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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0日星期四

滅鴉記

當一個人的容忍來到眉睫時,那一口氣就是吞咽不下去了。

谷中城Celebrity健身院的舉重區時,本是一片寧靜,除了撼動脈博的強勁音樂傳來以外,那是一片淨土。我專心地在舉著重時,漸漸地樓梯傳來一陣喧囂聲,我心想:壞事了,瘟神駕到!

那是一批華裔阿炳,其中一人讓我印象最深刻,因為他長得特別醜。我沒見過如此醜陋的男人:稜角眼、哨牙嘴,簡直就是一幅鼠相,他唯一可取之處是胳臂練得稍微好,但整幅狀貌就是一種惡形惡相。

他與那一幫朋友常在同一時段造訪,就是下班後的六時許傍晚始,有乳牛,也有排骨精,總之是龍蛇混雜的一窩蛇鼠。

這批瘟神我見碰面好多次,這麼多年來我都會迴避三尺。他們除了會纏繞在舉重鐵架外,也會侵佔長凳,霸佔著聊天,肆虐了僅有而狹窄的舉重區,接著是啞鈴會散跌一地,狼狽不堪,如同大規模殺傷力武器過境一般,是毀滅性地將一幅和諧之景完全破壞。

由于這批人會從舉重鐵架開始練,三五成群會輪流上陣像輪姦一樣地坐在板凳上,該些在輪候地就會高聲喧嘩起來,聊天,包括像在打氣加油般,嘶叫吶喊,催谷著同伴舉重,有時說著惡俗笑話時群起狂笑,但嘴巴沒有一刻停止,只會不斷地吆喝著高談闊論。

之後他們像蝗蟲般地殺到長凳上,又是幾人坐在長登舉啞鈴,同樣的戲碼,像嗑藥了一般操著那種粗俗口吻的粵語,夾雜著自以為耍酷的廣東話經典的「撚、屌、柒」等字眼,順暢地構詞,像吐了一口濃痰般罵著粗口。

我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著什麼,因為群起嘶喊斗大聲,此一浪掩過另一浪,拚了奶命舉重外,還要運氣地似嘶喝般地聊天。

舉重區的天花板已屬低沉,空間不大已形同壓縮的火柴盒,加上音樂強勁,讓那股聲浪像一粒滾大的雪球般迴盪著,沖撞入我的耳膜裡,如同鼓擂,越發轟響。

那時我蓄意走遠到較遠的地帶做著背部肌肉鍛鍊,然而他們那種流氓式的呼叫,放浪形骸,簡直是像開著私人派對,又或是在草場上觀球賽般呼呼喝喝,我幾乎被他們轟炸得支離破碎了。

我環視週遭的其他人群,都是默默地作著運動,一些是塞入耳機聽著歌,已是與世隔絕,然而只有我與寥寥數人承受著這一股強大的聒噪沖擊。 他們是否敢怒不敢言?我無從所知。彷如只有我一人在啞忍。

有一位健身教練在教導著另一名女性做著腿部運動,但無動于衷。當人群都視若無睹,坐視不理時,就助長這批惡棍的火燄。那時我心裡默想著:如果我有一把槍的話,我肯定會開槍掃射他們讓他們吞子彈!最好像射殺烏鴉般地讓它們一一落地。

那種困頓之感爆發出一種非常巨大的憤恨:為什麼我付錢來做運動卻要承受他們這批烏鴉的噪音?

後來我強忍著自己的怒氣,因為那時我確有一股沖動要趨前,喝止著他們了。但理智壓抑著自己:面對這批流氓,日後被點相後,就難搞了,難保他們會否在我舉重時故意撞我破壞?

我再細想下,就前往毗連的電話接線處,對其中一名接線女工作人員投訴。她說:「那兒是否有健身教練?」

我說有,然後再投訴著時,她就敷衍似地說,「我明白。」然後轉身離開,不當作一回事。

我只有步上樓梯上樓,再做其他身體部份的運動,十多分鐘後我再下樓時,發現那群烏鴉仍然在噪鬧不已時,我知道我一定要做些什麼了。

我再跑去門口的接待處,對其中一名接待小姐說:「我要見經理。」

她問:「關于什麼事?」

「就是有一些意見。」

「你是要投訴是嗎?」

「是的。」我篤定地說。

她安排我到沙發區先坐坐。一分鐘、兩分鐘,到最後十分鐘過去了,那小姐說:我們的經理不得空,你請你的投訴寫在這兒好嗎?

我看看那表格,比post-it般大小的尺碼,真是侮辱了我的智慧吧!用一張爛紙就想打發我?

「不,我就是要見經理。」

「到底是什麼問題?」

「如果你不能解決我的問題,我不想重覆第二次的故事。」我說。

她又訕然離去。後來真的喚了另一個不同制服,身穿灰衣的女士到來。我開始述說著整個情況,「我加入這裡逾五年,這裡的氣氛越來越惡劣,但一些會員胡亂搗亂,一點禮儀也不懂,將你們的健身院完全降格。」

她疑惑地望著我:什麼事情?

我就簡述著那種吆喝、喧譁擾人的情況。「我知道舉重發出聲音是無可避免,這也是靠個人紀律與修養,但總不能看到這些人每天都在吵鬧。這麼多年來我在下班時間的高峰時段來這裡運動,都見到這批人大喊大叫,可是你們的健身教練什麼也沒有做。」

「他們不是在舉重時發出那些喘氣聲,而是當開著私人派對一樣在吵鬧著!」

「但有沒有想想我們付錢來這裡是減壓,而不是來這兒承受噪音污染!」

我再投訴著:「為什麼你們的健身教練在場沒有做些什麼事情?難道你們有不干預政策?還是你們的健身教練只是顧著賺錢招收學員,而不為其他會員著想一下?」

她馬上回應:「我們會處理,下次我們會叫我們的健身教練提點他們一下。」

然後我再建議:不如你們就放一些指示牌,有效地提點一下會員別高聲喧嘩。

「不不不,我們不會這樣做,我們現在力求要減少置放指示牌了。」

「但我覺得放一個指示牌是有效的提醒,那為何你們要貼那些『請重新堆放啞鈴』的告示牌?」

我的嘮叨只是單方面地在說著,她只是點頭示意表示認同,到最後說會向管理層反映,下達指示云云。

但那時抒發了心裡的一股怨氣,只是覺得稍微舒服些了。然而我有預感,這位女經理只是在應酬與打發著我,我猜想她該是不會做出任何舉動。

因為務實地一想:即使健身院會下達指示要求健身教練「提點」一下,但當人多勢眾時,這些熊腰虎背的流氓式gym炳的氣勢如此囂張,旁人也怯弱而豈敢插手?而且,這些健身教練也是要靠人脈搞關係,哪會有人愿當醜臉當「巡察員」般去指示他們「肅靜」?

我覺得我的抗議與投訴該是石沉大海。

後來我想到要致正式公函投訴,但我預料該是會有官腔答覆,類似「謝謝你的提問,我們會關注」等的句式出現。

那我應該怎麼辦?

所以,我想若是讀著這篇文章的你,正是谷中城Celebrity健身院,或是其他健身院的會員,也身受噪音所害,就一起與我挺身而出向健身院管理層投訴,一起滅鴉,還健身院一個清靜!

因為一個人的聲音可能只是悶響,但當匯聚各方的聲音時,就有一把強大的呼聲,而不只是一、兩個人的問題了。至少多些人挺身而出時,證明是事態嚴重,健身院會也關切注意到這等劣根性的健身歪風,我們豈能縱容姑息這種噪音失序情況一再發生?

我呼籲:該是時候群起封住這群烏鴉,別讓它們吱呱鬼叫了!