒有。我的心彷如凝固了起來,理智的聲音告訴我:人家是直佬,你是怎樣也掰不孿的,即使你撅了臀部擘開兩腿,直佬是否會把燃對洞就插?

但是我心裡卻有另一把頑皮又不甘認輸的聲音告訴我:有可能他只是在探索著,他可能也想吃吃男體,否則怎麼他會這樣隨興又坦承地告訴著我他生活許多的小事?怎麼我們兩個可以這樣聊得如此投機?

我不知道,我只隱隱覺得,一個接近卅歲的馬來年青人還未結婚,其實是罕見的,特別是像他這種出身小地方的,通常大多數都是早婚──因為教條式的思想洗腦,他們要的不是定性而已,而是有一個合法性交的理由,以現代語言來說,是要維持公共衛生,一對一配偶,到後來是讓男女之間不會隨意在外鬼混…

我不知道答案是怎樣。只是與畢也吃過那一頓飯後,我感到矛盾,也有悵然若失的感覺。而每天上班時,他依然和我打招呼,微笑點頭。而看著他漾開來的笑容,我總覺得溫暖。

直至有一天我們又在茶水間遇到了,我看到他臉上顯現了一些鬚根,將他的雄性荷爾蒙的野性全展露出來,我隨口問他:「咦 你留鬍子了?新形象?」

「嗯。好看嗎?」

「好看。你看起來真帥。」我捧著我的杯子,望著他不放,我覺得我這一句話真是浪騷得極點。可是為什麼畢也要問我他好不好看呢?這不是調情嗎?

畢也只是低頭微笑著,看著他的側臉,我突然感到心酸…


(故事暫告一段落)

全系列:
畢也(一)
畢也(二)
畢也(三)

2009年8月26日星期三

「你有煙嗎?」

給人搭訕,並不是什麼值得榮耀的事情,只是過去都有被搭訕的經驗。我有時真的很好奇到底搭訕者是怎樣找話題來與別人搭訕。這些搭訕不是在健身中心桑拿室半裸的那一類,而是在公眾場合大家「道岸貌然」的那一種。

我那天去看戲時就碰見一件怪事。在進廁所時我碰見一個很熟悉的臉孔。我抬眼望他,他也與我對望,然後我們四目交接2秒鐘,在剎那間我懷疑著他就是我以前認識的舊同事。

但沒有理由這傢伙突然間變得如此瘦削了,當然眼前這人不是真正地瘦,而是我那位前同事是座「肉山」。

那時我是進門,他就恰恰好在離開廁所。我一邊小解時一邊回想著我那位同事的樣貌,兩人確是有些相似──近乎是75%的相似度。

後來我折返到戲院門口前,又碰見他攔著前路。他對著我說,「你有煙嗎?」

他真的長得很高,我不得不又抬眼望他。「煙?你瘋的?這裡是冷氣大堂,是禁煙區啊!」

這是我心裡給他的回應。只是我表面上是默不作聲,疑惑地望著他一眼──這是什麼話?在戲院門口與人搭訕就是要討一根煙?

況且,我不是「煙鏟」而且我最恨煙鏟!

我以搖頭作回應,他又重問:「你有煙嗎?」

我想我已皺起了眉頭,再搖頭,然後掉頭離去。

我很奇怪為何如此多搭訕的小話題,竟然要以抽煙來開始。或是我的相貌打扮讓人看起來我是一個煙客?後來再細想,或許我的同志氣質已過于露相了,要怎麼樣遮掩都躲不過行內人的法眼,所以就胡亂地說起一個藉口來搭訕。

然而在在健身中心裡也碰過一些莫名其妙的搭訕。有一次在換衣格前,一名馬來仁兄突然開腔對我說,「你的鞋子很好看。」

我那時是相當地尷尬,因為我並不是穿球鞋來健身,嚴格上來說是「非正規」的健身裝束。但我還是給他一個笑臉。

他接著還問:「這是什麼鞋子?是拿來打保齡球的嗎?」

我無言以對。因為他的問題可能是無心的,但他的確是擊中要害了──我被「揭發」以不正規的裝扮來上場健身。

我看得出他是很用心地在營造這段對話,然而我沒有心思與他談下去了。

後來又有一次,在健身中心以健身球做著stretch,那時我就注意到有一位老伯伯在旁注視著我。但我不予理會,繼續專心我的動作。

當我完成站起來後,他對我說微笑。那是一抹相當詭異的笑容。然後用英語,一邊豎起拇指說,「GOOD。」但他說著此話時不是那種長輩嘉許晚輩的笑意,而似是別有他意。

但或許他真的是在讚許著我吧。我也只是微笑回報,並沒有繼續逗留下來。只是覺得有些怪異,或許從幼時到成年這麼久了,都不曾有人會對我豎起拇指讚好。因為我值得?

或許過于自在于一個人的世界,又或許我們忘不了人心叵測與世風日下的自我警惕心,但一個陌生人展開這種無厘頭的搭訕時,我們防備著。我還是要相信現實世界吧,那些一眼鍾情投緣,第二眼就上床的情節只是在電影或偶像劇裡發生。當然奇跡可能會降臨,只是我們矛盾地寧愿相信這只是美化了的現實奇遇而已。

所以,迄今我都未曾主動與別人搭訕過,除了說「借過」。我注定要做別人的過客了。


ps:突然想起在好幾年前被一位女生搭訕的經歷

2007年7月21日星期六

我的乳牛主義


那一天我是在健身后走進沖涼房裡,沒有嬉戲的時光,我是很努力地在花洒下沖洗這幅凡身俗骨。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花洒下抱臂于胸,這不是我慣有的沖洗動作,然而我卻不自由地做了這動作出來。

就在那一刻,我聽到很響亮的滴水聲,滴滴答答,我俯首一看,才看到自己襟懷成了山谷裡的深水灣。我仔細地看著我的胸廓,才發覺自己的胸肌原來已有一定程度的發達了(肌肉發達是十分主觀,然而在我的詮釋,我幾乎沒發覺它的存在)

我在那一刻並沒有竊喜,但驀然覺得為什麼我會將肌肉鍛鍊到這個起碼程度的發達呢?
我真的需要成為乳牛嗎?我開始質疑自己過去辛苦揮汗的努力。



因為健身,成了同志的一種共識。我就稱之為「乳牛主義」。

乳牛主義是經過一代傳一代的凝聚,再擴散深殖到每個人的腦海中形成規範的共識。

同時,乳牛的肌肉發達與魁梧偉岸的身型,已成為一種強勢。

這種強勢讓我們無法拒絕,它形同品牌衣著一樣,你可以袖手旁觀這一股風尚或嗤之以鼻不愿屈從潮流,但你無法否認裡面包裹著的種媚惑與誘力,讓每個同志都認為,身體與肌肉,就是一種表達。

那是怎樣的表達?同志圈裡暗地裡希望通過賁漲的肌肉、力拔山河的身段表達出陽剛與威猛,表達出男人的氣概,甚至表達著自己擁有超強的性能力。

然而同志要健身,其實與女生化妝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女生覺得臉色蒼白時,會塗多一些腮紅;鼻樑扁平的,就將鼻影塗深色些。美其名是女為悅己者容,還說化妝是一種對外的尊重,其實就是一種塗脂抹粉的掩飾,掩飾一切不該發生的瑕疵,塑造不屬于既定的效果出來。

所以,乳牛主義者要勞役自己的身體去舉重,或奮力在跑步機狂奔,是內心裡的掩飾心理在推動,你在嘗試表達著自己是擁有男人氣概時,其實也是心虛地告訴著自己與別人,你就是缺乏這種特質,所以你需要泵大你的肌肉,來掩飾你所欠缺的。

經驗告訴我,你成為乳牛,你就吃香一些,至少你會得到別人隱隱約約的注目禮,甚至是敬禮。

但乳牛主義的副作用是,很多人練就一幅飽漲肌肉后,以為就可以得到更大的真男人身份認同、或是藉此獲取性愛或愛情,他們希望自己是穿上玻璃鞋的灰姑娘,煥然一新就找到白馬王子了。

可悲的是,一些乳牛就是陷入這種盲區裡,他們變成自戀,甘愿愛自己多過主動去愛別人,他們希望別人會對他們頂立膜拜,他們認為別人擁有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他們的自戀自喜也是同志圈裡階級觀念產生的禍因。

因為,大家以為擁有健碩身體就是高人一等──因為你比較吃香?因為你有財力來支撐你每月付費來加入健身俱樂部?

有時我看到一些乳牛包紮著毛巾坐進桑拿時,他的現身吸引了眾多目光,然而他們就展現出一種自覺性起來,稍微板直起身體,挺胸收腹,以讓腹肌能真正地表現出來;他們會煙視媚行,他們不會攤出善意友善的眼神交流,就因為他們知道那一刻的世界是以他為重心的。

我會覺得有些好笑,這一類的乳牛主義者,他們就像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為什麼人人都崇拜倒三角型的身軀,以致在健身室裡的同志都成了「溫柔的乳牛」。

是的,因為你可以看到一些乳牛在舉重后,他們會翹起二郎腿吁氣,他們會揮揚著白毛巾,像悄姑娘撥著白手帕一樣地走動。他們得到了一幅黃金軀體,但在一身銅皮鐵骨下,藏不住一陣陣的媚氣,甚至轉化為妖嬈氣了。

可是,一個男人一定要成為乳牛才算合格的男人嗎?這是因人而異。可是我們無疑地是受到影視與圖書文化的催化影響。

例如內褲廣告的模特兒一定是標準型的男人、美國荷里活的男主角統統都是健美者、五級片裡的男主角則是剛猛惹火,這已構成一種既定、僵化的意識型態,我們誤以為大部份的成年男人,就應該持有昂藏六尺、熊腰虎背的乳牛形象──事實上是事與愿違。

我是在成年很久很久以后,才發覺自己是躲在這樣一種一廂情愿的假象裡,因為這樣的錯覺,我讓自己自卑了很久。

然后我發覺,原來全世界都沒有逆向思考,所以我們一起去迎合大眾。

相對地,我是覺得直佬的心理特質會較為「健全」,因為他們的不在乎,也因為他們擁有同志所沒有的特質。

他們不會把男人味構築在一幅身體之上,而藉此來撐起自己的男人尊嚴。但他們不惜將自己的軀殼搞垮,甚至他們在有了女伴或妻子后,會任由女伴將他們養胖成一隻豬般的笨重。因為他們知道女人注重性能力多于重視他們的肚腩,只要能維持性能力,問題就不大了。反之成為一隻叫人側目的乳牛,更會教眾女士們顧憂男人是否會惹桃花。

這也造成健身室裡的直佬成為「少數民族」。因為健身不是直佬的必需品。這也讓我走在吉隆坡的鬧市與商場時感到如此沉悶枯燥無味,因為拖著女伴的男人要不扁胸嶙峋,要不就挺著圓滾肚腩與梨子型身段。他們根本不在乎每年腰圍增一吋。

而真正成為乳牛的直佬,應是真正熱愛運動的男人,或是貨真價實的Metrosexual男人。

偏偏我們欠缺運動意識高漲或metrosexual特質的直佬。

當然,不少直佬還是抱殘守缺,因為乳牛主義已成了污名的標籤,直佬認為加入健身室是混上了同志圈,但是他們忘了健身、舉重也是一種運動,他們對這方面的健康意識還未達到共識。

所以,我會覺得很有趣,乳牛成為同志圈朝聖的圖騰,因為成為乳牛,儼然就是一種追求目標(散發男人魅、搏取他人目光)的手段。從健身中得到健美與健康並非唯一的目標,反之是次要的目標。

然而,在直佬的世界裡,健身是次要的;他們寧愿去打球或跑步,也不要終日與啞鈴或機械對話。

即使當健身是變成重要的項目時,這些直佬是因為要達到自己的需求才去健身,譬如他們要自己的體能充沛、要讓身架子穿衣服更好看。他們並沒有因為要討好別人而去進行的。



對于一般大馬華裔男生而言,由于先天性的身架是瘦小型,個子普遍上不高,在一般社會的性別角色上,並沒有明確的男性特質,以致產生中性的視覺效果。而健身是在穿衣時的補充,否則穿衣時永遠就像孩童一樣,長相稍有脂粉味,甚至會被誤會是女生,這是一種不幸。成為一隻乳牛后,對外形象的改善有正面作用。

我問我自己,為什麼我要健身,為什麼我要付出幾千塊來報名健身中心時,皆因受到乳牛主義的殖民。

但是,這種乳牛意識型態局限了我的選擇口味,因為我許久以來的只挑乳牛的「味蕾」培養,讓我只能做一個騎乳牛的牧童

所以,如果你認為自己不是乳牛主義者時,你還可以慶幸,你不會為了討好取悅其他同志就硬硬地逼自己去健身中心報到。你還堅持著自己的價值觀,即使你是懶惰蟲,至少你還抵擋住這種乳牛主義的強勢。

這種強勢就像穿名牌衣服一樣,或是講英語,你可以選擇去調適自己擁有它,但別被強勢佔有了你,而失去了自己。

然而,當你隨波逐流地奉行乳牛主義了,就以虔誠的心態來健身,不要來到健身中心就聽MP3霸佔著座位不走、或是寧做口部運動也不做肢體運動、徜徉盤桓在桑拿室或蒸氣房裡獵春了。

當然,也不要以乳牛眼看人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