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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2日星期四

只是孤寂


在新年後回到工作崗位,有些恍惚。公司裡沒有吃飯的kaki(拍檔),全都還在春假中,餘者又跑到外頭會見客戶。

午餐時間終于來臨,我走到小白的部門找他,我問他,「要吃飯嗎?」

他說,「不要…不,我有東西做。」

這是我所預料的答案,但是我相信守株待兔有時還會出現的。

所以,我就驅車外出吃飯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闖到馬路上,盤算著到底要去哪間餐館一個人用餐?又可以有好的氣氛,又不會那樣擁擠…

吉隆坡的農曆新年是炎熱無比的,即使是坐在冷氣車子裡。我在燠熱中懊腦著:我應該托外出用餐的同事為我打包。

後來兜兜轉轉吃了不少餐館的「閉門羹」,我找到一間營業餐館,但是水泄不通的情況,我雖然找到空桌,可是形單隻影,那是很不自在的滋味。所以,就草草打包一包飯盒回公司吃了。

我吃完飯盒時,才見到小白拎著一包飯盒回來(他應該也是驅車外出打包)。他對我微笑著示意,為什麼我們始終無緣同桌吃飯呢?

當然,我不能要求小白能給予我什麼了,但為什麼我一定需要他陪伴,才會讓我不會感覺那樣孤單?

孤單,真的不能落在他人身上來處理,而是自己對待生活的態度調節。看來,我一定要慢慢習慣一個人孤單地吃飯。



我在午飯後坐在電腦前,驀然想起了我的父親。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情境,做工好好地怎麼會想起一個逝者呢?

我想到椰漿飯,我就發了一封手機短訊給他問他好不好。可是我沒有告訴椰漿飯我在想念著我的父親。

椰漿飯回家鄉渡假已近乎一個星期了,大家都無法見面。但是他的短訊只是草草地寫幾句問候語。

後來,我在短訊中告訴他午飯一個人無聊打包吃飯(內容真的太過無聊)。只是想找個人聆聽我的郁悶。

晚上時我接到椰漿飯從家鄉撥來的電話。他在述說著他今日的行程:帶父親去看醫生,還有去付還屋子貸款等。

椰漿飯說到父親的病況時,突然中斷說話而留了一陣的空白,我問他你在說著什麼?怎麼說到一半你停了?

他說他落著淚,一下子說不話來,我聽了有些意外。原來,他年老的父親的身體狀況很不妙,而且其父不停叫他不要那麼早回都門工作,對子女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戀眷。

可是椰漿飯給我很怪的答案:「我感覺到他快要離去了,我每天都出門辦事,要與父親保持距離,我怕我受不了他突然離世時,我會捨不得而措手不及。」

那你更應該留在家裡多陪伴父親啊。你應該善用你們相處的時間。我說。

他說,其父在家一直都睡覺,看報紙、看電視都會倒頭入睡,根本沒甚與子女交流。

椰漿飯的母親已病逝十多年了,他對我說,他在母親離世後,對病房裡的病友逐個道歉,因為其母在病房臨終前受的折騰太大,發出許多擾人的呻吟。

「我感覺到我又要經歷這樣的心情一番。」他說著。

我聽不出他濃重的哽咽聲,事實上,我沒有見過椰漿飯哭泣,他告訴我他在掉淚時,我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在電話的另一端,你能給予一個安慰的擁抱嗎?



總是覺得有一種淡淡幽幽的情緒在牽引著。2006年的年初五,我們在體驗著孤單的洗禮,是否也是要學習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